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科幻小说 > 飞象过河 > 第七章 微妙的关系
    在西摹帝国的军部中中逐渐显露原形的惊天阴谋的同时,被倒霉的囚禁在临时监狱里的四十七舰队的众位指挥官们并没有因此远离阴谋,相反,在‘某人’的努力下,四十七舰队的指挥官们正一步一步的探求着阴谋的真正面目——虽然这并非出自他们的本意。

    先进的电脑设备、最完善的机械零件、最高档的食物等等这些不适合出现在阴冷的监狱中的东西逐一的出现。

    四十七舰队的被俘指挥官们有条不紊的进行着他们各自专长的技术,会偷窃的在研究偷窃的对象,会抢劫的在讨论抢劫路线,会机械的在装配新式武器,会电脑的则趴在高档屏幕前玩弄着那些复杂的程式。

    而什么都不会的人,则坐在一边的沙发上享受着甜美的餐点与香浓的红茶。

    咬上一口用数百帝国币购来的美味巧克力蛋糕,努力的咀嚼出声;再喝上一口珍藏了十多年的陈品红茶,用怪异的吸允声加以赞美,这样的生活真是即愉快又美丽。

    陶醉在这舒适的生活中的四十七舰队指挥官任远,眯起眼睛,露出一幅幸福的表情。

    但与之仅数步之遥的下属们,则一个个愤然回首,各色的瞳孔中一致闪烁着骇人的愤怒火焰,狰狞的表情,让人不怀疑他们随时有可能扑上前,把那个无耻的上司撕个粉碎。

    当然,前提是他们必须先解决眼前通电的合金铁栏和持枪站在一边的西摩警察。潇洒依旧的任大指挥,则高举着红茶杯,面对愤怒的下属丝毫不吝啬他那璀璨的笑容。

    “看来泻药和摄象机还是满管用的嘛!”任远愉快的看着下属们兢兢业业的工作着,对于自己的‘聪明才智’佩服的五体投地。只是用那一小包泻药和就摆平了下属所有的抗议,顺便让下属们为‘曾经有对长官失礼的行动’付出先期的代价。

    最重要的是,自己的下属们不用担心在监狱中是否会遭遇不良的待遇。

    看,自己的确即聪明又仁慈,史无前列的在没见血的情况下轻易的保存了部队的战斗能力。当然,至今躺在自己隔壁牢房的卡尔上尉实在是个‘微不足道’的小小失误。

    “我的办法很不错吧?”任远得意的翘着二郎腿,询问着离自己仅仅一臂之遥的卡尔?卡特。

    “需要我表扬吗?”卡尔上尉半躺在床上,肋骨隐隐传来抽痛,那些该死的刑讯专家,的确在没有任何外伤的情况下让他吃尽了苦头。虽然不喜欢和这个恐怖、无耻的小人继续打交道,但此刻不说点什么让自己保持清醒的话,恐怕就要昏迷很常一段时间。

    自己昏迷倒没有什么,如果在这段时间内,隔壁的那个‘小人’又用的花言巧语蒙骗自己那些同袍,虽然再次被骗的可能性微乎其微,但还是小心点好,伯克上尉的前车之鉴,足以警示自己,千万不能不负责任的昏迷,否则一旦酿成大祸,身为幕僚核心的自己罪孽可就深了。

    “表扬还是留到我们活着回到联邦再说吧。”任远微笑着咬下一口蛋糕,”你有没有发现情况有点不对劲。”

    “你是指什么?”卡尔皱了皱眉,他疲于应付任远,却失策的忽略了身边的事情。

    “身为舰队的核心人物兼参谋长,因为自身的困难,就轻易的忽略了战局的重点,不太好吧!”任远的微笑依旧,但话语中的分量却徒然重了几分。

    “这是我的疏忽。”卡尔上尉没有辩解,对卡尔来说,错就是错、对就是对,错对的结果并不会因为指出者的立场而改变,这也是卡尔上尉能够成为四十七舰队幕僚核心的一个重要原因。

