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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子龙在这里干了快一年了,也没挣得几个钱,不过他很是高兴,用自己的汗水换来了奶妈的微笑。他给奶妈香莲买了几包中药,还有一些“锅盔”等小吃。
小西在吕子龙跟前怨声载道,而且要给吕子龙介绍家乡的活干,说那里比较挣钱。说得头头是道,而且很是诱惑吕子龙。
对于吕子龙来说,现在最缺的就是钱了,因为自己得养活自己,而且还要到处打听吕子凤和吕樱桃的下落。
一有空,吕子龙就在青龙镇的街角旮旯转悠,而且和乞丐打听两个妹妹的下落,可是,一无所获。
吕子龙和李美娟说过几次话,都被李竹锦给打断了,最是李美娟那一回头的微笑,烙印在了吕子龙的心田上了。有几个晚上,吕子龙梦到过李美娟,她是那样的美丽。
本来吕子龙是不想离开这里的,然而,在小西的蛊惑下,他跟着小西离开了古玩店,坐上去西省的汽车。
小西给吕子龙买了车票,而且还买了一些吃的在车上吃。吕子龙很是感激小西,小西却显得很是热情而仗义疏财,而且非常的慷慨,这让吕子龙有些过意不去。
吕子龙坐在汽车上很是兴奋,他从来没有坐过汽车,更从来没有走过这么远的地方。他们换了几次车,然而,所有的车票都是小西买的。
小西看着吕子龙微笑着说:“毕竟我比你挣得多,以后你赚得多了也可以慷慨解囊,我是笑纳的。”
“非常感谢你,你的大恩大德我会记在心里的。”吕子龙看着小西的眼睛说。
“不用记在心里,我们是好朋友呀!”小西笑着说。
吕子龙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他们最终在一个小县城下了车,此时华灯初上,小西主动在小旅社登记了一间房子。
吕子龙心里暖暖的,觉得小西就是自己的好朋友。以至于对上一次他给小西的床上倒水的事情,让自己感到后悔莫及。
在吕子龙睡着了的时候,小西神神秘秘地出去见了一个大胡子的中年男人。
第二天,一大早,这个大胡子中年男人就在小旅社的门口转悠。
当吕子龙和小西走出门口的时候,大胡子和小西就像刚遇到一样,他们抱在了一起。小西叫着小舅,他又把吕子龙拉在身边说:“小舅,这是我的好朋友吕子龙。”
大胡子看着吕子龙微笑着说:“好后生呀!”他又看着小西问道:“你们还没有吃早饭吧?我请你们。”
吕子龙在想,这个世界好人还是很多的。
小西和吕子龙勾肩搭背地跟着大胡子走进了小旅社旁边的一家面馆,他们吃了硬早饭,西省特色扯面。这个小县城以面馆最多,所以吃面是这里的一大特色。
大胡子笑着说:“我们这里的人就是这样好客,扯面是硬早饭,吃了一天不饿。”
“哦对了,你们两个在这里干什么?”大胡子看着小西问道。
“小舅,我们是来找工作的。”小西笑着说。
吕子龙吃尽了最后一根扯面,擦了擦嘴巴,微笑着点了点头。
大胡子拍着胸膛笑着说:“外甥,这点事还要你们自己找,这个就包在小舅的身上了,不着急,今天还是住在这里,旅社钱你们不要管,吃喝我包了,过一会领你们好好看一看我们的县城怎么样?”
“那就谢谢小舅了,不瞒你说吕子龙,我和小舅已经好长时间没有见面了,自从我母亲去世后。”小西有点伤心地说。
“谢谢你们,你们真是好人!”吕子龙拍了拍小西的后背说。
“哪里的话,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大胡子笑着说。
吃了早饭后,大胡子领着小西和吕子龙在这个小县城转悠。毕竟吕子龙没有见过世面他心里很是高兴,而且激动不已,觉得小西和大胡子太好了。
小县城让吕子龙开了不小的眼见,因为他把小县城和吕家庄以及青龙镇作比较,这样一比较,再小的县城,那比一个村子和镇子大。
吕子龙出门时还是留了一个心眼,把那个帆布袋子寄托给奶妈香莲保管。香莲看着吕子龙在流着眼泪,她心疼这个吃过自己奶的孩子,这么小就要东奔西跑地挣钱。
晚上,吕子龙第一次喝酒,而且喝醉了。
小西和大胡子把吕子龙扶回了小旅社,不一会儿吕子龙就熟睡了过去。小西和大胡子又出去了,很晚了小西才回到了小旅社里。
当小西刚睡下的时候,听到吕子龙在说梦话,他叫着李美娟的名字。不一会儿,又咬着牙。
小西钻进了被窝里,偷着笑。一不小心,他放了个屁,臭到了自己,立刻从被窝里钻了出来。这样的臭味真是自作自受!
