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都市小说 > 与花共眠 > 第175章
    熏风南来,清妍公主身上衣袂翻飞,一缕青丝往后,差点儿撩到凌绝身上。

    凌绝一怔,忙放缓步子,又离她远了些。

    只是这一阵风来,竟嗅到一股有些熟悉的香气,袅袅而来,凌绝眉头一蹙,有些疑惑。

    清妍公主转头看他,道:“你怎么跑到那后面儿去了我却正有个不解之处要请教呢。”

    凌绝听了,才又踱前一步,道:“公主有何不解之处”

    清妍凝眸看他,便问说:“我昨儿读尔雅,看到有一句木谓之华,草谓之荣,不荣而实者谓之秀,荣而不实者谓之英思来想去,总觉得后面两句,毫无道理。”

    凌绝闻言,不由微微一笑,道:“公主大约是想差了,这两句中所谓不荣而实同荣而不实都并非贬义,只是说着两种情形罢了,不开花而结果实的,便叫做秀,故而有说:苗而不秀;而开花却并无果实的,唤做英,故而有说:落英缤纷。公主可明白了”

    清妍公主听了,拍手赞道:“好的很,果然明白这句话扰了我一夜,此刻才算如醍醐灌公主受伤了”那小太监领命而去,清妍公主待要拦着,却又作罢。

    素华便同一干宫女们扶着清妍回了殿内,自在榻上歇了,清妍见左右无人,便拉住素华,泪汪汪道:“现在可如何是好,他并不理我”

    素华便道:“公主莫慌,方才奴婢几个都看见了,待会儿皇上来了您只说是”

    素华低低耳语几句,清妍公主愕然,面露犹豫之色,问道:“这可使得”

    素华点了点头,道:“皇上毕竟是疼惜公主的这会子不着紧为自己争一争,还要等何时呢”

    却说凌绝匆匆离开畅音阁,便欲出宫去,走到半路,却有一人飞奔而来,笑道:“我远远地看见你,这是做什么,这般着急”

    凌绝满腹心事,竟没留意,抬头见是唐绍,才松了口气,道:“没什么”忽地又问道:“皇上如今何在你可知道”

    唐绍道:“皇上先前在淑妃娘娘处,现在多半是回御书房了你却又是从哪里来”见凌绝气色有些不对,心中暗暗诧异。

    凌绝听了,便皱眉喃喃道:“是我大意了”

    唐绍待要问究竟,又不便在此同他多话,因说道:“我还要带人巡逻等你伴驾过后,咱们再去喝酒。”叮嘱了几句,便又飞奔而去。

    凌绝呆站原地,复叹了口气,眉头紧锁,不免想到方才清妍的情形,心中便想:“想不到公主竟对我莫非这数月来,她也都是”回思昔日相处时候的种种情形,这才蓦然惊心。

    凌绝本想即刻出宫去,然而因唐绍说了成帝在御书房,因不好走,便慢慢地又去了御书房,谁知却仍是扑了个空,问了小太监,道:“方才清妍公主不知如何伤着了,皇上去探望了。”

    凌绝呆了呆,忽然极不安起来,竟隐隐地觉着会有什么事发生似的,心头亦空落落地,只得在御书房中等候,过了两刻钟功夫,才见成帝回来了。

    凌绝忙迎驾,成帝扫他一眼,一言不发,至龙椅上坐了,才道:“凌卿,你方才做什么去了”

    凌绝闻言,便道:“先前本是来御书房,半路遇到公主,说皇上在畅音阁,因微臣不知路径,公主便好意领臣前去。”

    成帝道:“然后呢”

    凌绝道:“谁知皇上竟不在,公主找寻之时,扭伤脚踝,臣因担心之故”

    说到这里,成帝忽然叱道:“住口跟随公主的那许多人都看的明明白白,是你意图非礼公主”

    凌绝听到这里,即刻双膝跪地,道:“皇上明鉴微臣,并无此心,也无此举”

    成帝凝视他片刻,终究又叹了声,道:“朕已经这把年纪了,为何你们竟一个个地不给朕省心呢”

    凌绝不解这话,飞快一想,便道:“皇上只问公主便知,微臣只是扶了一把,再无其他,绝不曾逾矩。”

    成帝重重地叹了声,道:“你当我没有问清妍么”

    成帝说到这里,便又拧眉看向凌绝,道:“朕这几个女儿之中,最疼的是清妍了,当初琼林宴上,朕本来想招你为清妍的驸马,只是阴差阳错的”说到这里,眼中便透出思忖之色。

    凌绝听这话意思越发不妙,一瞬心惊肉跳,便道:“皇上”

    成帝端详他片刻,忽地又道:“你可知,方才淑妃娘娘也在,同说你非礼公主,要治你的罪呢。”

    凌绝猛然抬头,成帝道:“亏得清妍反倒替你说了许多好话你且安心。然而”

