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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卷
第柒章将来将挡
塞鲁瓦、菲尔、秋琳、坎思尔尼带着数百人的先锋骑队，迅速逼近边境大桥。
边缘的绿色峡谷，因为大水的冲刷一片狼藉，只余下边境大桥下的峡谷，仍被大水注入的满满的，仿佛一个巨大的湖泊一般。
塞鲁瓦四人带队来到边境大桥前停下，远处西北方圣山上，依稀可以望见圣城的神职人员正在修复圣山，暂时不见神殿骑士团的人马。
塞鲁瓦心中暗叹，奥拉斯这招虽然够绝，也无疑将他们拉入圣城的死敌当中。除了恢复元气后的赫尔凯奇，圣城也许会派出更强的敌人来追杀他们。
毕竟他连圣山都给炸了，指不定哪天连圣城都…
塞鲁瓦简直不敢相信这个家伙还会做出什么事来，不过当下无暇考虑太多。他和菲尔三人翻身下马，接着向背后众人询道：“有几个不会游泳的。”
大约有十来人站了出来。
塞鲁瓦向眼前的人工湖泊望去，看到被弄断的吊桥散落的数块桥板，脚踏走火瞬间弹了过去，接着手指一动滑出破军，将湖面上的桥板尽数向岸边钩了过去。
菲尔随后丢出钩爪，将桥板拉向岸边捆住，做成木筏道：“不会游泳的，跟秋琳小姐坐木筏过去，其他人游过去。”
一百人齐声领命。
坎思尔尼圆鼓鼓的身体脱的赤条条，笑道：“偶尔不骑马，游泳也是种减肥的办法。”说着，已率先跳入湖中。
众人失笑，一个接一个学着坎思尔尼的样子跃入河中，秋琳则和剩下的人坐木筏过河，只有塞鲁瓦和菲尔分别施展空步行和风之力，一先一后向对岸飞去。
队伍游至湖中心的位置，坎思尔尼突然从水中向上抬起脑袋，笑道：“没想到这湖里还有大鱼。”
塞鲁瓦“哦”了一声，并没有在意。
突然，塞鲁瓦回过头，用惊恐的眼神盯着坎思尔尼，失声道：“你刚刚说……”
他没有问下去，单脚聚集红色斗气，走火反弹，倒射向湖心。
坎思尔尼还未回过神来，道：“塞鲁瓦兄弟，你怎么了？”自己猛的醒悟过来。
这是圣山之水浇注下来的人工湖泊，哪里来的什么大鱼。
那么刚刚在游泳时候眼睛瞥到的究竟是？
塞鲁瓦大喝道：“大家快上岸。”同时破军落入手中，红色斗气一击劈开湖泊，巨型火焰斩击全力落下。
同时，整个湖泊的水化为左右两个旋转的漩涡，将游泳的东部联盟冒险家和临时搭建的木筏如叶子般在湖泊中旋转起来，被红色斗气劈开的湖泊底部，一个面容古板的老家伙傲立湖底中央，双手椭圆形的斗气如鼓风机一般发动，在火焰斩击及身之前，大喝一声双拳向外一击，整个湖泊的水从左右化为两道喷泉，将东部联盟众人射向天际。
不少人摔落岸边，勉力支撑，运气不好的则落到边境大桥外侧，受了轻伤。
若非塞鲁瓦的火焰斩击及时迫得老家伙提前出手，这些过河的战士们少说也要被水攻死伤大半。
老家伙脸上露出激赏的表情，手低下却丝毫没有留手，双拳夹击火焰斩击，大喝一声，已将巨型火焰斩击震散。
被分开的湖泊这时从左右上方席卷而下，像是要将老家伙淹没一般。
塞鲁瓦却在湖水合并前，施展空步行再度加速，向湖底冲去，同时向空中追来的菲尔大叫道：“带大家先走！”
他的话音刚落，喊杀声起，从边境大桥左右山里，无数凯旋会的战士们向他们杀奔而来。
众人这才知道，他们已经完全陷入了凯旋会的包围之中。
那么奥拉斯那边呢。
塞鲁瓦却无暇顾及，甚至不能因此分心，在湖水并拢的同时，他终于对上了至今为止最可怕的敌人。
公会战未尝一败的凯旋王，古玛·朗伯。
塞鲁瓦狂喝一声，“破军”的刀锋夹杂着红色的斗气，一击向凯旋王挥斩下去。
凯旋王一个旋身，夹杂着椭圆形斗气的单足踢中“破军”刀锋侧面。
斗气与斗气的相撞，同时将两人震的退开。
不同的是，凯旋王只是退开半步，而塞鲁瓦一下子被弹入湖水之中。
