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华阳真人在听完休的要求后,一脸免谈的表情,“即使是五百年前破魔之战,你师傅‘梦师’来求我,我也只是提供一些天机门的绝学。天机门自创立之日开始就传下训示,犯我门弟子不得入世,违犯者按门规处理,这规矩怎么也不能坏在我的手上。”
休瞪着一嘴大道理的华阳,心中暗骂这老不死的还真没完没了了,一张嘴就拿大道理来堵我,根本就不给他开口的机会。休撒娇的往龙秀怀里钻,却被雷禅恶狠狠的推开,休又瞪着明显要置身事外的我天下,心道这小子倒好,还真是一付事不关己的悠闲。
休转着眼球,正想开口来我天下下水时,耳边忽然响起我天下的声音,休立刻将头扭向屋外,不想被华阳真人看出破绽来,暗中也惊骇我天下实力的可怕,连在他师傅面前也敢玩这手。
等休回过脸来,那一脸笑容让华阳明显感觉到警觉,这熟悉的笑容一向是恶质的少年奸计实施时的标志。
休站起身来,开始了一篇被后世定为“黄金百年”开始之标志的演讲,也被称为预见第二次破魔之战最睿智的演说。
“念往昔,魔族铁蹄踏足斯龙之时,多少英雄抛开国恨私仇,众志成城一致对敌。百年抗战,百万将士浴血牺牲在魔族的尖刀下,然而这些勇士的鲜血换来的魔族退入魔原却没有换来他们所希望看到的和平。私欲是每个种族都无法避免的,百年的破魔之战后紧跟着又是百年的百族混战,百万的军队互相残杀流淌的鲜血连太阳的光辉都遮盖了。贪婪、野心、权利,百族与生俱来的yu望用了整整百年的才德到了发泄。有人说,现在的五大帝国的建立是多么伟大的功业,而要我说,不!这只是人类私欲堆积起来的帝国,站在顶端的只是yu望最大、野心最重、能力最强的人。
仅仅三百年的和平,虽然斯龙繁荣了,人民安居乐业了,但百族人民的yu望会因此而变弱吗?不,不会。斯龙经过三百年的发展可以达到今天的规模,那魔族就不可以吗?谁敢保证第二次与魔族的交锋不会发生在明天,甚至下一刻。
那么,我们,我们这一代的青年该做什么?枕在先辈的膝盖上睡大觉吗?不,绝不!我们要超越先辈,我们要不战而屈人之兵。
确实,yu望存在于每个人的心中,我也有yu望,否则不会想要建立属于自己的势力。但我建立这样规模的航道是干什么,我们可以试想一个圆形的航路现在就摆在我们面前,当西方精致的魔法道具传入东方的同时,还会带来什么?西方历久沉淀的魔法文明和最新的消息,而同时东方也带去最先进的技术和信息,这样的交流意味着什么?
三年、二年甚至一年之后,当魔族再次攻入斯龙的时候面对会仅仅是一个枫岚,一个皇月?不,他们面对的是一个整体,一个已经融成整体的巨人。
而我,休-阿格兰特以及所有致力与建造这条航线的人,将是这一切开创者。”
当休的慷慨激昂的声音在最后转为低沉的吼叫时,华阳真人、雷禅以及龙秀都被这一针见血充满真知灼见的话所打动,华阳一直都知道这个少年身上所具备的那份越居于千万人之上的潜力,但他没想到这份潜力迸发出来的是这么快,这么的惊人!即使是当年的“梦师”也没有这样锐利的眼光吧。
我天下抬头瞥了一脸兴奋之色的休,将头扭向一边,心道这小子前面的话完全就是为他的野心做借口而已。
而休心中却回荡着左之介在“圣日会”船上说的一句话,爱江山,更要爱美人,既然我这么有能力为什么不能鱼与熊掌兼得,人生短短数十年,历史上后来者的评说不过是狗屁而已。
华阳真人闭目沉思良久,肃穆的神情使休心中忐忑不已。
终于,华阳真人似乎下定了什么决心似的站了起来,示意道:“你们跟我来。”
休忙不及的跟上了上去,暗中恶质的揣测,只要能够得到天机门的支持,就算是要我转投天机门也是可以接受的。如果“梦师”听到休此刻的心声,恐怕真要被这小子给气死。
