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感谢天下若微妹纸的香囊和p票支持,么么哒!继续求收藏、推荐票、点击、留言等一切给力包养,子画万分感激!!二霞和六桔都没吭声。徐氏也没阻止七朵不要说下去。她们自幼接受的虽是封建礼制教育,可在这个大家庭中,长期被压迫被欺负,骨子里其实已隐生了反抗之意。还没敢生出分家的念头,只是想着该如何去做,能改变爷奶对他们的态度。现在七朵明确说出分家这个想法之后。她们三人顿时有种豁然开朗的感觉。没错,该分家,离开这个大家庭的束缚,去过属于一家人的小日子。不用再看别人的眼神行事,不用再受窝囊气,不用再受赵氏的冷言冷语,不用再处处小心翼翼,生怕一步不慎,得罪了谁。面对七朵灼灼发亮的眸子,还有徐氏和二霞六桔的无声支持,谭德金双手紧紧攥起。七朵,不许说这些浑话,你娘和你们姐弟几人,对爹来说比性命还要重要。谭德金面色凝重的说道。而后长叹一口气,推门出去。微佝的背影有着说不出的沧桑。徐氏看着又闭合上的木门,轻叹一声,朵,别逼你爹,他也不容易。再说了,要真是分了家,咱们家只有你爹一个劳力,日子定不好过。徐氏有着一些担忧。娘,您别担心这些,要真能分家,我就算天天吃野菜喝凉水也乐意。这样受气的日子,就算天天吃大鱼大肉,也会让人减寿的。七朵搂了徐氏的胳膊,娇声道。六桔和二霞也附合道,朵说得没错,我们不想看奶的脸色,还是分家好,我们都不怕吃苦的,只要有爹娘疼着就成。娘知道你们懂事,再说吧,这事难成。徐氏摇头。谭老爷子和赵氏的脾气她了解。想要分家,可不是件容易的事儿。六郎在一旁面色黯然,娘,都怨我身体不好,不能干活,不然家里就会多一个劳力。傻六郎,你还小呢,你以后要好好读书,考个状元为爹娘争光,好不好?七朵失笑,捏了捏六郎的小脸。好!六郎脆声应了。徐氏开了笑脸。只是笑容有些苦涩。七朵看着木盆中的螺蛳,真想将它们给倒了去。赵氏这老太太真不是个东西。霞,桔,别愣着了,快做事吧,下月就要忙起来了,这鞋得快些做出来。六郎,去睡一会儿。徐氏说道。而后起身掀了帘子进内室,拿出一件谭德金的旧褂子,准备改小了给六郎穿。二霞和六桔回房间取来了鞋底鞋面子之类的东西。二霞纳鞋底,六桔则在鞋面上绣花。布底软面鞋穿着十分舒适,透气软和。看着二霞手中的鞋底,七朵再低头甩甩双脚,十分庆幸没被缠足变成三寸金莲。这大概就是生农家的好处吧!七朵的目光飘忽到徐氏的脚上。愣了下,好小的脚!朵,教你做鞋,好不好?二霞温声问道。七朵回神,忙摆手,不好。前世妈妈纳鞋底时,她也曾试过,针根本都戳不穿鞋底,太难了。噗,要不,我教你绣花。六桔笑着应。她绣得是梅花争春。粉红色的花瓣,黄色的花蕊,褐色的枝干,栩栩如生。看她十分熟练的飞针引钱,七朵十分羡慕。前世绣过十字绣,可是因缺少那份耐力,那幅富贵牡丹图绣了三分之一,就丢在一旁不管了。而这古代手绣的魅力,却是十字绣无法相提并论的。七朵有些跃跃欲试。徐氏也在一旁说,朵,是该学学,针线活姑娘家都得会。娘,做鞋就算啦,我倒想学学这绣花。二姐,你绣得可真好,谁教你的?七朵趴在六桔的腿上,轻眨羽睫。她已适应了眼下这身份,开始融入小家庭。六桔笑眯眯的抬头看了眼徐氏,而后对七朵说,你这傻丫头,以前有事没事就爱往沈伯母和叔公家跑,倒忘了是娘教我绣花。七朵摸了摸鼻子笑了。其实这不怨我,谁让原主的记忆有些缺失呢。桔聪明,一点就通,如今绣得倒比我强。徐氏温柔的笑着应道。精致柔和的五官因笑容而平添了几分艳。娘,您别夸我,不然,我会得意的。六桔爽朗的笑着。二霞只是抿唇笑。她多数时候是听其他人说,偶尔发表一下意见。七朵笑着应,二姐,娘说得是实话,你绣得是真好。我瞧小姑那绣得根本不是花,难看死了,该让她来向你学学。哈哈!小姑绣花……听七朵提到谭桂花,六桔实在忍不住,笑出了声音来。二霞唇角的弧度也加大了。徐氏则嗔瞪了六桔一眼,傻妞,哪有姑娘家这样笑的,敛着些。口中数落着六桔,自己的唇角也情不自禁翘了翘。二姐,你别笑了,你这笑得我心里发虚,担心我会不会是小姑第二呢。噗!七朵想到谭桂花的过往,也禁不住乐了。谭桂花长得像赵氏,姿色平庸,肤色偏黑。特别是一双倒三角眼,一眼瞧过去,面相稍显刻薄。赵氏想将她嫁入有钱人家去享福,只让她学绣花做鞋之类的女红,其他任何农活都不让她沾手。只可惜,谭桂花的表现让赵氏有些失望。学了一年多的绣花,还没绣出一件像样的成品来。一朵花从去年秋绣到今年,还是半朵,且针脚粗大,颜色搭配怪异,花径歪扭如蚯蚓。