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湖,环绕皆山也。而山之蜿蜒起伏,可客人之散步而前后观览者,则岭也。岭之列在南北两峰,与左右诸山者,皆无足称。纵有可称,亦不过称其形势。称其隅位而已,并未闻有著其姓者。独保叔塔而西一带,乃谓之葛岭。此何说也?盖尝考之。此岭在晋时,曾有一异人葛洪,在此岭上修炼成仙,一时人杰地灵,故人之姓,即冒而为岭之姓也。
华太师一咬牙,准备飞入塔内时,一道彩虹横天而过,在其面前稍纵即逝,华太师一惊,不敢冒然闯入,只好等待世友出塔。
山嶂叠翠,溪水潋滟,绿柳争妍,桃花吐艳。那个时候,正是春风袅袅,吹得百卉都盈盈欲笑。枝头的黄莺儿,也扑着双翅,婉转悠扬地歌唱起来。又有那穿花的粉蝶,迎风飞着,纷纷乱舞,好似天女在那里散花一般。独有衔泥的紫燕,却在树林里或是水面上,不住地掠来掠去,找寻着小的虫鱼,去哺那巢里的雏燕。晨曦渐渐地放开光华来,把草上鲜明可爱的露珠慢慢地收拾过了,便显出很娇嫩的一片绿茵来。
世友飞入塔内,只见灵光一闪,却只见自身来到这样一处地方,心里十分惊异。
一道白光闪处,见一位千娇百媚的美人儿,绿袍长髻,杏眼含情,桃腮带晕,一双玉手捧着一枝玉如意,袅袅婷婷地走将过来。
世友惊异地看着她,但这位美人儿却像是没看见世友一般,只见她含笑着慢步走到一个清澈洁净的山泉边,这周围有参天的树木,掩映着一呈凹字形的泉池。泉水清澈透明,珍珠纷纷扬扬,不见争落玉盘,而是像快乐的精灵咕噜噜从沙际翻向水面,又似一枝枝梨花带雨,白皑皑迎风招展。真是自然的美,美的自然。
只见泉水中不时有一个个白色的水泡缓缓上升,一会儿突见一红影出现在水中,世友慧眼一见是一条红色的鲤鱼,只见那条鲤鱼浮在水面上。这是两尺多长的金翅鲤鱼种,背脊像磨刀石一样厚实,翘着一动一动的金须,鼓着一对红宝石样的圆眼珠,随着身体的扭动,红尾金翅在霞光下烁烁闪光,美丽至极。
那女子朝红鲤鱼略一点头,身形一化,变成一条白色小蛇游入水中,与那红鲤鱼游戏嘻闪。
正在欢愉之时,忽一黑压压的一物砸下,鲤鱼与白蛇都被此物缠住,世友见是一老渔夫,正在用一只渔网网住它们,老渔夫他光着膀子,破黑裤子的腰带系在肚脐眼下边,肚子上,两肋上,胳膊上,就像一个个瘪了的布口袋那样,耷拉着松沓沓的肉皮。脸上发出可怕的灰黑,皱纹像经过能工新雕了一番,一条一条地交织着,显得分外深刻。眼睛深深地陷了进去以,毫无神采,弛散着黄磷的燃光;腮削颔尖;手指细得犹如鸡爪。
只见老渔夫将渔网吃力地拉上泉边,一双手急忙忙地松开渔网,抓住那尾红鲤鱼,放入身旁的鱼罐中,将那条小白蛇用脚踩着,右手抽出腰间的一把破旧的柴刀就要朝白蛇砍下去。
一阵阵饥饿的感觉传来,老渔夫头昏眼花,‘啪嗒’一声摔在地上,心里空得难受,吸口气都觉得累得慌。身子骨像条山药蔓,软洋洋地站不起来,走道抬不起腰,使劲一抬,肠胃五脏都牵动得疼痛。他急切地想吃一点东西,撑撑肚肠。见泉边草儿青青,嘴禁不住蠕动起来,脚下的小白蛇早游得不知所踪,老渔夫刚刚扯下几根草叶,就昏死过去。
这时世友发现那小白蛇化成的绿袍女子走了过来,只见她用手一招,红鲤鱼飞回泉水中,她再用一片树叶化为红鲤鱼放入水罐中,走近老渔夫,小口一张,将一枚亮晶晶的内丹吐出,只在老渔夫面上一转,立即收回,这时,老渔夫醒了过来,绿袍女子忙扶起老渔夫,叫道:“张爷爷,您怎么了?”
