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续聪明过人一事,很快传出整个灵山上下,引起不少人的钦佩与猜疑。魂君也因此事,一直也未将‘静齐道书’传授给穆续。时光荏苒,喘息之间,一晃三年已过。穆续的修行还是停留在当年,弘文金仙下令,不许任何人指点穆续,魂君也未阻止,众人虽不理解,但也不敢违背师命。即使自己平常再用功,也只是徒劳无功,白费时间而已,终归不知从何做起。当年和穆续先后入门的唐紫晨,虽说她师父修为不如魂君,不过人家如今也有一番成绩,静齐道书也已突破二层,只要悟性高,资质好,肯用功,终有一日突破十层,到达‘旋照’境界。
而穆续至今,连最基本的御剑术都不会,更重要的是魂君没有赐剑于他。不过他倒也不灰心,勉强跟着几个师兄偷学了一些法术,如,用内力点油灯,隔空取物等等小伎俩。虽说是小伎俩,但他内心十分满足。
这晚,一轮冷月高高悬挂在上空,勾勒出一幅崭新的月上柳梢头图。
天空下方,一人坐在灵山高峰处,与月平行,弹起了箜篌,优美的吟音从他手中迫不及待的钻出。此处景色虽美,不过面积较小,只能坐在这处巨石上,周围乃是悬崖峭壁,稍有不慎掉下去,必将粉身碎骨。
箜篌声音刚响,便入到穆续耳中,遇到这么耳熟的声音,穆续躺在床上当然夜不能寐。
又是几声优美的箜篌之音,就在此时,魂君的手突然停奏,起身面对硕大的月亮,道:“出来吧!”
一直躲在阴处的穆续心中一惊,连忙从一处石头堆旁边走出,小心翼翼的来到魂君身后:“徒儿。。。拜见师父!”
魂君两手背在身后,不知心中打量着什么,道:“还记得三年前的今天吗?”
穆续脑中清晰忆起三年前的今天,亦然月圆之夜,当时的自己,孤独……无所依偎、无所牵绊……
但与之前截然不同的是,自己现在有了很多朋友,还有一个师父。
“徒儿当然记得!不过,我已有三年没听到这箜篌之音了。”
魂君点了点头,转过身正色道:“我弹奏的这首曲子,一般人是听不到的!”
穆续一头雾水,显然不知该如何回答,心想:或许是自己和他有缘吧!
只见魂君走到悬崖边,脚下的一颗石子,不小心滚落下去。石头过了好久终于跌落山谷,“啪啪”几声回响,传入穆续耳中。壁立千仞的山谷,不由的让穆续咽了一口吐沫。
魂君手指悬崖,脸上露出平日那般和蔼,道:“悬崖下方,有一灵兽,不过此兽性情猛烈,万不可靠近!”
“玄冥兽”,一千年前天地雷劫变化所生,此兽极其通灵。由于自身带有雷电,且又年纪尚小,一时控制不住体内力量流出,走到哪里,哪里受灾。魂君的祖师“圣杰元瑾”修为极高,却也将其收服不了,好似稍一触碰,就会被电的粉身碎骨。偶然一天,圣杰元瑾带着箜篌,来到了玄冥兽住处,弹起了一首“驱寂咒”,万物听后安逸万分,心中所苦,亦能解除一二。最后将其感化,随后将它关在灵山后方的‘千涯谷’修炼。事后自己隔三差五,便来到这‘千崖谷’上方弹奏箜篌,以解玄冥兽之寂。
穆续惊讶万分,这岌岌可危的境地,还有灵兽出没。他小心靠前,望了一眼悬崖下方,只见迷雾缭绕,变化不定。定睛一看,若明若暗处确实有一活物,由于距离太远,加上云雾覆盖,实在很难看清。
魂君看着穆续惊呆的神情,不禁笑道:“灵兽已在此地修炼五百多年了,脾气仍旧暴躁,或许是因为我这三年没来陪它吧!”
穆续大开眼界,一听底下的畜生修为都已有五百年,又想了想自己的年纪,不禁苦笑一声道:“五百年啊!那…它会被一直关在这里吗?”
见穆续问自己这样的问题,显然有些惊讶,或许自己从未考虑过此事,顺手摸了一把胡子,道:“这个…不能说是关押,它也是在此修行,领悟其中真谛。”
话说,这千崖谷下方还有灵山祖师传下来的一本‘天界之道’,不过,已将其封锁在山谷下方。玄冥兽虽没有人的悟性高,不过毕竟五百年的修为在那里,况且自身力量强大,魂君虽然知道“天界之道”的所在,却也不敢轻易触碰,估计未靠身前,早已被玄冥兽电的魂飞魄散。
穆续连连点头,正当自己往回走时,山谷中乍然传来几声嘶吼。声音极其浑厚,越发震耳欲聋,加上山谷回声环绕,顿时地动山摇。穆续第一次听到这么恐怖的声音,况且地面晃动,身体突感不适,脚底一软,一下趴在了地上。他趴在地上,只感觉整个身体巨热无比,喉咙处突然一热,“噗”一口鲜血喷出,溅在了地上,一时晕了过去。幸好当时自己往回走了几步,要不然估计早已坠入悬崖。
魂君脚底虽摇晃的厉害,却丝毫影响不到他。魂君连忙坐在地上,扶住摇晃的箜篌,弹起了“驱寂咒”。音符刚弹奏片刻,见那只玄冥兽销声匿迹,安静了下来。
此时悬崖上方的巨石总算是安稳了几分,魂君心里很是奇怪,玄冥兽脾气虽然暴躁,不过几百年也没见他像今日这般生气。回头望了眼趴在地上的穆续,上前扶起,却不料穆续已晕死过去,诊断无碍之后,将其送回了安悠阁。
穆续一觉醒来,已是中午,只感觉身体无力,四肢酸痛,还以为是自己中风了。突然又想到昨晚一幕,顿时乏力减少了许多。
穆续将门推开,外面飘起了细雨,一阵微风掠过,将几滴冰凉的雨珠,吹到了穆续脸上,顿时又是清醒一半。他在回廊里张望着,见众多房里都空无一人,心然:定是在别处练剑去了。这令他煞是羡慕,随后想到自己,烂泥扶不上墙,又轻叹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