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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卷
第零章重塑世界
奥拉斯无言以对。
纸包不住火，总有一天他所做过的事会传遍整个世界，不过他却没有一丝后悔。
瑞哈尼瓦却好像要逼迫他似的，又问了一遍道：“没有区别吗，那个地方和这里。”
“当然有。”
说话的是秋琳，她冷然道：“那些人该死，这里的人不该死。”
瑞哈尼瓦好像很高兴的样子，高声道：“说的好。”
奥拉斯呆呆的看着秋琳，之前她明明是反对过他的。
不管秋琳出于什么理由说出了这样的话，但她的理由竟然是瑞哈尼瓦认同的，后者接着问道：“为什么那些人该死，这里的人不该死。”
秋琳张开嘴，正要说话，奥拉斯却阻止了她，断然道：“因为他们的心已经被这个世界腐化，和大多数人一样，给这个世界造成了太多的悲剧。”
瑞哈尼瓦问道：“这个世界已经崩坏了，为这个世界造就悲剧的人太多，腐化的人太多，走向毁灭的人太多，难道都要杀光吗？”
奥拉斯肯定的点头道：“都该死，连同我这个去用暴力审判他人的人，也该死。”
瑞哈尼瓦再次高声道：“说的好，你，我，他，还有她，都该死。但是这两个村落里的人，没有一个该死。”
奥拉斯看着这个平和的村落，突然一震明白过来。
二十一区收容这些人，是在为了某一个目的，进行着某一种测试。
瑞哈尼瓦看穿了他，微笑道：“现在你该明白了吧，二十一区，就是将这些人集中起来的地方。在这里的人，单纯善良，他们营造的这个小社会，就是善良的人们真正向往的社会，也是将这个扭曲的社会扭转过来的地方。”
巴特吕却突然问道：“可是，这些人是真正的善良吗，也许他们只是装出来的呢。”
瑞哈尼瓦叹道：“你说的很对，这个二十一区成立已经五年了，从原先挑选出来的数百人，直至今日只留下了两个村落寥寥五十人，而身为监察者的我，将认为并非绝对纯洁善良的人挑选出去，送至附近的村落生活，而且还会继续下去。我相信这些留下来的人，在这样的坏境里生活下去，即使内心还有一点点的邪恶，也会最终被同化吧。”
瑞哈尼瓦露出憧憬的目光，指着嬉闹的孩子们道：“你看看他们，这些孩子，生来就像白纸一样，在这里学会的，只有单纯而善良，当正面的理念埋入他们心里，只要不离开这个地方，还要担心他们的未来吗？”
秋琳仍不敢相信的道：“这跟洗脑有什么两样。”
瑞哈尼瓦断然道：“就算这是洗脑，也是为了将这个世界变回原来的样子，我们再不忍直视这像是地狱般的世界，这个每天充满着无数悲剧的世界，所谓的人之初，性本善，已经被扭曲到不成样子，甚至成为统治阶级真正洗脑的工具，而他们却高高在上，日复一日，年复一年，为了自己的利益，做着真正邪恶的事。”
奥拉斯沉吟道：“可是在利益的驱使下，就算是普通的村落，也会因为利益的不平衡，终将会陷入混乱，暴露人类脆弱的邪恶面。”
瑞哈尼瓦自信的道：“所以，在二十一区，没有利益关系。”
三人愕然。
瑞哈尼瓦解释道：“这里所有的工作全是出于自愿，所有进入二十一区的成人，在进入之初就明白了这里的一切，他们都拥有一颗善良的心，而那些孩子，只是从襁褓开始被遗弃的孤儿，他们什么都不知道。从一开始的开垦，村落的建立，到现在所有的一切，都是他们营造出来的，我们最高评议会甚至没有帮助过他们。”
奥拉斯低声道：“这太不可思议了，他们竟然不求回报的自愿去做这些事吗？”