    成帝又停了停,道:“凌侍读,你觉着朕的这个女儿如何”

    凌绝的心猛然一颤,哑声回道:“皇上这是何意,臣已经蒙皇上赐婚了。”

    成帝一笑,略微出神,道:“朕也略有些耳闻说是,你跟怀真丫头两个,本是一对儿冤家,当初赐婚,也是因为要打发沙罗使者,毕竟考虑不周”

    凌绝听到这里,不等成帝说完,便道:“皇上明鉴,微臣早认定怀真是臣妻了,除了她,其他谁也不要。”

    成帝又皱起眉来,端详他一会儿,忽地微微哼道:“朕的女儿,你这样看不上”这声音威严冰冷,虽非大怒,却挟裹一股令人战栗之意。

    凌绝浑身冰凉,这一刹那,竟然无法答话。

    成帝也并未开口,御书房内一片死寂,过了许久,成帝才道:“罢了,你先退下罢,此事,朕会再议。”

    凌绝却竟不知自己是如何退出了御书房,又如何出了宫的,只记得唐绍似乎过来,又找他说了几句话,隐隐地见他神情忧虑,问什么“为何听闻你跟公主”等等言语,凌绝一概都不留心,唐绍见他如此情形,不免担忧。

    凌绝翻身上马,唐绍兀自叮嘱了几句,凌绝凝视他一会儿,点了点头,满心空茫,便自去了。

    这一日,凌景深因告假在家,正教导儿子凌霄蹒跚学步,忽地听人报说二爷回来了,凌景深略觉诧异,便抱着凌霄去迎,谁知远远地看着,凌绝竟有些失魂落魄似的,凌景深一惊,忙把凌霄交给旁边的奶母抱着,自己迎上前去。

    凌绝正胡乱而行,忽地凌景深到了跟前儿,将他肩头握住,道:“是怎么了”

    凌绝抬头看了凌景深半晌,才认出是哥哥,却仍是不吱声。

    景深心中暗惊,忙道:“别慌,好生说究竟是出了何事万事都不打紧,有哥哥在呢。”

    凌绝听到这里,眼睛一红,这才说道:“哥哥,我、我心里很怕”

    景深怔了怔,眯起眼睛道:“怕什么谁欺负你了你只跟我说。”

    凌绝摇了摇头,慢慢地道:“我怕的是我、我那心愿终究又要落空了。”

    凌景深一震,凌绝睁大双眼,眼中便滚出泪来,景深慌得手颤,忙给他拭去,道:“小绝,你休要吓唬哥哥,什么事都好说,你且缓一缓。”便将凌绝抱入怀中,温声安抚。

    凌绝低下头去,顷刻泪如雨下。

    如此又过三日,在应公府中,应兰风气急败坏地回到东院,见李贤淑不在,便叫道:“快二奶奶何在,赶紧叫她回来”

    丫鬟们不知发生何事,忙跑出去寻人,李贤淑却正在上房跟应夫人说话,听了消息,忙赶回来,因听丫鬟说催的急,应兰风神情也不好,一颗心七上八下,十分不安,进了门忙问究竟。

    应兰风把丫鬟们都赶了出去,便拉住李贤淑,道:“唉,大事不好了”

    李贤淑慌得也变了脸色,问:“竟是怎么样什么不好了”

    应兰风道:“我今儿进宫去,因为先前拖钦天监的人算了怀真的生辰八字,要合一下那及笄的日子需要避忌些什么不曾,又特意去打听。谁知,田监正竟同我说因要算怀真的八字,顺便也算了凌绝的,谁知,两个人的八字竟然相冲相克,若是成亲,便有血光之灾”

    李贤淑呆若木鸡,道:“什么”先前因是皇上赐婚,更无人敢有异议,自然也不顾算什么八字儿了,后来因怀真大了,进来更要行及笄礼,李贤淑才想给他们合一下八字,也好先挑个好日子应兰风因怕外头的人算不好,托了钦天监去算,谁知竟是这样。

    应兰风道:“我一再追问,田监正都是这般说的,还说已经将此事禀告皇上了一切且看皇上定夺。”

    李贤淑魂不附体,问:“这要如何定夺法儿”

    应兰风其实还知道一事,只是不好跟李贤淑说,以她的脾气,必然又要发怒。应兰风因道:“这也是没有法子的事皇上若怜悯,自然解除这门赐婚了。”

    李贤淑立刻叫道:“这如何使得凌绝那孩子我的什么似的,好端端地一个姑爷,不要了不成”

    应兰风说道:“我难道不知道凌绝是个难得的不然当初也不至于对他另眼相看了,我心里自然也是极他的,更加舍不得,然而如今钦天监的人都说了,若皇上再下旨,我们又有什么法子”