    “情况似乎有点问题,从我们投降时就开始。”任远肆无忌惮的压低声音和卡尔讨论着,因为此刻所有的主事者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他的那群属下身上,兴奋的关注着电脑上进出的数据,那些数据代表着他们的帐户里疯狂而巧妙的涌入的金钱,所以没有人会注意在一边吃东西的小鬼在做什么。

    “你是指临时羁押处的松散。”卡尔上尉虽然不清楚自己上司的葫芦里又在酝酿着什么诡计,但身为幕僚特,自有一种敏锐的感触,不协调的感觉虽然因为疏忽而没有重视,但并不代表一无所知。

    “对,还有,其他人翻墙出外做案时,几乎没有人碰到过警卫,这不符和常规。虽然我们是投降,看管上可能松懈一点,但这种程度不可以称为松懈……”

    “这是放纵,对方故意放纵我们做案,制造混乱。”卡尔?卡特的手指轻轻的敲了一下床铺。

    “为什么要这么做?”任远喝了口茶,”西客达斯是最前线对吧,如果前线出现了混乱对整个战局都会有极大的影响。”

    “……嫁祸!”卡尔想了许久,才总结出这个可能,“他们想在西客达斯做些什么,然后把罪名全部嫁祸到我们的头上。这就能解释他们为什么故意纵容我们制造混乱。”

    “有什么样的事情,可以让西摩的幕僚们牺牲最前线的安全,同时又是怎样的事情需要有明确的替死鬼?”任远依旧微笑,但卡尔?卡特却从那微笑中看到了深沉的超乎年龄的理智,“想来能临驾于战争之上的这种事情,似乎只有西摹帝国皇家的纷争才能办到。”

    卡尔?卡特突然有一种莫名的冷森感。他身边笑意盈然的少年用最轻柔的话语说出最可怕的猜测时,没有任何的犹豫,仿佛是在叙述一个早已知道的故事。不考虑这猜测是否正确,或者说他早就肯定了这个猜测的真实性。

    “你是说,西摹人要在西客达斯发动宫廷政变?”卡尔?卡特自然而然的接受了任远的猜测结果,并顺着这个猜测推论了下去。

    “不,以西客达斯现在的军事实力,不可能成为宫廷政变的地点,我想,他们是想把不利于政变的人物永远留在西客达斯,而且借用我们的名义。”

    “但现在我们都被捕了。”

    “这说明他们还没有动手的打算。你想,如果你是西客达斯的长官,抓到在自己地盘上破坏的人物后,会只把他们交给警察吗?你会白痴的认为警察的监狱能够关住一个晚上偷遍、抢遍整个西客达斯保卫能力最好的地方的犯人吗?”任远再次喝了一口红茶。

    “他们是顺水推舟,让我们看上去被捕,然后找个机会再让我们出去露面……”卡尔?卡特整理着脑海中所有的信息,一个比较完整的推理计划慢慢的再卡尔的脑中形成……

    

    人类的天性中,贪婪无疑占着巨大的比例,所以尽管心中充满了怀疑,但面对那些金灿灿的黄金和不断爬升位数的银行存款,身为警察局长的布赖特还是同意了让任远和四十七舰队私下交流的要求。

    也许在布赖特局长的眼中看来,任远那可怜兮兮的摸样应该是玩不出什么花样的。即使能玩出什么花样,相信在守备森严的监狱中,也不会造成什么太严重的后果。

    再说这个年轻的小鬼主动要求和曾经操纵他的名义上的下属交流,大概不外乎希望那些愤怒中的下属能稍稍缓解那冲冠的怒意,然后乞求日后的暂时性的太平。

    所以一向为己的警察局长难得设身处地的为一个傀儡式投降军官日后的生活着想,体贴的撤走了所有警察看守,仅仅把隔离双方的铁栏上的电压稍稍升高了数倍,以防暴走中的军官们在没有任何阻挡的情况下即刻踩扁他们可怜的总指挥。

    当然,身为当事人的任远是不指望那‘小小’的电流可以阻碍那些被‘玩’的很惨的下属的暴走,不过有了卡尔上尉这块免死金牌,却比任何防护都来的坚固。所以他依旧优哉游哉的享受着浓香的红茶,把所有的发言权,都交给了抱‘伤’的卡尔上尉。

