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人家就是特意来上厕所,想感受一下传说中闹鬼的洗手间是什么样子!”白洛眨眼微笑,心里却泛起了嘀咕,竟然姓温,气场也很冰冷,难不成也和她一样是阴阳道士?
孟凡:“小洛姐,你的思维逻辑可真是强悍!”
两个人刚刚走到走廊尽头,遇到了班主任杨杰。$免费提供阅读
“都快晚修了,你们还往哪跑?”因为林桓夜,他对白洛多了些关注,见她和孟凡意欲出去,不免多问了一句。
“呃,孟凡的舍友全都住院了,我们去看一眼,老师,晚自习我就不回来了。”白洛笑得灿烂,拉着孟凡一溜烟地跑了,杨杰拦都拦不及,两个人就已经没影了。
刚出校门,雨毫无预兆地下下来了他们打了个的就冲到了医院,正是之前白洛将林桓夜抱进去的医院,前台护士小姐小桃,一眼就认出了帅气明朗的白洛,看到她身边秀气白净的孟凡,忽的笑出声来:“小帅哥,你这次带的人又不一样了呀。”
白洛一怔,若无其事地对她打了个招呼,一下子就套出了很多需要的信息。
孟凡的三个室友住在相邻的三个病房中,在二楼走廊的尽头,白洛道了声谢谢,转身打算上楼,导医台前传来一道清亮的声音:“护士小姐,昨晚上送来的三个学生住在哪间病房?”
白洛下意识地顿住脚步,回头看了一眼站在导医台前的女子,及腰的长发黑亮柔顺,服帖地垂着,将那张瓜子小脸衬得莹然如玉,温柔的眉眼细细勾了眼线,有些花了,略有倦意,但那双漂亮的眼睛却满是职业女性的干练和睿智,白洛莫名觉得眼熟。
她来不及细想,就冲上了二楼病房,一间一间看过去,都睡得很沉,只是眉目间涌动着黑气,面容苍白,唇色也有些发青,根本不是感冒的特质,而是被鬼气入侵,却吊着盐水,有个毛用,丝毫不能减缓死气蔓延的速度。
白洛叹了一口气,“孟凡你在门外守着,我要作法,别让人来打扰,就算是他们父母也不行。”孟凡很听话地站在一边,当起了门神。
她推门进去,指尖捏着一张黄符,喃喃念着驱鬼道诀,手心金光渐渐亮了起来,她手心按在林洛眉心,他笼在一片金光之中,眉间黑气骤然浓烈起来,几乎是同时间,林洛剧烈地扭动,床板也被摇得咯吱作响。
白洛冷笑,一掌拍在他胸口,只听得哇地一声,似乎受到某种力量的牵引,林洛张嘴吐出一股黑气,白洛双指并拢成剑刺中那股黑气,林洛立即发出了痛苦的声音,本就惨白的面容立时扭曲狰狞,竟张开了紧闭的双眼,眼白向外翻着,看不到瞳仁,很是恐怖。
眼见着那股阴冷黑气已经放弃了林洛这具躯壳,白洛咧嘴轻笑,已经感觉到指尖的黑气凝若实质,她用力一抽,猛地将这股黑气拔了出来。
“还想逃?”黑气似乎预料到某种危险的来临,往窗户溜去,白洛低喝一声,指尖金光一闪而过,将黑气震散了。
林洛也恢复了平静,白洛取下那张黄符,出去时却见到了导医台相遇的女人,不由得一怔,似笑非笑地扫了一眼在一旁紧张得直咽口水的孟凡,有些嫌弃地说道:“没出息!”
孟凡嗫嚅着没有说话,只偷偷打量着白洛和那美貌女子,又看了看病床上睡得安稳的林洛,小声问道:“他好了么?”
“嗯,还有两个,得快些了!”白洛微笑,扫了一眼那有些眼熟的女子,转身去了另一间病房,孟凡自然跟了上去,那女子犹疑片刻也跟了上去。
白洛按照同样的方法解决了李默身上的鬼气,比起林洛要稍微棘手了些,但还在控制范围内,孟凡兴高采烈,白洛却高兴不起来,随着时间加深,鬼气对人的控制就越深,眸色覆了些阴翳。
第三间病房里躺着的何清更为瘦弱,苍白的脸色让他看起来像一个小女生,微弱得仿佛下一秒就会死去,因为情况最危险,所以他父母更是寸步不离地守着,晚餐都是等着另外两间房的看护带回来。
见到白洛进来,他们有些惊讶。
白洛正想着怎么将他们请出去,变故却突然发生了。
床上的何清突然睁开眼睛,坐起来,面无表情地扫视一圈,眼睛慢慢上翻,变成了完全的白色。
白洛暗道不妙,他父母也被吓到了,竟是惊喜得落下泪来,刚刚碰到何清,就被一把甩开,何清跳下床,将试图拦住他的白洛也推开了。
白洛跌在地上时,才惊觉何清的手劲不是一般的大,竟然可以毫不费力的推开她,门外的两个人情况也差不多,甚至比她更狼狈。
那两个老人尚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跟着跑了出去,唤着何清的名字,一遍一遍,凄凉又无奈,但何清自始至终都没有停下身形,反而越走越快。
白洛心下一凛,当即吼道:“孟凡,快去顶楼拦着他!”
说罢她自己也如一阵风一般冲上了顶楼,终究还是慢了一步,何清已先她一步上去了。
白洛祭出了那柄金色小剑,不由分说就刺了出去,何清咧嘴怪异地笑了,只有眼白的眸子却盯着她的脸,语气森然:“你阻止不了我的!”
孟凡上来时只看到白洛、何清激战,一方被金光衬得庄严英朗,另一方却因为缭绕弥漫的鬼气而阴冷古怪。
何清的父母哭喊着要冲上去,孟凡却死死拦着他们,“如果不想你儿子出事还是安静地看着为妙!”
二人面面相觑,忍不住老泪纵横,他们活了大半辈子,自然看得出此时的何清已经不是平日里乖顺听话的儿子,眼见着何清竟然挪到了天台边缘,只要轻轻一跃就会掉下去,忍不住尖叫起来。
白洛咬牙,手中金色小剑咻的一声飞了出去,直直地插入何清心口,他体内黑气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蹿了上来,眉间、心口都被黑雾缭绕,吞噬了金光,身体却如断翅的蝴蝶一般跌下了天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