老渔夫见到这绿袍女子后,心中一宽道:“白姑娘,我已经三天没吃东西了。”
白姑娘道:“别急,我这里带有一些饭菜,请您不要嫌弃,拿去吃了吧。”
老渔夫饿极了,抓过来就放在嘴里嚼食,待吃完后,觉得身上有了一点力气,就对白姑娘道:“谢谢你,白姑娘,你真是好人呀,真不好意思,吃了你的饭菜,我刚刚抓了一尾红鲤鱼,送于白姑娘,望你收下。”
白姑娘道:“这怎么可以呢?”
老渔夫道:“白姑娘是我们这里的活菩萨,今天要是没有白姑娘救我,我想我早就死了,所以白姑娘一定要收下。”
白姑娘见老渔夫这样坚持,于是道:“谢谢您,张爷爷。”
于是扶起老渔夫,朝前方走去。
……
这村人家甚稀,约莫不过六七家,都是坍旧的平屋,一字儿排着;各家的门前都高高堆着一堆稻柴,白姑娘扶着老渔夫朝着最前面的那茅庵草舍走去,一路上门内的大婶、小孩见了白姑娘都向白姑娘问好。
世友的元神仍然跟在后面,见状心知这蛇妖必是一条心地善良的好蛇,不对,我飞进雷峰塔,怎么会遇到这些事,难道她,这个白姑娘就是白娘子吗?
只见白姑娘推开草门,将老渔夫扶进屋内,再出来将渔网挂在门口的竹架上。
这时,一双火辣辣的燃烧着爱情烈焰的目光,注视着门口的白姑娘,白姑娘看见这人,对他一笑道:“魏鹏,你今天没有去学堂呀。”
这个叫魏鹏的,是这个小村的骄傲,他五岁就能通读五经,七岁就能做文章,长得肌肤晶莹雪白,眉清目秀,乡里称他为神童。但他屡次应试都运气不好,曾经说过:“大丈夫应当唾手就能求取功名,难道一第都不能中么!”他母亲萧夫人,恐怕他悒郁成病,就对他说:“大丈夫应试一次不成功,难道就没有信心了吗?你应该去向有名的读书人请教学业,或许会有成果,也可以去山水中开阔心胸,陶冶情操,不要闷在书房里。”
魏鹏于是到处请教学问在,一日回村中,路过小清泉时,发现一个白衣女子正在吹笛,笛声细嫩婉转,悦耳动听,魏鹏一见这女子相貌,就像桃花映春水;要论她的姿态,就如流云迎朝阳。十指如纤纤之玉削成,双鬓绾起嫋嫋的青丝,一见是惊为天人,从此对此爱慕不已,后被其母识破,不允许与白姑娘来往,并说道:“白姑娘虽是这里的活菩萨,医术,心地都好,但必竟是一没地位的女子,你将来是要做官的,不能与这样的人做夫妻,我是坚决不同意的。”
其母不同意,魏鹏也没有办法,时日久了,也与白姑娘熟悉了,这日正巧没有出去,刚与白姑娘聊了几句,突然见到一个道士,他就是龙虎山的伏魔道长朱远见,他今天刚刚路过此地,见到这里妖气冲天,本着出家人慈悲为怀,斩妖除魔是自己的本份,于是入村查看,正巧看见白姑娘与魏鹏谈笑,朱远见修道多年,早已炼成识魔眼,一见便发现白姑娘是一条修炼百年的蛇精,于是指着白姑娘道:“你这孽畜,想害人吗?”
