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置之死地而后生”忽然阿诺的脑子里浮现出这句话来,对,她是个三岁小娃娃,她是个三岁的汉人小娃娃,她是个听不懂蒙古话的小娃娃。于是,她深吸一口气,大声的喊道:“叔叔,我在这里,阿诺在这里。”
她的屁股依旧露在外面任由寒风吹,那□□的部分此时冰凉的似乎已经没有了知觉。脚因为在雪地里太久也已经麻木了,想站起来恐怕都难。
真金听见阿诺的喊声大步跑了过来,见到兀良合台和忙哥刺先是一愣随后则是笑着打了个招呼。两人也配合的和睦回话,最后三人将目光都望向了阿诺。
前者是忙着找她,后两个则是在暗中防备,刚刚的谈话这个小丫头究竟听去了多少?看真金的样子似乎很在意她,那她会不会把那些话告诉真金?如果真金有了防备,那他们恐怕很难有机会下手。
真金大步走到丫头面前,递给阿诺几张柔软的宣纸。阿诺接过去,擦拭了一下自己的屁屁提起裤子站起来。因为脚麻一个不稳差点倒下,还好真金将她一把抱了起来。
“二哥,从哪里找来的小娃娃?”忙哥刺走过来,笑着想要摸阿诺的脸。
阿诺敏感的躲了过去,瞪大眼睛一副惊恐的摸样缩在真金的怀里。
真金笑了笑,“路上捡来的,看她可爱就带回来了。”
“哦?听她刚刚说的话似乎是汉语,她是汉人?”兀良合台缓缓的道。
“是汉人,才三岁,还小。”真金笑着说,“你们怎么也在这里?”
忙哥刺不好意思的搔搔头,“晚上吃的有些多出来转转,刚好遇见了兀良合台所以就一起走到了这里遇见了你。”
“嗯,现在同阿里不哥的战斗正在继续,所以多防备还是挺好的。那你们继续,我先回营帐了,小丫头似乎冻坏了呢!”说着,真金抱着阿诺就走。
阿诺乖乖的缩在他怀里,这个时候可千万不能冒头,希望上天保佑让那两个坏蛋别怀疑她才好。
真金一边抱着阿诺回营帐一边用手帮阿诺将头发上的细雪扫掉,“你不知道帐篷里有马桶的吗?一个人跑那么远,而且也不知道等我一下。”
等你干什么?本姑娘拉臭臭还要你在旁边伺候着?帐篷里有马桶我当然不知道,即使知道也不会用。当着两个大男人的面拉臭臭这种事情,活了两辈子二十多年的她可是做不出来。
见到小丫头安静的不说话真金也不在唠叨了,一路稳稳的将阿诺抱回了帐篷。
这是一个比忽哥赤那间稍微大一些的帐篷,装饰摆设倒是差不多。帐篷里也有一个大大的火盆,此时正燃烧着高高的火焰。一进门就能感觉一股热浪,相比外面的天寒地冻那真是舒服的没话说。
真金将小丫头抱到床榻上,安抚一般的说道,“既然困了,那就先睡吧,我收拾一下。”
睡这里?小丫头阿诺傻眼了,就这么一张床榻,难道要她跟他挤在一起睡?天啊,如果这样她还不如去跟小屁孩忽哥赤睡呢,至少那是两个被窝。
“阿诺不喜欢跟人一起睡。”阿诺萌萌的声音不满的说,小手抱胸一副我就是不想跟你睡的样子。
真金愣了一愣,思索了一瞬,“不跟我睡也行,自己去帐篷外面睡。”
原本以为这家伙会有一个好办法,没想到这家伙的心竟然这样的狠毒。外面飞雪连天,这时候出去明天早上就成冰棍了。她虽然来这个时代时间不长,可还不想没活到大就夭折了。她要坚强,要找到机会逃跑,要重新回到爹娘的身边。于是,大大的黑眼睛里再次蒙上一层水雾,有人说过女人的眼泪是杀伤性武器,娃娃的眼泪天下无敌。“叔叔,你听错了,阿诺说阿诺喜欢跟叔叔一起睡。”
真金笑了笑,伸手捏了捏她的脸,转身朝着帐篷外喊道:“哈森……”
帐帘一挑,一个壮实的青年走了进来。手横于胸前,恭敬的行礼道:“主子,哈森在。”
“你看我这身乱七八糟的,帮我打一些热水来,我想要沐浴。”
哈森似乎是个不太爱说话的,应了一声便弯腰退了出去。阿诺瞧着,觉得他们蒙古人的侍从似乎都是这幅德行,壮实的摸样也都差不多。
转眼瞧了瞧真金,他身上还是那套脏衣服,全身上下都没一处干净的地方。不过,他说要洗澡,天啊,该不会是就在这个帐篷里洗吧!
真金可是不给她思考的时间,身上的脏衣服一件件的脱了下来。除去外面一层脏兮兮的棉袄,里面则是一个染血的里衣。阿诺望着,心里一直在想难道他真的受伤了?