瑞哈尼瓦带着三人继续向前，前往另一个村庄，一边微笑道：“是的，现在的人只教育人们利益，报复，却从来没有无私，宽容。但是这些人，就算不是天性使然，也是在经过大风大浪之后，或者在冒险中醒悟过来，得出了人生的真谛，自愿留下的。”
巴特吕想起一件事道：“我听说贵族之间为了和睦，教育年老的贵族要把金钱牢牢的抓在手里，当时我觉得挺有道理，可是现在却感觉很奇怪。”
奥拉斯一震道：“不奇怪，这是本质的东西，就好像有些人教导别人，为什么别人不赡养你，你就要把房子和金钱牢牢抓着。为什么父母不善待你，或者偏心善待了自己的兄弟姐妹，你就要一报还以一报，甚至老死不相往来。”
瑞哈尼瓦冷笑道：“老死不相往来对他们来说还算是好的呢，这些个贵族，不落井下石千方百计算计已经不错了，只可惜再怎么算计，也终究难逃一死。”接着脸色转向温和道：“可是开创二十一区的老大们，却告诉我们另一个道理。”
奥拉斯精神大振，仿佛找到了一个结束瑟雅、丝诺、卡岗…无数悲剧的方法，赶紧道：“请说。”
瑞哈尼瓦道：“子女不赡养你，你就该把资产留给子女，不管是因为你曾经的错误，还是因为你的孩子天性如此，你只要留给这个世界一个道理，包容自己的孩子，那样的话，你的孩子，一样会包容下一代，代代相传。同样，父母虐待子女，待见子女，当父母需要你的时候，你还是应该不予余力的照顾他们，为什么？因为你的下一代也会这样做，你留给世界的，依然是包容，包容自己的父母，而以此衍生出去的，是更多真正的“正能量”！不，应该说扭转这个世界崩溃，找回失去的亲情，爱的品质。”
奥拉斯想了想道：“这只是从亲情一个角度，但是这个世界太过复杂，那些小偷，强盗，犯罪者，欺骗者呢。”
瑞哈尼瓦简单的道：“不是一样嘛。”
奥拉斯不解的重复道：“一样？”
瑞哈尼瓦作出个轻松的表情，道：“就是一样，你以为小偷为什么偷东西，因为他饥饿，或者是他身边的人处于饥饿之中，困境之中。他爱偷就送给他偷呗。我曾经听过一个故事，一个小偷为了养活七个孩子，偷了一个面包，被判了五年，原本一个好好的人被这个社会逼成了恶棍，出狱后，偷了一个主教家的银器，可是主教没有揭穿他，还把银器送给了他。结果那个小偷用自己的生命，拯救了一个悲惨的世界。”
秋琳突然不服气的道：“总有些人好吃懒做，贪图别人的成功。去偷，去抢，去骗。”
瑞哈尼瓦笑道：“把那种人丢进这个村庄，或者说未来这样的社会，所有人都是善良的，只有他一个人是那样，除了改变，那他只有自我毁灭。”
接着正容道：“可是现在，为什么这样的人那么多，说到底正是这个世界的姿态摆在那里，偷的人少了，抢的人少了，骗的人却多了。为什么会这样，因为都在骗，小骗，大骗，从一个卖菜的，到一个买菜的，骗的人多了，骗子自然就多了，别人在骗，自然有人学着在骗。”
三人随着瑞哈尼瓦已来到另一个村庄，跟刚刚的那个一样，人们欢乐自由，可亲可敬。心中越发感觉到与外界的强烈反差。
瑞哈尼瓦边走边道：“单纯善良并非没有正义感，至于利益的观念，只要是生物就会存在，但是在这里，还有一个特别的地方，那是真正能够打败这个世界利益链，毁灭……”
他突然没有说下去。
奥拉斯着急的问：“你想说的是什么？”
瑞哈尼瓦笑道：“这要问当初建立这个二十一区的龙皇、狂神、安维尔那几位大人。”
奥拉斯不知为什么他突然停止了话题，心中一震。
二十一区一定还有秘密，那是结束这个世界的悲剧，甚至是重塑这个世界的关键。
