练习永远是重复而枯燥的。[燃^文^书库][www][77][buy][]【燃文书库(776)】
你只能不停的告诉自己,无聊到痛苦的边际有着最想要的东西。但实际上理智也在不停的回避一个事实,其实这种状况下并没有什么“边际”,因为术式的成长是不存在理论上的绝对圆满的。
反复的练习只能让自己的身体和意识不断适应回路,良好的练习方式可以达到事半功倍的效果。可事半功倍只是一个比喻词,在没有比较的情况下,谁知道是不是真的功夫只用了一半,而进展过程加快一倍。因为能够感受到的,只是不断滋生接着又被遏制的躁动。
好在克制已经成为了一种习惯。
跑完一次回路,感觉到肚子饿的云空观长出一口气。
也不能说是习惯,只能说是满足吧!成功克制自己的躁动后有一种满足,说白了还是用一种去代替另一种。
瞄了眼日历,三天后就是预选赛的日子了,正好今天下午是实技课,少年觉得有必要去检验一下自己的成果。
吃了饭就直接去三号训练场,看着周围三五成群的学生们,云空观突然觉得自己好像又变成了以前那样子了。俗话说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跟在白留雁旁边,多多少少被她影响到了吧!现在好像觉得其实不跟这些人套近乎也没什么关系。
三号训练场的都是学长学姐们,云空观不会主动找他们比试,因为万一赢了会被针对;他们也不会主动来找云空观的事情,因为万一输了丢人。助教的授课也不像是一号训练场那么细心了,坐在场边的那个三十多岁的助教正在打盹。想想三十多岁还在做助教,估计是打算做一辈子助教了吧!
一个安静的少年盘腿坐在场边的角落里,双手合十,深吸一口气,徐徐吐出。
吐气的时候,双手分开,一把闪着金属光泽的剑刃出现在空中。
云空观抬起手,悬浮在空中的剑刃随心而动,在空气中划出一张冷彻的扇面。
这就是为什么云空观要执意练习这个非常难的术式的原因『阿尔法剑』有一部分结构是魔力,是魔力就意味着可以被精神所操控。它可以悬浮在空中,可以射出去,可以追击可视范围内的敌人,也可以插在地上作为陷阱释放『霜环』。
或许威力并不及专门的术式,但术式的泛用性决定了在魔法对战中的生存能力,没有生存力,哪来的战斗力。
最终魔法竞技还是竞‘技’,而不是竞‘力’,否则赛程里也不会规定使用魔导器的输出量,
其他人注意到了云空观的动作,其中不乏有人好奇的打量他和他手上悬浮的剑。云空观来这里肯定不是为了显摆给他们看的,因为精神力的运用,除了在魔法的施展上需要下功夫之外,更多则是操控上的技巧。
按照之前制定的训练计划,云空观开始操控着这把剑做八个维度的运动:起伏、摇摆、俯仰和侧旋。至于为什么没有前进和后退,因为对于术式来说,前进和后退是一个意思:就是到什么位置去。
塑型出来的『阿尔法剑』并没有剑柄,因为一开始云空观就没打算将它拿在手上,所以不需要那样的设定。
一尺半长的剑刃在手心上旋转摇摆着,就像飞刀一般。
然后,云空观再次施术,剑刃又增加了一个。
第三个,第四个,第五个,第六个……旋转的剑刃数量一直增加到十一个,少年终于觉得有点疲惫了。
挥手取消三个,只维持八个剑刃在旋转运动。
跟他看书的方式一样,对于爱走神的云空观来说,最好的训练方式就是多个操控,逼迫自己的思维忙不过来,才能专心的训练。
云空观的眼珠子就像是追逐数个飞行物的高射炮,没有人知道他在停滞的一瞬间究竟做了什么样的思考,做了什么样的操作,其他人只看到八枚剑片飞舞,以不同的方式运动着。
这样的训练被称之为表演都不为过,所以本以为不会有人来打扰他的云空观失算了。
一个看上轮廓鲜明的国字脸男生走到云空观面前,饶有兴趣的看着他。被这么盯了十秒钟,少年觉得有些尴尬,便停了下来。
“继续啊,你弄的不错。”国字脸男生的语气中并无谦逊,南都在校服上是分辨不出高年级和低年级的,所以解释只有一个:“白留雁的社员会玩这种东西,我也是挺意外的。”
不习惯抬着头看人,云空观站起来,以略高对方一点的视角漠然回视:“学长有何指教。”
“果然,我没认错人,在开会的时候,我见过你。”说到这,国字脸男生顿了一下,“不过你应该没注意到我,我叫许征,是法言社的副社。”
原来是挤掉了魔道社A级社团的法言社。
只是云空观的脸上并没有做出什么异样的表情,一方面是他天生有点情绪上的面瘫,另一方面本来这件事就跟他一个才入社的小子没啥关系。
可对方似乎并不那么觉得,许征露出一个带着挑衅意味的笑:“你是打算参加新生赛吧!”
“是的。”
“就用这杂耍一样的术式?”
“是的。”
“你觉得你能赢得了比赛吗?”
“是的。”
云空观不卑不亢的三个‘是的’让现场的气氛变得紧张起来。这位叫许征的学长觉得这个新生完全不给自己面子,他的表情变得很扭曲,不过很快又复原了:“很好,不愧是白留雁的社员,够狂,够傲,就不知道你是不是也有白留雁那样的资本。敢来三号训练场,你也是有点本事的吧!来比划比划如何?”
“当然可以。”云空观从一开始就没有退避的想法,不是什么为了魔道社这样的理由,只是单纯觉得没有必要。
是的,没有必要,就像饭摆在面前没有必要不吃就不会节食这么理所当然,善于自省的少年并没有注意到,他在骨子里,或许是比白留雁更为骄傲的人,就像一柄出鞘的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