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科幻小说 > 我当法警的那些年 > 第四章 彼和岸
    “少侠是问我年纪吗?”女人两只手一直搭在一起放在胸前,宽大的白色袍子盖住了她的手臂,脸也低着。“小女子未及笄,刚过金钗之年。”

    哎,我心说我果然还是书读的少了,根本不明白这古代女人说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如果是面对现代人,也许我会再问一句,可是面对古人,我也只能是不懂装懂。

    “哦,那你在这儿是做什么?”

    “我是这陵园的守护者。”她表现端庄,只是略微抬眼看我,又低下了头。

    我知道每一个这种陵园都会有守陵人,有些是世世代代的家族,有些是在陵园边就建了一个村庄。我印象中的守陵人应该都像刚刚那几个保镖那样,气势骇人。这样一个柔弱的女子,如果不是鬼,守陵人这个职业她来做真是意想不到。据说每一个守陵人都有一个悲惨的故事和一种别人不知道的能力。正是这种强大的怨力才能让这些魂灵多年不灭。

    “你一个人?”我问。

    她似乎对我不怕她也有些意外,抬起头还是不敢直视我,“还有这些花。”她白色的大袖一挥,那些彼岸花就像花海惊风卷起一层层波浪。“你能见到我已经很不易了。”她沉声说。语气依然羞涩有礼。

    “姑娘既然现身见我,大概是有事相求,不妨有话直说。”我学着她的样子,不自觉也用了文言文体和她交流。这也是我改不了的习惯,对待姑娘,我永远都是予求予取。

    姑娘说了一个关于彼岸花的故事。

    彼岸花,花叶永不相见。她问我知不知道彼岸花的传说,我摇头。

    姑娘名字就叫岸,她本来也出生在世家大族。我估计以古人的审美,岸应该也算得上是个美女,那时候没有化妆品也没有整容术,大多数人还有些营养不良,能有这个女子的长相在古代应该不俗了。岸的秀外慧中,知书达理远近闻名,不到十岁就有人上门提亲。岸的父亲将她许配给了另一贵族门第,她的未婚夫比她还小一岁。以我们现在的十来岁的年纪还算儿童,在他们那个年代十岁就已经可以过门等待成熟同房了。岸九岁就被养在了夫家,洗衣浆纱,与岸同时进入夫家的还有她同父异母的姐姐彼。彼也是和她一样的身份,都是待嫁的养媳。那时候的人很多都会夭折,养媳都会一起养好几个,养大了从中挑选最优秀的作为妻,其他的如果能养活就是妾或者侍女。

    彼和岸自到了夫家就不再与从前的娘家有任何关系,而她们在没有得到丈夫之前,在婆家也没有任何地位。甚至不如婆家原有的下人,在这样暗无天日的生活中,彼和岸更加的相依为命,她们立誓无论谁成妻,谁成妾都要不离不弃。彼比岸长的漂亮,岸比彼温柔。彼的梦想是成为公子的妻,而岸只希望永远留在彼的身边。三年以后,彼如愿以偿成为了妻,而岸也成为公子最得宠的妾。妻由父母选,妾是自己挑的,所以公子更加疼爱身为妾的岸。虽然在古代社会尊卑有别,彼和岸依然不忘初心,相处和睦。

    直到彼有了公子的孩子,封建社会的女性以子为贵。可惜的是公子并不只有彼的一个孩子,彼感到危机重重,她用尽手段不仅伤害那些有孩子的侍妾,连他们的孩子都不能幸免。彼变的自私与狭隘。她像野兽一样保护自己的孩子。为了自己和孩子的权利吞噬所有可能存在的危险。可是这些都被岸看在眼里。

    彼没有伤害岸,但是她用尽手段残害了其他人的行为让岸心寒。岸是个心地善良的人,她无法忍受彼的所作所为,想要用自己与彼多年的感情来规劝彼从善。可惜彼早已经听不进去任何人的劝告,她不想回到曾经的生活,只想锦衣玉食的过一辈子。疯狂的彼甚至觉得公子也是她的挡路石,她变本加厉的想残害公子让自己的儿子提前袭爵位。而她自己就可以通过控制小公子来控制其他的人。这是权力的让彼迷失了本心,旁观的岸无法忍受彼的作为,一边是自己相依为命的姐妹,一边是与自己相敬如宾的夫君。岸实在两难,她如果告发了彼,夫君定不饶了彼和她的孩子,彼死有余辜,孩子却无罪被牵连,岸不忍心。但是如果不告发,夫君就会死在彼的手里。

    情义两难决的岸去找了擅长占卜的大师,“大师,我要怎样做,才能不伤害孩子与夫君?”

    大师告诉岸,如果彼害死了夫君,她定然要下地狱,受地狱烈火的焚烧,不再超生。但是如果岸举报了彼,公子也会受到一样的酷刑,因为他杀妻诛子。岸一听本来两难的心更加的无所适从,她跪下来求占卜师,告诉她有什么办法能够让她最亲的两个人不受地狱之火。

    “你杀了彼,为彼分担罪孽。”占卜师告诉岸,“你们本就是一朵无根花,岸是叶,彼是花。只是这一结怨,从此以后叶是叶,花是花。”他问岸是否愿意。岸失魂的点了点头,于是占卜师给了岸一把骨做的尖刀。岸用那把尖刀刺进了彼的心脏,也刺进了自己的心脏。

    生命的最后一刻,彼恶狠狠的看着岸说:“我从来不曾负你,你害我骨肉分离。我愿生生世世与你不再相见。”岸想解释,只是彼已经香消玉殒。绝望的岸也结束了自己的生命。她想在阴间赶上彼的步伐,向彼解释。然而她与彼死的时候正是阴间换日之时,她还是错过了。

    之后她真的变成了三途河边的一种植物,这就是彼岸花。她是叶,彼是花,每当彼转世为花,叶便轮回下世。结果他们生生世世也没在相见。岸的执念感动了经过三途河的大仙,他见这种花有意思,又被这种执念吸引,就听了岸的这个故事,被岸的善良打动。所以将岸的执念幻化成人形,世世代代可以守着这些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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