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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草枯黄,连绵生长到天边,三骑快马踏草疾奔,犹如狂奔在汹涌的浪潮中。秋阳在地平线尽头缓缓沉沦,绚丽霞光从天幕后渗出,渲染出远方一座军营的轮廓。
三骑扬鞭不停,很快赶到军营的辕门前,哨楼上的士兵看清来人,令旗一展,四个士兵一起用力拉住碗口大的绳索,拖着竖立成辕门的战车向后靠。
三人从马上跃下,进入军营不再乘马,只是持了马辔缓缓而行。
“大哥!”张飞跑得满头是汗,领口也没系,敞露着半个胸膛,腰带歪垂在屁股后,甩来甩去似乎一条尾巴。
“猴急劲!”刘备笑着埋怨道。
张飞呼呼扇风,瞧见刘备背后的诸葛亮、徐惠、徐庶:“哟,三个读书人也来军营?”
徐庶笑道:“我可不是书生,这里只有两个读书人!”他挤对似的拐拐诸葛亮。
张飞用力招手:“走走,二哥和子龙他们都在练兵场,今天大练兵!”
五人一行绕过中军战旗,走到一个硕大的广场前,那广场周围插满了鹿角,场中铺满黄尘,场子的一半排列着密密麻麻的士兵,另一半则空了出来,尽头处插着一排箭靶,靶心染了红点。不时有一队士兵出列,弯弓射箭,有的射中红心,有的射在心外,凡射中红心,满场皆爆发出热烈的欢呼声。
关羽和赵云正立在士兵阵列前,见刘备等进了校场,两人便迎了过来。
“这些士兵还行么?”刘备笑问。
关羽摇摇头:“够费神!”
“如何说?”
“他们大多是临时招募的士兵,只有极少曾有从军经历,全得从头训起!”
刘备笑道:“云长怕麻烦么?”
关羽昂起头:“何所惧!”
刘备满意地点头,背了手看士兵射箭,不禁叹道:“久不上战场,甲胄生虮虱,如今又闻号角金鼓,匣中剑也自呼应!”
张飞怂恿道:“大哥索性试试手吧!”
刘备连忙摆手:“不行不行,你不要出我的丑!”
张飞从一个士兵手中取过弓箭,不由分说递给刘备:“试试!怕甚,纵然射不中,我看谁敢笑话你!”
“试试!”关羽也附和道。
刘备掂了掂弓箭:“罢了,试试而已!”他一开手臂,深深呼了一口气,大踏步走向校场中央。
“陛下射箭了!”士兵们兴奋地呼喊着,纷纷让了道,一个个踮足翘首,无数的目光齐刷刷聚集在刘备身上。
刘备稳稳站立,提起一股力量,双臂奋力一伸,那弓竟自拉开,箭在手指间轻轻颤抖。他瞄准靶心,凝气深沉,手掌只一放,弓箭“咻”的一声离弦而出,只听见空气被撕破的碎裂声,刹那光芒刺眼,一声“嘣”的撞击声,箭头正中红心,嗡嗡地在靶子上来回摇晃。
“好!”校场一片叫好声响彻天宇,刘备如释重负,拖了弓满脸堆笑。
“大哥不减当年!”张飞啪啪拍巴掌。
刘备揉揉膀子:“不行了,老了,才射这一箭,竟自手臂酸痛。”他抬起弓一递,“你们也来试试手。”
“我来试试!”徐庶拿过弓箭。
张飞瞪大眼睛:“书生也射箭?”
徐庶诡秘地一笑:“看了再说!”他将袍子掖进腰带,大步流星走入校场中央,也不多话,手臂猛鼓起强力,弓弦乍开如满月,那箭便如一束飞出月亮的光芒激射而去,目力才及弓弦,箭已上靶,居然也是红心!
士兵们更是叫得起劲,看徐庶虽然姿容伟岸,然而形貌仍不褪文气,没想到居然膂力过人,箭术精湛,当真是人不可貌相。
“如何?”徐庶提弓回身,得意地笑问张飞。
张飞服气了:“服了服了,你这书生竟也有武力,文武双全,比老张厉害多了!”
“张将军也试试吧!”徐庶把弓箭递给他。
张飞扬起弓箭:“试试是试试,不过,立地静射太没劲,我得加点难度!”他扭头对关羽和赵云说,“二位,比比?”