    “我有理由相信,我们现在的处境非常的危险。”卡尔上尉严肃的把所有推论的结果宣布出来,成功的转移了同袍战友们的注意力。虽然牢房里住满了四十七舰队的指挥官,但当卡尔说话时,整个牢房都静寂无声,所有人都仔细的听着,没有人插话。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卡尔的话音落下,劳伦斯上尉立刻询问着。

    四十七舰队从来都不曾想去质疑卡尔的判断,对所有人来说,把卡尔当成幕僚核心,就要对卡尔赋以绝对的信任。

    虽然这在外人的眼中可能会觉得四十七舰队的人愚蠢的很,把所有的生命都押在一个人的决策上,一旦这个决策者的决定是错误的,那么四十七舰队的全体官兵就会死无葬身之地了。

    但如果仔细想,这种做法也有着它绝对的好处,那就是团结。

    不论错对,所有的人都只有一个念头,一个想法,这在无情的战斗中无疑为所有人凭添了不少生机。

    这也是为什么四十七舰队能在以往的消耗战中保全自己的原因。

    “现在我只能推测西摹帝国会有大的行动,什么行动我不清楚,但有一点可以肯定,对方绝对不会让我们活着回去,但要同时杀掉2300名俘虏,除非制造意外,否则表面上是很难交代过去的。”半坐在床铺上的卡尔上尉无意识中轻轻敲击着床板,四十七舰队的成员都知道他们的智囊正陷入复杂的思考中。

    卡尔出色的面容上,有着浓浓的阴影,自从任远的数句提醒后,一种不安的感觉正逐渐在他的心中泛滥着,凭着卡尔在死亡线上挣扎多年的经验,卡尔明明白白的知道眼前将有一场悠关生死的大战即将展开,但四十七舰队在这场战斗中所扮演的角色却依旧模糊不清。

    “不要把事情想的太复杂。”任远放下手中的茶杯,脸上让人火大的笑容还是那么显著,只是一向轻佻的话语中却透露出隐隐的安抚,“现在还没有到立刻分生死的地步,我们手头的情报不足,现在的重点是搜集情报,特别是西摹帝国首都的各种消息,还有西摩军队的详细动向,只有掌握了这些,卡尔上尉才能做出准确的判断。”

    好狡猾的家伙。

    劳伦斯暗想,任远明明推行着自己的想法,却在最后把一切计划都扣到卡尔的头上,让所有准备反驳的人都乖乖的闭上了嘴。

    “是的,现在需要的是收集情报,我们需要大量的消息以证明我的推测是否是正确的。”卡尔上尉环视着所有同袍,“接下去,大家知道该怎么做了吧?”

    “明白了,我们会注意收集这方面的消息。”回答这句话时,四十七舰队的指挥官们都有了一种很荒谬的感觉。

    在一个守备森严的监狱中,身为智囊的幕僚下令搜集远在数千光年外的敌方重要的军事机密情报,而被关在痛着电流的铁栏里的下属,居然没有感到任何的困难,只是因为他们的身后摆满了最先进的科技产品——这些东西怎么会跑到监狱里去?

    身后的机械也许是因为警察局长的贪婪而得来,就算警察局长贪婪成性,但他怎么可能愚蠢到把高级设备交给一群黑客而没有丝毫担心?

    是谁给了他绝对的信心?

    是谁在不露声色的情况下轻易的为四十七舰队的行动准备了最完善的准备和最安全的保障?