    李贤淑气得急了,便道:“钦天监的那些人,不过是一帮神棍,估摸着也是胡说八道,我从来都不信这种说法,你不如去跟皇上说,不用理会那些”

    应兰风苦笑:“倘若说的有一半儿对呢”

    李贤淑张了张口,想到凌绝其人,简直如天上掉下的宝贝忽然又要不翼而飞似的,极为难舍,便捶手念道:“这可如何是好,如何是好”

    应兰风看着李贤淑着急的模样,心中却另有一番想法。

    原来,自从皇上赐婚之后,应兰风明里暗里看怀真的神情举止,竟完全是不喜欢,本来以为她是小女孩儿心性,过一阵子想开了,自会高高兴兴,谁知这许多年过去了,怀真对这门亲事的反应,依旧是一个“冷冷淡淡”,倘若李贤淑或者应兰风说上几句有关亲事的话,她便大不耐烦。

    因此应兰风虽然甚喜凌绝,更加舍不得这个女婿,然而见怀真如此心里自然也是有一道坎儿的。

    幸好这是皇上赐婚,倒是不劳他再费心思量,谁知道半路,竟又出了此事。

    应兰风回宫路上也曾想过,虽然无奈,可也又想:这或许也是天意,不然的话,怀真为何总是不合意的如今这门亲事若然告吹,他们做父母的虽惋惜,对怀真来说或许是好事呢

    因此应兰风虽然惋惜,却也并不十分地痛心疾首,何况,他先前在宫内,除了听了田监正的这番话外,另还听说一个消息:竟然说是清妍公主看上了凌绝,当初琼林宴上,皇上曾想撮合他们的,如今若然凌绝跟怀真的亲事断了,自然是驸马了倒也是个大好前程,也是一门好姻缘。

    应兰风心里明白:如此说来,那八字不合的话,还不知是真是假。然而钦天监必然不敢自行胡编乱造,必然是有人授意才如此的,那授意之人是谁,应兰风岂能不知

    应兰风想通了这许多内情,便索性放宽胸怀,顺其自然罢了,只是知道李贤淑一门心思当凌绝是姑爷看待,只怕她知道了后会不免失望。

    如今一说,李贤淑果然如此不依不饶起来。

    他们两个人正在哀天叫地,忽然外头丫鬟说:“凌公子来了。”

    应兰风跟李贤淑闻言,忙出来相看,果然见是凌绝来到。

    两人敛了心绪,只做无事之状。

    凌绝进门来,见他们两个神情之中兀自带着惶然之色,便明白应兰风已经知道了,凌绝竟道:“恩师,我今儿来,是来向您请罪的。”说话间,便双膝一屈,竟跪了下去。

    应兰风不免惊惶,忙道:“这是何故,你又有何罪快快起来说话”说着,忙去扶他。

    李贤淑对凌绝也是疼怜惜,同应兰风一左一右,把他扶了起来。

    此刻凌绝脸色发白,道:“大概恩师也听说了只怕这番,我同坏真妹妹的亲事,要保不住的。”

    应兰风听了这话,便不免心痛,这本是他极喜又得意的弟子,私心觉着跟怀真,竟是天下无双的一对儿因此先前也不顾怀真不喜,总想他们两个修成佳偶,如今见果然不成难免伤怀。

    李贤淑听了,更是眼圈儿发红,道:“好孩子,你又是哪里听说的”

    凌绝并不提清妍公主之事,只道:“这件事,是我冒失所致,也或许,是我跟怀真妹妹无缘本来想当恩师跟师娘,如我的亲生父母一般伺候终身,不料,竟终究成了泡影。”

    李贤淑闻听此言,更忍不住,便坠下泪来,上前握住手道:“好孩子,别说这话,不管你跟怀真的亲事如何,你永远都是师娘最疼的。”

    凌绝闻言,触动心绪,眼中也隐隐有了泪光。

    应兰风见不得这般伤怀的场景,便回过头去,屏息凝神,平静心绪。

    李贤淑已经忍不住,竟又叹道:“也是怀真那孩子没有这福分。”

    凌绝听了,便道:“不是这样说,是我没有福。本来想一世对妹妹好的,竟然如此不知妹妹,却是怎么样,她如今何在”

    应兰风却不知晓,李贤淑忍了忍泪,道:“起先我看她在花园内,我叫人去唤她回来。”

    凌绝忙阻止道:“师娘不必,请容我自个儿去找她,我想亲口对怀真说此事。”

    李贤淑心软,便含泪点头,又看着凌绝发白的脸色,道:“凌绝,你也不必太伤心了,保重些身子要紧,可要听话呢”

    凌绝望着妇人发红的双眸,便一笑点头,又向着应兰风告辞,转身出门去了。

    凌绝去后,李贤淑终究忍不住,便坐回椅子上,掏出帕子擦眼,哭道:“这是怎么说呢叫人如何舍得只恨我只怀真一个孩子,不然的话”

