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光明觉着哪里有些不对,田二狗打的那个人,都能从他的眼神中看出一股无法遏制的愤怒。如果不是那个白脸瘦子拦着,今天肯定要打起来。
“二狗。”王光明向田二狗招了一下手说:“不能太欺负人了。人家没招你,就踩一脚而已,如果没那人劝着,那人一拳能打扁你的脑袋。如果太欺负人,会倒霉的。”
田二狗本就胆怯听王光明这样说也不敢再造次。
王烈怕追来,拽黄大海从人堆往外挤,进入人群如鱼得水,消失在茫茫人海中,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
王光明看着他们消失在人群之中,突然想,去哪找害老叔的凶手呢,茫茫人海,也许那个人已经离开这座城市在其它哪个城市风流快活,可自己要在这人流之中找到他,谈何容易,想到这些不免有些灰心丧气。但是他告诉自己无论多难,自己都不会放弃,就是追捕十年、二十年也一定要让这个人给老叔抵命。
这时,王光明又看到田二狗耀武扬威在菜市场里横晃,把他刚才和他说的话抛在脑后,就想:“害老叔这个人也一定不会收手,不干,一定还会在再犯案,抓住他们也就是时间问题,老话说的好‘多行不义必自毙’。”
正在,突然看到两个便衣来询案,其中一个他眼熟,应该见过但忘记叫什么了,他隐约听到:“刚才看一个穿军大衣和一个穿羽绒服的人没有。其中有一个有点斜楞眼。他俩可是危险分子身上有枪……”
卖菜的问:“没看到。同志出什么事儿了?”
便衣说:“离这儿不远的储蓄所被人抢了。”
“啊”!卖菜的张大嘴惊叹,两眼瞪圆,说:“现在这人都疯了,胆子可真大,银行都敢抢还有枪。”
“枪”……王光明马上凑了过去。
旁边几个买菜也都围了过来。便衣见这么多人围来继续问:“有没有谁看到一个穿军大衣的有点斜楞眼的人……”
王光明马上想到了刚才看到的那两个人说:“刚才我看见一个穿军大衣和一个穿羽绒服的在一起走,不过穿军大衣的好像不是斜楞眼。”
便衣见王光明接了话便问:“什么时候看到的?”
王光明:“几分钟前,就在这个菜市场,和我的朋友吵吵起来了,不过他不是斜楞眼儿。”
旁边一个买猪肉对王光明提供的线索不以为是,语带嘲讽的说:“如果不是斜楞眼儿穿军大衣的这满市场都是,还用你说啊。”
旁边有人附和道:“可不咋的,这大冬天男的基本上都是军大衣、羽绒服,说斜楞眼儿,那是特征,主要靠这个认人呢。”
王光明不想和他们争辩对便衣说:“那个穿军大衣的和穿蓝羽绒服的走的非常急好像有什么事儿!”
穿军大衣的特别多,穿蓝羽绒服的也特别多,可两个人在一起的那少了不少,这决对是一个特征。
便衣对王光明提供的线索很认真,问:“看到他们往什么方向走了吗?”
王光明说:“一直向东走了(就是市场的纵深)。”
这时一个姑娘说了话:“你说的是那个刚才打架那两人吧。他们走到市场头那边向北走了。”
王光明问:“叔叔,你刚才你说那个用枪抢储蓄所,是什么枪啊?”
便衣把王光明的提问只当他是好奇没有回答。
便衣说了声“谢谢”,没有理王光明,急匆匆去追。
王烈和黄大海在市场最北面的肉摊买了一斤肉,然后去王烈家了。这一切都是按计划行事,这些逃跑和路线包括这个买肉都是王烈设计的。
他们当时怎么定的逃跑路线呢?
按计划,黄大海进柜台里去抢钱,王烈守门,无论成功与否,他们一出门就奔南市场,因为下班时间那里人多,好混。成功了把钱袋子拿出来放进他们准备好的丝袋子里,进行伪装。如果有跟上来,他们就会向北拐到市场这个地方,分头跑,王烈向市场这边跑,黄大海反方向。因为黄大海有枪可以和追上来的对峙,王烈往市场方向跑,不敢开枪。
如果没人追上来,两人一起穿过市场在最东面的肉摊上买一斤肉。然后晚上约两个人去王烈家吃饭,一个是黄大海的弟弟黄大河,一个是王烈的堂弟王强。王烈这么做的目的是要伪造他们不在做案现场的证据。因为他们做案时间只有三分钟,完全可以模糊在这些流动的时候里。王烈的计划十分周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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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光明想:“难道真是这两人抢了银行吗。他们如果真有枪是不是老叔那把呢!!如果真是,那起不是太可惜了,就这样和他们擦肩而过了。”
田二狗安慰王光明说:“光明,放心吧肯定不是他们,如果是他们还会怕咱们啊~”
王光明说:“你不觉着那个一把能拽起来的人特别凶吗!”
