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都市小说 > 我是个宝器 > 第十九章
    这之后我和吴麻子单挑过几次,第一次她没打赢我,和我对了一拳,当时是冬天,她冬天的手是要长冻疮的,红冬冬的长势很是喜人,象五根红萝卜,每次我见了都禁不住要啧啧赞上两句,因为我总是由此联想到妈妈做的萝卜烧排骨,要是这菜是她端上来的,我准会问,那盘子里是红萝卜还是你的手指头啊。所以她和我对拳的时候,我的拳头和她的拳头冲撞的那一刹那,我感觉到我把红萝卜打碎咯吱的声音,似乎是幻觉,红萝卜还喷了一些汁出来。

    她的红萝卜裂了一条口子,吴麻子恨恨地说道,给我记着,等到春天我的手好了再找你报仇。

    第二次我没有输给她,那次是第二年秋天了,她的手夏天还没有好完,秋天又开始长冻疮了。

    第三次交火她没有输给我。青春期发育的时候男生通常要比女生晚一些,所以有一阵她长得特快,几下就比我高比我壮了,我还怀疑她吃了四月肥,那次我本来拿着扫把追着她打,结果她冲到垃圾堆抄了一条拖把给我甩了过来,我手持的扫把当时就不敌倒下,脸部中招,我不知道拖把有没有拿去拖过厕所,正在思考,也怪我爱思考,这一思考耽搁了几秒钟,吴麻子冲过来,拖把这次直接正面击中我的脸。我当时就哭了。

    我哭倒不是因为有多疼,拖把上面其实挺软的,打在脸上说不定还有按摩保健的作用也说不定,我哭是因为我觉得很没有面子,就这样输在一个女生手下,人家说“英雄难过美人关”,这也是让我没面子的第二个原因,吴麻子不是美女,所以我也不是英雄,不是英雄就是狗熊。

    我的眼泪就顺着脏脏的脸哗哗流了下来,划下几道歪歪的痕迹。我嘘着眼睛瞟了一眼吴麻子,她正得意地看着我,好象是在说,“小样,看你还干不?”我顿时感到非常尴尬,如果冲上去和她肉搏虽说不一定会输给她,但如果三两招不能结束战斗那也很没面子,男生和女生肉搏那成什么话啊?但如果不上去打的话那不是就这样就认输了,更没面子,就这样僵持着,我那时候还真不知道该什么办呢?

    吴麻子居高临下以一副胜利者的姿态看着我,我坐在地上,一只手撑在地上,另一只手正擦拭着我的眼泪,这样可以掩饰我的尴尬。而就在这个时候,我的救星来了。

    一阵怪风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刮了过来,这也说明了一个问题,当时我们教室的卫生搞得不怎么样,当然,和我这个组长也有一定的原因,这周正好我们组值班。我还没看清那鼓怪风是谁,我只是听见周围有人在夸赞:好厉害的王八拳。

    那人的王八拳打的好,风声忽忽舞动两只胳膊,完全将自己罩在了一层保护网里,王八拳舞得太快,以至于我根本看不清双臂里面的人,只能看见吴麻子象征性地挡上几拳,然后全线往后撤退,待到吴麻子退到背后的墙上,舞动王八拳的救世主的庐山真面目才显山露水展现在我的眼前:好一个英俊的川川!果然不愧是我的好兄弟,患难时候见真情,我这个时候就得意了,从地上弹上来,拍拍地上的土,竟然咧嘴笑了起来,感激地冲川川笑了笑,又有些不好意思,简直没法说话了。

    吴麻子的嘴被打得肿了起来,下嘴唇有点翘,正立在墙角哭呢,我这个又见不得女人哭,正想过去安慰两句,说胜败乃兵家常事,你刚把我打赢了我都没有哭,然后扯一张作业本的纸给她让她擦眼泪,动作全过程我都在脑海里构思好了,整个儿一个摆出高姿态的胜利者,就好象经常电视里看到的武打片里,把人家打败了,还要谦虚一番,连说几声“承让,承让”,可我的话还没说出口,小芳在我背后嘀咕了一句象是在背后捅了我一刀,她说,“两个男人打一个女人,象什么话?”