魏鹏大怒道:“何方来的妖道,在这里胡言乱语,快滚开。”
朱远见长叹一声,道:“你这人凡眼不识妖魔的可怕,悲哉!”
魏鹏怒道:“你这道士好不讲理,这里谁人不知道这位白姑娘是我们这里的活菩萨,救人无数,更不要说她是妖魔了;就是她是妖魔,也是一个救人的好妖魔。”
朱远见不愿与这等俗人多论,拂尘一挥,魏鹏被吹到十丈外去了,这时白姑娘仍然微微一笑道:“这位道长,我想您是误会了,在下从不伤害任何生命。”
朱远见冷笑道:“我还从没见过哪个妖魔不伤人的,今天被我遇到,我就要替天行道,灭了你这个妖魔。”
说罢,不给白姑娘说话的机会,拂尘朝白姑娘扫去,白姑娘银牙一咬,右手舞起一条银链。正在此时,一道红影飞来,白姑娘银链一搭,随红影飞去。
朱远见措手不及,只用拂尘扫中红影边一点,只见红影上掉下一个亮晶晶的东西,仔细一看,是一个脸盘大小的鱼鳞。
魏鹏看见这一切,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时才醒悟道士讲的是真话。
朱远见手掐灵诀,拂尘一招,随风飘起,追踪白姑娘去了。
白姑娘对红影道:“谢谢你,鲤鱼精,不过这下子我再也不能回到村庄了。”
红鲤鱼道:“白姑娘,你也不用伤心,再回去修炼吧,这人间太危险了,今天若不是你的话,我早就成了别人的下酒菜了。”
正在说时,就听见后面破空声起,白姑娘回头一瞧,见到是那个道士追来了,忙对红鲤鱼道:“快走,那道士追来了。”
红鲤鱼加快速度,化为一道红光破空而去,白姑娘手一挥,顿时附近的树叶化为一枚枚利箭朝道士飞去,飞过一片大湖时,白姑娘施展妖法,顿时湖面泛着一片青烟的似的薄雾,朦朦胧胧,飘飘冉冉,使四周的景物若隐若现,,渐渐成了一片厚厚的浓重的雾气,白茫茫的一片,一霎时填满了所有的空间。
正在白姑娘与鲤鱼精以为道士找不到自己时,突然轰轰隆隆,巨大的火光,冲天而起,显得悲烈而雄壮。那跃动的火舌,正如凶猛的怪物贪馋地舔着白色可口的食物般。远远,满天的白雾化为乌有,就又见到那个道士朝自己飞了过来。
白姑娘拍了拍鲤鱼精头部,吩咐快快逃走,不必担心自己。
鲤鱼精一个猛扎子钻进水中,一眨眼就已不见了。
白姑娘对着凶神恶煞飞来的朱远见微微一笑道:“道长何必苦苦相逼呢,上天有好生之德,我可以对天发誓,自己决没有伤害过任何人。”
朱远见不听这一套,二话不说,拂尘化为满天钢针飞向白姑娘,白姑娘将头一甩,满头秀发化为铺天盖地的一片黑压压的长蛇飞向朱远见。
朱远见一见后,冷笑一声,左手中指往外一弹,只见一道晶莹剔透的亮光飞起,白姑娘一见后,惊得往后一退,这是九天避魔火,是龙虎山的镇山九宝之一,是一切妖魔鬼怪的克星。
世友刚刚想飞近两人时,突然空中出现一道亮光,只见半空中浮现起一座三丈方圆的白玉榻,榻上端端正正坐着一个妙龄女子,满头秀发披拂两肩,纤手春葱如玉,下面赤一双白如霜雪,胫骨丰研的秀足,安稳端坐其上,如朝霞和雪,容光照人,端得妙相庄严,令人不敢逼视!
