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候还想得挺美好,觉得这事儿装吧装吧过去就完了,等着热血小青年头脑清醒俩人还能正儿八经的好好呆着。
但是等这会儿真的和韩以诺呆在一个屋子里的时候,严冬棋才发现真要面对这件事表现出风轻云淡挺难的,最起码他是想也没想过他和韩以诺居然能发展出这么传奇性的情节。
他自己窝在厨房,韩以诺在外边儿看电视的一举一动他逼着自己不去听都不管用,被精神逼着反复想着这件事之后,才慢慢意识到这件事不是想粉饰太平他就能粉饰太平的。
接受不了韩以诺这份儿喜欢是铁定的,他一方面一直喜欢的是姑娘,对平胸的大老爷们儿没什么兴趣,另一方面就算喜欢男人,他可是把韩以诺当成自己的亲弟弟来待的,他再怎么饥渴也不能接受和弟弟整一块儿的事情。
要换了别人,照周海说的绝交都是轻的,那必须先上去揍个筋骨舒畅再说,但是现在告白的人换成了韩以诺,他虽然觉得生气又荒唐,但是无论是骂韩以诺还是揍两拳,他都下不了手。
严冬棋舍不得。
这些年虽然算不上宠,但是一直挺随着韩以诺的,都成了习惯了,一时半会儿因为这件事就和韩以诺横眉冷对,他做不到也不忍心。
这小子喜欢他的那份心意让他没办法硬下心来。
他有点儿不明白韩以诺为什么好好的会喜欢上他。自己是对他是还挺不错的,但是也没好到那个份儿上,撑死也就得是个感激不尽,滴水之恩涌泉相报什么的,搁哪儿也犯不上直接喜欢他以身相许外带在一块儿一辈子这么夸张的。
之前他听韩以诺不喜欢姑娘这事儿,就觉得挺对不起韩佳的嘱托,把人家弟弟养着养着就直不起来了,现在可好,万恶的源头居然还在他身上。
心好塞。
而且韩以诺还说什么喜欢了挺久的。那自个儿这几年又是泡妹子又是交女朋友的,虽然没有之前一个人住那会儿那么乱来,但是肯定也达标了一般成年男人的频率。韩以诺一直这么忍者在旁边看,那得看得憋屈死了吧严冬棋一想到这儿居然有点儿心疼。
虽然他知道这事儿本来就是韩以诺不应该,但还是忍不住的觉得韩以诺喜欢他喜欢的还挺费劲的。
到底该怎么办
烦死了。
俩人吃饭的时候和往常一样坐对面,没人说话,连呼吸声音都快听不见了,只能听到细微的筷子和碗壁碰撞的声音。
严冬棋就给自己盛了一点儿。他饭量本来就一般,再加上被这么个糟心事儿搅合,一点儿胃口也没有。
他两口把饭吃完,低声对韩以诺说:“你先吃,我回屋去。”
正准备起身离开,韩以诺突然开口叫住他:“哥。”
“嗯,怎么了”严冬棋站定,转身看着坐在饭桌另一边的韩以诺。
韩一诺没抬头,拨着碗里的饭开口,声音听上去挺憋屈:“我喜欢你,给你告白这件事,你是不是觉得挺烦心的”
严冬棋心里想着何止是困扰啊,老子都快被你这一句话拍碎了好吗
但是他又不能真的这么说,只好抿了抿嘴唇,尽量心平气和的开口:“挺困扰的,但也到不了烦心那程度,不至于。”
“我喜欢你是错的么”韩以诺还是没抬头,又低声问了一句。
“这”严冬棋愣住了,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也不知道韩以诺喜欢自己到底算不算是错误的。
韩以诺没听到严冬棋的回答,轻轻的抬起头,表情非常平静,平静到严冬棋有些没底。
严冬棋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有点无奈的问道:“咱们今天一定还要聊这件事吗”
