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致了当伦恩跑来质问普林森和龚玓的时候,几乎所有王子都在场。
早上加布里尔问询龚玓的情形,大家都是亲眼看到的,事实上,之后也有人去问过加布里尔,想知道加斯顿的死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加布里尔的回答是已经询问了在场人员,具体的情况他还需要再核实一下,晚上就能给出确切的答复。
这样的回答就很难让人不联想,所谓的在场人员,就是龚玓和普林森了。
“你们似乎有很多秘密。”伦恩这人确实傲慢,但是不可否认,他有傲慢的本钱,那种天生的贵气,还真不是每个王子都能有的,再加上嗓音的关系,跟他说话,总会让人有一种矮了一截的感觉。
虽然论起贵气,普林森也许没有伦恩那么浑然天成,但是人的阅历和自信的程度,很大程度上就会影响本身的气质,所以在贵气上,或者说是高高在上的感觉上,两人可以说是不相上下。
“不知道伦恩殿下所谓的秘密,指的是什么呢”只是普林森这种淡然的语气,嘴角看似礼貌却让人觉得嘲讽意味明显的笑意,在很多方面都略胜一筹。
伦恩在普林森身上从来没讨到过便宜,他清楚普林森在王子国度的地位,也知道跟他翻脸没好处,不过还是冷哼一声,忽然转过身对着龚玓质问道:“说,你来王子国度到底是为了什么”
龚玓原本是以看好戏的心态坐在一边,甚至还饶有兴致的打算看看普林森会怎么应对,谁知道戏没看成,就被殃及池鱼,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傻傻地回了一个字:“啊”
伦恩的动作太快,仿佛原本就有这样的打算,从动作到问话都是一气呵成,就算普林森反应再快,也来不及阻止他。伦恩的质问,龚玓没反应过来,普林森却是听的清清楚楚,他原本皱着眉头,脚步已经往伦恩面前挪了。
结果看了龚玓的反应,只好憋着笑转过头,觉得似乎是没有去维护龚玓的必要了,亚尔弗列德和格吉尔也忍笑忍的很辛苦,伦恩的脸色更是难看的厉害,他完全不觉得龚玓这是自然反应,反而觉得龚玓就是故意在给他难堪。
“别以为有普林森和加布里尔护着你就能为所欲为”伦恩难得说了句狠话,可惜作为当事人,龚玓还是一脸茫然的样子。
其实这也不能怪龚玓,一开始龚玓是没反应过来,现在反应是反应过来了,但是他完全不明白伦恩说的话是什么意思,说普林森护着他还说的过去,毕竟普林森有那种想法,但是说加布里尔护着他,龚玓完全不觉得加布里尔对他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还有所谓的为所欲为,他到底做了什么事就为所欲为了,他自始至终最想做的事就是离开王子国度,结果呢还不是被困在这里,等待那渺茫到几乎为零的几率,说他为所欲为,还真是抬举他了。
“伦恩殿下。”普林森终于还是按捺不住,站到了伦恩面前,把龚玓挡在了身后,“希望您能解释一下,什么叫为所欲为”
“加斯顿是怎么死的”伦恩说这话,当然不是为了关心加斯顿的死因。
原本还在看好戏的王子们忽然也正经了起来,这事关系到他们切身的利益,如果加斯顿是遇到意外死的,那只能怪他自己倒霉,但是,如果他的死跟王子国度的人有关系,那么他们以后出去就要小心了,比起陌生人,一直生活在一起的熟人更加可怕。
早晨的时候,加布里尔只找了普林森和龚玓去询问,这点其实很可疑,加布里尔找普林森商量还可以理解,毕竟他们这批王子是第一次出这种事,普林森又是引导者,找他商量也算说的过去,但是单独找龚玓的话,就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龚玓知道别人不知道的事情,或者加斯顿的死跟他有关。
也不能怪伦恩会这样怀疑龚玓,打个简单的比方,如果一个班级里,忽然转来一个新生,普通情况下,他会跟班里的同学慢慢熟悉,运气好的话,一段时间过后就能融入进去,甚至有几个关系不错的朋友,运气差的话,说不定到毕业都是一个人,但是,现在这个新生一来就获得了班长的殷情对待,老师似乎也对他特别关照,那就不得不让人怀疑,这个新生是不是有什么特别的背景。
当然,王子们的想法肯定是比学生复杂的,只是道理是一样的。
