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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坐定,赵世暂时充当起了小厮的角色,为面前的两位国君大人切肉把盏。他心里这个乐啊,
“太有意思了,赵武灵王竟然会和中山王厝在一起喝酒吃肉,这对冤家今日的如此行径,要是被后世的史家们知道了,他们还不大跌眼镜?看来穿越还有有好处的,那就是你可以见证那些早已经被历史尘封的事实,可以去体验那种一切尽在掌握的感受。这真不错。”
看着赵雍吃着鹿肉,姬厝突然计上心来,拿过自己的酒葫芦,对着赵雍言道,“赵侯,可喝过我中山的佳酿?”
赵雍撇了撇嘴,“化外蛮夷,也会有什么佳酿吗?”
(中山国是鲜虞氏立国,而鲜虞氏则属于北方的戎狄部落,长久以来,中原各国都视其为化外蛮夷,并以为其是华夏的心腹大患。)
“赵侯无礼!”姬厝被当众揭了断,立马就怒了。
赵世赶紧过来和稀泥,“赵侯此言确是不妥,须知,夷狄入中国则中国之,中国入夷狄则夷狄之,此乃圣人之言也。”
姬厝听罢转怒为喜,心说“还是兄弟靠谱。给力!”
“哈哈,孔仲尼的话确是有几分道理。孤,适才妄言了。望二位莫怪。”赵雍从善如流的说道。
“没事,没事。我中山原本就是北地鲜虞部落发展而来的。世人都待我甚轻,我中山早已习惯了。在下刚才也是莽撞了,赵侯勿怪。”姬厝难得的承认错误了。看来和敌人在一起的时候,他连修养都蹭蹭地往上涨了。
“岂敢,岂敢。”赵雍回礼道。
“我说,你们二人就不要继续如此英雄惜英雄了,再这样,肉就凉了。”赵世不失时机的一边打趣道。
“对,对,赵侯,来,尝尝我中山的好酒!”姬厝大言不惭地把千日醉据为己有,假称是中山的了。
赵雍接过葫芦,刚一打开瓶口,便觉一股酒香飞出,不觉大喜,他也是爱酒之人。连忙对着葫芦一通狂饮,良久,不禁长出一口气。
“好酒!真是好酒。入口如刀,其性甚猛。果然是难得一见的好酒!但不知此酒名曰为何?”
“嘿嘿,叫‘闷倒驴’”姬厝此时恶趣地说着。
“边切,别理他,但叫赵侯得知,此酒乃是我中山的千日醉是也,乃是无上的饮品。”赵世开口言道。
“闷倒驴?千日醉?恩,都很贴切!不错,不错。”赵雍显然看出了姬厝在取笑自己是驴,但是美酒当前,他就不再顾及这么多了。
“贵使,不知此酒何处有售?难道非要到中山国去购买吗?”
“呵呵,赵侯您算问着了,此酒现在确是只有在灵寿才有的卖。不过,不才,正打算将之卖到诸国,而邯郸就是首选之地呢。”
“贵使还经商不成?”赵雍有些不明白,为何一介商贾竟然会摇身一变成为一国副使的。
“呵呵,卖酒纯属在下的小小爱好,并不是正业。”
“哦,原来如此。”
“恩,在下打算在这邯郸城中,不日开一家酒肆,专门贩卖此酒。不过近日于邯郸市集走访,却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地方。”赵世不经意的流露出自己的难处。
一旁的姬厝看到这里,心说,“得,这小子又要开始了。寡人就是被他这副可怜兮兮的样子给骗了,这才被他讹去了千金。看来,今天赵雍小儿也难逃一死了。嘿嘿,很无耻,但是我喜欢。”
“嗨!这有何难?孤这就修书一封,待明日,贵使即可到邯郸令处,讨要地点了。以后贵使开市大吉,届时,莫要忘记孤就可以了。”
“多谢赵侯,如果在下真能觅得良址,开得店铺,那么这里我就向赵侯保证,以后赵侯宫中但有所需,在下必将竭尽全力予以保障。”
“如此甚好!孤先行谢过贵使的高义了。”
“不敢受赵侯大礼。”赵世见赵雍要给自己行礼,急忙制止道。
他这次歪打正着,原本正想怎么才能把自己的触角伸到赵国里呢,一直没有什么好办法。这回有了赵雍的钧旨,那一切就好办了。这等于给自己身上披上了赵侯的外衣,这个掩护太好了。以后即便底下有什么差池,那么也不会轻易被赵国人怀疑了。------那可是君侯朋友开的店面,里面的人又怎么会对赵国不利呢?
看着奸计得逞的赵世,姬厝就气不打一处来,“丫的,你就这么放过赵雍了?也太便宜这小子了吧?当初,寡人可是真金白银的拿出来,这才能入伙的。他不过写了一道命令,这就可以天天喝到美酒了,这也太容易了吧?
他母亲个后爪的,不行,不能就这么放过赵雍。今天怎么也要恶心恶心他。敌人的痛苦造就自己的快乐,赵世不是有句话说的好吗‘欺负人为快乐之本’。”
本着没事找事的原则,姬厝又开始了。
“赵兄,刚才就你我二人之时,你曾和我言及,你懂得观人之法,可以预测一个人的生死祸福,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啊?”
