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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怎么跟她们说明情况,最后不得不对他们撒谎说自己是一名进山的登山客,不小心和同伴失散迷了路。并询问了他们这里是那里。
先前漫长的劳累行程,加上绞尽脑汁的说明,我用尽了最后的力气。现在,温暖的屋子,柔软的床铺、陌生人的友善和关心,还有一路上拼命压制的精疲力竭淹没了我,我倒在了舒服的睡铺上。
“尼玛县。”小女孩笑着翻译她父亲的语言,“尼玛县的吉姆村。”
我立刻向弹簧一样挺起身子。我从来没有听过这个地方,又忙问道:“离拉萨有多远?”
男人用力抓住我的肩膀,把我按回枕头。小女孩再次翻译她父亲的话:“尼玛县,半天路程……那里有去那曲的汽车,那曲坐火车去拉萨,一天……辛苦路。后天我们会去尼玛县,带上你。现在你睡觉。”
男人招呼孩子出去了。虽然我焦虑满怀,心中满怀孤独无力的沮丧,但最后还是放弃和这些思绪抗争,任自己沉沉睡去。
疲惫的我太需要休息,我竟然一觉就睡到了第二天中午,要不是腹内饥肠辘辘,估计再睡三天也不成问题。我起来下了炕,这时我在镜子中发现了自己的模样,差点被自己吓到。
这时我这久以来第一次注意我的外表,我已经变成蓬头垢面,头发已经垂到了肩膀上,满脸都是乱糟糟的胡子,完全就是一个乞丐。然而让我高兴的是,我还是一个正常人。
这时女主人走了进来,身后又是那个羞涩的扎着两根大辫子的女孩,她告诉我这是她的妈妈。她笑着说:“我妈说让你把衣服换上,你那一身已经脏的不像样子。”
我向她们母女道谢,女孩把我的谢意转达给了她母亲,母女俩同时笑了起来。母亲又说了几句什么,女孩翻译说:“妈妈说让你换好衣服出来吃饭。”然后母女俩就出去了。
我换完衣服,又洗漱了一番才去见主人家。男人们都不在,屋里除了女人和女孩外,还有一个七八岁的男孩,男孩很调皮也不怯生,乐不知疲的在屋子一直蹦来蹦去。
女人很好奇我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我搪塞着告诉他们自己是淳朴的农家妇女没有任何怀疑,说我命大受到了神灵的保佑。
傍晚男人们回来了,桑巴和他的弟弟洛萨。听完女人对我的介绍后,又一次替我感谢了神灵。晚宴非常丰富,
我躺在床上,胸口如同被压了一块巨石,让我无法呼吸。最后我不得不坐起来,莫名生起的烦躁令我坐卧不安。我用力搓着双手,试图让自己平静下来,可是双手却在发抖。
紧跟着我头开始疼,喉咙上焦躁难耐,很快浑身躁热不安。我如图一个毒瘾发作的瘾君子,浑身开始抽搐,思想开始出现一阵混乱。
我只得自己需要什么,但是不可以。别说这一家人对我有救命之恩,就是没有我也不能去吸一个无辜人的鲜血,可是我根本无法忍受这种煎熬,就如同数万只蚂蚁啃食我的骨头一样。我不停捶打自己,抽自己耳光,都于事无补,就在此时我听到屋外传来了一阵羊叫。
新的渴望被点燃,我不能去伤害无辜的人,但动物就另当别论了。我冲出了屋子,慢慢的向羊圈靠近。可能是感受的了危险,羊群躁动不安的叫了起来,我刚要下手。巴桑屋里的灯亮了起来,我连忙躲在稻草堆后面。巴桑披着衣服拿着手电出来巡视一了一圈,没有发现任何异常就回去睡了。我在稻草堆后面又强忍了半个小时,最后蹑手蹑脚的走到羊圈跟前,迅速冲进去,抓住了一头小羊羔。
羊群惊叫起来,巴桑屋里的灯又亮了起来。我惊慌失措,一把拧断羊羔的脖子,然后拖着它的尸体逃进稻草堆。等巴桑急匆匆跑出来,拿着手电在羊群里寻找情况。洛萨也披着衣服出来,询问哥哥情况。两人嘀咕了几句什么,然后又在四周查看了一番,最后又安心的回去睡觉。
而我早以如同一只怪物那样蹲在稻草堆后面,吸食着小羊羔的鲜血。虽然我心里一只愧疚的喊着“巴桑对不起!小羊羔对不起!”但是嘴巴就如同被磁铁吸在羊羔的喉咙上,怎么拔也拔不出来。直到身心的煎熬得以缓解。我才把那可怜的尸首丢在地上。
这时屋内的灯亮了,我的动静已经惊醒了主人。我不敢、也没有脸再面对他们,于是开始在夜幕也狂奔。没跑多远身后就传来女主人的惊叫声,接着巴桑和洛萨的咒骂声也就响起。我不敢回头,一直跑到筋疲力尽,才噗通跪在了地上。
我对着黑暗发出怒吼,责问上天为什么让我变成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怪物。
身后突然传来一阵啧啧声,他!那个幽夜男爵又一次的出现在我的面前。
我大吼一声向他冲了过去,冲着他就是一阵拳脚相加。但是我依旧不是他的对手,他很轻松的将我打翻在了地上,然后踩着我的胸膛轻蔑的笑着。
“杀了我!”我挣扎了,但一点力气也使不上。
“杀了你?”男爵冷笑两声,“只有懦夫才会在遇见挫折时一心求死。而且一个懦夫也不配我来动手。”
“为什么?”我痛哭起来,“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我到底做错了什么?”
“这个世界本来就没有对错。在绝大多数时,我们承受的痛苦并不是来源于我们本身。滚吧!你已经不配作为我的猎杀目标。”男爵一脚将我踹出几米,我痛苦的蜷缩在那里。
“如果你什么时候觉得自己是一个勇士了。”男爵一步一步的向黑暗走去,“那么你就来江州找我,那里才是你我对决的舞台。”
在接下来的几个月中,我几乎是以一个流浪汉的方式走着回家的路。我沿街乞讨,依靠捡破烂换取口粮和攒购买火车票的钱,也会在没有钱的时候偷偷扒上运输火车,躲在货物中。这些货物有些是煤炭、有些是木材,当然也有运输牛羊的。
当然也少不了徒步行走,有时候会一走就是一天。我也会去偷别人家放置在外面的食物和他们圈养起来的家畜家禽,来满足自己嗜血的怪疾。
也有被发现的时候,免不了的拳脚棍棒交加,我从来不还手,因为我明白这一切都是我罪有应得。
也不乏遇上好心人,那些淳朴善良的人们,他们会施舍我一些食物和钱,也有那些长途司机愿意将我和他们的货物一起带着我走一段。
最后我终于赶在十月份回到了久别的故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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