朱远见一见后,吃了一惊,犹豫一下后合掌行礼道:“龙虎山朱远见参见圣姑。”
白姑娘一见后,喜极而泣道:“峨嵋清风洞白素贞参见圣姑。”
这是什么圣姑,世友比较诧异。
只见那圣姑也不说话,手往下一指,一圈绿光拥起白素贞。
何大胆,单名一个“奇”字,是个狂放之人。他依仗自己的才能而藐视他人,从来不相信鬼神,凡碰到依附草木的妖怪,或是奇特而不同于流俗、让人感到惊骇的东西,他必定要捋起衣袖伸出胳膊来抵挡。到了之后,非ling辱诋毁一番而罢休,或者火烧祠庙,或者把塑像沉入水中,勇往直前,不顾后果,因此人们也称赞他有胆魄。
一天,他有事到临近的村庄去,当时正值兵乱纵火焚烧之后,一路上空荡荡,无人居隹,黄土白骨,一眼望不到边。还没到那个村庄,但太阳已经西斜,让人愁闷的乌云四起,途中既无施舍,又能到哪里去安身呢?
何大胆见道路旁有一片古柏树林,就走了进去,靠树稍微微休息。这时,猫头鹰在他面前鸣叫,豺狼狐狸在他背后嗥叫。一会儿,又有一群乌鸦一个接一个地飞下来,有的翘起一只脚啼叫,有的张开双翅飞舞,喧叫声让人心烦,并且往复回旋,排成阵势。周围还有八九具死尸,横躺在左右,这时阴风飒飒,暴风急至,一声惊雷,群尸都坐了起来,看到何大胆正在树下,便一起踊跃上前附,何大胆急忙可攀登到树上躲避,群尸环绕在树下,有的叫,有的骂,有的坐,有的站,互相大声说道:“今天晚上一定要抓住这个人,不这样的话,我们这一伙将会有灾难!”
一会儿,云散雨停,月光穿过树隙照在地上,只见一个夜叉从远处而来,那夜叉头上长有两只角,整个身体都是青色的,迈着大步并且大呼小叫的,一直走到树下,用手抓住死尸,摘取头颅食用,就像是吃西瓜那样,吃完之后,那夜叉打了个饱嗝睡下,打鼾的声音惊天动地,何大胆考虑此地不可久留,于是乘夜叉熟睡,就下树逃跑,走了不到百步,夜叉已经在后面追赶上来,何大胆拼命奔跑,几乎被夜叉追上。
逃跑中遇到一座废弃的寺庙,何大胆急忙进去躲避。此庙东西二边的廊屋都已倒塌,只有主殿上留有一尊佛像,样子十分雄伟。
何大胆发现佛像背后有一个洞,没有办法可想,只好隐身进洞,潜在佛像的肚子里,还自认为找到了庇难之所,可以没有危险了。忽然听到佛像挺起肚子笑着道:“那夜叉求之而不得,在我是不求自来,今天晚上好一顿肉点心,不用吃斋了。”何大胆一听后,即刻奋起逃跑,但是步伐很沉重,走了十步左右,被门槛绊了一下,摔倒在地下,回头一看,只见土木狼籍在地,原来佛像的胎骨已经粉碎了,何大胆总算从佛像中逃出,却还要说大话:“什么鬼怪,敢捉弄你家大爷,结果反而自招灾祸。”
何大胆逃出寺庙,又往前走,远望田野之中,有一处灯烛辉煌,一些人行宾主相见的礼节后正围坐在一起,何大胆十分高兴,急忙赶了过去,到了面前一看,发现那些人都是一些无头鬼,有头的则没有一只手臂,或者缺少一只脚,何大胆吓得回头就跑,众鬼大怒,说:“我们正要在此畅饮,这个人实在大胆,竟敢前一来冲犯,正该把他抓来作下酒菜。”
