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出教室的时候,感觉外面的空气真好啊。天也蓝蓝的,看什么也顺眼了。小芳象个小鸟一般叽叽喳喳地唠叨个没完。
我担心被老师知道,心里还有点虚,扯了扯川川,问道,万一老师知道了咋办呢?
“你不说我不说老师怎么知道”,然后转身对大家说,“今天逃课的时候大家回去后一个字儿也不许提!”说完还看了兰瓜儿两眼。
因为以前的班主任去世了,后来那个把小马驹念成小马狗的老师也被赶走了,现任的班主任就是兰瓜儿他妈,比以前的班主任严许多。兰瓜儿见大家的目光落到自己的脸上,一脸无辜,嘴里嘟囔着,“恩~哦~啊~~关我什么事啊,都看着我。”
饭大头恶狠狠地说,“不许告密!”
兰瓜儿头啪嗒就低了下来,估计在家他妈骂他就是这样,还不住咬手指,又是跺脚,一副苦瓜脸和他的名字倒也相映成趣,小芳这时候跑过来,嘴一噘,可爱的无以复加,双手撑着大腿,低在兰瓜儿面前,几缕青丝搭在额头上,黑黑的眼球往上眼皮翻,露出三分之二的眼白,嘴里象是在嚼泡泡糖,“兰瓜儿,乖,不要哭了,姐姐给你买糖吃,好不好啊~”
兰瓜儿本来没哭,听了这话更加伤心,川川单手一挥,指示道,“走!”一行人就象是红军过草地,哦,不,应该是童子军,空气中洋溢着小芳铜玲般的笑声。
如果说小芳是脱兔的话,那鼠儿就是处子(不是处女哦,哦不,是处女,哎呀,我在说什么啊),鼠儿拉着小芳的手,小芳差点把她的手甩成骨折,鼠儿被小芳拖得飞快,边跑鼠儿边问,“我们去哪儿啊?”
“打游戏”,小芳喊出了这个时代的最强音!
“不去可不可以?”鼠儿突然问了一句。鼠儿平时是老师的乖乖女,今天逃课已经是大姑娘上骄破天荒头一遭了,还要带她去打大型电子游戏,她一下子心理估计接受不了,要带鼠儿去打大型,可鼠儿也要有个心理接受过程不是。
大家纷纷把目光投向了川川,川川说你们看我干什么,关我什么事情?她去不去和我什么相干?
鼠儿很尴尬地站在那里,好象是想哭的样子,我也不知道她为什么会这样,川川又没有骂她,我都是别人骂我我才会哭的,不过我偷偷瞟了一下她,她确实是想哭的样子,眼睛红红的,小芳这时候表现出了女强人的气质,走到川川面前,用手扇了川川脸一下,我想,一定不会很疼,因为声音都不是很大,也就是没面子,而且如果小芳扇我的话,那说不定还是一种享受,幸好川川还算是个绅士,并没有还手,如果是哪个丑女打我的话,我一定还手,小芳嘛,我还是忍了。
川川瞪着小芳,小芳也瞪着川川,还把腰板一挺,说道,“去道歉!”
川川说,“我又没错,干嘛要道歉?”
饭大头看气氛不对,赶紧走到两人面前,手舞足蹈嚷道,“大家不要吵啦,大家不要吵啦!”
小芳一只手把饭大头的头推开,看得我和小鸡兰瓜儿好不佩服,心想这招“推波助澜”体育老师怎么没有教?方芳一个字一个字地说,“我要你去给鼠儿道歉!”
看得我们心惊肉跳的,心想世界末日来了吧,我和小鸡吓得抱成了一团,兰瓜儿没人抱,想抱饭大头,饭大头又不让他抱,他后来吃了豹子胆居然想去抱鼠儿,结果撮了两下手楞是没敢下手。
大街上人来人往的,川川和小芳在那里干瞪着眼,看着真是一道亮丽的风景线,僵持了数秒钟,川川跑过去,一把抓住鼠儿的手,猛地往前拽,也不管鼠儿在后面叫“不让你拉我”,拖着就走。
我和小鸡又是一声长长的“哦~~~~~~~~”,只是感觉小芳在后面踢了我一脚,小鸡“啊”了一声,估计也中了招。只听见小芳在后面嘀咕,“看你还敢欺负人”。
好不容易找到一家游戏厅,我们几个都进去了,鼠儿还站在门口忧郁,川川已经松了手去买币了,小芳在鼠儿背后捅了一下,说,“都来了,就去看看,我也没去过”。
鼠儿象是抓住了救命稻草,找到个台阶下,反正“只是看看”,就跟着小芳进去了。
我正准备和小鸡对练街霸,小芳凑过来,说,“让我看看”,我他妈才稍微挪了一点,龟儿子小芳就把我挤开了,还说,“我就练一盘”,还选的春丽,小芳那哪是第一次打啊,打得小鸡的红白仔都没有脾气。
鼠儿正当无聊的时候,川川拿了一块币给鼠儿,说,“过来我教你打三国志”。
鼠儿本来想摆一下架子的,但想到自己要不玩就没得玩,大家都在玩自己的没人搭理她,也就收起了小姐脾气,跟着川川玩,我过去看了一下,觉得他们配合得还不错,我说妈的真是狼才女帽,金童玉女,川川骂了一句说,“找死啊,旁边去!”鼠儿正玩得高兴,说“宝器你到旁边玩吧,这个还真是有意思,川川你帮我杀了那个兵,快来救我”
我越看越是没趣,又回到小鸡那边,看着兰瓜儿正傻乎乎趴在那里一脸茫然地看着呢,我也学着他的样子,趴在那里,看着小芳正叫得欢呢。饭大头在不远的地方打飞机,还一个劲儿地叫嚷,大叫甩雷甩雷。
愉快的星期天
周一回学校的时候,班主任兰瓜儿他妈把我们几个叫到了办公室,连熊老婆也遭了,我说你在家里睡觉睡得还好吧,她烦了我一眼,我又想到我们几个今天的遭遇,心想妈的,今天我们哥儿几个肯定遭了。
没想到班主任非常和蔼,真是一反常态,不会是有其他的企图吧,“昨天你们几个还学得好吧,都讲什么啦?”