    这绝对不是无数的巧合能造成的结果。

    从开战到投降,从投降到被捕,从被捕到现在,好象每件事都是那么的离谱而诡异,但当把所有的事情连在一起时,才发现其实这一连串的事情竟然被计算的如此的精密。

    一环连着一环,一扣连着一扣,就象一只无形的手,悄悄的推动着四十七舰队避开危险,然后在危险中寻找着最安全的位置。

    巧妙的利用周围的环境、身处的位置、人性的弱点,在谈笑中撒下细致的丝网,静静等待着收网的那一刻。这才是真正的可怕的人物。

    原来联邦政府之所以突然派一个年轻的军官来接管他们,并不是一场闹剧,而是老谋深算的把一只会微笑会伪装的怪物当作以外的礼物送给无知的四十七舰队……

    “哇……”任远惊叫着猛的跳了起来,把所有人都吓了一跳。

    “怎么了?”劳伦斯问着,不自觉中,话语里有了明显的拘束与疏远。

    “有老鼠……”任远挎着脸,目光中充满了惊惧。

    所有人的目光汇聚到墙角的黑影,只见一只干瘪的小老鼠正瑟缩的躲在那里,小小的眼珠不安的转动着,仿佛在说:不要看我,我不是故意的。

    “哼!”所有的敬畏在瞬间化为乌有。

    “居然怕老鼠!”

    “你还是不是男人啊!”

    “真是没出息!”

    所有的人一哄而散,不屑的冷笑和嘲弄,把刚刚蔓延在心中的怀疑吹的干干净净,也许这个小鬼真是个怪物,但充其量也只是一个运气好、怕老鼠的小怪物而已。

    当众出糗的任远,并没有在意自己好不容易建立的形象在瞬间破灭,相反,那双精光四溢的黑色眸子中,笑意盈然。

    “被当作怪物的话,以后还要怎么玩下去啊!”任远的心中愉快的想着。要树立军官的形象,实在不怎么适合他这样的人……

    警察局局长布赖特非常的高兴。

    当数千倍于他薪水的金额,疯狂的从各处涌向他的口袋时,布赖特局长已经可以感觉自己脸颊上的沉积脂肪因为长时间往上方运动已经酸软不堪,而当一份又一份上司们的机密隐私被送到他的眼前时,布赖特局长眼中不断的闪现着帝都警察局局长、帝国武装部参事、帝国保安局局长……等等一个高过一个的宝座,他几乎已经可以看到自己平步青云的未来。

    但当押着雷伊斯提督突然出现在警察局局长办公室的尼克准提督向布赖特局长要求收押时,布赖特局长的好梦就象是猛的被泼上一瓢冰水。

    收押比自己级数高的提督?他布赖特又不是活腻了。

    谁不知道做这种事,就象是被夹在两块铁板中一样,不管是被收押的提督,还是提出收押的提督,双方都是不能得罪的。而且若是稍有不慎,就会得罪两边,最后倒霉的还是自己。

    看看坐在临时审讯室的雷伊斯提督,看看坐在眼前的尼克准提督,再看看手中关于‘南丁斐司一级参谋被杀’的报告书和尼克准提督出示的情报局的证件,布赖特直在心里叫妈。

    虽然布赖特贪婪成性,但并不代表他真的只是一个愚蠢的人,能坐上警察局长的位子,没有点本事是不行的,光看这份在被害者刚刚死亡不到数个小时后就出炉的内容详细,调查终结的报告,就知道这是军部内部设计好的东西,而尼克准提督的情报局特派员的身份,更是摆明了上层社会暗潮汹涌。

    聪明的布赖特局长怎么会在这种时候沾上那些让人身不由己的混乱呢,至少在他没有看清大局之前,他是不会轻易得罪任何一边人的。

    所以,等恭敬的送走尼克准提督,再把雷伊斯提督完好的送进暂时看押室,布赖特局长直奔监狱而去,他要立刻搞清楚上面的各位大佬们究竟在打些什么算盘。

    “死者是一级参谋南丁斐司,29岁,孤儿,银河历3389年以首榜成绩毕业於西摹帝国军官学院,後被安排在幕僚部,一直是幕僚部长的左右手,曾经参与多次帝国与其他国家的战斗,是个不寻常人物。”

    “杀人犯雷伊斯?修卡特.罗尔,33岁,世袭修卡特侯爵爵位,银河历3378年毕业於西摹帝国贵族学校,次年接任摸拉星舰队指挥,担任准提督。银河历3392年正式升任提督一职。是西摹帝国军部里著名的鹰派将领,而且他被誉为新生代鹰派将领中的领导者。他一直宣称要跟随圣摩亚二世完成统一大业。”

