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修真小说 > 飞剑奇情 > 第16回 鬼域遇旧
    据说酆都有阴阳两城,后者为人市,前者为鬼都。由于边关,即鬼门关,近年把得不严,收受贿赂,就有越境乱窜,或走私、或旅游者,从而人鬼混杂。这就应了句古话,有钱能使鬼推磨。据说鬼城酆都有个习惯,在早市或夜市,为怕用冥纸冒充铜钱银子,各摊店收钱,都放一盆水,把钱丢入水中,沉下者为真钱,不沉者为冥钱,即纸钱灰所化而成。大白天这个问题不大,人们也不验,因据说持冥钱的鬼魂不能出来,他(她)们怕天光,比现代鬼魅逊色。这天李壬一上岸,就遇到了鬼钱事件,算是开了眼界。梅金书未下楼,但从窗户看明白了大半,心中稀罕,回到坐位,想等李壬上来细问,不想左等不来,右等不来,再从窗户下望,人来人往,市声嘈杂,却不见李壬踪影。梅金书一惊,忙会钞后下楼寻找,问卖烧饼汉子,说刚才那青年公子同小姑娘一起走了。金书怕李壬有失,沿所指方向,一直找下去。梅金书越走,街越宽,但行人却越少,想是进了有钱人的住宅区。这时,有3乘华丽的轿子抬过,跟着许多从人,还有几个骑马的青年男子,轿中像是大家女眷,金书也未在意。第三乘轿子擦身而过时,风吹动轿帘,轿中人噫了一声。梅金书抬头,似觉轿中为一华服老太太,心想,又是女人,莫非又是冲我来的,又要出什麽事情?心中暗笑:我快有病了。正在这时,有一马驰回,一个青年公子滚鞍下马,对梅金书拱手:‘这位是川西梅翰林家公子么?’梅金书忙答礼:‘在下川西梅真,祖父确是翰林公。’青年说:‘我叫朱端,我们朱家与你家是世交,还是亲戚。’金书头脑发昏,想不起同酆都朱家有什麽渊源,一时愣住了。朱端见他迟疑,就说:‘请到舍下一叙便知。’一招手,一仆人牵一马过来。金书想,不像有恶意,且胆豪气壮,不怕邪魔外道,决定看看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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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同来到一座高大巍峨,但很古旧的府第,朱端领着金书,直入内厅。一切陈设,均显出世家大族的古老气氛,没有雕梁画栋,但宝鼎香烟,翠瓶叠辉,有一种优雅、宁静、悠远之感。来到一间高大的内室,有丫头打起帘子,朱端领金书进入。上面坐着两人,一是所见轿中的老太太,一位是青年妇人,颇为雍容华贵美丽,身后站着一群丫头仆妇。青年妇人见梅金书进来,缓缓站起身来,朱端上前禀道:‘婶婶,我把梅公子请来了。’回身对梅金书说:‘这位是我堂叔朱节使将军的夫人,你我两家世交,梅兄似可称伯母。’金书连忙见礼,口中称:‘小生拜见朱将军夫人。’要拜下去,朱夫人忙说:‘公子请不要拜了,端哥儿搀住吧。’又介绍老太太,‘这是詹事公姨奶奶,正是她在路上一眼认出梅公子的。’金书也见了礼。落座献茶后,朱夫人说:‘梅公子,你因年青,大约不知我们两家之事。朱家是江南世家,与梅家交好。先夫朱豪为詹事公唯一亲子,曾为川东巡抚,西峡经略使,当时峡中匪多,为了剿匪安民,经略府曾设在此地,故朱家在酆都留下一支。现在堂侄是詹事公派来,助理家事公事,小儿朱珏尚幼,上学未归。’梅金书恍然,原来是江南朱家,两家确是世交、表亲,自己小时也在江南拜见过朱家詹事公。但梅金书根本未想到,这就是传说镇压金帮药帮的将军府,明白两家世交后,金书从新见礼,改了称呼。朱夫人说:‘贤侄,我们没有会过,但因你长相酷似令祖翰林公,我们姨奶奶一眼看见,就说必是川西梅公子。令先祖与我的公爹,一是翰林,一是詹事,俱是清贵之官,两人交好,通家往来,故姨奶奶多次见过翰林公,也见过小时的你。公子这是进京赶考了?’金书躬身回答:‘正是。小侄才学不足,但想一试机缘,也进京拜望几位老亲。’朱夫人说:‘先见见你表妹,我们再叙家常。’叫丫头去请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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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环佩叮当、兰麝香飘,走出一位珠围翠绕的青年姑娘,美丽温柔,却掩不住一股逼人英气,走到金书面前,敛衽为礼,低低说声:‘小妹朱虹,见过梅表哥。’金书大出意外,吃惊得慌里慌张,这位大家闺秀是那位剑客小姑娘吗?连忙答礼后说:‘虹表妹,你这是在闺中读书、绣花吗?’