这件事差不多整个谭家庄的人都知道。谭桂花私底下就是一个笑柄。而赵氏将谭桂花能否嫁个好人家的期望寄托在谭大梅身上。这也是她偏爱谭德银一家的一个因素。当然,最后能否一切如赵氏的愿,这还是个未知数。母女几人笑意融融时,谭德金去而复返。只是脸色比之前离开时还要黑。你这是怎么了?徐氏看出了他脸色变化,忙放下手中的衣裳,关心问道。谭德金看了眼七朵,轻叹一口气,低声道,方才爹喊我去说话了。七朵眼角余光瞥见便宜老爹的目光在瞄自己。她眸子转了转,猜到谭老爷子可能说了自己什么。爹,爷爷是不是骂我了?七朵主动开口问。徐氏忙嗔她,朵,别乱说,你爷可不是一般不讲道理的长辈,你又没做错什么,他怎会骂随意骂你。其实她也注意到丈夫在开口之前看了眼七朵。隐隐猜到可能是与七朵有关。说这几句话,既是维护谭老爷子的面子,又是有意提醒谭德金。七朵可没做错事,你爹要是说了她什么不好的话,那可是无理取闹呢,你别什么都信。做母亲的,自然要护着自己女儿。被徐氏这样一说,谭德金面皮发热,十分尴尬的掩嘴干咳了两声。话在口中打着转转,不知该如何开口。但他又老实,谭老爷子叮嘱的话可不敢不说。咳,朵,你爷没骂你。你现在能开口说话,爷爷他很高兴,连着夸了你好几声。说你聪明能干,要是个男娃,让你去读书识字,将来定会有出息。还有……让我告诉你,你年纪还小,不可锋芒太露,要敛着些。对长辈们说话要客气些,语气不可太冲。谭德金干巴巴的说着。面对妻子和三个女儿灼热的眼神,他莫名有些发虚。七朵眸子转了转,知道谭老爷子指得是先前驳斥谭桂花和杨氏一事,当然,肯定还有昨儿与谭德银之间的冲突。这是要自己继续装哑巴吗?之前还觉着他是位通情达理之人,现在看来,倒是自己想太多了。徐氏脸一沉,不悦道,他爹,朵对谁说话不客气了?这话说得我可不爱听,咱们家三个闺女在人前说话行事极有分寸,从没过份。朵昨儿下午才开得口,说了哪些话我都还记得清清楚楚,句句在理,没一句是不该说的。语气冲?有人想害朵,这语气能好嘛。真正说起来,我还觉得我们家人太老实了,朵说话太客气了,还可以说得刻薄尖利些。七朵怔了下,亲娘就是亲娘啊!明秀,你别激动,爹这不也是望朵好嘛,才和我说这些的。谭德金红着脸安慰徐氏。望朵好?哼!徐氏嘴角勾出一抹嘲讽的笑。将脸别去一边,分明不信这话。当着孩子们的面,她没再说谭老爷子不是,给他留了几分面子。爹,那你是如何想的?你也认为我不该说那些话吗?七朵认真的问谭德金。谭德金被她清亮的眼神逼得垂了头。过了片刻,他才抬头,干干说道,朵,往后对小姑、二叔二娘他们说话客气点儿,他们毕竟是长辈,啊!他的话让七朵有些失望。要不是她咄咄逼人,此时不知被送去了哪个旮旯。要不是驳斥杨氏和谭桂花等人的挑拔,徐氏和自己几姐妹就算不被赵氏打,也定会骂个狗血淋头,成为谭家其他人饭后的谈资。别人可以说自己的不是,可是你做为父亲的,就不能向着外人。不管你是为了那狗屁的愚孝,还是为了其他也罢。反正是寒了自己的心。七朵站了起来,冷冷道,成,那往后我继续哑着就是。娘,我心里闷得慌,出去透口气。七朵本想摔门而出,可是又担心自己的任性会让徐氏难过,才说了声。然后她不理会谭德金愧疚的脸色,离了家,向沈家走去。只是郑婉如又不在家,好像带沈楠去哪儿做客了。七朵转身向石溪河走去。谭家庄地处南方。地理环境很好,庄子四周有山有水,风景秀美。村庄里面不但有水塘,背靠得两座高山脚下还有一条长河,石溪河。石溪河绕村而过,河水终年不枯,水产丰富。而河两岸的庄稼也因得到它的灌溉,才会丰收。如今正是万物复苏的季节,长长的江堤之上也冒出了点点绿意。七朵找了个枯草厚些的地方坐了下去。在午后暖阳的照射下,江面波光潋滟,像镶嵌了一颗颗璀璨的宝石,光彩夺目。盛开的黄色油菜花星星点点,给青山绿野之间增添了灿烂的色彩。微风拂面,隐隐有着淡淡的花香沁入心间。胸口闷得那口气终于消了去。七朵四下瞧了瞧,见无人,干脆躺在江堤的斜坡上。这处正好有一从高高的杂草,挡了她娇小的身体。要不走近来瞧,绝不会发现这儿有人。七朵半眯着眼睛,想着谭家那一堆糟心事。离开谭家独自去生活,显然是不现实的。思前想后,要想过上舒心日子,还是只能走分家这条路。近臭远香,天天在一锅里吃饭,不起争执才怪,牙齿有时还与舌头打架呢。只有分家,各凭本事能耐吃饭,没了利益冲突,关系自会缓和。别跑,站住,别跑……七朵正在神游时,忽听有嘈杂的叫喊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