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科幻小说 > 幽夜男爵 > 22.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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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被押回了牢房,我蜷缩在角落里。我不会再悲伤了,悲伤没有任何作用。心中保留着对父母死亡的自责,我开始变得喜欢发呆,两眼发直的看着一个地方,板起面孔,然后如同石像般一动不动的坐在那里。

    我发现人如果太过于专注一件事,就总能把它做好,而且它也会成为你坚持不懈的源泉。我用我所有的时间来琢磨如何杀死男爵。即使在那些痛苦不堪的实验和药物所产生的蚀骨之痛时。

    或许为了让我更好的恢复体力供他们实验,又或者他们完全把我当做了豢养起来的野兽,我的事物开始变成了那种带着鲜血的生肉。不得不说这种东西更适合我,我贪婪的享受着它。不久之后它引来了那只讲岗村信件送给我的那位不速之客和它的朋友,但是很快它们就成为了我新的食物,我发现我对新鲜的东西更感兴趣。

    我对男爵的挑战从未间断,还是那间摆满兵器的墓穴,每次的结果也可想而知。他总是以剑尖将我逼入死角,嘲讽一番后命令雇佣兵将我押回牢房。

    对于我一次次的挑战,男爵似乎乐在其中。他如同一只猎猫在玩弄一只被他掌控的老鼠,他以折磨我为乐。或许这也是他在这暗无天日的地狱里唯一的一点乐趣吧!

    这样的日子我不知道过了多久,因为这里似乎没有日夜。门板小窗外的那盏灯永远亮着,投射进来的那道光也从来没有改变过位置,落在地上的也是一块永远不会扩大的光斑。它也永远都是那么的冷,就像是深秋的午夜,虽然不会结冰,却也足以让骨头都在颤抖。

    时间观念在这阴暗的囚室里,从始至终都是多余的。

    然而这里也并非一沉不变,隔壁牢房的人越来越少,那些非人的吼叫声自然也随之越来越单薄,最后消失了。

    我不知道是否所有人都变成了我这样,还是如同那天在实验室里被抬去的那具尸体一样变成了实验的失败品陪遗弃。

    从第一次无羞耻的洗刷之后,我从来没有见过他们其中的任何一人,当然也没有见过和我一起被抓进来的信徒吉桑。

    总之这个狭小的空间开始变得安静、冰冷。

    再也没有惨叫的人被从我牢房门口被拖过去的声音了,只有巡逻的雇佣兵那警觉的脚步,和送饭人那只烦人的铁桶,在定时定点发出吱吱呀呀的声音。

    我以为有一天我也会死在这里,不是死在他们的实验中,就是与男爵同归于尽。

    我从来没敢想象自己还有逃出生天的一刻,直到那天的到来。

    那一段时间德川龙二似乎研究出来一种新的药剂,这种药剂给我带来的痛苦要比之前任何一种都厉害。

    用完药后不久我出现了痉挛,全身猛烈地抽搐颤抖起来,眼睛开始向外突,嘴巴歪斜。我扭动着身子,口吐白沫,翻来覆去,并不由自主的发出最尖利的叫声。最后我竟然如同一块朽木一样晕厥了过去。

    在接下来的很长一段时间里,我都在一种极度虚弱的状态中度过,那段时间我没有力气再向男爵发起挑战。

    直到有一天突然一阵剧烈的晃动将我惊醒,我看见四周的墙壁都在摇晃,天花板上灰土夹杂着碎石哗啦啦的往下落。我瞬间明白这是地震,我本能的向门口跑去,没跑两步就被激烈的震动甩在地上,碎石密如雨落,我连忙滚向墙角。刚靠住还没来得及喘息,前面的墙壁突然倒塌,紧跟着房顶也塌了下来,我惊恐的抱着脑袋大声喊叫着。周围瞬间变得漆黑一片,耳边是轰隆隆的塌方声,身体被坠落物砸中,剧痛无比。

    这一切都在非常短的时间内发生,等我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幸运的被一根混凝土梁架住,使得那些体积较大的体积的坠落物体没有直接伤到我,身上多处砸伤,任在隐隐作痛,好在我手脚还在听自己的使唤。