哈森的速度很快,不一会儿两个侍卫就抬着一个木桶走了进来。木桶里冒着白烟,一瞧就是一锅洗澡水。
阿诺有点难受,要知道如果现在这个时候还在家里,娘亲一定会给她洗澡让她舒服的睡个觉的。可是现在,她只能眼巴巴的看着别的人洗澡。
话说,她是不是有跑神了?回过神一瞧,屋里哪里还有别人的影子,一身光溜溜的男人正站在水桶边打算跳进去。哦天啊,她竟然看见了,看见了真金光溜溜的身子……
不能看,不能看,她忙撅着屁股转过身去。这个家伙太不避讳了,怎么说她也是个黄花大姑娘吧,虽然她表象才有三岁,可灵魂已经二十多了呢!
该死的,这个男人怎么一点都不避讳呢!
“你是在害羞么?”真金磁性的声音伴着水汽散在帐篷里,一双深褐色的眼睛不知道是因为水汽熏蒸还是什么竟然透出一种道不明的迷雾。
害羞你妹,老娘这是在替你害臊啊骚年。阿诺心里一边骂着一边扭屁股转过来,看到的竟然是他悠闲的靠在木桶旁边,头发上湿漉漉的满是水。那么脏的头发,水桶里的水肯定都脏了吧!“啊?叔叔你说什么?”
真金笑了笑,拿着一块白布开始悠哉悠哉的擦拭自己的身子。手臂上的疤痕即使在水雾里也特别的明显,洗了一会儿他再次靠在木桶边。“好久没这么安逸了。”他转过脸来瞅着阿诺,嘴角扬起一抹笑容,“阿诺,我给你取个名字吧!”
取名字?为什么好端端的要给她取个名字?“阿诺有名字,阿诺叫张轻诺,爹爹说女孩子家不能轻易许下承诺,否则会苦一辈子的。”她瞪着大眼睛,忽闪忽闪的眨了眨。听见没有,本姑娘在婉拒你,不想让你给我取名字。
“你说给你取个什么名字好呢?”真金似乎在自言自语,又似乎在轻声询问。
阿诺装作没听见,用她那胖乎乎的小手拉了拉被子准备睡觉。这么冷的天,她可不想熬夜,明天早上还不一定要遇见什么事呢,保持良好的精神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不如就叫阿木尔吧!”真金忽然开口,哗啦一下从木桶里站了起来。
阿诺正在整理被窝被他的举动吓的猛然回头,只瞧见光溜溜的身子在水汽里若隐若现,胸前一道伤疤,肌肉竟然那么发达。
如果说他的身材,那真的是很不错,膘厚一分显胖,少一分显瘦,肌肉也膨胀的正好。只是那腰下的部位,哦天啊这个暴露狂。那黑金色的东西,还有那腹部往下的那片黑乎乎的毛毛,她是女人好不好,虽然她才三岁……她心跳的砰砰砰的,可又不能表露出来,还好自己是二十世纪的人,对这样的情况还是有一定抗打击能力的。
帐篷的帘子再次被挑开,哈森又一次走了进来,这次仍旧同刚刚一样带着两名侍卫,侍卫抬着一个热气腾腾的水桶。
小阿诺偷偷的瞧了一眼,原来这家伙是要换洗澡水。
真金从一个木桶里踏入另一个木桶,两个侍卫快速的将那桶脏水抬了出去。哈森此时才走到床榻旁边,“主子,这个小娃娃要处理掉吗?”
阿诺一听翻了翻白眼,什么叫做要处理掉吗?她是物品么?
真金重新坐回木桶里,“不用了,你去趟五弟那里,听说他让乌恩其弄了羊奶和点心,今天晚上她跟我睡一起,你就把那些吃的拿过来吧!”
哈森奇怪的望了一眼真金,“可是大人,这是个小娃娃,是不是应该把她交给军营里的那些女人看更好一些呢?”
军营里有女人?阿诺的眼睛一亮,以前她可是一直都以为军营里是男人呆的地方呢!
“她很听话,跟着我就可以了。你放心,虽然我受了伤,但是照顾她却还是可以的。你退下吧!”
“是。”哈森又瞧了一眼阿诺,眼里满是警惕。
阿诺自然瞅见了他的眼神,装作害怕的往后躲了躲。这个男人,真是看错他了,那么阴险,竟然用这么凶的眼神警告她。
“我们刚刚说到哪了?”真金又一次拿着白色的布擦拭起自己的身子,深褐色的眼睛透过水雾望过来。
“说叫阿木尔。”阿诺无奈的说了句,故作有些困的打了个哈欠,小手揉了揉眼睛。“叔叔,阿诺想睡觉。”
“哦,肚子饿么?一会儿哈森就把羊奶拿来了,你要不要再喝点?”
“不用了,我很饱。”阿诺打了个哈欠,这个家伙是不是寂寞太长时间了,所以才会缠着她这个屁大点的小娃娃说个没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