朱虹俏脸一红,微笑:‘小妹从7岁起,就上昆仑学道、学剑,虽也读过些书,哪能同表哥进学、中举相比,描龙绣风,小妹却是一点都不会的。’金书明白了,他们的亲密关系不想让别人知道,假装忙说:‘原来虹妹是昆仑门下,这真太巧了,愚兄也被昆仑教主姬真人收为弟子,那是真人到成都游览时的事。只因我功名心胜,难脱红尘,真人叫我20年后再上山修道。因此说起来,我们又是同门了。’朱虹也假装高兴地说:‘如果表哥是姬教主弟子,论辈份比我还高一辈,该叫师叔了。’朱夫人说:‘傻丫头,自家至亲,自然先论兄妹,你连天地君亲师的顺序也不知吗?’金书笑道:‘姬真人与我,不过口头之约,虽传了我些内功心法,我又没好好练习,可称一窍不通,那里比得贤妹,神清气爽、仙骨珊珊,看来已得真传,剑术有成的了。’梅金书是个好酒好色,没长性无骨鲠的人,读书习经,书法字画,吹拉弹唱,丝竹管弦,绝顶聪明,才气冲天。只是见不得美女,朱虹应算极品美人,不由心中激动,明白了朱虹属朱将军正妻的女儿,不是这位夫人的亲女,记得川江分别时,朱虹曾说,三峡有亲戚,可再见面,原来在此。前面碰到别的女人,竟把这要紧话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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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夫人见他们谈得投机,非常高兴,就说:‘梅贤侄学业大成,可望京城一试,大展鸿图,定会秋帏得意、蟾宫折桂的。虹儿也已学剑8年,算是小有成就。我们先用饭,下午你们小兄妹再好好谈谈,虹儿向表哥学习读书明理,也把学的剑术演示演示,请表哥指教,金书贤侄挂着剑,必是此中高手。’金书笑谢道:‘伯母过奖了。我学过几手粗浅的剑法,不值一提。这剑因是祖传,所以时时不离身,借祖宗福荫,壮壮胆而已。’朱虹听了扑赤一笑。午饭极为丰盛,有长江鲜鱼、山上珍禽。金书嗜酒,干了一瓶烈酒佳酿‘仙人愁’,兴致更高,无论言谈和酒量,朱端都简直不是对手。桌上只有姨奶奶,即朱虹祖父的侧室、朱夫人、朱端、朱虹、小儿朱珏和梅金书共6人。朱家仆妇下人,甚至看门警卫的兵丁都很多,但主人似乎很少,或许没有全上桌。金书得知,朱虹的祖父詹事公,和父亲朱将军,均已过世。一丝疑云曾飘过金书脑海,朱夫人为何不回江南,却住在三峡这荒僻小城,也不便动问,但听口音朱夫人是川人,可能不愿离开自己家乡。朱夫人明眸皓齿,温柔娴雅,是一位美貌的贵妇人。朱夫人说:‘梅贤侄喜欢饮酒,我们都陪上两杯。’女眷都喝葡萄酒,朱虹两杯后双颊绯红,越添娇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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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酒中闲话,金书提起传说酆都人鬼杂处,见到一小姑娘用冥钱购物之事,不想朱端和姨奶奶面色都变了。朱端脱口而出:‘这小妖魂又出来了么?’朱夫人连忙对金书说:‘梅贤侄,这里虽是三峡僻处,但几条小溪出产沙金,山中又有珍贵药材,可称金河银山、遍地黄金。因淘金采药,一夜致富者极多,这就引起争夺金场和药山的械斗,并出现满山盗匪。自设立西峡经略使府后,进行清剿,平了匪患,为国家大开资源、财源。但战死的官军和杀死的盗匪太多,真是尸骨如山、血流成河,因而传说酆都成了鬼城。但这只是指遍地坟茔、处处鬼火,却未必真有鬼魂出没,贤侄所闻,想是以讹传讹,所见或是江湖伎俩,不足为怪。’金书想想,深以为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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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饭后,金书微醉,被引入一干净书斋中,丫头服侍洗漱后,躺在塌上少息。午末未初,金书起来,丫头送上香茶后退出。一个清脆的声音在窗外响起:‘梅表哥起来了吗?’金书忙应道:‘是虹表妹吗,阿雨,请进来。’朱虹走入,金书见她已换下华丽裙衫,身着劲装,腰悬长剑,红色剑穗垂下,更显蜂腰长腿、身姿挺拔、英气勃勃、秀色夺人。脂纷尽去,仍是面如美玉,唇若涂朱。珠宝钗环全除,只一对大红宝石耳环,随头的转动而跳荡摇摆。