饭大头马上举手说昨天的课生动极了,班主任打断说,“鼠儿你说。”
我心想鼠儿不会撒谎,肯定遭了。
鼠儿脸红红的,我心想,人家心脏不好,你瞎折腾啥啊,鼠儿眼睛不敢正视老师的眼睛,对视了一下赶快移开了,支吾了半天,说,“讲的书上的啊。”我心想班主任肯定知道了,这下可瞒不住了,怎么办怎么办?
川川这个时候说,“我带大家出去玩去了,主意是我出的”,大义凛然的样子如同刘胡兰就义的场景。
我心想你这么主动交代啥啊,背黑锅也不用抢啊,我们都低着头,都用眼角瞟川川,他那时候咋就这么猛呢?
好不容易挨到下课,我还在庆幸老师没叫我发言,不过老师说了,叫我们几个请家长,兰瓜儿更惨,他妈叫他回去请他爸,倒是把我们几个逗笑了,鼠儿也笑了,班主任说,“笑什么”,剩下只有我们皮笑肉不笑强绷着脸皮下面的笑容和兰瓜儿哭丧的脸,我们低头对视了两眼,我又差点笑出声来。
我们几个躲到教室外面一个偏僻的角落商量对策,没叫熊老婆,反正她也不知道我们打游戏,川川说,“大家不要怕,我们都不回去说,就是不请家长,看他咋的!”
“对,我也不请了”,小鸡也表示同意。
我一想到请家长肉都要紧,赶紧也说,“不请不请”,上次开家长会老师说我和同学打成一片,老爸回去还打了我一顿说我和同学老打架,都打成一片了,这还了得,我还以为老师告我状呢。
鼠儿也微微举手同意,小芳觉得无所谓,她说她老爸老妈从来不会打她,所以请不请都一样,不过为了和大家保持一致意见,也同意了,饭大头怕他老妈,传说他妈把他脱guang了吊在吊扇上面,转起来修理,怕的要死,自然也是同意不请家长的。剩下兰瓜儿,大家看着他,他又低下了他那高贵的头,小声说,“我不请我行么我?”大家哈哈大笑跑开了。
又过了一节课,班主任又把我们叫去,竟然要罚我们钱,说是我们有钱打游戏,一人交五块,不请家长就不准上课了?
我们放学后,跑到学校厕所旁,凑到一起,不过这次没叫兰瓜儿,饭大头恨恨地说,“妈的肯定是兰瓜儿是奸细,出卖我们!”
小鸡说,“他妈肯定贪我们的钱,气死我了,我这个月的工资才5块就给我一下罚完了”。
我平时比较节省,还有8块私房钱,我说小鸡我借两块给你,你不用一下全部交完了,我心想我这个月留一块就可以了,老爸肯定不会给我交罚款的。
我又问,“那我们还请不请家长啊?”
“那你还上不上课啊?”川川问,说完大家“切”了一声就跑开了。
家长下午都去了,我们把罚款也交了,我还在心疼我那5块钱,心想你就是贪我们的钱,结果班主任又把钱如数还给我们家长,我当时真想用头撞墙,干嘛不直接还给我们啦,这样我们也拿不到手里头。
我们把兰瓜儿拖到厕所,几个人一人抓左手一人右手一人左脚一人右腿,象乌龟一样抓了起来,小芳指着他的鼻子说,“为什么要出卖我们?”
兰瓜儿哭丧着脸,大叫冤枉,说他妈是在我们商量对策的时候听见的,本来不想罚我们钱的。
大家真叫冤,还不知道谁他妈的出卖我们就叫了我们的血汗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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