华阳真人带着休四人沿着后山曲折蔓延的羊肠小道上缓缓走着,华阳真人感慨地道:“天机开山祖师真乃神人,似乎早就预料意外的事情才定下那样的试炼。不过千年以来,十八代天机门人中以来只有天下顺利通过,我这次也是破例允许外人进行这试炼,能不能通过就看休你的造化了。”
休闻言与我天下悄悄交换了下眼神,休心中暗笑,不是你最得意的弟子向透露,我那里会知道事情还有回旋的余地。
只是那试炼会是什么样的内容呢?休暗自揣测着,由华阳的语气听来肯定很不简单,而千年来的历代天才都无法通过的试炼,再联想到我天下近乎怪物般的实力,休总觉得前景不太乐观。
华阳带着休等人来到后山一块空地上,空地上竖着一块高送入云的白玉般的石柱,休感叹青云山脉里竟然还有这样的奇景,抬头仰望白玉般的石柱上隐约透出三个细长的金色里十隶体字样——“断天石”。
“传说千年以前,天机门第一代祖师在天机门内悟道之后,无意中发现了这块空地及这块刻有断天字样的石柱。这石柱无论任何神兵利器或者禁咒魔法施加于身,都毫发无伤。祖师玄机子晚年时在石柱前面壁十年,留下‘破断天者,倾巢助之’的遗训。这条遗训是只有历代掌门才知道的秘密,千年来历经十八代掌门,终于到我这一代方见遗训被天下印证,至于休你是否可以做到,就看你自己的造化了。”
华阳说完,领着雷禅和龙秀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去。
休进前敲了敲“断天石”,如音乐般清脆的声音响起,倒是把休吓了一跳,运转体内日渐深厚的“幻魔心法”,用五成力道拍出一掌。“咚……”如战场上滔天的战鼓声轰然回荡在四周,一股强力的反震从石中传来,休只觉强劲的力道汹涌扑来,忙抽身急退数丈,依然被余波扫到震得右手阵阵麻木。
休咤舌的上下打量这怪异的石头,暗骇竟然有这样古怪的石头,能够将自己凝聚五成“幻魔心法”功力挥出的内劲全部反弹回来。
休站在“断天石”前,沉思了一会,回头扫了一眼悠闲捕捉在天边翱翔苍鹰的我天下,打了个响指,把我天下魂游天外的思绪拉到自己身上。
我天下望着有些狼狈的休,笑道:“怎样?知道这石头的奇特之处了吧。”
“想不到竟然有这样奇特的石头,能够反弹加诸于其上的所有力量来反击施力者。”
“不仅仅是内劲或者西大陆所谓的斗气,就算是六系禁咒魔法也无法伤这‘断天之石’分毫。我师傅还有件事没有告诉你,五百年前‘梦师’来到这里,同时运用六系魔法汇合成有史以来最强的复合魔法也没有伤害到这石头分毫,这才是为什么你师傅那么敬佩我师傅的原因。”
休凝视着我天下平淡无波的面孔,即使是在诉说被斯龙大陆最崇敬的人物“梦师”之时,这个男人也没有什么感情的波动。顶着天机门千年来最强者的光环,打破了神话中的人物“梦师”也没有打破的断天石,但在我天下眼里却像是做过的一件最平常不过的事情一样。
“仅仅五年,这个男人已经拥有了绝代宗师的气质了。”休有些艳羡的感叹着,只要斯龙再来一场风云,这个男人放出的光芒就足以掩盖以往所有的英雄。
“我给你演示一下,你仔细看着。”我天下边说着走到高耸云霄的“断天石”前,平静的气息随着向前的步伐陡然爆发出来,如同风暴的源头忽然鼓出强烈的龙卷,所有的气息我天下身边旋转,将空地上些许的枯叶全部排开。紧跟着,所有的气息在不断旋转膨胀之后又渐渐向我天下身边汇集,迅速凝集在他的右手,然后所有的力道突然间消失无踪,仿佛刚才狂暴的气势不存在一般。
可休却知道那可怕的力量并没有消失,死死盯着我天下的右手,已经迈入寰宇之境的他可以深切体会到那里面蕴涵的强大力量,那可以与神的一击相媲美的右手。
这样的一拳,可以击破那坚不可摧的“断天石”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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