“轰隆！”
湖水合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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奥拉斯急忙让下面的人将杰日米送下去治疗，同时让缪伦斯去把凯特·德和康诺尔两人一起叫来。
缪伦斯正要去，奥拉斯突然又叫住了她，让她顺便把伊扎克也叫来。
缪伦斯这才领命。
须臾，主要将领已经聚集中军大帐。奥拉斯迅速将眼下的情况说了一遍，康诺尔的眼睛仿佛要爆出来似得，急道：“斐弗达蒙那小子，不行，我要去救他。”说完，就要急着冲出大帐。
人影一闪，奥拉斯一把拦住他道：“人当然要救，可不能无谋的救。”
康诺尔怒道：“人都快撑不住了，你还墨迹什么。”
奥拉斯叹道：“我们的行动已经全部落入龙皇的算计之中，如果我猜的没错，向北围攻的计划也应该已经受挫，这个时候，我们必须要先冷静。”
康诺尔显然冷静不下来，大声道：“这种事怎么冷静，斐弗达蒙是我的小弟，难道你让我眼睁睁看着他死在那里。”
奥拉斯眼睛透出锐利的光芒，道：“只要围攻杰日米和斐弗达蒙的有风翔会的两个主力，你以为凭杰日米和斐弗达蒙，有没有机会制造逃生的机会，斐弗达蒙又有没有可能撑到现在。”
康诺尔一震，他本不是愚笨的人，被奥拉斯提点，立刻醒悟过来。怔怔的道：“这么说……”
凯特·德替他说了出来，道：“他们故意让杰日米通风报信，然后留着斐弗达蒙，让我们的人不断扑进他们的网中。”
康诺尔终于冷静下来。
奥拉斯不再阻拦康诺尔，缓缓走到中军大帐的座位上坐下，沉声道：“越是这种时候，我们越是要沉得住气，否则不需要比第三场，我们这些人就要全军覆灭。”
所有人被他冷静的气场所感，完全安静下来。
缪伦斯忍不住问道：“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奥拉斯咬咬牙，无奈道：“一步错步步错，我们现在是被牵着鼻子走，事实上已经输了，如今能做的只有保存实力，希望能够带着大家安全回到玛索镇。”
凯特·德担心道：“只怕丹尼尔和塞鲁瓦两边…”
奥拉斯淡淡道：“丹尼尔那边可以放心，以他的冷静和判断力，只要没有收到我的讯号，他不会妄动，时间一长，他该知道情形不对，自然会原路返回。至于向北绕行的骑队……有塞鲁瓦在，不会有事。”
不知为何，每当遇到困难的时候，他对于自己的兄弟，总是涌现出极大的信任和希望。虽然这种情绪向来没有太大根据。
不过他的话却让大家宽心不少，现在最大的困难，是救回斐弗达蒙等人，然后成功撤退。
可以想象，龙皇若不照着赌约说的击溃他们，是不会善罢甘休的。贸然后撤，只能是陷入更大的陷阱。
奥拉斯突然转向康诺尔道：“现在能够救回斐弗达蒙的办法，只有反其道而行之。”
康诺尔精神一振，道：“有什么计划，快说吧。”
奥拉斯恢复从容道：“龙皇既然能够算准我们的行动，必然会认为我们在陷入混乱之后迅速撤退，我们反其道而行，先不撤退，反而向山上，吊着他们的后背前进。”
凯特·德讶道：“万一又中陷阱怎么办。”
奥拉斯冷哼道：“龙皇既然说只用风翔会和凯旋会，就不会食言。若他派人防着我们从北边进山，再分兵设下陷阱引我们去救斐弗达蒙，还能有多少可用之兵。我们在绿石矿山北上，以众击寡，他们反而不能奈何我们。只要迫得他们防守，再将右翼军团改为先锋，左翼居中，我带队断后，连环三进，才有可能救出斐弗达蒙，与对方拼个两败俱伤。”
康诺尔感激道：“这样斐弗达蒙就有救了，我这就去准备。”说完径自奔出。
奥拉斯想了想，转向伊扎克道：“你跟着康诺尔，记住一定要救出斐弗达蒙。”