“这不是你该管的事。”普林森难得严厉,“加布里尔说了,这件事他会查清楚的。”
其实普林森平时很少会用加布里尔来压人,有时候他摆出加布里尔来,是因为那些事确实是只有加布里尔才清楚,大部分时候,他会用自己的方法来解决前来挑衅的人,但是,这次不同,他必须赶快把龚玓从这件事里摘出来,不然真的是后患无穷,他不能冒这个险。
伦恩盯着普林森看了很久,久到所有人都以为他会有下一步动作的时候,他却忽然一转身,离开了图书馆,留给众人一个潇洒的背影。
龚玓这会儿终于回过味来了,拽了拽普林森的衣角,面无表情道:“他觉得是我杀了加斯顿吗”看起来就好像伦恩只是误会他随地丢了垃圾,而不是杀了一个人。
图书馆里的其他人一边假装继续看书,一边都竖起耳朵,等着普林森的回答。
普林森:“”如果龚玓表现的委屈一点,他大概会开心点。
“别理他。”
最后普林森还是顺势摸了摸龚玓的头,不过没有刻意去安慰他,因为他忽然发现,龚玓比他想象的要坚强的多。其实,普林森一直都知道的,他只是希望龚玓也能偶尔软弱一回,不要总是强撑着,就当是给自己一个献殷情的机会。
被伦恩一打岔,其他人也没了看书的心思,满脑子都在想加斯顿的死到底是意外还是阴谋,有几个甚至低声的讨论起来。龚玓倒是完全不受影响,他之前在图书馆找到一本不错的文学书,是未经修改的初版,现在正捧着书看的津津有味。
熬过下午的几个小时,晚餐结束之后,加布里尔准时宣布了加斯顿的死因,既然是加布里尔亲口说的,自然没有人会提出异议,更何况艾布纳已经留在了那个世界,连可以当面对质的人都没有。
加斯顿的告别仪式是按照皇家的葬仪办的,虽然规模做不到那么大,但是该有的必须品和程序,也都一一照班了,不论加斯顿生前是怎样一个人,他的死是不是自作自受,现在逝者已矣,已经没有再追究的必要了。
王子国度的人都来见了加斯顿最后一面,之后时光之门开启,加布里尔说,会将加斯顿的遗体送到他的父母身边,这样也算是一家团聚,魂归故里。
第二天,有人悄悄地找上了龚玓,说了许多,一看就是打好了腹稿才来的,总结起来大概就是问龚玓到底有什么秘密,是不是关于如何快速找到公主或者获得公主认同的,只要龚玓愿意说出来,如果最后龚玓没有地方可去,他可以收留龚玓,给他一个贵族的身份,一辈子衣食无忧。
龚玓被这位王子神一般的思维方式震惊了,倒不是因为这些人把他想的那么神通广大,而是这种明明算是求人的事,却非要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让龚玓觉得有些啼笑皆非。
就在龚玓考虑应该怎么回绝这人的时候,普林森适时地出现了。
普林森一出现就直接走到了两人中间,背对龚玓朝着那人露出“优雅”的笑容,直接导致那人落荒而逃,连基本的道别礼仪都忘了。
作者有话要说: 作者菌开始上班了,原本打算上班摸鱼存一些的,结果一上班就是工作报表工作报表,存稿君表示压力很大┭┮﹏┭┮
、第六个童话七
赶跑了碍事的人,普林森转过身顺势搂住龚玓的肩膀,“刚刚在聊什么”语气里满是宠溺,笑得一脸温柔,仿佛刚刚吓走别人的是另一个人。
龚玓看了眼自觉搭在肩膀上的手,又若无其事的移开视线,挑眉道:“没听到就随便替我得罪人”
普林森好脾气地解释道:“看你不太想理他的样子,不想你为难。”
龚玓没有接话,算是接受了普林森的好意。
那人能掐准时间堵到龚玓,普林森又能适时出现的时候,当然是在早餐之前,于是,等两人踱步到餐厅的时候,那人已经坐了下来,而且正和身边的几个人窃窃私语,见到龚玓和普林森进来,又迅速说了几句之后才闭嘴。
普林森视线瞟过那几个人,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龚玓则完全采取了无视的态度,好不容易艾布纳不在了,伦恩的性格原本就高傲,再加上之前被普林森堵了一次,短期内不会再找龚玓的麻烦,这种清净来之不易,完全没必要在意一些小事。
小黄的食物还是加布里尔专门准备的,在任何事上,加布里尔总是准备的细心又周到,龚玓吃完才抓起小黄,打算放回肩膀上,忽然嘀咕道:“怎么好像有点粗糙。”说着又把已经放到肩膀上的小黄拿了下来。
最近,普林森对于龚玓的关注已经到了旁若无人的地步,不要说怕被人发觉,他是恨不得王子国度的所有人都知道龚玓是他的所有物,所以听到龚玓的嘀咕,立刻就放下手里的餐具凑了过去,完全无视其他王子那种类似于不小心吃了苍蝇见了鬼的眼神。
