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图方便,饭馆送过来的多是炖菜,还有一盘炒青菜,不过这刚好适合他们的胃口。
张豫宁的妻子胃口大开,过去好几个月都没有这么吃过,看着她的样子,就连张豫宁也跟着吃了一小碗饭。
那边刘东的儿子也是如此,他大口大口地吃着炖牛肉,刘东的眼角都湿了。
肖乐低调地在一边等待着,很快,三位领导就彻底放下了心,张豫宁的妻子带着刘东的儿子继续吃饭,他们则与肖乐一起走到了旁边的一个包间里,把门关上了。
“我们要怎么感谢你?”说话的还是张豫宁,他年纪最大,在官场上的资历也最老,其他两人便很自然地让他来主导这个事情。
“病还没完全好。”肖乐却摇着头说了一个谎话,但这对于他来说是必须的。“至少还要治疗四、五次才能断根。”
对面的三个人默默地点了点头,这样的说法才符合他们对于药物的认知。
即便是病人们已经明显的好了起来,但他们还是没有办法相信这么简单就好了。还要治疗个四五次?这已经很不错了,就他们所知,这个世界上还没有哪一种药物能有这样的效果。
这也才符合他们对于人性的认知,如果不是还有后续治疗,肖乐怎么可能这么简单就把药给他们先用。
“我想现在没有哪位领导对于这药的效果有什么疑问了吧?”肖乐问道。
“你想要什么?”张豫宁问道。
这个世界上最残忍的事情莫过于在绝望中有了希望,但却发现那不过是个假象。
这种时候,即使肖乐提出的要求再过分,他也只能接受。
他一直都很注重自己的声誉和操守,但为了妻子,他愿意放弃一些已经坚守了很多年的东西。
只是不知道,眼前的这个年轻人想要什么。
“我什么都不要。”肖乐的答案却让他们有些惊讶。“我只要一个承诺,当我有求于你们的时候,你们会尽自己最大的努力来帮助我。”
这样的说法却让对面的三个人都沉默了,副省级官员的一个承诺,可大可小,但付出了这样的代价之后,肖乐所图的显然不会是小事。
尽最大的努力?
这样的话本身就是很松泛的,没有什么标准。
能够走到眼前的位置上,他们所代表的都不仅仅是自己一个人,身后有栽培他们,将他们提拔到这个位置上的老领导;身前,有被他们看好,提拔到重要岗位上的下属;而身边,则是和他们有着密切关系的亲属、朋友。他们所做出的每一个决定,某种程度上都会影响到这些人的利益。
以自己一个人的力量去做事可以叫做尽力,拉上自己全部的政治资源去做事也可以叫做尽力。
但很显然,两种做法的结果是完全不同的。
“我知道三位的立场和派系各不相同,平时也很难聚在一起。”肖乐说道。“请放心,我不是那种不识大体的人,不会要求你们做违法违纪的事情,更不会要求你们为了我赔上自己的政治生命或者是转换门庭。非但如此,如果你们有需要,我还可以帮助你们解决一些经济上的困难,或者是配合你们,让你们走得更高更远。我只是希望能够有一些人,在适当的时候能够给予我一些力所能及的帮助,让我可以远离政治,远离权力,安安稳稳地做我的生意。”
“江宁赵家的力量还不够保护你?”刘东突然问道,很显然,他在过来之前比其他两人做过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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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的调查。“再加上江海邓家,还有什么人能够让你寻求我们的保护?还是说,你的对手正是他们?”
张豫宁和李慎阳的表情都严肃了起来,华夏没有世家的说法,但事实上,新的世家正在慢慢形成。他们都很清楚江宁赵家和江海邓家是什么人,也清楚他们背后的力量有多强大。
即便是已经到了副省级这个位置上,如果不是生死攸关的事情,他们也不会想要和这两个家族发生冲突。
“我的对手不是他们。”肖乐的表情终于苦涩了起来。“至少现在还不是。但某种程度上,您说的也没错,我会来找你们,也是为了防止事情有一天变成那个样子。”
“三位应该知道,我个人并没有什么政治背景,也没有什么政治立场,而我一直以来也在努力地让自己游离在任何派系之外,纯粹地做一个生意人。”肖乐继续说道。“但我的想法也许是太幼稚了,我最初拉拢的盟友是赵凯,他是赵家这一代的老三。在学校的时候,他表现得很讨厌利用家庭背景的事情,所以我以为他会是一个很好的保护,不用投向任何一方,只是保证我们本身不受任何人的觊觎和威胁。”
“但他本身就已经代表了立场。”刘东摇了摇头说道。“而且人在任何时候都不可能真正脱离自己的阶级和立场。就我了解的情况,安澜花卉事实上已经被看作是江宁赵家的分支了。”
“的确是这样,而这就是我非常不愿意看到的事情。”肖乐点了点头。“然后是江海邓家,我和他们本来并没有什么关联,但邓家的女儿爱上我之后,邓家便强势地进入了安澜花卉,逼走了我最初的创业伙伴。”
“姻亲是很牢固的政治纽带。”李慎阳说道。因为没有对肖乐做很细致的调查,他有些无法理解肖乐的话。如果在现在排一个世家的政治势力排行,江海邓家可以很轻松地排进前五十,当然等到那位离休之后邓家的势力或许会一落千丈,但他们也一定会通过其他手段来获取新的政治力量。
能够以婚姻的方式融入这样的家族,在李慎阳看来是很上算的事情。
“我不想要这样的纽带。”肖乐却这样说道。“我想要的东西会用自己的双手去拿。”
这样的话当着张豫宁的面说出来多少有些打脸的意思,好在他的年纪和心态已经让他可以平和的面对这种多少有些狂妄的说法。
“你想要掌控自己的命运,不希望变成某股力量或者是某个家族的傀儡?”张豫宁终于有些理解肖乐的意思了。
“正是这样!”肖乐点了点头。
“不太可能。”张豫宁说道,随后考虑了一下,又再一次说道。“至少在现在这个阶段不可能。”
“我知道。”肖乐叹了一口气。
前世记忆中,即使是做到马临安那个份上,依然有很多人说他不过是某些人的白手套。华夏不是美国这样完全由资本家说了算的国家,商人的力量永远都没办法凌驾于国家之上,不可能出现美国那样由顶级财团来决定国家命脉的事情。这对于平民百姓来说是一件幸事,但对于身处其中的生意人来说,这种命运不由自己掌握的感觉绝对不舒服。
但在所有人都寻找靠山,投靠派系的时候,你一个人是没办法独善其身的。
如果你非要这么做,最终的结果也许会是很惨痛的。
“那你找我们的目的究竟是什么呢?”刘东问道。“即便是我们各自背后的力量加入,也不过是让你身边的力量从两支变成五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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