“哥,你不能把我这么不上不下的吊着,要不然我没两下就得疯了。”韩以诺挺破罐子破摔的笑了一下,有那么点视死如归的劲儿。
严冬棋本来打算回屋里什么都不想先闷头睡一觉补一补脑细胞,但是韩以诺都这么说了,他看着青年的表情就没法儿拒绝,只好拉开椅子重新坐下:“你既然想说这件事,那我们就谈谈吧。”
韩以诺不说话了。
严冬棋一时也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只好用手拨弄着架在碗上的筷子。
隔了好久之后,韩以诺才低声开口:“其实我有好多次好多次,都琢磨着要不要逼一逼自己不要再喜欢你了,但是没办法,真的,你老是对我那么好,让我没办法不喜欢上你。”
“你这话说的意思是怪我吗”严冬棋闭了闭眼睛,勉强笑了笑,他这会儿突然觉得弯起嘴角是挺费劲儿的一件事,“我对谁都挺好的,不局限于你一个。”
韩以诺笑了:“哥,你这么说话挺伤人的。”
“没办法,我不这样说话你就老得这么钻牛角尖。”严冬棋这会儿挺平静,因为他突然顿悟到自己就是把脑袋里全部的脑细胞都耗到这件事儿上,他也想不出一个解决这件事的好办法,只能干脆顺其自然,该干什么干什么。
有什么就说什么,对韩以诺好还继续对他好。
毕竟还是不想伤害这小子。
“是么”韩以诺又笑了笑,他索性把筷子放下向后靠在椅背上,调整了一个让他放松的舒服的姿势,“可是无论你怎么说,我就是喜欢你。包括你现在说话的样子我都喜欢。”
“韩以诺我挺不明白的,你喜欢我什么就因为我对你好么以你现在这样儿的条件,从街上拉来十个姑娘八个愿意给你当牛做马的。”严冬棋皱了皱眉,从饭桌旁边的收纳盒里摸了支烟出来点上。
韩以诺还是挺平静:“我在这世上只有你了,我之前不是这么说过么,我一直抱着这样的念头到现在。可是哥,人都是贪婪的,这样看着你久了,不由自主的就会想着要是你也只有我一个人就好了。”
“我在这世上只有你了”这种话,对严冬棋的杀伤力挺大的。
他夹着烟的手轻轻颤了颤,烟头上的灰烬飘了几点在神色的餐桌上,他不着痕迹的伸手拂去。
“以诺,这世上没有谁只有谁这么简单的事。我不觉得你喜欢我有什么错,但是很抱歉,哥以前一直挺顺着你的,但这次可能不能这么做了。现在这样的关系对咱俩就挺合适的,我没打算再做什么改变了。”
他说完这句话不知道怎么心里某一块就轻轻地抖了一下,抖得他有点儿想深呼吸。但他还是忍住然后勉强抬头看向韩以诺。青年坐在他对面,很用力的抿了抿嘴,然后又翘起嘴角微微笑了笑。
“哥哥不能也试着喜欢喜欢我吗我一个人这么喜欢你感觉挺傻的。”
严冬棋很用力的抽了一口烟,盯着烟头上忽明忽暗的橘色火光走了一会儿神,过了好久才低声说了句:“以诺,喜欢有很多种的。”
男人这么边抽烟边说话的样子很性感,韩以诺一直很喜欢,但是这会儿就只是很认真的看着他的眼睛,好像想从里面看出点儿什么端倪。
然后似乎是挺挫败的笑了一下,有些无奈的在鼻梁上捏了一下。
“严冬棋,那你打算怎么办”
男人笑了笑,抽尽最后一口烟,把青色的烟雾呼向半空,他微微眯了眯眼睛:“还没想好呢。你有什么好的建议吗”
韩以诺轻轻咧开嘴:“打算躲着我吗”
“这倒不至于,你又不是洪水猛兽,还能把我吃了么”严冬棋把烟头摁进碗里,笑了,“再怎么说我还是你哥呢。”