众鬼踉踉跄跄站起来咆哮吼叫,有的鬼抓起牛粪扔了过来,有的鬼则抓取人骨掷了过来,无头鬼则提着头来追赶他,所幸前面有一条河流阻拦,何大胆横流而过,而众鬼到了河边,则不敢过来,逃了半里地光景,何大胆回过头来,仍然听到众鬼喧哗之声,绵延不止。
一会儿,月亮下山了,黑得看不清道路,何大胆一失足,坠落到一个坑中,其坑深则无比,原来是掉进了鬼谷中。寒沙迷住了他的眼睛,阴气凉透了他的骨头,群鬼都聚集在那里,有红头发长双角的,有长绿毛并生有两只翅膀的,也有长着尖嘴獠牙的,还有牛头兽面的,身上颜色都是深蓝色,嘴里吐火焰的。他们看到何大胆来了,都互相庆贺说:“仇人到了。”
随即用铁链锁住何大胆的头颈,用粗皮绳拴住他的腰,驱赶他到鬼王的座下。并报告说:“这就是那个人间不信鬼神,并肆意ling辱我们的狂亡之人。”
鬼王怒气冲冲的责骂何大胆:“你有头有脑,有知有识,难道没有听说过鬼神的威德不容侵犯吗?孔子是一个圣人,他还说对鬼神要敬而远之。《易经》中所说的‘载鬼一车’、《小雅》里所谓‘为鬼为蜮’,其它如《左传》中记载的晋景公的梦、伯有作厉鬼的事,都是证明,你是什么东西,竟敢说没有鬼,我们鬼类受你的侮辱很久了,今天有幸遇上你,我怎么折磨你才能让我们快意呢?”
于是就命令众鬼扒下何大胆的衣服帽子,加以拷打。何大胆浑身被打得鲜血淋漓,真是求生不能,求死也不得。
这时,鬼王对何大胆说:“你想调成泥成酱吗?还是你想身长三丈吗?”
何大胆想泥怎么可以成酱呢,因此愿意身长三丈,众鬼当即把他揪到石床上,像搓粉那样,用手反复对他按摩,身体不知不觉竟渐渐长了起来,一会儿扶他起来,果然有三丈,细长的像根竹竿,众鬼取笑污辱他,称他为长竿怪。
鬼王又对他说:“你想煮石成汁或是身矮一尺吗?”
何大胆正在愁身体太长,而不能自己站立,就说愿意身矮一尺,众鬼又把他驱赶到石床上,像揉面一样,用力一按,骨节格格发出声响,然后把他聚起来,果然只有一尺长,圆圆的,像只巨蟹,众鬼又取笑羞辱他,称他为蟛蜞怪。何大胆缓慢地在地上爬行,实在不能忍受那种痛苦,正在这种污辱不能忍受之际,远处飘来一道亮光。
一个身穿道袍,手持拂尘的满身仙气飘飘的道人飞驰而来,众鬼一见,纷纷躲避。鬼王厉啸一声,地上轰的一声,挺也数以千道的树藤飞向道人,那道人左肩微摇,一道剑光飞出,好一把桃木剑,只见金光大增,所到之处,树藤化为点点黑烟随风消失。
而后,拂尘一挥,那白光唰的一下,罩住鬼王,只见鬼王大叫一声,满身飞出百十个骷髅头来,一个个龇牙咧嘴,口吐黑烟飞向道人。
那道人一见后,略皱眉头,手掐灵诀,口中念念有词,忽见天空唰的一亮,一条黄龙出现在空中,它只是迎着鬼王只那么一转,就见鬼王变成一堆白骨,倒在地上,何大胆见之,大呼救命,那道人闻声见状,忙口中念念有词,拂尘一刷,何大胆立即恢复原状。
何大胆真是够胆大的,只见他一路跑到鬼王白骨面前,用脚踢散白骨,口中骂骂咧咧的不停,道人道:“你回来。”何大胆这时方才想起救命恩人,忙跪下,抱拳答谢道长的救命之恩。
那道人道:“在下龙虎山的伏魔道长朱远见,你是何人?”