贵族对于礼仪有一种近乎于病态的执着,其中王室更是变本加厉,也许在他们看来,礼仪也是一种身份的象征,优雅的举止能让他们显得高人一等,所以用餐没结束就放下餐具,并且还跟邻座的人凑在一起,这种粗俗的平民行为让他们的下巴几乎脱臼,更何况这么做的人,还是那个任何方面都无懈可击的普林森。
龚玓的注意力完全在小黄身上,不过就算他发现那些人的目光,也不会太在意,最多就是有些别扭而已,感觉到普林森靠过来,很自然的就摸着小黄的背面说道:“这边摸着有点粗糙,没以前光滑了,会不会生病啦”
普林森拨弄了一下小黄,看了眼空了的小盘子,又朝龚玓凑近了些,几乎把他整个人都圈在怀里,这才做出一脸拼命思考的样子,“看起来不像,胃口也没变差,问问加布里尔吧。”说着随手招来了加布里尔。
虽然普林森也很想在龚玓面前树立无所不能的形象,但是现实往往与期望背道而驰,好在普林森是一个很有自知之明的人,不会打肿脸充胖子。
加布里尔不愧是加布里尔,只是看小黄一眼,就诊断出只是有点蜕皮,这是正常现象,应该是在长身体,等表层的皮都蜕完之后,就又会变得像之前一样光滑了。
听完加布里尔的解释,龚玓仔细看了看小黄,觉得好像是大了一点,也不知道是不是心里作用,不过总算是放下心来。
加布里尔走了几步,踌躇了片刻,又走了回去,语气委婉地告诉龚玓,小黄是童话世界的产物,正常情况下,它不会有生老病死,说完没有等龚玓提问,就行礼离开了。
虽然最清楚小黄来历的人应该是龚玓自己,但是他从来没有去细想过这些,听完加布里尔的话,龚玓一时之间有些愣神,托着小黄的手甚至微微的颤抖。
普林森敏锐地察觉到了这些,却不明白龚玓为什么会这么激动,毕竟他不是神,不能听到龚玓心里的想法,于是他索性问出了口:“怎么了”
普林森看得出来,龚玓经历过很多,他拥有同龄人没有的沉稳,哪怕是真正的王子,也不是每个人都有这样的沉淀,对于这点,普林森其实是欣赏的,但是他又是个占有欲极其强烈的人,这点从他还没有得手,就有意无意的宣誓主权的行为就能看出来。
普林森的感情很理智,他知道龚玓以前的事他已经没办法参与了,但是他想要龚玓亲口告诉他,每一桩每一件,这也是一种承认的方式,至于以后,他当然会一直陪着龚玓。
但是,普林森忘了很重要的一点他现在离成功还有一段距离。
“没事。”龚玓敷衍地笑笑。
龚玓经历过死别,三次,也许不久的将来会经历生离,如果他能回得去的话,龚玓这么想着,下意识地看了一眼普林森,很快又低下头看向小黄。他从来没想过,有一个活物能一直陪着他,见证他的余生,直到他死去,对他来说,这真是一件非常奢侈的礼物,来自神的恩赐。
普林森关注着龚玓的一举一动,却没能读懂他眼中的意思,最后只能安慰自己,不能太心急。
令人不解的是,自从小黄这件事之后,王子国度的人就像忽然醒悟过来一样,感觉到了普林森和加布里尔对龚玓异样的好,虽然以前也有所察觉,但是远没有这次这么直观,他们不明白为什么,最后只能认同伦恩的结论,一切都归结于龚玓谜一样的身份背景。
对此,龚玓从王子们的态度变化上多少有些察觉,因为变化并不是清一色的变好或者变坏,而是明显分成了两批人,一部分王子对龚玓的态度比以前殷切了,而另一部分则明显是刻意疏远了,不过,龚玓对王子们态度上的变化并不在意,反正亚尔弗列德和格吉尔对他的态度没变就行了,至于普林森,每天都在向情圣发展,龚玓都懒得说什么了。
每天过着固定的生活是一件很无聊的事,见固定的人,在固定的范围,只有固定的娱乐,龚玓真的很想知道,在这里的十多年,这些王子们到底是怎么过下来的,反正对他来说,一开始还觉得悠闲舒适,时间一长就觉得整个人都在腐化,当然,这也跟他想要回去的想法有关。
穿梭在各个童话故事里的时候,好歹还有个盼头,再不济还有好戏可看,实在闲的无聊还可以拿真实的世界跟童话故事里的进行对比,怎么看都比待在王子国度里强,龚玓算是明白那些王子迫切想要离开的心情了。
于是,回去的事,再一次被提上龚玓的日程。
自从在睡美人的故事里询问了预言家之后,龚玓就莫名地放下心来,明明没有任何依据,但是龚玓就是毫无缘由的选择相信她。当然,龚玓只是没有之前急切了,他从来没有忘记过自己的目的,甚至在海的女儿里,他试过游到另一片海域,但是岸上的情形没有太大的变化。