    “尼克?亚西雷克,26岁,世袭亚西雷克子爵爵位,刚刚升迁为准提督。也是鹰派人物,一直以来频频倡议发动战争收复统一西摹帝国。”

    “以上所有就是幕僚部的档案记录的大概情况。”劳伦斯上尉把调查的报告副本扔给任远,而报告的正本则上缴给了布赖特局长,让那个肥胖的局长独自去分析其中的奥妙去了。

    “情报部那里关於尼克的身份是这样解释:尼克?亚西雷克银河历3388年秘密调入情报部,终极职责是撤查军官中的反叛份子。”负责侵入情报部的是伯克上尉,“而且我找到一些有趣的档案。是关於死者的。”

    “据查,南丁斐司并非孤儿出身,他伪造了自己的身世,南丁斐司出生与摩挲腊星球,但他出生後不久,整个摩挲腊星球的居住民都被亚特皇帝下令屠杀了,南丁斐司是那场屠杀的幸存者……”

    “南丁斐司显然是死在尼克的手中,尼克因为怀疑南丁斐司是屠杀的幸存者所以把南丁斐司杀掉,而雷伊斯是个替罪羔羊。”卡尔上尉轻哼著,“这是明摆著的,问题是为什麽雷伊斯会成为替罪羔羊?而且,尼克的做法很奇怪,既然他希望雷伊斯成为替罪羔羊,就该当场杀了雷伊斯,否则一旦雷伊斯回到帝都,那些鹰派的将领绝对不会放任雷伊斯死掉……”

    “也许,尼克不杀雷伊斯的目的和不杀我们的原因是一样的。”任远轻轻转动著手中的茶杯,“如果尼克确定了雷伊斯永远离不开西客达斯要塞,为了以後能够和鹰派的人士继续好好相处,不亲自动手的原因就成立了。”

    “我还是很难想象,怎样把2300个人完全抹杀掉,何况我们投降的事,在全宇宙都传的沸沸扬扬的,抹杀我们,不等於是自己打自己的耳光吗?”劳伦斯上尉摇著头,很难理解西摹人的做法。

    “叮……”任远轻轻把杯子放下,“关於这个问题,我已经有答案了。”

    “哦?”所有人的目光登时都转到任远的身上,期待这个小小的怪物有最新的突破。

    “这个问题的结症只有一个……”任远故意拖长了音,“我们没有更加充足的情报,所以无法了解全部内容,所以这个答案我们最好去问上帝或者亚特皇帝自己了。”

    “去你的!”所有人都送了任远一个大大的白眼,纷纷起身离开铁栏边回到电脑前继续紧张的作业,心里暗骂自己:就说这小子阴损的可以,但还是忍不住要上这种低级的恶当。

    “你想到了什麽?”只有离任远最近的卡尔上尉看到了任远眼中那一闪而逝的狡猾目光,显然,这个小恶魔的心中有了什麽惊天动地的打算。

    “我们可畏的部下,要离开这个监狱是不是很困难?”任远故做神秘的凑近卡尔上尉小声的问。

    “为什麽突然问这个?”卡尔一皱眉。

    “先告诉我,以他们的身手,是不是很容易逃出监狱?”

    “这,对其中的几个人来说,并不怎麽困难。”卡尔有所保留的回答,其实西摹帝国这种普通的监狱,对四十七舰队的全体官兵来说,不算是什麽障碍。毕竟‘越狱’和‘罪犯’这两个词在某种意义上来说,一向是手拉手肩并肩的。

    数千年的银河历史中,写满了罪犯越狱的‘光辉’成绩,而四十七舰队无疑已经成为银河中唯一一只可以全体越狱的军队,所有的监狱,对四十七舰队的成员来说,是没有什麽约束能力的。

    其实,这也是联邦政府不得不组成四十七舰队的前身──预备役纵队群──的一个重要原因。

    何况,西摹帝国军部故意忽视四十七舰队的存在威胁,把全体人员都关进一个监狱,而警察局长大人,又打著‘让被捕人士得以在自己的指挥下,为自己创造更多的财富’的算盘。

    所以,原本安装在监狱里的监视器都被彻走了,只是意思意思的在监狱门口安排了更多的守卫,唯一可以称得上监狱设备的,就只剩那些痛著电流的铁栏,如此的防备,怎麽可能看住‘技术高超’的四十七舰队?

