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都市小说 > 这辈子就想谈恋爱 > 十五 都是气球惹的祸
    (十五)都是气球惹的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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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慕容蓉来我家,带来一饭盒糖醋排骨,还有个包装的特别漂亮纸盒,上头印着英文。打开才知道是巧克力,盒子挺大,没装几个。那巧克力一个个穿金挂银窝在丝绒小圆槽儿里,金贵的让人一看,就没食欲。

    就这慕容蓉还说:“少吃点,给你哥留几个。”

    “还真是两口子!谁疼谁就甭说了。”我大口嚼着巧克力,翻白眼说。

    她一指头戳在我脑门上,咬牙道:“该死的!小白眼儿狼!这是我爷爷刚打国外寄来的。我爸爸妈妈都没尝,就给你们拿来了。没想到,便宜到狗肚子里去了!”

    她提防着我再拿,捂住盒子说:“不许吃了!你手里还有两个呢。别以为我没看见!”

    我赶紧把手里两个巧克力,塞进嘴里,皮都没顾上剥,张开双手给她看,还含混着说:“没了……”

    看她咬着嘴唇笑,我知道又可以吃两个,果然她说:“再赏你一个吧。”

    我鼓着嘴,瞪眼直摇头,竖起两个手指,她白了我一眼,撇着嘴说:

    “好没出息!馋猫儿我见多了!就没见过你这么馋的!”拿出两个巧克力,拍到我手心里。我赶忙把嘴里那俩吐出来,再不吐就化了。

    慕容蓉一脸恶心相,瞟着我,打鼻眼儿里直喷冷气。

    我冲她翘下巴,朝天喷冷气说:“这就叫:不干不净,吃了没病!没羞没臊,吃个贼饱!就你这号儿,给你搁节粮度荒那会儿,一打儿都饿死了!”

    慕容蓉嘴都撇到后脑勺,气不打一处来,咂嘴道:“呵!还节粮度荒呢?那会有你了吗?比我还小四岁呢,跟我这儿瞎撇!”一副看了不上我的样子。

    我朝她翻个白眼,小心剥开包巧克力的锡纸,把那个一坨屎状的东西,填嘴里了。

    “林天雯。”她一本正经,满面愁容的问:“你哥今年中考都没参加,他这算怎么回事呀?”

    “你都不知道!我哪敢知道?我比你小四岁呢,敢跟你这儿瞎撇?”我仰着脸,装傻的看着她。

    她狠狠的剜我一眼,脑门上又挨了她一指禅,只听她咬牙切齿道:

    “该死的!你个齿音字,还敢顶嘴!“是”跟“四”都咬不准!还中学生呢!”

    我捂着脑门,弄出一脸苦相,说:“你要成武林高手,我举双手赞成!可你也不能光拿我脑袋练吧!”

    她打我胳膊一下,板着脸道:“别耍贫嘴了。说正格的呢!”

    我咽口唾沫说:“这半年,给他算休学,明年他才中考呢,还有混头。”

    “休学?他哪休学了?这半年,不是天天去学校么?虽然没正经上课!”慕容蓉嘟着小嘴,不解的问。

    我笑道:“你花岗岩的脑袋?实着的高压水枪都打不出眼来?”

    “什么意思?”她横眉竖目的问。

    我说:“这还不就凭人一句话?”我学着林天雷的口气,摇头晃脑的说:“他们办主任梁老师跟学校说:我哥上半年住院,拉下半学期的课,下半年也跟不上溜了。与其让他参加中考,给学校拉分儿,不如算他休学,再给他一次机会。”

    “还有这是事儿?怪不得他说,留级没问题呢?”慕容蓉皱着眉头,恨狠的说。她忽的一笑:“他们班主任,对他还真不错。今年,他真要参加中考,那还不崴泥呀?”

    我说:“那是!我哥说了,他跟梁老师,谁跟谁!铁着呢!”

    慕容蓉撇嘴道:“小投机分子!”

    “什么呀!他们梁老师都说:这叫上有政策下有对策!懂吗你?!”

    慕容蓉脸上的表情,挺说不上来路,有气有恨,还带点儿瞧不起人的鄙视,咬着后曹牙挤出俩字儿:“德行!”

    门外有响动,侧耳一听,是林天雷的脚步声,果然,他推门进来了。慕容蓉假装诧异道:“哎呦!大忙人,今天怎么有空儿回家呀!”