“谁怕你,比就比!”关羽跃跃欲试,赵云只是静笑不语。
“来啊,竖旗杆!”张飞高声命令道。
片刻,一队士兵跑入半边空场,每人手里扛着一支旗杆,朝场中稳稳一插,每根旗杆上皆悬吊着用红绳系缚的铜钱,随风摇摆不定。
有士兵牵来战马,张飞抓紧弓弩,飞身上马,一拍马尾,战马疾驰扬尘。他侧身一搭弓,扭头便是一射,弓箭飕飕激飞,但见电光石火,那箭头扎中铜钱眼,带着铜钱飞出去,将铜钱牢牢地钉在旗杆上。
“好!”士兵看得热血沸腾,又是跺足,又是拍巴掌,满校场霎时喝彩声不绝于耳,震得地面黄尘起起落落。
张飞在马上长笑:“如何,二位还敢不敢比?”
关羽轻视地哼了一声:“何足道!”
他也取来弓弩,照样跨马飞奔,马蹄踏尘越奔越快,似乎要奔出这校场。他却忽然一声轻喝,微向右侧,未等人们反应过来,弓已拉满,箭如星驰电走,正中铜钱眼,带着铜钱也钉上了旗杆,因射力过大,冲得那旗杆摇摇晃晃。
“哈哈,张老三,我岂会输给你!”关羽放声大笑。
场中的士兵几乎要沸腾了,几个将军个个身怀绝技,武艺卓绝,让他们又是佩服又是羡慕。
“子龙,该你了!”关羽把弓箭扔给赵云。
赵云推让道:“我还是不要比了。”
刘备笑劝道:“子龙箭术一流,怎能不比?你去露一手,杀杀这两人的威风,灭了他们的张狂!”
赵云踌躇一阵:“罢了。”
他也牵马跨上,却从捧箭士兵的箭袋里抽了三支箭,扬手一拍马尾,战马清亮地一声嘶鸣,蹄飞如浪,在场中奔驰如风。赵云不慌不忙,拈弓搭箭,蓦地仰首后射,三支箭似飞云掣电,飕飕破空,刹那,两支射中铜钱眼,一支射中红绳,皆将其死死钉在旗杆上。
士兵们都看呆了,一刹愣怔后,满场爆发出震天动地的吼叫。赵云同射三箭,两箭中铜钱,一箭中红绳,这精湛箭术果真天下无双。
赵云跃下战马,脸上却无半分得意,谦恭地捧弓一拱:“献丑了!”
“乖乖,服了服了!”张飞大声喊叫,一拳捶在赵云胸口,“子龙箭术过人,老张不如,输得心服口服!”
刘备哈哈一笑:“总有人能收拾得了你们两个!”
张飞毫无妒忌之容,抓着赵云一连声地说佩服,回头瞅了大家伙儿一眼,忽地满脸坏笑地说:“大家都试手了,还有两个人没射呢!”他挤眉弄眼地瞟诸葛亮和徐惠,“二位军师也试试手?”
刘备水了脸:“胡说什么!军师是文士,他射个鸟箭!”
张飞笑嘻嘻地道:“军师是龙凤,龙凤呼风唤雨都会,还不会射箭?试试手有何妨?”
“混账,你再扯淡,我揍你!”刘备愤声吼道。
张飞撇撇嘴巴:“偏心!射箭而已嘛,大哥就是护短,平白就骂我,真个委屈!”
“射箭小技耳,亮不为之。”诸葛亮轻轻地说。
张飞瞪圆眼睛:“军师还瞧不起弓马战术么?这可是为将之本!”
诸葛亮平静地说:“将有大将小将。小将者,强于弓马,争于角力,少则统千人,多不过万人,攻不过一城,辟不过百里;大将者,十万人之统率,居帷幄,坐车辇,不出门已知天下策变,不策马已令天下之将,何用亲尝刀弓乎?”
张飞上下打量了诸葛亮一眼,他哈哈一声笑:“这么说,军师欲做大将?瞧不起小将的弓马之技?”
诸葛亮偏不说了,摇着羽扇静默地微笑。
诸葛亮越是讳莫如深,张飞越被激发起好胜心:“行,我今日不较弓马之术,我便和军师较大将之道!”
