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要换上正式的衣服了。艾儿特西。”
“这个也许会很危险,不小心我们就会被发现。”
“我们需要的就是雷发现我们。”
“。。。。。。是的。”
每当小杰德从村庄西边的森林玩耍归来经过稻田的边堤,农夫们便都知道是收拾农具回家吃饭的时候了。十一岁的小杰德一向很善于把握这个时间,他会在农夫们收拾农具时把几块泥土很有技巧的添在自己身上,然后带着带来的农具和大家一起回村,接受母亲的夸奖。农夫们也嘻嘻哈哈的一路逗着小杰德,问他身上那些泥土的来历,让小杰德在接受母亲的盘查之前练习一下编好了的谎言。但今天,小杰德却很难看的迟到了这个与农夫们不曾约定的约会,原因是他用昨天在南斯伯伯家里借来的工具在树林里布了个陷阱又很幸运的捕到了两只小兔,但是,恰恰就因为是两只……不是一只或三只,如果是一只,虽然他也会很高兴,也会希望捕到更多的猎物,但是他绝不会舍弃跟农夫们一起回家的机会;如果是三只,他心里也就不会有那么一点缺憾:比小杰德大两岁的朱若夫上个也在树林里捉到了两只兔子。杰德很希望让母亲有一次为自己骄傲的机会,证明自己比朱若夫还要能干。因此,他在树林里苦苦的蹲守着,向森林之神企求第三只猎物,但是,最终还是没有等到,太阳已经完全看不见了,再不回家母亲会着急的!抱着这样的想法,杰德收拾好有些遗憾的心情踏上了回家的小路。
正是在他一手提一只兔子,背着一大包工具小跑在田堤上的时候,他看到了那个“可怜”的流浪剑士:他微微的弯着背脊,披着半张残缺而又陈旧的披风,佩一把又粗又大又黑的钝剑。“身上的衣服大概有半年没洗了吧。”杰德想。而真正吸引杰德的不是他的穿着,而是那持着钝剑的左手:左手中指有一灼蓝光,似是一个崭新的指环。在回家的路上,杰德脑海里一直闪烁着那个可怜剑士的身影,以及一直被剑士紧握的无销大钝剑。
朱若夫按照母亲的嘱咐去叫自己的父亲回家吃饭,很奇怪的看见农夫没有和小杰德一起。于是朱若夫就被他父亲派去找忘掉时间的杰德。朱若夫并不喜欢这个差使,但是他更不喜欢被老爸责骂。与是他在接受了去“树林”叫杰德的任务后便随便打了个圈回到农夫们工作的田里告诉农夫们,杰德可能先回去了。于是大家便一起踏上了回村的路途。
让朱若夫激动的事情就在回村路上出现的,他们一行人远远的看见两个人两匹马从大公道的那一边渐渐向村庄靠近,走近后他们看清了那两个人两匹马,朱若夫的心几乎要为之窒息:是骑士和公主!衣装劲拔端整,相貌英俊不凡,腰畔斜携一柄有着精致花纹的剑销的长剑,这样一名年轻的剑士有着一头金色的长发,他的右手还牵着一匹漂亮健康的白马,白马佩带的马具比朱若夫过节时候的新衣还要精致,上面一些用金丝银线锈或嵌出来的特殊记号是朱若夫和所有的农夫们都不曾见过的,但他们都见过铜币上的印记,所以当他们看到牵马剑士(他们认定了这个剑士是一位高贵的骑士)身后那位骑在马上的白袍女子头上宝冠所刻的记号时,他们立即明白这个女人皇族的身份,事实上他们也就知道皇族的皇后和公主。这个认识吓坏了他们,让这一群从来只见过几名匆匆而来匆匆而去收税官的乡下农民们惶恐不已。于是就在大公道与通往村庄还有通往田野的三岔路口,一群农民呆立在两名陌生来客的面前。
年轻的骑士显然是第一次面临这种情况,不是全副武装的敌人,也不是长相丑恶的魔物,而是一群位阶低下装备可怜的农民携带一些粗重的农具阻住了他和公主的路。他的手反射性的握住了腰畔的剑,但又立刻松开;对方是一群农民,没有任何可以对自己造成伤害的武器,也看不出有任何不良的意图,而自己是一名自小接受训练,懂得各种礼节,精于三种剑术的皇家骑士,而且曾跟随在修顿殿下身旁过(这个是骑士最自豪的事情。),甚至是和这些农夫说话也是对自己所受教育的一种亵du,又怎么可以拔剑与之较量呢?
年轻的骑士看了看眼前一群目光中满是崇敬与惊异的农夫们(还有目光中混杂这羡慕与向往的小孩朱若夫,不过骑士根本没注意到他的存在),农夫们显然是为见到这样高不可攀的陌生人而傻楞了,完全忘记让路这一回事。骑士依照服从的信条,回头看看马上的公主,等待一个命令或一个指示。
公主是第一次出门,更是第一次离开专供马车奔驰的“大公道”,所以她也是第一次看见这群似乎被老师们称做农夫的穿着可怜的先生们。但她记得自己此行的目的,于是在骑士艾儿特西的目光里她下令了:“请前面的先生们让开!”
“琳达公主请诸位先生们让开,公主要通过这里。”骑士很郑重的对面前的农夫们宣布。但后果是他没能想到的,首先是朱若夫,他听到“公主”这两个字时脑袋里“轰”的一声:果然是公主。然后无数听过的有关骑士和公主的故事全部在一瞬间涌现出来。“朱若夫叩见公主殿下!”朱若夫第一个尽全力的跪下,用十四岁小孩全部的热情与力量喊出一句话。农夫们也被公主这件事的证实与被一位公主称为“先生”的莫大殊荣惊呆了,在朱若夫“叩见”后才纷纷如梦初醒的在农夫们“叩见公主殿下!”的喊叫声中纷纷跪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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