龚玓手头有用的信息很少,可以说是毫无头绪,其实问普林森算是最佳的选择,但是莫名的,龚玓并不想跟普林森讨论这件事,甚至可以这么说,龚玓不想让普林森知道他还想回去这件事。
于是,他做了一件非常惊世骇俗的事,如果王子国度的其他人知道了,一定会把下巴掉到地上,因为他直接去问了加布里尔。
这个方法的确是个捷径,加布里尔是王子国度的管家,从种种事迹表明,基本没有他不知道的事,这么一想,向他询问也算是合情合理,结果其实也在龚玓的预料之内。
加布里尔的回答也算是在情理之中,无非就是一大段的官腔,最后总结下来,就是说,神既然让龚玓出现在这里,就必定有他的理由,如果神最终是打算让龚玓回去的话,等到的合适的时候,自然就会让他回去的。
龚玓默默的退出加布里尔的房间,替他关上房门,觉得自己明知道不会有结果,还跑来问加布里尔这样的问题简直就是蠢爆了,虽然加布里尔的样子很客气,语气很客气,从表情到动作没有任何问题,但是龚玓还是觉得很丢脸。
“这就是你问我加布里尔房间位置的原因”普林森站在几层楼梯上,居高临下的看着龚玓,眼里有些危险的光芒。
安静的环境下,突如其来的质问把龚玓吓的一个激灵,不过很快他就反应了过来,他也知道,虽然问的时候已经尽量表现的很自然也很无意,但是普林森一定会察觉到的。
加布里尔的房间在地下室,一楼楼梯背面有一个隐蔽的小门,顺着楼梯往下,尽头就是加布里尔的房门,这也是龚玓试图逃跑的那天晚上没有找到加布里尔的原因,那个时候,他和女仆,都在地下室。
就算早有心理准备,但是被现场抓包,龚玓还是觉得一阵窘迫,不是单纯的尴尬或者害怕,是一种说不清楚的感觉,就好像一旦这件事被普林森揭穿,就有什么会崩塌一样。
龚玓其实想过很多借口,也挑了几个打算万一被抓包就随便说一个,但是,真的到了这个节骨眼上,他反而什么都说不出口了,一时间,谁都没有说话。
普林森忽然动了,皮靴的底部与楼梯触碰,发出“哒”、“哒”的声响,在安静的环境下格外明显,龚玓神经质地一抖,心跳随着哒哒声一起一伏,直到眼前出现一双皮靴,才缓缓抬起头。
普林森那双蔚蓝的眼睛里,此刻是龚玓小小的倒影,满满的都是,他缓缓托起龚玓的左手,就跟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一样,轻轻吻了龚玓的指背,郑重其事道:“我会帮你回去的”
鬼使神差的,龚玓伸出手,抚上了普林森的眼角,脸颊上传来柔软的触感,还有热气喷在耳朵上,“相信我,好吗”
不知道今天是不是被鬼迷了心窍,龚玓居然点了点头,“好”
普林森伸出手轻轻环住龚玓,嘴角微微上扬。
作者有话要说: 写这章的时候作者是又尴尬又兴奋,然后就卡了
、第七个童话一
第二天,龚玓醒来的时候,没有像往常一样立刻起床,他有些分不清楚昨晚的事到底是梦还是现实,普林森的那双眼睛实在太蛊惑,再加上他原本就略带磁性的嗓音,实在是让人难以招架。
直到在房门口看到普林森,龚玓还保持着恍恍惚惚的状态,“昨天”即将出口的话戛然而止,龚玓嘴巴开开合合了半天,就是不知道下面半句话应该怎么问,难道问“你昨天是不是亲我了抱我了”,这样的话龚玓实在是问不出口,实在是太矫情了,他又不是女孩子。
不过,普林森显然会错了意,他以为龚玓是在确定他的心意,于是一手搂着龚玓,另一只手牵起龚玓的手,放到嘴边亲了一下,认真说道:“我绝对不会对你说谎,哪怕只是一个字。”
没有人会不喜欢听动人的情话,何况这些话还是从一个有感觉的人嘴里说出来,这种就像触电一般酥酥麻麻的感觉,跟接吻拥抱一样让人心跳加速。
龚玓用力咬了一下嘴唇让自己清醒,没有接普林森的话,他忽然觉得有些想哭,又有些想笑,矛盾地一时不知道应该做什么表情才对。
抛开其他事不说,普林森真的是一个很完美的男人,完美到让人完全找不到拒绝他的理由。
龚玓对他不是不心动,也许从第一次见面开始,从落在手背上的那一吻开始,普林森对他来说就是特别的,但是,很多时候,人都会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而身不由己,龚玓就是其中之一,他只能不停地告诫自己,不能为了普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