何大胆于是将来龙去脉告之朱远见,朱远见听后,仔细打量何大胆一番,见其人根骨尚好,一身正气,于是心中不禁一动道:“何大胆,愿意随我修道吗?”
何大胆经历过刚才的事后,早已有了出世的念头,于是立即跪于朱远见面前,道:“恩师在上,请受徒儿一拜。”
朱远见见状,哈哈一笑,大袍一展,一道云光拥起何大胆离开此地。
世友见到圣姑用绿光带走白素贞后,于是也随朱远见一同离开。路上也见到朱远见收何大胆为徒的过程。朱远见带着何大胆一路上急冲冲的赶路,何大胆问之,朱远见道:“前几天,我在收伏一条百年的蛇精时,妖魔界的第一高手孔雀竟然出现了。”
何大胆问:“这孔雀是谁呀?”
朱远见道:“孔雀是当年西方天竺国的护法神佛孔雀大明王的义女,本来是一只西方神鸟,但被魔界的修罗王的迷魂砂和‘佛痛’咒所迷,一身功力已得孔雀大明王真传,只有神佛才是她的对手。”
何大胆道:“那条蛇精又是什么来历?”
朱远见想了一下道:“她自己说她是峨嵋清风洞的白素贞。”
寒风四吹,枝叶满院。一小股旋风搅拌着院内的残枝败叶四处移动,放眼望去,四周破烂残缺的窗栏上露出黑黝黝的窗洞来。
一阵阴风吹过,猛的将紧闭的木门吹开,白渗渗的阴气踊跃而出,门内正有一尊佛像半倒在供桌上,面孔已是破烂不堪,供桌、福条上也结满了灰尘、蛛网;地上的跪垫也有一半化为尘埃。
冷气逼人,顿时桌上布满了寒霜。一个黑影一晃而过,唰的一声,离开这里;嚓的一声,双门紧闭,顿时光线黝暗,好一会儿,从供桌下爬出来几只小蜘蛛来,细细的一看,它们正从几个骷髅头的眼眶内爬出。
一只细长的红的像血一样的身体,嘴象针一样长的大如脸盘的八脚蜘蛛样的怪物从松驰的泥土中拱挤出来,爬上供桌,八只脚抱住佛像,长长的针嘴猛的朝佛像胸口刺下,那佛像吱的一声,泥土的身体竟然还扭了几下,发出刺耳的怪声,身上的金粉银漆纷纷撒落。
此时,只听见呱呱两声,一只背上金线明显,朱眼绿眶,身体如铜钱般大小的异蛙飞快的扑到怪蛛背上,小口一张,露出一口锋利闪光的像利剑一样的白牙,恶狠狠地朝怪蛛背上咬下去。一声厉叫过后,怪蛛四肢颤抖不停,大量绿色液体从背上流出。异蛙呱的一声,长舌一卷,吸食个干干净净。只见怪蛛随着绿液的流出而身体极快的缩小,不禁一会儿,只剩下一张薄皮贴在供桌那布满灰尘的桌上,异蛙意犹未尽的呱叫一声,长舌一伸,搭住离桌面有五尺远的横梁上,双腿一蹬,蹦了上去,隐身不出。
很快,夜晚降临,月亮已被大片乌云遮住,突然闯进两个人影。
天都峰,位于黄山东部,西对莲花峰,东连钵盂峰,是黄山三大主峰之一,高达1810米,直冲云霄,为黄山三大峰中最险峻者。古称“群仙所都”意为天上都会。天都峰为第四纪冰川形成的角锋。峰顶平如掌,有“登峰造级”石刻,中有天然石室,可容百人。峰头远眺云山相连,江河一线,遥接大海,俯瞰群山,千峰竞秀,万水奔腾,美不胜收。