    对这句话,我可以从两个方面来辩解,首先,不是两个打一个,我和吴麻子,吴麻子和川川都是单打独斗,又没有一拥而上,最多说我们的车轮战术有些无耻。第二,同学之间切磋武艺不能上升到男女之间的斗殴的高度上来。本来我还想说两句场面话的,想了想很没意思,就拉着川川灰溜溜走开了。

    没想到这事儿吴麻子跟我们没完,报告了老师。没过两节课老师就把我们仨请到了办公室,首先由吴麻子叙述了一下案件的经过,还不让我打岔,当然吴麻子有加油添醋的地方我是自然要高声喊冤的,比如她说我打她长冻疮的手,我就说我怎么知道你长了冻疮的,你又没让我不准打你长冻疮的手,而且你也没有没长冻疮的手让我打,我说这话觉得自己的逻辑是很有条理的,所以语气很坚定,没想到被老师完全否定掉了,警告我不准打岔。待到吴麻子叙述完了之后,让我补充,我的记忆力是有限的,吴麻子说了半天我开始还记了几处要补充的地方都全忘了,老师又让我说为什么要打同学,我心想我哪还记得啊,我都在回忆川川所使的王八拳了,打架的原因我早忘了。后来老师又教育了川川,苦口婆心说川川是中队长不应该带头打架,总之在老师眼中,我是主犯,吴麻子是受害者,川川顶多算是从犯,我还是唆使犯。然后老师说想我妈了,让我把我妈请到办公室去见她。我心想你想我妈干什么,是不是见我妈给我打的毛衣打的好要找她学啊。

    想到我妈给我打的毛衣,我的肉不禁要颤一下,她手中的毛钎子,就是打毛衣的那几根小棍子,在她手中就象是被赋予了生命,如同一条条小蛇在她手中穿梭,一件件的毛衣就是这样织成的,好一双灵巧的手,我经常坐我妈脚边看我妈织毛衣,我总是在想,是否有神灵活在它灵秀的外表下,以至一件毛衣在它不断的穿梭中由一根长长的线条组成,这就好象是用一根毛线打了很多的结,这些结组成了一件衣服,比如一个连续函数在某的点有n1阶导数,可以在这个点展开成麦克劳林展开式。在幼时的我的眼中,这是多么神奇的事情。但老妈手中的毛钎子除了可以很神奇地造就一件件毛衣之外,还可以用来打我的肉,而且通常被这些毛钎子击中的肉会发生生物变化,比如皮下组织的毛细血管会破裂,表现出来的症状就是一条条的血印子,刹是恐怖,而且还会对我的童年幼小的心灵造成一定的伤害,也就是内伤,比如晚上做梦会梦见被怪兽追赶,导致荷尔蒙分泌失调,白天被压抑的潜意识在梦中得到了解放,进而产生的连锁反应就是做梦梦见找厕所,通常情况是找不到,如果找到了的话第二天起来床单上就会有不同的图案。

    我回家以后给我妈说老师想见她,要“请”她去学校一叙。老妈不愧是见过世面的,一听老师要请她,准没好事,第一反应就是问我,“是不是考试又考的差?”我说什么啊,哪有的事儿,还我比我更差的呢,小鸡语文就我比高3分,数学他还比我少两分呢。老妈不愧是生我的老妈,我的性格她太了解了,“就知道和比你差的比,你怎么不和比你好的比呢?上次到咱家的哪个小芳,考了多少啊?”我哈哈大笑,说,她啊,要不是她复习的时间比我多,她哪能有我考得高,要是我也发复习了那么久的话,嘿嘿嘿嘿了半天没敢说下去,自己也觉得牛皮吹得有点大了,抓了抓头说,妈~那你怎么不问熊老婆罗菌他们考了多少呢?可我妈就是不问,要不我也有资本给她吹一吹了。

    突然门响了几声,我心想,完了,肯定是老师来家访了,我赶紧给我老妈说,肯定是敲错门了,爸爸出去打麻将才出去一会儿,钱没输完他是不回来的。

    可老妈还是过去开门了,我心想这下完了。老妈把门打开,门外的人让我大吃了一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