    四周传来了哀嚎的声音,那种类似野兽的呻吟。地震破坏了电路,我什么也看不见。我努力推开身边的坠落物,最终摸到一条可以勉强挤出身子的地方,我努力向前挤去,吃力的推开一切压迫自己的东西,最终身子脱困了。

    或许是眼睛已经适应了黑暗,我昏昏黄黄的可以看见自己站在一堆废墟的上面,再抬头看,却又是一片无尽的黑暗。

    周围哀嚎的声音任在继续,还有一些小的塌方任在继续。

    这时又连续传来几声剧烈的爆炸声,我以为又是一次地震,忙的缩住身子,却发现前方出现了火光,很快并蔓延过来。

    空气中弥漫着化学药品刺鼻的气味,浓烟呛的人直咳嗽。

    我不知所措地站在原地,周围被火光渐渐照亮,我看见在废墟之中有几个人还在挣扎,但是我没有对他们伸出援手,因为在我眼中他们已经没有了人的模样。

    他们面目狰狞,脸上臃肿不堪,有的还长满黑色的长毛,就像传说中的怪物。我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脸,我摸到满脸的胡须,吓我我以为自己也变成了他们这副模样。

    可还没容我多想,火光中突然跳出几惊慌失措的人,竟然是几个雇佣兵和穿着白大褂的实验室里的人,他们每人都配有武器,但却表现的似见了鬼般的慌张。

    他们还没跑几步,紧跟着又跳出七八个人来,他们如同那些被困在废墟堆里的人们一样,都是面目狰狞的怪物。冲在最前面的一个扑到了逃亡人群中的一名雇佣兵,不等他反抗就一口咬了下去,接着另外几个怪物跟着冲了过去,提胳膊拽腿的。

    我在惨叫的声音中还听到了一阵被撕碎的身影,那雇佣兵就这样被活活的大卸八块了。逃亡的人群对着怪物们一阵扫射,跳跃不及的中了几枪,但好像并没有什么反应,而更多的是以一种极快的速度躲了开来。他们隐藏在废墟里,迅速移动,逃亡的雇佣兵根本没反应过来,就很快又被撩翻几个。怪物们都以最残忍的手段将他们杀害。直至消灭了所有人。

    2014年网上流传了一段关于俄罗斯基地丧尸事件的视频,很多人都说那只是一段游戏的VCR。甚至还有所谓的专家摆出这样那样不可能的解释。

    但当我看到那段视频时心惊胆颤,因为我知道那是真的。

    而且我也知道,那些丧心病狂的实验依旧有人在继续。

    怪物么发现了我,带头的一人向我飞扑而来,我心一惊,他们把我当做是雇佣兵一伙的了。我本能的向旁边一闪,居然躲过了他的攻击。

    接着第二个怪物也已经扑了过来,我避无可避的踢出一脚,正中那怪物胸口,他立刻被我踢飞三四米远,滚在废墟里。我开始惊讶我的力量,看来这段时间和男爵的打斗对我来说并非没有好处。

    第一个攻击我的怪物已经转回身子,一巴掌向我甩了过来,我举起胳膊阻挡,这家伙力道不小,差点撞断我的骨头。我赶紧向他胸口打了一拳,用足十分力气,却没想到被他一把抓住,我连忙挣扎,却怎么也挣扎不脱。我这时看清楚他的脸,臃肿之上覆盖了一层黑毛,嘴巴被撕裂,白森森的牙齿如同锯齿一样,交错排列,两只眼睛喷发着只有野兽才有凶光。

    与此同时我也认出了眼前这个人,他居然是桑吉。

    我大声叫出他的名字,他举起的手停在了空中。

    其他怪物已经冲在了我的身边,乘机抓我了我的四肢,他们将我扯开,桑吉很容易就放开了手,他收起拳头呆呆看着我,嘴里重复着自己的名字。

    他残存的意识开始左右他的思想了。

    我又喊了几声,胳膊上不知被谁咬了一口,我想挣扎,却被怪物们牢牢控制,撕心裂肺的被撕掉了一块肉。

    我痛得大叫,也发出野兽的怒吼,张开嘴巴向一只抓着我的手咬了下去,那只手顿时鲜血直冒,痛得收了回去。我借机挣脱了一条胳膊,猛挥拳向还在嚼食我肉的怪物砸去,那怪物被我砸中脸庞,痛得直叫唤,血肉喷了我一身。