第二天,大胡子早早地来敲门了。小西和吕子龙洗了一把脸,他们出去又吃了硬早饭。
大胡子骑着250摩托车载着小西和吕子龙,来到了离小县城十五里的煤矿上。
吕子龙第一次见到这样的煤矿,感到很是新奇。他们被一个锅盖头的年轻后生领进了一间办公室。办公室里坐着一个西装革履的中年人,戴着斯文的眼睛。
吕子龙在想,这个人应该就是这里的老板了,看起来比李竹锦那个古玩店老板有派头多了。
大胡子跟着斯文男出去了,小西看着吕子龙说:“你就在这里等着,我出去看一看怎么个情况?”
“好的,感谢你了。”吕子龙看着小西的眼睛微笑着说。
“没事,我们是好兄弟呀!”小西拍了拍吕子龙的肩膀说。
小西出去后,直至天黑了吕子龙都没有见到他回来。
此时的小西和大胡子已经回到了小县城,他们在酒馆里喝酒分钱呢!
吕子龙被带到了一个工棚里,那里更是臭气熏天,他在靠里面的床上坐下。锅盖头看着吕子龙恶狠狠地说:“那里就是你的床了,今晚没有饭,从明天开始和其他人一起下井挖煤。”
吕子龙怯生生地点了点头。
然而,那脏兮兮的床铺上有血渍,这使得吕子龙心里一下子害怕起来。
吕子龙还是等着好朋友小西的出现,可是直到第二天下井挖煤了,他还没有见到小西。这时他有些怀疑了,可是还是相信着小西。
下井挖煤的人都比吕子龙年龄大,可是,他们就像木头人一样,不与吕子龙说话。
两个胖子监工手里握着电警棍,不时地响几声。
吕子龙已经意识到大事不妙,可是,他却不知道究竟小西做了什么事情。
吕子龙干了一天活,真是腰酸背痛,吃了点大锅面条就回到工棚里睡觉了。
就在吕子龙半睡半醒的时候,他听到两个工人在说话,一个说:“我们什么时候才能出去呀!”
另外一个说:“等死了才能出去。”
吕子龙在想,为什么等死了才能出去?他坐起来准备问为什么,又没有问,一晚上再没有睡着。
第二天,继续干着同样的活,他就像和一群木头人干活一样,他们面无表情,只是干活。
吕子龙一不小心把铁锨给铲断了,那个胖子过来二话没说就打了吕子龙几拳。虽然被吕子龙的内力给抵挡了过去,但是内力过后还是很疼痛。他也立刻意识到,这里不是什么好地方,而且这些人就是所谓的打手,然而,他也能感受到胖子是习武之人。
吕子龙准备反抗,被一个小胡子拽住了。这个小胡子就是紧挨着吕子龙睡觉的一个十六岁的工人,他叫王家辉。王家辉很瘦小,十六岁的人还没有比自己小的吕子龙个子高,身体好呢!
吕子龙看了一眼胖子,又回头看了一眼被煤炭黑得只剩下两个眼睛的王家辉,咳嗽了几下继续干活了。
吃晚饭的时候,吕子龙主动和王家辉在一起吃饭。
王家辉显然有些不知所措,然而,他还是很高兴有人和自己一起吃饭。王家辉已经在这里挖煤四年了,自从十二岁被人卖到这里,再也没有离开过,也不知道父母现在如何了。由于王家辉长得有些不尽人意,这里的工人都瞧不起他,四年里基本上都是独自相处,他快成自闭症患者了。
吕子龙看着吃饭的王家辉低声问道:“你为什么要拽我?”
“我,我不拽你,你,你恐怕就要被他们打死了。你以为就是那么两个打手吗?你想错了,打手有几十个,而且都是练武的。”王家辉结结巴巴地说。
“那你是怎么进来的?”吕子龙问道。
“你怎么进来的,我,我就是怎么进来的。”王家辉吃着清水面条说。
“我是朋友介绍过来的。”吕子龙说。
“朋友,怕、怕是卖你的人吧!还,还朋友呢?!”王家辉失笑地说。
此时,吕子龙已经意识到小西和大胡子有问题,可是,他怎么也不会想到小小年纪的小西就这样歹毒,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啊!
“那你也是被人卖进来的?”吕子龙问道。
“和你一样,也是卖进来的。”王家辉有些伤心地说。
“那我们怎么出去?”吕子龙问道。
“你还想出去吗?真是天方夜谭,做白日梦呢!”王家辉喝了一口面汤说。
“那当然要出去了。”吕子龙说。
“好兄弟了,我在这里已经四年了,没见过哪个工人囫囵出去的。”王家辉凑在吕子龙的耳朵边绝望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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