定魂珠的再次闪动让江啸天的心情有点激动也有点不爽,待走到前院,他看到夏雯已经备好了马匹在那里候着了,等大家都上了马,江啸天还是忍不住面对柳静语气不善的问道,“如果你真对她好,装作没看见不就得了,那家法再厉害,也不会罚到她的身上吧。”
“公子您这是在姑息养奸,她这一次躲过了便会有下一次的侥幸,保不准哪天便会被人发觉,到时公子你想救她都没有办法了。”
江啸天冷哼了一声不再言语,他也知道柳静的话不无道理,而他别看是小王子的身份,却对王府的家规根本就不熟悉,相反的,柳静却早已是烂熟于胸。
只是江啸天的心情却就是莫名的不爽,更是有些烦躁,马蹄在深夜无人的路上慢慢的走,嗒嗒的蹄声显得刺耳又响亮,看到江啸天不说话,柳静知道他生气了,便接着柔声解释道:“公子,王府的下人众多,如果没有严厉的规矩那不就乱套了吗?这正如治兵一样,没有严格的军纪,那军队将会是一盘散沙,而一旦犯了军法,即使和您再亲近的人也要按军法从事,不信,您可以问问夏雯。”
夏雯点点头,“公子,小姐没有说谎,就连独狐玉将军都曾受过小姐的鞭刑呢。”
“啊?”江啸天惊诧的叫一声,想起昨日白天两人的那种亲密劲儿,他实在想不到,柳静竟然还会惩罚过她。
“国法无情,军法无情,家规有时候也无情,尤其是王府宫庭,这里面的规矩更是大的不得了呢。”柳静柔柔的说道,明亮的眼睛默默的盯着他。
江啸天无语,也许正如柳静所说,没有规矩不成方圆,在这方面,自己反而有点妇人之仁了。想到这里,他摆摆头不再想这些事情转而问道:“我们这是要去哪儿啊?”
柳静见他理解了,便会心的一笑,指指前方说道:“我们一直向南,南城有一处乱坟岗,是专门用来埋无主的尸首和死刑犯的,我们就去哪里。”
“乱坟岗为什么会建在城内呢?怎么不在城外选一个地方。”江啸天有些哑然的问道。
柳静耐心回答道:“居说那些都是无主冤魂,也没有人为其进行香火祭祀,在城内主要是为了让他们能稍稍沾上一些人气,好早点投胎作人,到了野外,只有虎豹豺狼,恐怕就真的永世成为孤魂野鬼了。”
“原来是这样啊。”江啸天恍然大悟的说道,他可是就差一点儿成了那种孤魂野鬼的人,深知那种感觉的可怕,所以也可理解,而随着他们越往南走,地势越高,空气果真也越来越凉了起来,江啸天四野望望,周围的民房已经少了许多,由于是深夜,路上也更是没有行人,只是碰到了几小队夜巡的士兵。士兵们自然不敢打扰他们,他们还以为小王爷深夜出行就是来巡查他们的,所以个个是目不斜视,专心巡逻,江啸天自然也不去理他们。
再往南走接着西拐,乱坟岗就出现在了眼前,那是一片大大的洼地,可能是阴气过重的缘故,这是竟然有着一种比高处还阴冷的感觉,放眼望去一片黑压压的坟头,有的坟头上还插着白幡,显然是刚刚埋过死人,江啸天虽然也算是过来人了,可是那头皮却还是有些发麻。
柳静却胆大的很,面不改色的下了马和夏雯在乱坟堆中选了一个稍为空旷一些的地方停下来,“就这吧,夏雯,待会儿我们两个对拆,让小王爷仔细看看。”
江啸天忙道:“对对,别上来就打,先说点理论吧。”他大声的说着话,这样一来增加点人气,壮点胆量,二来更重要的是,他是绝对不能在这两个女孩儿面前显出男人的懦弱来的,在这一刻,他已经将自己归为男人的代表了。
柳静回头望他一眼微微一笑,“好啊,那你听好了,近身博战,以伤敌为先,以狠毒为要,最忌与敌人死打烂缠,抱做一团,如遇女人,当先攻其胸部,令其羞恼,促其慌乱,如与男人,首重档部,因为那是男子最脆弱的部位了。”
江啸天一愣,“你这不全是下三滥的打法吗?”