金书赞道:‘好一位英武美丽的女剑客,不愧红线女、聂隐娘一流。’朱虹听到称赞,掩盖不住得意表情,又有些羞涩,满面发红,说道‘表哥取笑了。我们一起到后园走走,好吗?请带上你的剑,我还要请教呢。’两人本是爱侣,要掩盖关系,犹如隔了一层纸,客客气气。来到后园,边走边谈,十分投机,不觉穿出后园门,登上山顶。望大江从山脚下奔腾而过,帆影片片、樯舻点点,两人觉得心旷神怡。来到一处平地,朱虹说:‘表哥,我们来练练剑,对攻几招,好吗?’金书笑说:‘那怎麽成,我只会几招防身健体的普通剑法,而你是能御飞剑的剑仙,岂能相提并论。’朱虹撒娇说:‘不嘛,我就要和你对练,我不用飞剑,只用江湖剑法。’金书无奈,说:‘不想你这温文尔雅的丫头也会缠人,不过是要哥哥出出丑,那就让你开心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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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人脱去披风,抽出宝剑,把剑鞘和披风放在一边,然后起招比剑。梅金书虽是公子哥儿,但也有祖传,再加天资聪慧,在江湖民间,也可算一流剑客了。但他自然远不能和朱虹相比,尽管金书式式有法,招招到家,但敌不过朱虹动若飘风、疾若闪电的剑术和轻功。朱虹与其说是在和金书比剑,不如说是在展现她身姿的美妙、剑术的高明。朱虹不但没逼迫金书,而且处处避开金书的剑,自己的剑绝不与它碰上。而梅金书在比剑中感到的,是朱虹的美,的轻灵如燕,的静若处子、动若脱兔,的飒爽英姿,心中很觉沉醉。朱虹志得意满,轻声娇呼:‘梅表哥,还有3剑就完,小心了!’小声说:‘把我耳环削去一个。’她的剑突然加快,带着风雨声,一剑取腿,一剑取心,第三剑凌空下击,直刺金书眉心。金书明白要赠他耳环留念,但没那本事,笨手笨脚,勉强避开前两剑,下意识地把剑一举,连叫:‘虹妹住手!’朱虹怕伤他,放慢速度。突然,金书手中的北斗古剑,剑尖射出一道寒芒,像闪电一样由朱虹头上擦过。朱虹感到一股寒气袭来,面如刀割,吓了一大跳,忙跃过一边。她的一枚耳环随剑而落,金书接在手中。两人都惊呆了,面面相觑。金书首先回过神来,吃惊地问:‘虹妹,没伤着吧?’朱虹定了定神说:‘没事,你的北斗古剑真是如意之宝,随心所欲,吓我一跳却又没伤我,只把我耳环削去了。’金书说:‘那就对不住,你归我了。’朱虹说:‘瞎说。’金书说:‘我是说耳环,一人一个,互相想念。’‘不嘛,我要它们成双。’把另一个解下来一起递给金书,他乘机摸了下她的玉手,朱虹脸红了,转移话题。‘你的剑威力很大,我的蔷薇剑抵挡不住。’金书说:‘那送给你,把你的给我,就算定亲了。’‘呸,乱说,哪有私定终身的。’不过确实把剑换了,金书暗喜,有了个媳妇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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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虹看这祥瑞北斗古剑,比常剑长些,有3尺8寸,在兵器家术语中,叫做雄剑,但这剑在雄剑中也算最长的了。剑刃并不显得锋利或寒气森森,倒是相反,剑身有翠绿晶莹的隐隐光泽,嵌有7颗耀眼的金星,成北斗状,难怪名叫北斗剑。剑柄也比常剑长得多,镶有祖母绿、猫儿眼、水晶、钻石、红蓝宝石等十余颗,还可见压入和刻上的3寸见方的9道灵符。朱虹以指弹剑身,作龙吟之声,舞动几下,剑尖有时吐出丈许翠绿色寒芒,夹7颗金星,剑一停下就不见,但有时舞动却没有光华射出。朱虹赞道:‘这岂止是宝剑,乃是一件前古仙兵、降魔至宝。表兄自然知到此剑用法了,如何才能使它吐出寒芒金星,克敌致胜呢?’金书说:‘说来惭愧,此剑虽是祖传,愚兄却一点不知它的用法。其中可能有一段家族故事,据说9代以前,我家信道,以后转成儒家,数代规定不许信道,不言剑,直到我祖父,才放松了这一限制,并把此剑赐我,我只是佩带防身,不瞒贤妹,还有就是眩耀传家宝物之意。与此剑同时传下一本剑谱,但却是古镏大篆,无人能识,愚兄随身带着,时时翻阅,却不得解。此剑似有灵性,遇事就出鞘3寸示警,但像今天这样,射出数丈寒芒,几乎伤人的情况,却从未有过。虹妹习剑有年,或许能为我解开此剑用法之谜。’朱虹沉吟一会,脸微红地说:‘小妹学剑从未见过这种仙兵利器。师傅传我的蔷薇剑,也是宝物了,但远不能和此剑相比。小妹试试能否解开其中之谜。’金书说:‘这个自然。’把剑鞘捡起,将剑插入,递与朱虹。