天都峰虽高不及黄山的主峰莲花峰,但其险峻程度则绝非莲花峰可比,百丈云梯几乎直上直下。天都峰是鸟瞰黄山壮丽全景的理想之处,因此人们说,不登天都峰,等于一场空。古时候,天都峰无路可登,能够登上天都峰者寥寥,唐代释岛云,慕东国僧掷钵神异,来游黄山,成为有记载的登天都峰第一人。他曾在绝壁上留下《登天都峰》一诗:“盘空千万仞,险若上舟梯;迥入天都里,回看鸟道低。他山青点点,远水白凄凄;欲下前峰瞑,岩间宿锦鸡。”
站在峰头远眺,云山相接,江河一线,俯瞰群山,千峰竞秀,风光无比壮丽。古有诗赞曰:“任他五岳归来客,一见天都也叫奇。”民谣云:“不到天都峰,白跑一场空。”意为此峰为游黄山必游之地。
天都峰峰顶平如掌,有“登峰造极”石刻,中有天然石室,可容数十人。室外有石,形如醉仙斜卧,名为“仙人把洞门”。另有石如桃,称为“天都仙桃”。峰顶有“登峰造极”等石刻。极目远望,云山相接;俯瞰群山,千峰竞秀。古诗有句:“任它五岳归来客,一见天都也叫奇。”
峰内有仙人把洞门、鲫鱼背、天桥、百丈云梯、松鼠跳天都、天上玉屏、童子拜观音、金鸡叫天门、二僧朝佛等著名风景。
子夜,一个小道士那鲜血淋漓的躯体,横斜着趴在土丘上。一直昏厥了好长时间,他才艰难地苏醒过来,身体急骤地哆嗦着,带动着身边的染血的青草,发出簌簌的响声,他想呼喊,嗓子干灼得要裂开,发不出任何声音,他想爬起来,全身痛得发麻,动弹不得。好一会儿稍微动了一下,呼的一声,一条数以百丈长的青纱飞来,卷起小道士,迅速飞走,消失的无影无踪。
那两个黑影进入了院内,其中一个拿出一个网状的长条,搭在两扇门上面,而后另一人从怀中取出一个长的竹筒,插在破的窗栏上,用力一抖,顿时从筒内弥漫出大量红烟物,迅速布满了整个房内,只听见一声厉叫,呱的一声,门上穿出一个小洞,那只怪蛙穿门而出,正巧扑入那网状的长条上,顿时被贴住似的,一动不动,两个人迅速用一只黑袋小心翼翼的将它装入。
“哈哈”,两人大惊,寻声望去,只见一个凹凸如桂皮的脸呈现在两人面前,上面挂着一层寒霜,下巴的肉往下垂着,丝毫没有半点血色,鼻子和颧骨都与众不同,特别显眼。高得出奇的额头油光发亮,有着一双即将熄灭的死灰般的眼睛,血红而焦躁不安。他的手中抓着一个小道士,也不知是死是活。
其一人见之忙拉住同伴急往后退,那老怪怪笑两声,头上飞起一匹青纱,朝两人飞来,说时迟那时快,院内一声巨响,一只硕大无比的巨型怪蛛从泥中跃出,见到老怪,口中獠牙咯咯嘣嘣的咬得听得人泛酸,口中一张,万道银光从口中喷出,无数的蛛丝飞向老怪,此时,两人对眼一望,抓住黑袋,两人同时用力,跳上墙头,飞快的头也不回地跑走。
怪蛛两只邪恶的小眼睛转了转,老怪眼睛一瞪,化为一匹青纱围着怪蛛只那么一裹,就见那怪蛛已被绞成血水,老怪化为原形,推开双门,将昏死的小道士往门内一扔,就见一条血红色的长嘴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