听见姬厝问话,赵世心里一下子就明白了,这哥们这是打算让自己恶心赵雍呢。丫,也不看看场合,他母亲个前爪的,以后再不和他愉快的玩耍了。
想到这,赵世强自苦笑,“卓兄妄言了。人的生死祸福,关系天道。世,不过一介凡夫俗子,哪有那些能耐呢?”
“哎(三声),刚才听赵兄说我可是头头是道的啊,怎么?是不是如今赵侯当面,你不敢说了呢?还是你看出赵侯的面相不好,所以这才自揭其短了呢?”
赵雍听对方说到了自己,也来了精神,“贵使真懂得预测之术?”他听姬厝的话,总觉得对方貌似今日一直在针对自己,但是看其言之凿凿的,又好像确有其事。所以开口问道。
“呵呵,雕虫小技而已。不值一提,不值一提!”赵世倒是很谦虚,但是明眼人都能感觉的出,他与其说是在谦虚,倒不如说是在自夸更为恰当。
“贵使过谦了,今日反正也是高兴,莫如就请贵使为孤观一观相貌如何?”
“君乃贵人,世,实不敢观。”
“哎,无事,无事。无论好坏,贵使但请讲来,孤绝不怪罪就是了。”赵雍大度的说着。
姬厝一听有门,也在边上帮腔,“就是,就是,说说又有何妨?”
赵世见躲不过去,便再次躬身施礼,“既然如此,那么恕赵世放肆了,请赵侯莫怪。”
“贵使但请观来便是。”
赵世再一次地开始了欺神骗鬼,他先是假模假式地把赵雍看了个通透,然后开始沉思,半饷,这才开口说道,
“赵侯有王霸之相,日后必定可以百尺竿头更进一步。尊驾日后将贵不可言。您将带领赵国走向巅峰。您将开前人之未有,创后人之先河。君之一生将荣耀无比,君之功业将永载史册!”
赵世说完,竟然俯身下拜。对着赵雍行起了大礼。只有赵世自己明白,这一拜,拜的并不是今日的赵雍,而是日后的赵武灵王。
姬厝听到赵世如此的夸赞对方,不觉楞了。赵雍也是久久地没有说话。随后,他站起身来,对着赵世也深躬了一礼。
“多谢先生指点,雍,日后但有尺寸之功,绝不忘先生今日之提点!”
“赵侯客气了!”赵世急忙回礼。
“好了,孤今日已尝野味佳酿,又得先生指点迷津。孤,心满意足了。来人,摆驾,回宫。”赵雍整理了一下自己的仪表,便吩咐不远处的臣下,下山回宫了。
夜凉如水,紫山之上就剩下了姬厝和赵世。看着赵雍走了,赵世长出一口气,“呼,终于挨过去了。平安无事喽”。
就在这时,姬厝说话了,“子墨!赵雍真有你说的那么好的命?你不是在讨好他?”
“你几时见过我讨好别人了?”赵世白了他一眼。
“他的命真好啊!貌似比寡人的还好!我真有点开始妒忌他了!”姬厝不觉有些吃醋。
“你们是天生的对手,如果他太菜,那不也就显示不出你的伟岸了吗?”
“可是寡人还是不服气,凭什么他会这么厉害?”
“哎!我刚才不过说了他的开始,却没有说出他的结束。你有什么好不服气的?”赵世语气减缓。
“嗯?听你的意思是说,他的结局不怎么好?”姬厝一听貌似有门,也就来了精神。
“岂止是一个不好可以概括的?那简直就是一场悲剧!”
“真的?他的结局会是什么样?”
“腾蛇入口,必主饿死。(见《麻衣神相》,即‘法令纹’一直延伸到嘴边,是一种恶相)赵雍其人最后会被活活饿死的!哎!一代雄主,竟然冻饿而死,难道还有比这更悲惨的事情吗?”赵世想着赵武灵王最后的真正的结局,不禁长叹。
姬厝听到好友说赵雍最后竟然会被活活饿死,眼睛都直了。“不是吧?真的,假的?堂堂一国之君最后会被饿死?这太不可思议了吧?”
“不信拉倒,”赵世白了他一眼。
“我信,我信!你是谁?你可是鼎鼎大名的乐世乐子墨,乃是雷震子下凡。你说的我肯定信!”
“滚!你丫再喊我雷震子,我不打你个万朵桃花开,你就不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哈哈哈!”
“哼!”
“对了,子墨,你刚才也给寡人批命了,不过你也没说寡人的结局啊?难道我的结局也不那么令人愉快吗?”姬厝突然想到了什么,继而问道。
“人如果知道了以后将要发生的所有事情,你觉得那样的人生还有意思吗?”赵世没有正面回答,而是反问道。
“是没意思。不过,寡人还是想知道我是怎么死的?你就说说嘛,我是怎么死的?”
“你丫,是美死的!这样行了吧?赶紧收拾,我们也下山,这天寒地冻的,赶紧回营房,我们走。”
赵世其实真不知道姬厝到底是怎么死的,所以敷衍地回答了对方。但是,他怎么也没想到,他的话竟然一语成谶(趁)。最后,伟大的中山王厝,真的是‘美死’的。(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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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开始有那么点意思了,大家觉得呢?呵呵,预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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