伊扎克微微点头，扛着重剑慢慢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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塞鲁瓦被震入湖水中，同时对凯旋王的椭圆形斗气暗暗心惊。
自从自身的斗气被泰斯百列和“破军”诱发出来后，对于斗气的运用可谓日益得心应手，然而无论脚上利用红色波纹斗气的弹射，还是连接“破军”刀锋砍出的红色斗气，都是一种未成形的溃散的状态。
至今为止，他还从未达到凯旋王这般斗气凝固的固体形态。
而这样的斗气，在固体压缩下，无论威力和持久力都提高到一个全新的层次。
所以并非塞鲁瓦的斗气不如凯旋王，只是在固体形态的控制上远远不及。
塞鲁瓦想起“先知”拉齐奥尔说过的魔力的质与量，那么斗气也应该拥有类似的东西，通过锻炼达到质的一种改变。
一念于此，塞鲁瓦眼神变得凌厉，海步行瞬间发动，向海水中屹立不倒的凯旋王冲去，刀锋扬起，如游鱼一般在湖中从四面八方急速向凯旋王身上斩击。
凯旋王巍然不动，椭圆形斗气随着塞鲁瓦的斩击不断移动，同时变化身形，接下塞鲁瓦的所有攻击。
每一次撞击，都将周围的湖水向外震散一片。同时将塞鲁瓦反震的更远。
凯旋王好整以暇，一边接招一边盯着塞鲁瓦手中的长柄战镰道：“好一把“破军”，你就是塞鲁瓦吧。”
塞鲁瓦没有应答，就在他被第十次弹开的时候，突然斗气一变，脚上的波纹斗气在湖中向后喷射出去，整个人如炮弹一般急速向凯旋王射去，同时双手握住“破军”长柄，将所有的斗气凝聚在刀锋之上，向凯旋王身上砍落。
“呀！”
塞鲁瓦爆喝一声，红色斗气转瞬遍布刀锋周围，就好像在刀锋上镀上了一层红色的利刃般，凝固成半月型，向凯旋王身上斩落。
凯旋王首度露出认真的神色，双脚半蹲，接着跃起，双拳分开湖水，竟然向上空逃走。
塞鲁瓦已灌注了所有的斗气，又岂能让他轻易逃脱，他双足聚集红色波纹斗气，曲折向上跳跃，踢中左右分开的湖水平面，借着反弹的力量，后发先至追上直起而上的凯旋王，刀锋挥出。
突然，凯旋王大笑着回身道：“小子，你中计了。”双腿聚集椭圆形斗气，夹住布满红色斗气的刀锋，接着双手十指交叉并拢，大喝一声，一道如“猎鹰”缩小版的斗气冲击波，迎面向塞鲁瓦身上射来。
塞鲁瓦刚刚的海步行消耗了他大量的魔力，加上最后对斗气固态化的尝试，让他的力量所剩无几，而凯旋王一直以逸待劳，直到诱塞鲁瓦浪费力量追击后，才全力出手，也难怪他会说塞鲁瓦中计了。
但是就在这时，塞鲁瓦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接着身体化为一道残影，在几乎不可能的情况下，避开头部和胸膛的位置，从凯旋王身旁擦身而过，冲击波穿过塞鲁瓦左肩，鲜血爆出。
凯旋王一瞬间看清了塞鲁瓦在空中的身形，心中的惊讶无法形容，那是，空中瞬步？
就在凯旋王致命一击落空的同时，塞鲁瓦右手抓紧长柄，单手向凯旋王挥出了零距离下的火焰斩击。
在如此近的距离下，凯旋王仍能双手手臂十字交叉向上，挡下塞鲁瓦这次斩击，同时身体向湖低坠落下去。
湖水在此时刚好向中间合拢进来。
塞鲁瓦最后施展空步行，同时在上升中向下方的凯旋王望去。
凯旋王已抵消了塞鲁瓦刚刚的火焰斩击，面对左右合拢的湖水和渐渐飞上天空的塞鲁瓦，知道自己已失去了最后截杀他的机会。不过他没有露出懊恼的神情，反而冲着塞鲁瓦露出了赞许的微笑。
这是对塞鲁瓦实力的认可。
塞鲁瓦依旧没有任何说话和表情，直到湖水淹没了凯旋王的身形，才燃起走火，一脚踢在空中，折向岸边的战场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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