    我脚下一扫,一个怪我身子一斜摔在地上,我就势瞪了他一脚,他惨叫着滚了好远。跟着我一头撞在我面前一直怪物的鼻子上,那怪物顿时鼻子开花,它抱着鼻子吼叫着。我又一拳砸在抓住我另一条胳膊的怪物脖子,那怪物吃痛身子一软,却没有松手。而之前被我撞断鼻骨的怪物又扑了上来,我挥拳头将他砸开,然后顺势回拳打翻拽着我胳膊的怪物。

    终于将控制的我怪物们摆脱。

    桑吉还在那里看着我,一动不动。

    我一边对付着继续攻击我的怪物,大声喊着:“醒醒啊!桑吉,快醒醒。你忘了你的家人,你忘了你的朝圣之旅了吗?你心中对佛祖的敬畏还在不在?”

    桑吉忽然抱住脑袋大吼起来,似乎受到某种刺激,痛苦的一阵长啸之后,终于发出了一声暴怒的:“住手。”

    怪物们停止了攻击,如同被斥责的小狗,灰溜溜的躲在了一旁。

    桑吉一步一步的向我走来,说实话看着他那张脸,我心里有些害怕,但还是强做镇定的一步没动。

    “你?”桑吉发出一声沉闷的声音,“是谁?”

    “你忘了我们是一起到这里来的吗?”

    桑吉看了我半天,然后他认出了我。那张已经变异的脸突然显得很幽怨,很快又挥了挥手说:“你走吧!这里都已经被我们毁了,所有人,所有人都死了。”

    死了?我突然抓住桑吉,疯一样的问他:“男爵的?幽夜男爵他也死了吗?他在那?”

    桑吉说:“这里以及没有活人了,你赶紧离开吧。”

    “不可能!”我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觉得很失落,或是不甘心他就这样的死了。“他不可以就这样轻松的死了,他的尸体在那?我要见他。”

    “这里已经变成了废墟,大火也很快会吞并一切,你赶紧离开。”

    “那你呢?你们怎么办?”

    “我们永远也不可能回家了,我也将永远摒弃我的佛。我变成现在这幅样子,一个怪物。我还这么离开这里?”

    “我们可以去医院,医生会治好大家的。”

    桑吉摇了摇头:“我们不能离开这里,这些人现在都在接受我的管理,如果在这里我还有办法管理他们,一旦出去……估计局面就不好控制了。”

    “但是你们留在这里,会死的。”

    “那又怎么样?”桑吉看着我,“我已经摒弃了我的信仰,并且与它背道而驰。一个没有信仰的人,活着死去又有什么区别?但是你不同,你是这里唯一没有变成我们这副模样的人,所以你必须离开。带着我们的信念离开。”

    我还是正常的吗?就在我怀疑的时候,桑吉已经抓住了我的手腕,他带着我来到了已经毁坏的电梯口。那里已经堆满了尸体,其中就有那个叫德川龙二的秃顶老头。他被一块巨大的落石砸断了腰,这也证明了我们所处得地方其实是一个巨大的溶洞之内。或许真如男爵所说,我们身处在一个墓穴之中。

    电梯遭到了地震破坏,已经无法使用,我只有顺着电梯井向上攀爬。我转身向下看去,正好与桑吉期盼的目光相遇,那是一种震撼心灵的目光。

    电梯井的攀爬过程非常困难,中间还不断遭受余震的骚扰,几次我差点摔下去,最终我爬了上来,上面还是一个山洞,到处都是坠落的岩石,但是我却看到了光。

    我顺着光的方向摸出去,地上还躺着七八具尸体。随着光线越来越亮,眼睛传来肿胀的疼,最后眼前一片大亮,天地一片苍白——我依然还在昆仑山里。

    我对着群山发出一声长啸,张开双臂,贪婪的拥抱着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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