    “也就是说,他们能够自由的进出监狱对不对?”在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後,任远的笑容愈发的灿烂起来。

    “应该没有什麽太大的问题,但只有几个高手能够不动声色的……”卡尔的脊梁上突然冒出一股阴冷的寒意,“你该不会想又要搞什麽……”

    回答他的依然是那张让人心惊胆颤的笑脸,“在目前情报严重不足,手下严重怠工的情况下,我认为,是应该制造一点对我们有利的事情,方便我们更好的掌握自己在战局中的位置和前进方向……”

    

    “为什麽要一定要这麽做?”悄悄的潜入医院的男子,有些懊恼的抱怨著,“那个任远知不知到他在要求我做什麽事?”

    “你就少说两句吧,比起我们,其他人不是更加惨吗?你还抱怨!”同行的战友不客气的小小踩了抱怨者一脚,以制止他逐渐失控中的音量。

    “废话!让我这个偷遍银河的神手,跑到西客达斯医院的停尸房里偷尸体,不是明摆著触我霉头嘛!”抱怨者呲著牙,不满的小声抗议。

    “哼,偷个死人就这麽多废话,难道你想象索斓一样去偷囚犯?或者想象墨里阑克一样去偷女用内衣?或者想象费斯多那样……”

    “我想,我还是比较适合偷死人。”抱怨者聪明的闭上了自己呱噪的嘴巴,乖乖的进行盗窃活动,所有的抱怨都在夜色中化作清风消失的无影无踪。

    人贵自知,比起那些处境凄惨的同袍们,想来偷一个不会动、不会反抗而且没有什麽防御能力的死人,实在是一个非常简单而客气的任务。

    两条人影鬼鬼祟祟的潜伏著爬进阴森森的停尸房,数分锺後,一具僵硬的肉体被神不知鬼不觉的运出了西客达斯的医院。

    如果说偷窃是一门艺术的话,那麽选择被偷窃的物品显然是需要艺术家级的目光,但所有人都可以果断的判定,四十七舰队的任远指挥官,绝对不具备艺术家的目光。

    面对著被偷窃高手偷回监狱的东西,卡尔上尉不得不怀疑自己是应该继续关注事态的发展,还是马上回到床上蒙头大睡。

    一具冰冷的尸体直挺挺的躺在地上,而一个大活人则与之‘相依相偎’,生与死的对比是如此的鲜明。而那一口袋的色彩斑斓且全套的女士服装加上成堆的化装用品,更是充满了另类的感觉。再加上那些让人有点触目惊心的各色油漆,整个监狱里充满了诡异的气氛。

    纯粹的变态!

    所有人的脑海中给四十七舰队的任远指挥官头上大大的写上这样几个字。

    因为这写突然出现的‘东西’都是应任远要求才出现在这里。

    而任远却丝毫没有察觉自己可怕的行动正大大的给他的名誉镀上一层可怕的变态色彩,只是兴高采烈的摆弄著女用服装,一幅‘我穿应该很合身的’的表情,实在是让旁观者们有作呕的感觉。

    “你到底想做什麽?”卡尔辛苦的张开嘴问著,凭著他的直觉,这套女用服装绝对不是任远为他自己准备的。

    “我在想,如果你穿上女装是不是会很漂亮?”任远高兴的舞动著手中的女衫,心里却计算著真正要去做的事情……

    银河纪198年7月13号临晨,西客达斯的某家医院里,被谋杀的‘南丁斐司参谋’的尸体突然间不意而飞;而警察局内的临时看押室里的杀人犯雷伊斯提督也消失的无影无踪,这两件意外的事件,却为天亮後的西客达斯要塞凭添了许多意想不到的舞台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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