的确,田二狗当时都吓傻了,那人眼睛里放出了杀他的目光,让他当时感觉到了彻骨的恐惧。
可田二狗最好面子,他硬是装作不害怕说:“哪有,我一点都不觉着,要不是你拦着,我还得揍他。”
王光明深知田二狗这个死出,没有理他,王光明感觉那个人一定不会把田二狗他们放在眼里,一定有什么事着急办,或者想隐藏什么事情,这些就是反常。
王光明天生警惕,他会留心一切事物的反常,反常的,不合理的,那就需要探查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不合理。这就是查案时要做的事情。
王光明没有回家,直接到队找马志高。马志高不在,马望和蒋明晨在值班。
王光明特意在门口小卖部买了一盒“555”烟,看马志高不在就给了马望,他知道老叔活着时和马望关系不错,马望对这个案子也十分上心,本来是给马志高的烟就给他了。
王光明说:“马大爷在值班啊。”
马望说:“来了光明,有什么事儿啊?”
王光明说:“马大爷我听说下午建设路那个储蓄所被抢了,还拿枪抢的,能是我老叔那把枪吗?”
马望说:“这个不好说啊。找到弹壳后得做痕检。”
王光明不懂这些,问:“你们有我老叔以前枪打过的弹壳吗?”
蒋明晨在一旁,说:“有。我留过已经提供给技术了。”
马望说:“亏得明晨了,要不然,真没有。”
蒋明晨说:“教我打枪时,留下的,打算赞多了,粘点什么东西,还派上了用场。”
王光明觉着没什么要问的了说:“马大爷、蒋叔我走了。”
马望说:“好。有什么好消息我一定告诉你。”
王光明无奈地应了一声:“好。”
蒋明晨把王光明送出了门,说:“光明,以后有什么事儿都可以来找我。”
王光明说:“嗯。被欺负了,我报你号,有没有‘王四虎子’好使。”
蒋明晨说:“谁也没我好使。但我一定会为你出头。”
王光明勉强的笑了一下说:“好。”他心里想谁还能像老叔那样的惯着他宠着他啊,以前他在社会上混,一提老叔那都得给面啊。
蒋明晨说:“光明,放心这个案子一定能破就是时间长短的问题,可能短期内破不了,但长期肯定能破,我和你说这个案子不破,我绝不摆休。”
王光明听了这翻话很感激马上把蒋明晨引为知己,说:“我相信一定能破案,这个案子不破,我也绝不摆休。”
一个共同的目标让两个人的心贴的很近。两人相视一笑。
蒋明晨:“光明,听说你为了破案学都不上了,天天在社会上混。”
王光明不作声,沉默便表示默认。
蒋明晨:“光明,破案交给我们吧,毕竟你不是,在社会上混虽然能得到一些消息,但那都是泛泛的消息,你还应该好好读书。”
王光明:“不读了,反正我读书也不好。就这么混吧。给你们当线人也挺好的。你想要什么类型的线索和我说,我这几天还真掌握不少。”
蒋明晨还记得和他说的,一定要有线人,如果有王光明给他当线人,那可真行,这小子鬼精鬼精的。蒋明晨还不知道,王光是就是他师傅的线人“一毛”。
蒋明晨说:“有需要我会找你的。”
王光明得意地说:“前两天你们管区发生的抢劫案,我知道是谁干的了,等找到人,我告诉你。”
蒋明晨瞪大眼睛,他有些惊讶,最近一段时间辖区连续发生抢劫案,他们虽然有一些线索可也不能确认是谁干的啊,他王光明怎么知道的。
蒋明晨多少有些不信,问:“谁干的能叫准吗?”
王光明:“能。‘田小猫’、‘毛驴子’职校的两学生,这两天我没见他俩,见到了,我告诉你就是了。你们千万别去他俩家,这俩小子父母离异,现在都不回家,家里也管不了,学也不念了,天天瞎混呢。一个长脸,大高个1米85左右,小眼睛是毛驴子,一个穿红色羽绒服,一脸的青春痘,是田小猫,问问被抢的是不是这个模样。“
蒋明晨:“是是是。你小子可够神的啊。”
说起这个王光明骄傲起来:“这不算啥!”
这个时候马志高回到了单位,王光明马上打招呼,并问:“找到了子弹壳了吗?是我老叔那把枪吗?”
马志高一脸无奈地表情,说:“子弹壳没找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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