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饭时,佐灵的脸色有些苍白,更是感觉前所未有的严肃。虽然我很想问为什么?但饭桌上的气氛似乎不适合提这个问题。我也只能在心里猜测了。
或许那不是本应已消失的迷雾森林,或许那是羽族的又一个结界,又或许那双冰冷的手只是强烈运动后应有的自然,当然,更大的可能是——或许,我可以解开这个迷底。
为什么不呢?
无所顾忌的我便在佐月儿开始解说‘光阴梭’的魔力理论及咒语的时候做出了这个影响整个大陆的决定。
几十年后的某天,遥想现在,我仍然不能确定自已到底是什么样的感受。是后悔?是惭愧?还是爱恨难分?
不用咒语便可以使用魔法,这是除了我这个情圣外连卓林莫羽在内都不能享受的待遇。而我自已也从不曾忽略这点,在详细了解了所谓的“灵感光波原理”后,光阴梭对我来讲其实并不神秘,甚至在我初次从记忆深处醒来的夜晚,灵感光波的应用便已‘与生俱来’。
在对我来讲仿佛呼吸般自然的灵感波的基础上,结合对天地磁场的感应,一种新魔法便形成了——光阴梭!
而光阴梭的应用之妙,并不仅是天气的预测,其真正精髓在于对四周环境的掌控。通过对空间气流及磁场敏锐的感应来感知身边环境的异常,对一些隐形魔法,对偷袭,对一些细小的物理及魔法攻击或是肉眼难见的攻击有著极好的防御效果。
当然,这些都是明白其原理后的心得,可不是实际应用后的心得。但在饭后,我便不得不把对灵感光波的作用优劣给予了适当的补充。
由于上午的高强度运动,我的饭量出奇的大,而且似乎是什么日子,今天的午饭也出奇的丰盛。
到底是什么日子?我的提问只惹来了一阵白眼,甚至佐月儿也没放过我。最后,我也只能专心对付美食了。
如果你和三个女人一起吃饭,那么你便会真正明白沉默是金的道理。
同时,如果够聪明,你或许也能得到我一样的心得:在女人面前,做一个忠诚的聆听者往往比做一个热情的提问者能得到更多的答案。当然,你还要有一边做出沉迷于美食而心无旁鸷的样子一边偷偷听的本事。
女人经常会在这种时候疏忽,泄露一些本不想让你知道的事。
今天确实是个特别的日子,说出来很夸张——对地球人而是如此——今天是佐月儿成年礼的五十年纪念日。
还是一个心得,如果你不想丧失下一次窃听得手的机会,那么你千万不可得意记露形。如果你做不到,除了你将被剥夺和美女们同桌会餐的荣幸之外,你也将面临一场枪林弹雨的恐怖攻击。这个真理,在若干年后,我终于从一个可敬可怜的战友处得到了触目惊心的印证!
我做到了,所以现在才有机会在饭后的宝贵时间和田星在海滩漫步倾谈。
“洛。你上午学的什么?”田星好奇的问我,手里拿著那把竹剑,脚下诡异的挫动著,刹那间从原地消失,然后几乎是同时在另一个十来米外的地方出现。
在练功最初,出于我的考虑和提议,参考田星一个击剑手的背景,我为她重点选择了可以瞬间移动的魔法,这样更有利于她发挥击剑的特长。
当然,这还有一个原因:来自同一个世界,面对陌生的魔法,没有我的这种天赋,田星最明智的方向莫过于因人制宜了。
只是没想到她掌握的那么快,看起来又那么酷。
看的我羡慕不已,嘴里便有些酸酸的:“不错吗。我倒好,学了一上午的爬树。”
“爬树?好玩呀。练给我看看。”田星哪里知道我的甘苦,看送我不停推托便嗔道:“哼。给你点厉害瞧瞧。”
不等我回答,田星便突然在我眼前消失。
两三步的距离对我来讲可绝不存在安全线,即便是在她消失的瞬间我已提高警惕,但没有出乎意料的事发生,我的脸还是被那丫头狠狠的捏了一下。
“臭婆娘,反了天了。看我今天怎么重振夫纲。”把灵感波运至极限,我缓缓闭上双眼,在一缕疾风如闪电般袭近的刹那,我瞬间便进入了爬树的那种至境,在劲风及体米许时,意念一动中,我已绕原地转了个圈,在田星故伎重演的出现在我的立足点时,已被我伸臂抱在了怀里。
“臭丫头,让你知道厉害。”双臂一收,便把嘴印了上去。
我的舌头是有毒的,所有不幸尝过味道的女人都这么说。
“咳,咳。”是佐月儿的声音,我装作没听见,把田星抱的更紧,战无不胜的舌头更是纵横驰骋那温香的小洞天。
“水之藤!”一听是佐灵儿那丫头,我便留了心,何况听她喝叫的更似是一种魔法。
果然,吟声方落,我便感觉身力场一阵异动,就在我抱著田星一跃而进的刹那间,从海滩沙地里突然窜出无数海蓝色的线条,没等我再做反应,那蓝色线条便将我和田星分了开来,然后丝丝缕缕的绕向我的胳膊手臂。
在我试了几种方法之后,那蓝色线条越收越紧,越绕越粗,就在我一掠而起的时候,光秃的线条突然绽发出无数枝条,片刻之后,一个蓝色藤蔓制作的木乃伊便形成了。
又是一种可以困住我的魔法吗?我不知情圣的身份还能给我带来多少安全感。如果我面对的是敌人,接下来的攻击我是否仍有幸尝到。
这一招便收抬了我吗?