“张将军想怎么比较?”诸葛亮淡淡笑道。
张飞道:“我们今日便在这练兵场展开对决,上场人数不限,只要能把对方从马上打落在地就算一方胜利,怎么样?”
徐惠暗思:这张飞好不诡计多端,今日在这练兵场中,关羽、张飞、赵云、马超、黄忠位列西蜀五虎上将,实力自然不差,魏延、姜维仅次于五虎将,也算得上是高手。至于王平等辈,是西蜀辈分较浅的将军,必定作壁上观客,不会出手。如此说来,按照张飞的说法,上场人数不限,估计这七个人都会上场。孔明跟我虽然实力不差,但双手难敌四拳,未必就有胜算。
正在思索间,孔明道:“既然张将军要这样比大将之道,那亮定当舍命陪君子。”
张飞心中讪笑:这诸葛亮是疯了吧!一个文弱书生……好,看我今天怎么教训这条龙!关羽上前道:“如果军师败了,那我们是不是该换军师,另请他人了?”孔明笑道:“那当然。”
一场暴风雨即将来临,顿时间,雷电交加,天空一片漆黑,好像到了世界末日,很是恐怖。
张飞身着乌线追风甲,胯下象龙马,肩披凤羽龙飞袍,手握一杆丈八蛇矛,甚是威风。诸葛亮纶巾羽扇,身衣鹤氅,素履皂绦,面如冠玉,唇若抹朱,眉清目朗,身长八尺,胯下汗血宝马,飘飘然有神仙之概。这不禁让底下人为诸葛亮捏一把汗。连盔甲都不穿,还比武?
最为担心的便是刘备。刘备是既不想伤了诸葛亮,又想见识诸葛亮的本事,心下也是一阵忐忑。张飞道:“军师,如有得罪,还请见谅!”话虽如此,可张飞眼中那种凶光,似乎对方是不世宿敌。孔明笑道:“无妨,张将军尽管动手便是。”张飞大喝一声:“诸葛亮,看招!”那马展开四蹄,奔向孔明,张飞挺起丈八蛇矛,往孔明心窝里刺来,没有丝毫留情之意。孔明眉心一皱,右手挥起羽扇,顺势挡住张飞。张飞暗揣:那把羽扇看起来柔软无力,却能挡住丈八蛇矛,诸葛亮的内力当真不容小觑,看来我得小心了。此时只见孔明对着张飞的身体并没有回转,而是突然后仰,如同一只倒弓起身子的银虾一样,成一个倒L型,接着一把羽扇突然从右手挥出,如同蜘蛛侠的蛛丝一样向张飞击去。张飞抖擞精神,一个回身,也避开了这一击。两人你来我往,斗了三十余回合,不分胜败。虽然如此,但徐惠面露喜色:虽然三十多回合了,但张飞动作凌乱,孔明却进退得法,不出十合,就可以分出胜负了。场上张飞边用丈八蛇矛招架孔明,边想:若再不用绝招,怕是要输了。张飞弹开孔明,身体跃起离马,丈八蛇矛逐渐软化,只见张飞口中念念有词,忽而一阵风起,风中似乎一头巨大的紫色狮子张开血盆大口向孔明扑去。徐惠道:“震天咆哮!”孔明丝毫不敢怠慢,把手中羽扇向上抛起,只见那把羽扇在空中居然瞬间分成了无数羽毛,孔明展开阴阳内力,把所有羽毛集于胸前,大叫一声:“羽翼散射!”双手往前一挥,无数羽毛似乎化成了一支支利剑向那头狮子刺去。须臾之间,张飞的绝招被化解,张飞也被羽剑所伤,正要跌下马来,关羽骑上赤兔马,冲上场来,及时扶住了张飞。孔明收起羽剑,羽毛重新统一化成羽扇,握在孔明手中。徐惠边笑边想:孔明把我送他的羽扇玩得不错嘛!