    “我算准了你得来。”林天雷腆着脸凑近慕容,撩起她一撮儿头发,搁鼻子底下闻个没够,那倒霉眼神倍儿享受。

    “没看出来!这儿还有个半仙儿。”慕容蓉闪身一甩马尾辫儿,辫梢儿正抽在林天雷脸上,敢情她练过神鞭。

    “眼睛……我的眼睛……”林天雷当即捂着半边脸,痛不欲生的样子。慕容和我都吓一跳,急忙一边一个搀他坐下。

    慕容的后悔心疼全写在脸上,俯身温柔的说:“手拿下来,让我看看……快别捂着了……”

    林天雷一边装出随时要死的样子,一边英勇的说:没事没事。可他的另一只眼,正贼着慕容蓉的领口,往里瞟。

    我白了他一眼,撂下他的胳膊,绕到椅子后头。忽然发现有个东西,支楞在他的裤兜口。我蔫不流丢,伸着两个指头,轻轻夹住,回手扣在手心里。躲在窗户底下,撕开包装纸,抖出来一瞧,心说:什么气球,还这么高级?可这气球颜色也忒素了,说白不白,说粉不粉。逮着气球,我就得吹爆了。所以习惯性的,搁嘴里,一运气,鼓起老大。不过形状有点怪,前头还有个尖,象。

    我正叼着气球满处找线绳儿,忽然听慕容蓉,以前所未有的恐怖语气问:“林天雯?你……你那是……那时干吗呢?!!”

    我小心翼翼掐紧气球嘴儿,腾出我自己的嘴说“吹气球。”

    林天雷蓦地回头,也不装洋蒜了,直眉瞪眼问我:“哪来的?”

    我一笑,得意的说:“没发现吧。刚从你裤兜儿里拿的。

    慕容蓉瞬间变脸,咬着仇恨的嘴唇,瞪着林天雷,大义凛然,好像老电影里碰上叛徒的女公产党员。

    林天雷仰望着她,嗤的一笑说:“你这是干嘛?我又不是反革命?绷着阶级斗争脸,吓着我!”我听出他底气不足,心虚得紧。

    “那是怎么回事?”慕容蓉不为所动,保持阶级斗争的敏锐警惕,瞪圆眼睛指着我问,不是,应该说指着我手里的气球问。

    林天雷挺潇洒的把头一甩,瞅着慕容,笑的倍儿邪行,说:“不明白?非让我给你演示?”

    慕容蓉先脸红,可马上就怒了,甩手给他一巴掌。林天雷挨了打也不恼,反倒绕有兴趣的笑了,把另一边脸,腆给慕容蓉指着腮帮子说:“来!来!接着打。圣经上说:有人打你的左脸,你就应该把右脸也伸给他。怎么样?够有涵养吧。”

    慕容蓉没再动手,半晌,才含泪问:“林天雷?你真是雷哥哥吗?”

    不知道为什么,我鼻子一酸,眼圈发热。

    林天雷眼也红了,狠心把眼泪逼回去,鼻子里冷笑一声,说:“你看呢?你真是看不出来?还是根本不想?”

    慕容蓉怔怔的瞪着他,咬着嘴唇,蓦地掉头就走。林天雷僵直的坐椅子里,绷不住的露出苦相。我低头才看见气球撒气了,赶紧叼上,接着吹。

    正这时,慕容蓉规矩的唤了声:“林叔叔。您回来了。”林天雷立马惊了,老爸就立在门口,脸色出奇的吓人。

    他绕开慕容,直冲着我就过来了,吓得我腿肚子直哆嗦,把眼一闭,抽紧了骨头,预备挨打。就觉得一阵风扫过,嘴上的气球给摘走了。耳边狮子吼:“说!哪来的!”

    我都快哭了,眼都不敢睁,指着我哥,战战兢兢的说:“从他口袋里拿的。”

    “从您口袋拿的。”几乎是异口同声,林天雷平静的说。

    我一睁眼,就见老爸抓起我哥的衣领,气急败坏的问:“你揣着这儿玩艺儿干吗?”

    林天雷看着老爸笑了反问:“您揣着这儿玩艺儿干吗?”老爸不待他说完,大嘴巴就抽上了。

    不想林天雷一偏身,从椅子上弹起来,闪开了。老爸用劲儿猛点儿,人栽倒椅子上,让椅子背把牙都给磕了。

    林天雷鬼笑说:“您是鳏夫,那么多年了?还用得着这儿玩艺儿?”老爸爬起来,蓦地反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抡圆了一拳头凿在林天雷脸上。

    我哥撞倒身后桌子,茶壶茶碗都摔了,稀了呼啦满地碎茬儿。他半天才站起来,舔了舔牙,啐了口血,昂起头从容不迫说:“爸!都是爷们。我理解!男人不流氓,生理不正常。男人不zu爱,肯定有障碍。”他越说越来劲。

    老爸和慕容都瞪直眼儿了,看得出,那是发自灵魂深处的震动。林天雷突然沉声道:“可是,有一条。爸!我不管那骚娘们是谁,我不许你领她进这个家门!”