奥拉斯真心想要知道，从东方那个每天都会有人惨死的家乡开始至今，自己与塞鲁瓦所受的所有苦难，身边所有人的悲剧，答案也许就在最高评议会所创造的二十一区。
只可惜瑞哈尼瓦不再说下去，他看了看渐沉的天空，问道：“对了，我们是不是该说正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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奥拉斯叹了口气。
秋琳看出了奥拉斯的失望，想接着替他套瑞哈尼瓦的话，岂料对方已先声夺人道：“时间不早了呢，去二十一区的驻地吧，我可是一向很好客的，当然，那只是对朋友。”
奥拉斯怔了怔，随着他离开村庄，恢复微笑道：“我是代表七剑城，去沙石丘同盟的，不过那三位当家表示，我应该到这里来。”
瑞哈尼瓦转头讶异的看着他，重复道：“三位当家？”接着嘴角露出一丝笑意。
奥拉斯感觉不太妙，不知自己说错了什么话，想了想如实道：“在那里我见到了马沙，是他告诉我二十一区的。”
瑞哈尼瓦明白过来，点了点头，却又抬起头来道：“你刚刚说，三位当家？”
奥拉斯不明就里，道：“是，三位当家啊。”
瑞哈尼瓦眼睛微眯，道：“三位当家说了什么。”
奥拉斯有些奇怪，瑞哈尼瓦竟然不关心马沙，倒先关心起那三个贼寇，随口道：“他们好像对我去帮七剑城说情的事很生气，不过答应我不会攻击与七剑城相关商旅。”
瑞哈尼瓦确定的道：“应该如此。”
从瑞哈尼瓦的反应，奥拉斯就知道沙石丘这里的事确实由他掌控，他顿了顿，赶紧客气道：“在七剑城的问题上，那些平民是无辜的，虽然我不知道最高评议会到底有什么决策，但是希望你能够考虑一下，能否放弃攻击七剑城，与我们同盟。”
秋琳凑过来道：“就是啊，瑞哈尼瓦，我们都看的出你是个好人。”接着转头道，“是不是，巴特吕。”
巴特吕也赶紧点点头。
瑞哈尼瓦苦笑了起来，道：“你们别这样，咱们可是在谈正事，我最受不了这一招了……”
奥拉斯三人哪料到他如此坦白，不由都愣住了。
瑞哈尼瓦接着道：“我也不想七剑城受到攻击，但是若受到大草原诸部和沙漠王国拉巴斯塔的夹击，我们再出来收拾残局，那对七剑城百姓是有百害而无一利的。”顿了顿道：“拉巴斯塔的手段，你们都该知道，奥拉斯，你们自由之翼不如站到我们这边不是更好。”
奥拉斯为难的道：“不知你听说过没有，重组之后的自由之翼最大的是神裔，我们的老大不在，我说了也没用啊。”
瑞哈尼瓦岂会不知他在推托，微笑道：“这话也不错，不过对七剑城的方针，是上面的决策，不可能随便改变，除非到月会的时候经过十二皇商量才行。”
奥拉斯赶紧道：“没关系，我今晚就写一份同盟邀请，明天你派人送去龙御之城，我可以等结果。”
瑞哈尼瓦大讶，他哪料到奥拉斯居然会赖在这里，按照常理来说，奥拉斯该马上赶回七剑城帮特拉维主持大局，又怎么会顺手推舟的留下。
他哪里知道这是丝诺的计划。
瑞哈尼瓦失了一招，不过他终究是最高评议会二阶的成员，想了想恢复笑容道：“就这么办吧，既然各位愿意留下作客，二十一区的大伙一定会很欢迎的，不过要通过月会，至少要拖至过年呢。”
奥拉斯微笑道：“没关系，我们可以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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