只见关羽身着青龙甲,胯下追风赤兔马,肩披毛皮龙纹袍,手持青龙偃月刀,道:“军师,关羽不才,却也想来讨教一番!”关羽挥起青龙刀,往孔明头上便是一砍。孔明顺势而起,跃到半空之中,却正中关羽下怀:诸葛亮,你完了!孔明还未落地,就见刚还直冲的关羽马上来了个90°大转折,便向上冲去,青龙刀斜放,不用用力,自身向下的速度和天崩向上的速度带来的逆差,便足以割裂孔明。孔明丝毫不乱,把羽扇收起,施展出更上一层的幻境诀,天地之间出现了一面蓝光镜,孔明左手单手推得向前,生生把关羽震回马上。张飞见势不妙,未等孔明落马,抡起丈八蛇矛便刺,孔明却趁隙重新拿出朱雀羽扇,“当”地一声,羽扇挡住了这致命的一矛。关羽见状,忙使出绝招。只见他横放青龙刀,全身运功,一个紫色的由内力凝成的“关羽”出现了,那“关羽”高可比树,巨大得可怕。“关羽”举起青龙刀砍向孔明。徐惠依然冷静道:“武神附体!这是兵家至高无上的斗神内功心法,相传西蜀之中仅关羽一人可达到这种境界,不愧是五虎上将之首啊!不过……”孔明见势不好,忙挡开张飞,再次使出羽翼散射,数不清的羽剑依然威力强大,眼看着就要把关羽的“武神附体”拆得七零八落,只见张飞、赵云、马超、黄忠竟然一同上阵,五人内里合为一体,成功挡住了羽翼散射,打成了平手。
孔明手握羽扇,定睛一看,只见赵云身着三昧纯阳铠,胯下麒麟马,肩披蝶凤舞阳,双手持麒麟双枪;马超身着黄金锁子甲,胯下白鸽马,肩披丝绸龙纹袍,手持黄金枪;黄忠身着雁翎锁子甲,胯下里飞沙,肩披锦缎龙纹袍,手握黄龙钩镰刀。孔明道:“几位也是来与亮交手的吗?”赵云道:“军师风姿,令人难忘。子龙平生最敬高手,今日岂可错过这般机会!军师,得罪了!”张飞怒道:“子龙,二哥,别废话,咱们一起上,杀了诸葛亮!”言罢,五人竟一同上前,如车轮般围着孔明厮杀,但五人确有不同,赵云、马超、黄忠仅是与孔明切磋,招招留情;关羽、张飞却是杀得兴起,招招均是致命。六人缠斗了百余合,竟不分胜败。在场的西蜀将士也是看得尽皆痴呆。他们在西蜀这么长时间了,还真没遇到有人能单挑五虎将还战成平手的。徐惠边观战边想:看孔明这架势,当是游刃有余,但其他五人似乎也没有呈现出败退之象。孔明以一敌五,终归内力消耗,若此时魏延、姜维再趁火打劫,我就不得不出手了。
场上六人撕斗,却始终没有胜负之分。又几十回合后,赵云使出绝招——枪出如龙。只见赵云两手往前一挥,两枪离手,看似平淡无奇,谁知那双枪竟化成了无数条龙,扑向孔明;马超也趁势使出绝招——铁骑无敌。马超也把黄金枪往前一挥,顿时迷雾四起,雾中隐隐约约似乎有千军万马杀来。黄忠也不甘示弱,使出绝招——石破天惊。只见黄忠左手拿起追云弓,右手搭上追云箭,一箭射向空中,不到眨眼的功夫,空中竟降下了无数支箭,竟似下雨一般。关羽、张飞也使出武神附体与震天咆哮,五招同时齐发,袭向孔明。孔明不容多想,他收起了朱雀羽扇,双手运功,把月神赠送他的银月枪拿了出来。只见孔明把银月枪往上一抛,双手合于胸前,把全身的阴阳内力聚集手中,然后往上发出,注入银月枪,大吼:“天羽……屠龙舞!”说时迟,那时快,银月枪化成了一条银色的长龙,那条龙似乎有划破长空的气势,横冲直撞,耀武扬威,势不可挡,与五人的绝招战成了平手。
六人各自回到了马上,谁也不曾被击落在地。徐惠站了起来:不好,天羽屠龙舞都没能成功,说明孔明内力已经所剩无几了,如果魏延、姜维也出手,我非要了他们的命不可。关羽笑道:“军师武功果然非同一般,关某心中佩服。可惜啊,如此功力却从此绝迹于世上了,当真可惜!”徐惠心下一惊:不好,难道……关羽也看出来了吗?正在思索间,果然不出徐惠所料,魏延、姜维竟也冲上场。只见魏延身着天河寒江甲,胯下铜爵马,肩披金丝龙纹袍,手持雀舌枪;姜维身着日落红云甲,胯下胭脂宝马,肩披凤羽飘凌袍,手握穿云剑,当下上场来,道:“我等不才,愿军师赐教!”只见魏延使出绝招——枪林箭雨。魏延双手握枪,高高举起,竟似用刀一般往下就是一劈。只见高空中无数把钢刀落下,指向孔明。姜维也使出绝招——伐谋破阵。只见姜维把穿云剑往空中一扔,孔明的周围忽而就发出了一个金色光环,光环周围竟是一些阴阳符咒,那把穿云剑眼看就要杀奔孔明。五虎将竟也趁势各出绝招。此时的孔明内力已耗去大半,根本无法抵挡同时抵挡七招。孔明心中自嘲:看来今日我是要死在这里了……刘备这时才忙大叫:“云长、翼德,快住手!”关羽笑道:“大哥,来不及了!”