心中突然涌起莫名的强烈的不甘,伴随著这种心灵的悸动,一种前所未有的情况出现了!只感觉体肤表层凉丝丝的,全身所有最蓝藤包裹的地方都有种异样的物质或者说是能量被我引入体内,然后蓝色的藤罩越来越淡越来越薄,而我体内的能量却疯狂的变大变强。
“天魔吸星!?”先是佐月儿一声惊呼,三女几乎同时发现了情况的异变,但佐月儿心中却有一份更大的疑惑,是天魔吸星吗?不像啊,居然能把魔能量直接吸入同化,这太不可思议了。
到蓝藤最后一丝也被子我引化入体之后,体内的能量已到了我无法承载的地步。
我只感觉脸上肌肉一阵抽搐,体内的能量已面临喷发的边缘。
立于一边的三女目瞪口呆的看著这从头到尾的一切变化,直到发现我脸上现出痛苦的表情才猛然醒悟般朝我冲来。
“洛!”
“洛哥!”
“唐洛!”
三个人发出三声不同的叫喊,但这时的我已什么都听不到了,只感觉那澎湃的能量便海浪一样涌动著吼啸著,透过那浓浓的蓝,我隐隐约约中发现三个身形在向我飞快的靠近。
“别过来!躲开!”恍惚间我大声吼叫,因为我马上就要崩溃了,向我靠近的三女将首当其冲。
但她们没人听我的话,田星更是像疯了一样向我凌空扑来。
三只扑火的飞蛾,三个女人像三道粉红色的光啊!带著这古怪莫名的想法,我集中体内能控制的所有能量,像一道箭矢般射向远处的森林,眨眼间便消失在三女的视线中。
她们的惊呼我听不到了,田星的哭叫我听不到了,耳中只余强大的海啸声和呼啸的风声,一路上横冲直撞,树折林毁。
“啊——!”我一声长啸,在体内能量暴体而出的刹那,感到心中某种突然发出强烈的闪光,对,只是感觉,然后那喷薄而出如海潮般的能量便席卷身边的一切物体。
强大无匹的气流自四肢百骸迸涌而出,若干条粗暴强横的蓝色气流把所经之处的一切摧残碾碎。
尘土残枝碎叶,天空弥漫著疯狂的能量,强烈的波动使天际云朵也被吸卷而下,眨眼间天昏地暗云碎空沉。
许久以后才平静下来,我以一个双手环抱的古怪姿态静静的站著,身边五十米左右的树木被连根拔起,地面也似被刮了一层皮,寸草不留。
田星,佐灵和佐月儿站在这个空地边缘傻瓜一般的看著我。不对,三人六双眼楮一眨不眨的盯著的是我面前的虚空。
时光一分一秒的过去,我体内未散去的能量随著那强光的牵引有规律的归入四肤百窍。而我体内的感觉却是极度充实,随著那强光的流动,给我一种生生不息的快感,仿佛体内有著用不尽的能量。
这一刻,一个强大至恐怖的魔法神技在我心中形成。
为了印证这点,我信手一挥,手心中便出现一团红色光波,随著手臂的舞动,一个红色的圆环放大著向四周扩散开来。
直到那圆周环在三女面前停止,并如一绽而逝的花朵般消失,三女才猛然间惊醒过来。
“洛!”田星飞快的扑到我怀里,看著不远处也是泪迹未干的佐灵和佐月,我歉然一笑,温柔说:“没事了。你看,我还学会了一种魔法。”
伴随著手的舞动,又一个层层叠叠的圆环旋转著向四周散去,在消散前一刻幻变成无数朵鲜艳明丽的光之花朵。
“这花——像是情人的眼波哦!”没想到第二个说话的居然是佐月。
我微微一笑,悠悠道:“这个魔法,就叫——爱神秋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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