    老爸气得脸色煞白,咬牙按住怒火,对慕容蓉低声喝道:“慕容,你带天雯回家。”

    慕容蓉应了一声,招呼我过去。我跑去拉住她的手,回头,看了我哥一眼,走出门去。

    尽管我也觉出,都是那气球惹祸,可对问题的严重性,还是未能深刻认识。不过我敢肯定,那玩艺儿不是什么好东西,可又实在想不出它有什么不好,难道拿它窃取国家机密?

    下楼时,就贼兮兮的向慕容打听:“那玩艺儿干吗的?”慕容斜了我一眼,拳头象雨点一样砸我脑袋上,边打边说:“你个死东西!惹祸精!我见的二百五也多了!就没见过你这么二百五的!”就听见楼上传出砸东西的声音。

    我被挤兑得双手抱头蹲在墙角,她停手不打了,悲戚的说:“林天雯,你这回可把你哥害惨了!”我回头见她凝视望着楼梯哭了,就跳起来问:“我?我怎么害他了?”

    慕容蓉不理我,径自下楼。我一腔郁闷怨愤,都化作一个字,经典而有力道的骂了出来:“靠!”

    晚上,我正在慕容家吃饭,周老师板着脸,维持饭桌上的秩序,动不动就数落我:林天雯!不许下手。林天雯,不许吧哒嘴。林天雯……

    慕容叔叔总是站在我这边,替我辩护:“她还是孩子。”

    周老师反驳说:“都中学生了。还是孩子。你知道现在学的她多坏吗?才11,以后够她爸呛的。”狠狠瞪我一眼。

    慕容叔叔不以为然,指着周老师笑道:“杞人忧天,你们当老师的,职业病。我就觉得咱家慕容蓉应该向天雯学学,至少不挨欺负。”

    周老师和慕容蓉都是一脸不屑。慕容蓉瞟着我小声说:“瞅你那德性。夸的你不知道自己是谁了。”我学着林天雷,眼神发虚,一脸玩闹的瞄着她。

    周老师还真厉害,这点小动作也逃不过她的法眼,食指点住我,恨恨的道:“你瞧!那倒霉样儿!越学越象她哥哥了。好的学不来,学坏快着呢。”

    我立马低头缩肩,装出一幅可怜相。这招儿一般比较管事。果然,慕容叔叔替我撑腰:“你看,把孩子都吓坏了。别把谁都当成你的学生。”

    周老师也不解释,笑叹道:“你呀!”好像慕容叔叔没药可救了。

    有人砸门,慕容叔叔很反感的抱怨说:“谁呀!这是……”起身开门。就见我老爸撞进来,那模样好惨,敞着怀,衣服撕了,头上缠着纱布,太阳穴还有血迹没干,楞楞着眼,咬牙切齿:“林天雷那兔崽子,在哪儿?”一张嘴,就杀气腾腾。

    慕容叔叔诧异道:“没有!老林,你先别急……进来说。”

    周老师也赶紧迎上去,扶着老爸的额头,一脸惊惧的问:“师哥!这是怎么弄的?”

    老爸竖起手掌隔空堵住她的嘴,打牙缝里一个字一个字的往外挤:“你,就,说,那,个,畜生,在,不,在??!!”

    周老师和慕容叔叔傻了,各闪一边,任他搜的合作态度。

    老爸爸的眼神出奇的犀利,朝屋里迅速扫了一眼,蓦地掉身就走,下楼时,破衬衣很野的向后飞着,颇有点香港录像里,黑帮老大找人拼命的架势,差只差拎一把片儿砍。

    我象狗一样,叫周老师揪住后脖领儿,给牵进屋里。他们审我:这是怎么回事?

    我理直气壮的说:“不知道!”拿眼稍撩眼慕容,她咬着嘴唇,眼神阴阴的,正瞅着我。因为说的是实话,觉得自己特君子,任凭周老师不信任的目光在我脸上扫来扫去,我也面不改色,心不跳。这天晚上,他们没放我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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