徐惠怒火中烧,脚尖按地而起,手中拿着孔雀铁骨扇,轻轻一跃,飞舞上场。看她折纤腰以微步,呈皓腕于轻纱。眸含春水清波流盼,头上倭堕髻斜插碧玉龙凤钗。香娇玉嫩秀靥艳比花娇,指如削葱根口如含朱丹,一颦一笑动人心魂。练兵场仅有徐惠一个女子,士兵们也是看呆了。只见徐惠轻轻落在汗血宝马的马头上,右手缓缓伸出,展开孔雀铁骨扇,运起阴阳内力,那把扇子竟也奇迹般化为无数利剑,徐惠右手运功,眼光一闪,右手往上一推,轻轻说道:“去吧,万箭齐发!”只见铁骨扇化成的利剑不仅把七大绝招瞬间化解,还把场上的七将全都击落下马,倒在地上无法起身,速度快得实在令人可怕。徐惠慢慢收起扇子,指着在地上的七将道:“张将军不是定下规矩,说只要一方被击落下马便为获胜。如今胜负已分,几位不会赖帐吧?”
张飞正要辩解,“如何?”刘备拍了拍张飞的肩膀,对张飞挤了挤眼睛。
张飞无话可说,他把脑袋埋下。
刘备怕孔明、徐惠生疑,忙继续道:“现在服了没有?”
张飞嘟囔着,他不肯在人前认输,觉得太丢人。
“服了没有!”刘备用力掐住张飞的胳膊,“你不是自诩大丈夫么?大丈夫拿得起放得下,你连认个输也不肯,有什么脸夸夸其谈!”
他伸出手挥向校场,意味深长地道:“二位军师文武双全,智勇足备。今日力战你七人仍不落下风,他日面对强敌,还怕些什么?你还不服么?”
张飞甩开刘备的脖子,一抹脸膛,忽然吼叫一声:“服了!”
这一声吼叫犹如雷霆过苍天,震开了漫天乌云,烧出烈火般的明亮光芒。
徐惠为孔明传输了内力,关切道:“孔明,没事吧?”孔明柔声道:“今天没有你,我恐怕已经死了。”徐惠道:“我们之间还说这些干什么?不过我告诉你,就从刚才来看,赵云、马超、黄忠、魏延、姜维出手颇有留情;关羽、张飞却是招招杀手;刘备作壁上观客,显然是之前不相信我们的能力,今天是来证实的。以后我们得小心点。”正说间,刘备走了过来,道:“孔明和慕雪还好吧?现下我们要去太极殿议事,你们是否同去?”徐惠下意识正要拒绝,孔明拉了她一把:“没问题,全由陛下决定。”
太极殿上,刘备道:“众位爱卿,边关来报,吕蒙率领十万大军进攻瞿塘峡。瞿塘峡守将高翔急报,不知众位爱卿有何退敌之策啊?”张飞、关羽正要开口,孔明却抢先道:“陛下,吕蒙乃东吴四英将之一,足智多谋,臣既为军师,掌管全国兵马,臣请命前往退吕蒙。”刘备扫视了一下,只见臣下多有议论之词,且神色大都以为不可。刘备道:“军师之言,朕会慎重考虑。退朝!”孔明与徐惠相视一眼,摇了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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