“严冬棋,你不是我哥,从来都不是。我和你跟本没有血缘关系,也不想只当你的弟弟,我要的才不是你出自于哥哥的关怀。”韩以诺最终还是没有维持住笑容,他深深地皱着眉,声音仿佛极力压抑着什么,“我喜欢你,我爱你。你明白么”
严冬棋重新站起来,淡淡的开口。
“那你想让我怎么做呢也喜欢你,也爱你吗以诺,这太难了。你不能这么难为我,我能给你的从头到尾就是你所谓的兄长的关怀,别的我没办法给你。”
他说完这句话之后就转身往房间走,脚步顿了顿但是没有回头:“你的饭该凉了,重新盛一碗吧,要不然吃了胃里该难受了。”
“严冬棋,”韩以诺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带着让严冬棋有些心疼的倔强,“我就是喜欢你,你再怎么说也没用。自从跟你告白之后就没想着要回头,你阻止我也没用。”
回应他这句话的是一声低低的叹息。
严冬棋的身影消失在房间之后,韩以诺在饭桌上呆坐了很久,久到他都觉得浑身有点麻了,然后才缓缓动了动手臂,像是赌气一般把剩下的大半碗冰凉的饭填进嘴里。
饭冷的他有点难受,但不是胃里的难受,说不上来,好像浑身上下都不舒服,都难受,难受的他有点想团成一团儿缩到墙角里面去。
刚起床那点儿告白完的舒爽和憋不住的一点儿开心早都飞到九霄云外去了。
要不怎么说乐极生悲呢。
韩以诺有点委屈,他还没怎么乐呢,悲这么快就来了,真是不公平。
他把碗里的饭扒了个干干净净,然后把桌上的碗收拾起来,扔进厨房的水池里开始洗,他得给自己找点儿事儿干分散分散注意力才行。
十一假结束的时候,还是跟开学一样严冬棋把韩以诺送到高铁站。严冬棋提着要给他带去的衣服和吃的走在前面,韩以诺提着更大的一兜跟在后面,默不作声。
离检票还有一阵,但是大厅里一个座位也没剩下。严冬棋找了个空地儿把袋子放下,转头看向韩以诺。
青年也弯腰把袋子跟他搁在一块儿,然后双手插着兜盯着检票口桌上的一盆绿萝发呆。
严冬棋看得心里挺不是滋味,这几天韩以诺一直挺没精神的,就算他再有觉悟知道这小子变成这样的原因在他,但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他抿了抿唇,冲着韩以诺张开双臂,轻轻开口:“以诺,给哥抱抱吧。”
韩以诺听见他出声立刻扭头,等听清他说什么之后有点儿愣住。
“抱抱吧,你这一去上学得寒假才能回来呢,我得想死你了。”严冬棋冲他笑了笑,然后把手臂稍微又扬了扬。
韩以诺是用一种撞过来的力道抱住他的。
严冬棋一下没挺住,往后退了好几步。周围人挺多,他觉着自个儿显得这么弱不禁风的挺傻逼的。
“哎呦快被你撞碎了。”严冬棋嘴上这么说,但还是忍不住用力抱住韩以诺,在他背上狠狠来回摸了两把。
韩以诺没做声,但是胳膊上的力道能把他直接箍成两段儿。
严冬棋个子低,被韩以诺这么抱着下巴刚好卡在他肩膀上。韩以诺侧着脑袋把脸埋在他耳际,能听到他粗重的呼吸声。
他笑了笑:“怎么着想哭了么”
韩以诺带着鼻音“嗯”了一声。
严冬棋心里猛地酸了一下,然后又在他背上拍了两把,把声音控制的挺轻松:“那你多抱会儿吧,憋回去。这里好多人看呢,丢死人了。”
他一边说着一边拍韩以诺的肩背,最终还是没忍住,抬手在他后脑勺轻轻抓了抓,叹了一口气:“傻小子。”
作者有话要说: 二更尽量保证十二点之前,我开个挂试一下。