    应兰风听了这话,倒是不由地笑了起来,道:“可是胡说这样的话也说出来了。”

    李贤淑哭道:“真真儿地这命,叫人无法,好不容易找了个乘龙快婿,又要飞了以后,怀真可如何是好,更再往哪里找这样好的人去”

    应兰风叹了声,也是毫无头绪。

    却说凌绝出了东院,站在门口定了定神,才往花园中去,进了门,忽地站住脚,转头往右手看去。

    右手边靠着院墙,是一溜的蔷薇花架子长廊,昔日是在此,他撑伞而来,发现怀真蜷缩着在雨中,十分可怜,他发了好心上前,给她撑伞,不料她竟是小老虎一般,扑上来把他推倒。

    时隔多年,他的双手双臂,仍深深记得被蔷薇花刺扎破的那种鲜明撕裂的痛楚。

    凌绝瞧了一会儿,微微恍惚间,却见有人从那花架之下正徐步走了出来,仔细一看,不是别人,正是他此刻所念的那个。

    凌绝见状,便走上前去,怀真正捧了一簇花出来,没留神看前面儿,等他到了跟前儿,才发现,微有些惊。

    凌绝并不言语,只是看着她,怀真同他对视片刻,便问:“你如何在这儿”

    凌绝道:“特为你而来。”

    怀真道:“你找我何事”

    凌绝说道:“如你所愿你我的婚约,大概是要取消了。”

    怀真听了,并不觉诧异,淡淡说:“是么”垂眸看了看手中那一簇甜黄金桂,欲言又止,只说:“多谢告知。”

    怀真说罢,迈步欲走,凌绝抬臂将她拦下,道:“你一点儿也不意外”

    怀真道:“我”话到嘴边,忽然想:“何必又多说呢以他的性子,只怕越发偏激了。”

    于是怀真只道:“我也只是顺其自然罢了,得之我命,不得我幸。”说到这里,不由地微微一笑,这一笑,却非喜非悲,意味难明。

    凌绝见状,深吸一口气,便握住怀真的手臂,将她拉了回来,怀真挣了挣,道:“你做什么还不放手呢”

    凌绝低头看她,道:“你可还记得那一年,你便在这里将我推倒的”

    怀真一愣,转头看去,正好见到那一棵极大的歪斜着的蔷薇花树怀真垂眸,轻声答道:“我那时候不懂事,冒犯了。”

    凌绝摇头,道:“你现在依然也是不懂的。”

    怀真不解这话,凌绝将她一拉,往前一步,便将她逼退在那花架旁的柱子上,低头捏着下颌,微微一抬,便亲了下去。

    怀真骇然,想逃却已来不及,此刻两人身子相贴,那一簇桂花被挤的碎了,金色的小花儿纷纷扬扬坠落,怀真只觉得凌绝也像是要对这花儿似的,把自己碾碎成尘才肯罢休,因顾不上那花,便竭力挣扎起来。

    凌绝握住她的手,不许她乱动,他的手如同铁镣,紧紧囚着她。

    怀真只觉得他的唇紧贴着自己,强横霸道的,竟是令人窒息,她惊慌之中,便试着咬了下去,想要逼退他,谁知凌绝吃痛,却并不退缩,反而微微一笑,也在她的唇上咬了一口,这一下子,却极疼。

    怀真痛的闷哼了声,便觉得有一股淡淡地血腥气散开,越发骇然,凌绝很快地将她唇上的血都吮了去,才意犹未尽地放开她。

    怀真已经没了反应,只死死地望着,唇上如被炭火炙了一下似的,火辣辣地撕开般的疼。

    而凌绝笑着,望着她说道:“你休要以为这辈子便撇开我了,今日这痛,是我给的,你要永远记住。”

    他说完之后,又向着她笃定凛然地笑了笑,眼睛兀自盯着她,脚下后退两三步,终于才回身自去了。

    怀真靠在柱子上,半晌才得缓过劲来,方才那一瞬间,她心中竟又想起许多噩梦旧事,令人战栗。

    凌绝去后,怀真垂眸,看到地上洒落了的点点桂花,她有些艰难地蹲地,伸出有些僵硬的手,想要捡起来,但花儿已经七零八落哪里能再如初

    泪影如海,在一片浮动的金色桂花之中,怀真眼前所见,却是两日前在平靖夫人府上,有个人对她说道:“他未必会放手,只怕仍然怀真,你该明白,只有我最知你懂你,如今也只有我能护你周全。”如今,竟似是预言一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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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么么哒小萌物们,感谢~~づ ̄3 ̄づ╭

    其实凌绝此刻所走的路,同上辈子所走的是一样一样的。么么哒小绝~不哭站起来本書源自;篮;色;書;,更新快,。<d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