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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条路很长。
两边尽是些松树，脚下的松针松枝积得挺厚，踩上去软的比席梦思还席梦思。崔亦芸牵着我的手，走在前面。
这是我第一次牵女孩子的手，真的，高中是有不少女同学给我桌堂里偷塞过情书，但都被我无情的拒绝了，一是那个时候虽是青春期的年纪，但我却出奇的没有什么想法；二是每天都和老猪在一起，玩的时间都不是很够，更别说搞对象了；三是高中时遇见了几件事，前面也说了，对我心里触动比较大，就更没有想法了。
我被崔亦芸那只白如莲瓣，嫩若甘脂的柔荑所拉着，想要挣脱却失败了，那只手异常的有力坚定，也或许在我的潜意识里也不想被放开，所以不是特别排斥，反而鬼迷心窍般的在那只玉手上轻轻抠了一下。
我能感觉到她的速度明显一滞，手上传来的温度变得更加温暖，月光下我能清晰的看见那张脸上浮现的小片红晕，更加的娇俏可人。我慌忙的把手一松，不敢去看她，脸上像着了火一眼，这要是下雨哥们儿这张脸不冒白烟都怎么着的。
我们就那么傻傻的对立着，我把头低了下去，看着地上的松针，一根，两根，三根擦，我他妈在干啥？我迁怒于这块野生大地毯，将脚边的松枝踢开，尴尬啊，咋就被她迷了一下呢，看来这道心还是不稳啊不稳。这心思云外，手中忽地又是一凉，抬眼看去，却是这小妞儿又将我的手抓住，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说道。
“哎呀，手怎么滑了？小澈你怎么连姐姐的手都抓不牢？”
“什么姐姐，你比我才大多少，看起来比我还小才是真的。”
“紫金堂虽不比当初的白玉会时间与外界无关，但我们大供奉手段也是通天彻地，强行使紫金堂的空间流速比外界慢上百倍，我这身修为也是在紫金堂修炼的结果啊。”崔亦芸似是想到了什么，笑着对我道。
“你这孩子不老实，竟想问我年龄，你家大人没跟你说过不能随便问女孩子年龄么？”
“哪个想问你年纪啊！”我连忙辩解道，自己都很奇怪为什么我会这么急切的想表明点啥。
“姐姐我是清帝退位那年进的紫金堂，当时还是个小姑娘，去年才出来历练的。”崔亦芸没有管我，自己说了起来。
“清帝退位我还是叫你崔奶奶吧。”我以手扶额，无奈的说道。这又是一个民国时代的姐姐，她和苏黛师姐在一起一定有话题，想想都跟上历史课似的。我又恶趣味的想道。
“你看前面。”我听见崔亦芸叫了我一句，顺着她的声音向前面看去。
那些漂浮着的魍魉在一片空地上停了下来，越积越多，抬起头向星空看去，哪怕是辞藻最为华丽的诗人也只能在脑海中剩下“星光如泻”。
说这里是空地其实不是很写实，在这片圆形的空地中间有一块两人高的长方形大石头，石头上的纹理清晰可辨，像是一条盘曲身子的蛇。我悄悄问身边的崔亦芸。
“这块石头是啥？长得跟碑似的，难道这里有古墓？”
“你想的也太多了吧。”崔亦芸没向我解释，反而走过去，对着那石头盈盈一拜，口中说起了不属于这个世界的语言，导致我居然一恍惚以为崔亦芸是外星间谍，那大石头是她的飞船原谅我还年轻的思维。
当崔亦芸口中最后一个音符消散在空气中，那块石头也有了动静。
石头上的红色纹理慢慢的蠕动着，似乎要挣脱开石头的禁锢。魍魉原本悠哉的身形开始颤动，好像在害怕着什么，我的耳朵里响着属于蛮荒时代的声音，却倍感亲切。
石头上的花纹剧烈的抖动着，勾勒出各种图案，令人目不暇接。突然，那花纹消失了，没有任何预兆，就那么消失在了石头上。
我揉了揉眼睛，上面的花纹真的没了。我用手肘轻轻的碰了碰崔亦芸，问她道。
“你看见那花纹没有了么？”
出人意料，这次崔亦芸并没有回答我，她呆呆的站在那里，就像被人点了穴一样一动不动，不仅是她，那些魍魉也停滞在空中，灿若星辰。
时间静止了？
“她听不见你说话。”
一个雄浑的声音响在我的身后，我急转身想要去看声音的源头，可看见的却是一条蛇，不，是一个人。
或者说是一条长着男人头颅的蛇。
“吾乃北山之神，人类，你来这里可有何事？”
“我我我我是陪这个姑娘一起来的，她说要问你问题，我什么也不知道。”我哆哆嗦嗦的说着，不是因为这北山神样子有多恐怖，而是来自神的威压使我感到有些窒息。
“不，人类，我从你的身上嗅到了上古的味道，太久远了，自从封神大劫后就再也没有这种气息的存在了。相信我，你的问题远比她要大。”
“啥？”我被这个北山神说得一头雾水，只能回答一个“啥”字。
“为了判断你是不是真的上古遗存，我要对你进行三场试炼。”这大神摇着红色的尾巴，扑克脸上无悲无喜，自顾自的说着。
“喂，我还没有答应试炼啊！”我想打断北山神，却被他一句话呛了回来。
“你没有特别想知道答案的问题吗？”
没错，我有，我想知道两次梦中的那个人是谁，那个叫他师弟的人是谁，那些畸形的孩子又是谁。我还想知道师父和师叔们到底怎么样了，我更想知道我还能不能再见到我的师兄师姐们。
“好，来吧。”我咬咬牙，为了这些问题的答案，我接受了山神的试炼。
山神的大尾巴在地上有节奏的甩动着，甩得尘烟四起，耳边传来的是来自远古的最为原始的歌。我被飞扬的尘土眯了眼，忙闭上眼睛，那歌声越来越急，声音越来越大，似乎是响彻在灵魂中。
我正想捂住耳朵，那歌声突兀的消失在耳边，归于寂静。我边揉边睁开眼睛，想看清周围的一切。
黑。
黑的让我感觉我瞎了。
我站在和陷仙空间一样的虚空。北山神，崔亦芸，星空般的魍魉，全都消失了，整个宇宙只有我，江澈。
这是什么试炼？
我站在无尽的虚空中，等待着北山神的下一步指示。一个小时过去了，什么都没有发生。我耸耸肩，向前大步走去，看看能不能走出这个地方。刚走了十步，面前就被一面类似墙一样的东西挡住了去路。
这试炼是打碎这面墙么？
我大声叫道，希望北山神那套马汉子一样雄浑的嗓音给我确切的答复。
“你不回答就算我说对了啊。”
我再次向着四周喊去。
寂静依旧。
手中掐起卦印手诀，运起紫色丹田气，口中大叫着。
“火雷噬嗑，惊焚灭世，左掐离字，右合震字，火势如轰，以定万恶。
“雷火丰印，雷动火炽，左掐震字，右合离字，闻仲有敕，恭请祝融。
“水水坎印，洪波不息，左掐坎字，右合坎字，漫去昆仑，浊浪滔天。
“风火家人，熏风灼灼，左掐巽字，右合离字，无形之炎，百花尽杀。
我连着释放了四个卦印，全都是攻击卦印中最为强悍的那种，可面前的墙还是没有一丝动静。
“我勒个去，老子这一套卦印上去就算是长城也能打通了，这堵墙到底有多厚？”我无力的吐槽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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