、艺院姑娘
韩以诺回到宿舍的时候项熠和路飞还没到,只有吕轻鸿一人正往手腕上套护腕,看样子准备去打球。
吕轻鸿见到他的时候愣了一下,挺惊讶的说:“以诺你十一干什么去了看着有点儿憔悴啊。”
韩以诺摸摸脸。连没心没肺的吕大队都看出来他没精神了,这是得有多明显
他笑了笑,把手上提的东西扔到自个儿桌上:“想你想憔悴了呗。”
“呦,嘴挺甜。我去球场打球,一起么”吕轻鸿摸着脑袋笑了笑。他剃了个特别耀眼近乎于无的圆寸,要不是韩以诺这会儿没心情,估计能笑半个钟头。
韩以诺点了点头:“成,你等会儿我换身衣服。”
到了收假的时间点儿,操场上人挺多,他和吕轻鸿找了好久才找到了几个物理院的缺人。韩以诺对这个地理位置挺有意见,旁边的场子正有化材和生科的篮球队自己组织打比赛,旁边围了一堆人,一小半男的和一大堆叽叽喳喳进球就尖叫的女生。
吵得厉害,这边几个人说话都得拔高嗓门,挺费劲。
物理的几个打得都挺不错,连带着韩以诺和吕轻鸿都挺来劲,没发现本来在旁边场子观战的群众们有一半都转移了阵营跑到这边来看。
等中场休息那会儿,吕大队去买水,他找了位置和其他几个人坐了一圈聊天,没说两句就感觉到后面有人拍他。
是三个他不认识的女生。
旁边俩一直把中间那个往前推,中间的那个姑娘长得挺好看,穿了件儿粉色的连衣裙,外边儿搭了个深蓝色牛仔外套,瘦瘦小小,齐发帘,眼睛挺大,有那么点儿我见犹怜的意思。
还没等人家姑娘开口,坐在旁边的几个男的就开始起哄,还有人来推他。
“帅哥,你要喝水吗”那女生声音挺镇定,但是递水的手抖得挺厉害,跟发报机似的,韩以诺看着觉得挺有意思。
他笑了笑,指了下从后面往这边儿小跑过来的吕轻鸿:“不了,我朋友都买回来了。”
旁边的汉子又开始起哄:“人家都送来了,你就收下呗。”
韩以诺看人家姑娘的脸挺尴尬,只好抬手把水接了。
“帅哥,我是艺术学院的张若楠。你是哪个院的,能认识一下么”那姑娘见他把水收了挺开心,趁热打铁的又问了一句。
韩以诺挺惊讶,这姑娘看上去挺文静,没想到这么主动。要不是自个儿喜欢严冬棋,搞不好还愿意考虑一下。他一想到严冬棋就有点儿心塞。
吕轻鸿跑回来的时候正好听到这一句,还没等韩以诺开口就抢着替他答道:“他叫韩以诺,建筑系的,单身。”
站在旁边的另一个看上去是这女生的闺蜜,挺大胆的笑着问了一句:“帅哥,我姐们儿挺喜欢你的,方便留个电话么”
结果粉红裙子的姑娘用胳膊肘狠狠撞了她一下,也不知道是害羞还是怎么的,满面绯红的转身离开了。
吕轻鸿看了挺感慨:“妈的这个看脸的世界,怎么就没有姑娘问我要电话号码呢”
韩以诺斜眼瞅了他一下,把手里的水扔到他怀里:“您都理成和尚脑袋了,姑娘们以为你看破红尘,哪儿还敢上来问你要电话啊。”然后跟着其他几个人又上场了。
往宿舍走的路上吕轻鸿对这件事还是喋喋不休个没完。韩以诺挺佩服他,本来因为严冬棋那事儿整的他老是提不起劲儿来,这会儿被这么叨唠,反而心情好了不少。
路飞和项熠都到了,吕轻鸿还让他们帮着从学校门口带了两份黄焖鸡米饭回来,这会儿满屋子都是饭香味。
韩以诺突然就觉得挺饿,看着他俩的脸都觉着亲切了不少。
“哎,我跟你俩说,今儿和以诺打球去了,没打两下就有妹子问他要电话了。”吕轻鸿一脸比自个儿被要了电话都兴奋的八卦表情让韩以诺有点想笑。
路飞显然是被建筑系的姑娘们伤透了心,第一句就问:“那妹子长的怎么样”