朱虹挂在腰间,说:‘表兄就暂用我的剑吧。’蔷薇剑是一口精美绝伦的剑,剑柄、剑鞘都刻有蔷薇花,尺寸较短,不足3尺,剑身也窄,只二指宽,这叫做雌剑,是专给妇女用的。金书接过这把秀丽的剑,心中有一种奇异的美好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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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家中,金书洗了手脸,朱端来请用饭,一路只见张灯结彩,餐厅中就有对大红灯笼,金书想他家必有喜事。果见姨奶奶、朱夫人和朱端、朱珏,都穿的大红吉服。等了好一会,才闻环佩响,名丫头簇拥着朱虹缓缓走出,与下午的英武之气截然不同,身穿大红绣衣长裙,满头珠翠钗钏,金书特别注意到,她戴了一付光芒四射的绿宝石耳环。与金书见礼时,朱虹头也不抬,已变成一个满脸娇羞、弱不禁风的深闺淑女,金书几疑换了一人。大家落座后,在烛光下朱虹低头端坐,娇脸半露,分外迷人。朱夫人举杯,说:‘大家请饮此杯,为金书世侄和虹儿贺喜。’大家都举起杯,金书隐约感到,像是订婚,家长已同意,何不结婚一起,就入洞房更佳。朱虹害羞,不肯拿杯,头也更低了。姨奶奶过来强迫她拿起,大家干杯,朱虹用嘴唇碰了碰酒杯,就离席而去,后面跟着一群丫环。姨奶奶笑道:‘现在就这样害羞,以后正经办事时当如何?’朱夫人微笑:‘女孩儿家,理应如此。’朱端看了金书一眼,说:‘羞在脸上,喜在心里,不过总得在金书兄弟秋帏大捷以后,才能完婚吧?’朱夫人说:‘那个自然,现在只是交换定物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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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书觉得,似应把自己命硬克妻之事说出,请她们慎重。但人家又没提起婚姻,隐隐约约,躲躲闪闪,不说吧,好像有意隐瞒,开口吧,又似乎自作多情,没准自讨无趣。还没等他想好,已被劝酒进菜,两瓶醇香浓郁的‘神仙醉’烈酒下肚,这位凡夫俗子更是不顶,已沉醉昏昏,被扶回他的卧房,立即入睡,做着好梦,与美丽的朱虹姑娘,洞房花烛,还没来得及合卺成欢,却猛然惊醒。头痛口干,听见外面吵闹之声,从窗户外望,见十几个兵丁提着刀,举着火把,绑着一人走过,他仔细一看,大吃一惊,被绑的是一位少年书生,他的同船好友拜弟李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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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梅金书见李壬被朱家人绑回,惊疑不已,忙找朱夫人。夫人听说是梅公子的朋友,大吃一惊,把朱端训斥一顿,说他办事不妥,叫立即放了李壬,陪礼道歉,设酒压惊。李壬心中不快,但见是金书的面子,自己又随和,且知此事很复杂,也想掩盖过去了事。朱端一再道歉,只说是搞错了,误会了。李壬微微一笑,说朱兄不必提了。心想道歉归道歉,却不提到底怎么回事,绑人放火,只一声抱歉?朱夫人亲自出来陪客,倒是她的风度气质美丽,很使李壬折服,饮了三杯。李壬觉得朱夫人颇似昨夜坟山所见之持剑女人,但一朝廷命妇怎能是江湖厮杀的夜行人?朱夫人弱不禁风,哪有一丝泼辣劲?一定是自己看错了。梅金书一直不知是怎么回事,不便深问,想等回船上再说。但是李壬沉思,寥寥数语,说不尽对朱府豪门的怀疑,官民之间,姐妹之间,人鬼之间,富家子弟和坟场贫女之间,藏有多少秘密,多少血泪,贵夫人与女剑客,贫病老妪与凶恶匪婆,风流公子与纵火狂徒,哪些面目是真的?哪些是假的?李壬思想混乱,不愿久留,但主人情意殷殷,正想不出借口离开回船,忽然家人来报,说外面有一姓田的采药人,要见李公子,又不愿进来。李壬借机辞出。门外一位二十一二岁、中等身材、箬笠芒鞋、背负药篓的黄瘦男子,这人自然是黄河古教的神农剑田七,江家兄弟的朋友,花露玉体的守护者,小灵儿的‘瘦叔叔’了。也许只有他,才能解开一部分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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