“下三滥?”柳静愣了一下,“公子这是哪里话,上阵杀敌,非死即活,你难道还要同你的敌人讲仁义道德吗?还要事先说明哪可以打,哪不能碰吗?”
江啸天张了张嘴,柳静这话实在是问得他哑口无言,他知道自己刚才完全是拿和平年代的比武切磋来当成现在的生死之博了。
“不好意思,是我错了。”江啸天讪讪笑道,柳静倒是也不计较,也微微一笑道:“柳氏天残手以简,快,狠,毒,准为名,以分筋碎骨,伤脉击穴为要,不重擒人而重残敌,要在与敌肌肤相挨的一刹那放人出去,不纠缠,不拿敌,用力重冷,弹,碎,抖之劲儿,要求在伤人梢节的同时还要震其肺腑,憾其五脏,动其魂魄……”说道这里,柳静看到江啸天瞪大着眼睛似乎是听傻了,便不由得一笑说道:“公子平常不喜练武,对这些武学理论自是陌生,现在让我先同雯儿为公子拆解一招最简单的断腕震心手,公子看其形,揣其意,自会学得迅速。”
江啸天点了点头,“太好了,断碗震心手,听这名字就有气势,定是武林绝学吧。”
柳静摇了摇头,“公子怎么忘记静儿说的第一句话了呢?柳氏天残手第一个字是简,非常简单实用的动作,没有任何的拖泥带水的附加,以最简单,最直接,最快速的方法打倒对手才是根本。”说道这里,柳静向夏雯招招手,夏雯走过来握住柳静的右手,柳静回头对江啸天说道,“公子不喜打架,自然难以先下手为强,所以如遇危机必已是被动,当你被敌人握住右手时,该如何化解呢?”
“用左手击敌,因为我的左手还空着呢。”江啸天自信的说道。
“错!用左手击敌,右身必然先动,唯有右肩后拧,左腰前旋,您的左手才能借助身体的缠绕而发出巨大的力量,但这已经迟了,同时又因你的右手还被人拿着,即使你将敌人击倒,他的手也仍然牵制着你,而这就又犯了我们天残手的另一个需要避讳的,那就是绝不与敌人进行身体纠缠,不给他控制您身体的任何机会。”
“那——怎么解呢?”江啸天瞪大了眼睛。
“最简单的办法就是这样的,”柳静微笑着右胳膊猛的向前向上抬起,同时右手腕迅速回拢,以自已被捉住的手掌内缘反扣夏雯的手腕外侧,夏雯闷哼一声弯腰前倾。柳静直身,转头对着江啸天说道:“看清楚了吗,就这么简单。”
“这——也太简单了吧,就是这么一回一抖?”
“别小看它,回扣是为了反拿住敌人的腕骨,一抖是整个招式的精华,惊脆之力骤发,要在敌人还没有发应的情况下其腕骨已断,其内脏已受到憾动,电光火石之间将其重创。”
“我明白了,这一式的精华是要利用巧劲和狠打对方个措手不及,以快取胜,以炸力伤敌,用被拿的右手突然反制敌人,此为巧,但如果不够快,则不能断骨,不够猛,便不能震心。”
“公子聪明,这一个‘炸’子用得太好了。”柳静拍拍巴掌赞赏的笑道:“此力之疾,就如爆竹在空中猛然炸裂,能否牵动敌人的内脏,就看这个爆发力是否迅速了,来,夏雯,我们拆解第二手,刺眼断喉指!”
江啸天咧咧嘴,这名字,更狠,说什么也得要睁大眼睛好好的学习学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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