“漂亮啊,艺术院的,那身材,那脸,可白了,五官也挺好看,穿一粉红色裙子,特小清新,感觉真是漂亮,有点女神的意思。”吕轻鸿还是用一种中彩票的兴奋语气描述着,他每加一个形容词,飞哥的眼睛就跟着亮一分。
韩以诺挺无语,他也就是觉得这妹子长得挺可以,照吕大队那么一说跟貂蝉在世,西施重生似的,简直扯淡。
项熠也跟着插了一句,不过看的是韩以诺:“那给电话了么”
“就是啊,”路飞在旁边撑着椅子扭头看韩以诺,也跟着加了一句,“你俩要是成不了还能造福一下咱们宿舍,留点儿资源。”
“没给。”韩以诺笑了笑,“那姑娘害羞的迈着小碎步跑走了。”
“唉,可惜了。”路飞背对着他坐着,伸手拍了一下桌子,然后换了个咏叹调,“曾经有一份感情摆在我面前我没有珍惜”
吕轻鸿毫不留情的打断他,对韩以诺道:“我看你对那妹子的反应还挺淡的,是不是不喜欢那一款啊”
“嗯。”韩以诺愣了一下,挺无奈的答道。
其实哪一款妹子他都不怎么待见,尤其是严冬棋喜欢的那一款妹子他最烦。
还好吕轻鸿没追着问他究竟喜欢哪一款妹子,不然他还真不知道该怎么说。韩以诺一边这么想着一边无意识的扭头看了一下坐在旁边吃饭的吕轻鸿,然后眼风就扫到了也侧着头看过来的项熠。
项熠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然后似乎是有点儿同情有点儿安慰的笑了笑。
他突然觉得项熠好像也没那么烦人了。除了刨根问底儿问他喜不喜欢男人这件事让他觉得有点儿被侵犯了似的烦躁,但是宿舍里有这么一个知道他秘密的人,还是挺好的。
最起码在他跟前不用非得装,挺好的。
然后他也冲项熠回了一个挺无奈的笑容。
大概是之前对项熠一直挺不冷不热的,这个笑容回过去之后,小伙儿明显有点儿意外,挺匆忙挺慌张的又笑了一下就转头回去看电脑了。
韩以诺对着他的后脑勺笑了一下然后才慢慢转回去找了筷子吃饭。
酒吧的生意一直特别不错,到了冬天总是尤其的好。
大约是天一冷人就容易觉得寂寞,严冬棋每每到酒吧,总能看到有那么十来个单身男女找着个无人的角落,点一杯看上去就很装逼的酒,然后摆一个看上去就很装逼的姿势暗搓搓的装逼,脑袋上直愣愣的戳着几个大字“我很寂寞,求约”。
那字儿还必须得是华文琥珀带下划线的荧光绿。
严冬棋每次看到这种场景都有种想把酒吧里所有的酒都换成用白色搪瓷杯子装的,上面还必须印着和小星星,外带红色的“为人民服务”。
他最近都没在吧台那边儿呆,以前老在那儿坐着是习惯,总琢磨着能碰到几个好看的妹子交个朋友或者真是挺投缘的来个一夜情也是不错。
可是自从他被韩以诺告白之后,现在连多看姑娘两眼都莫名其妙的觉得挺罪恶。
把呆在后边办公室的领班赶出去,他一个人窝在屋子里查了查这个月的财务报表,根据销售清单定了一下下个月要进的酒的种类和数量,正准备起身去前面转一圈,兜里的手机就开始抖动。
是老妈的电话。
严冬棋挺意外,老爸老妈一般挺少给他打电话的,偶尔叫他回去吃个饭那都得普天同庆一下。本来对儿子就是放养,再加上生了个要精养的小丫头片子,爹妈能记着自个儿之前还生了儿子就谢天谢地了。
“呦,终于记起自个儿有个儿子了啊李大美女。”严冬棋重新坐下,挺放松的向后靠着。
老妈在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