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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的开始,是因为一个张珂的女孩在回家的路上失踪,警察几番寻找都没有结果。由于女孩的家乡位于深山之中,在中途下车之后又将近五公里的道路需要步行,然而这条道路地处偏僻,据说经常有野兽出没,所以有人猜测女孩在路上遭遇了不测,后来就连当地的派出所也给出了这种答案。
但是她的男朋友却并不死心,因为他清楚的收到了女孩回到家的短信,但根据警察在村里走访,女孩并未回到村中,就连女孩的父亲和嫂子都不曾见过她。警察给出的答案是这个女孩应该是快到家因为手机快没电或者其他原因所以事先给男朋友发的短信,之后就出了事故。
可是他男朋友并不相信这种解释,一再坚持无果之后,他聘请了周培作为侦探代他去调查女孩失踪的原因。
周培来到女孩所在的小县城,并在车站调度亭成功打听到那个女孩确实曾经来到达这里,并给了女孩也确实坐上了进山的班车。在这趟一天只有中午才有一趟的班车上周培也得知那个女孩的的确确坐过这趟车,并走上了那条回家之路。
周培下车后一边循着山路向女孩家所在的村子走去,但对于路线不熟的他居然在山里转悠了半天,于入夜才到达那个叫鱼子洞的村子,然而自他踏进这个村子他就觉得诡异异常。
才刚刚入夜,家家户户都已经关灯睡觉了,黑暗中这个村子好像根本就不存在一般。
难道是这里的人都有早睡的习俗?这在祖祖辈辈靠着大山养活的村民来说似乎有些不太可能。还好他在山腰找到了一座小庙容身,他无法想象,如果当时去敲已经入睡人家的家门遭到什么样的待遇。
周培捡来树枝在庙堂里生了一团火,然后靠着柱子坐着。他抱兜里掏出一个小本子,借着火光看着,这是他一路来收集的资料。
镇上的售票点的售票员说她见过这个女孩,她还借用电话给女孩打过一个电话,这个电话是打给沈楠的。
进山的班车司机也说见过张珂,因为这个村子偏僻,所以车子会在五里以外的路口停下,女孩在那里下的车。司机说车上当时还有别的客人,所以司机的话应该不会是在说谎。
那么张珂的失踪就应该是这五里的山路和这个村子了。虽然就是这五里的山路让周培前后迷过两次路,但是对一个当地的居民来说,迷路应该是不可能的。而且虽说山村偏僻,道路也显得坎坷,但还算平坦、宽广,就算是一辆汽车也应该能通行进来,路旁也没有什么悬崖、山壑,所以张珂失足遇难的情况几乎没有。
那么女孩就应该回到家了,可是为什么之前警察来调查却以失踪人口论处呢?这里面一定有很大隐情,鉴于现在的时间。周培觉得还是等天亮再说吧。
他将小本子装进兜里,心里想:或许真是女孩不想继续这段感情了!这样的现象在当今社会是常有的,只能怪现在的人没有担当。如果真是这样,这五万块钱赚的可就太容易了点。
周培抬起头注视着神龛上的那尊神像,一尊长着羊还是牛脑袋的神仙正怒目圆瞪的看着自己。神像的背后是一双大大的翅膀,又像是传说中的雷公。
神像头部后面的圆光,是一个圆环,圆环的中间是一个倒着的五角星图案。
周培盯着它看的时候,确实心里泛起一种令他生畏的感觉。庙里显然是经常有人来料理,神像漆色光鲜,供桌之上也是一尘不染。
这是尊什么神呢?他想。
“不管是那尊菩萨,谢谢你的收留。”周培取出怀里的酒壶,对着神像敬了敬,然后自己也抿了一口。烈酒进腹,身子顿觉暖和了不少。
周培加了一把柴火,又把衣服往紧裹了裹,不管这么说,等到天明再说吧。
就在周培睡的迷迷瞪瞪的时候,庙外好像传来了什么人,听着像是人的脚步声。
“啪、啪、啪——”
这么晚了会是谁?该不会是野人吧,周培一个精灵清醒了。这里可是有名的山区,野兽的传说就像家乡的枣子一样,是特产。
周培忽然意识到,这里人这么早就关灯睡觉,不会就是为了防范野兽吧。
“可别让我碰上了!”周培心里有些毛毛的。
吱呀——庙门被推开,一颗悬在半空的脑袋探了进来,那是一个披散着苍白长发的脑袋。
脑袋?“呀——”周培吓得叫了一声。
那脑袋似乎也没意识到庙里会有人,也被惊的叫了一声,噗通一声掉在门外,接着传来哎呦一声。
“这是人的声音!”周培为自己的胆小竟然将别人吓到表示内疚,急忙跑到门口。门槛外躺着一个驼着背的老婆婆。
周培忙出门将老婆婆扶了起来:“婆婆不好意思,我以为啊……”这,这老婆婆的脸——那是一张布满褶皱的脸,尖尖的下巴,门牙外凸,最令人觉得恐怖的是,这婆婆右边的眼睛居然空洞洞的是个黑洞。
“以为我是鬼对不对?”老婆婆双眉竖立,唯一的一只眼睛中充满怒火。
“不不不!”周培急忙道歉,“这里人都睡得很早,我真没想到这么晚还会有谁会到来庙里来。”
老婆婆忿忿的说:“这里人都做了亏心事,他们害怕被鬼敲门,所以一个很早就躲在了被窝里。可是他们那里躲得过住在心里的鬼。还愣什么愣,还不把我扶起来吗?”
周培连说对不起,将老人扶进了庙,在自己刚从坐的地方让老人坐下。
“你好像是外乡人吧。来这里干什么?”
“对!我是来找人的。”
“找人,我们这穷乡僻壤的有什么人值得你来找?”
“哦!是这样的。”周培好不容易遇上一个人,不如就先从她开始调查吧。“我其实是一个侦探,这次是受一个客户的要求……”
“侦探?侦探是什么?”老婆婆根本就不顾周培在说话,横断道,“侦探也管找人?”
周培笑了笑,他知道给这么一个山村老婆婆将什么是侦探肯定说不清楚,所以他就说:“是!也管找人。”
“那你要找什么人?”
“我想找的是一个女孩,就是这个村子的,她叫……”周培一下还把这个女孩的名字给忘了,于是他从兜里掏出那张医生给他的照片,照片的背面有女孩的名字。
周培把照片背过来,刚要念上面的名字,老婆婆突然似见了鬼似地从地上弹了起来,嘴里大喊着:“不是我,不是我。”紧接着就跑到那尊神像面前跪下。“神神保佑,真的不是我,真的不是我。”
周培被老婆婆这突如其来的举动惊懵了,还没等自己反应过来,小庙外面又传来一声凄厉的惨叫,有个女子冰冷的声音高声喊着:“还我命来,还我命来。”
老婆婆身子一抖,发出一声更为凄惨的叫声,然后大呼着:“不是我,别找我,不是我别找我,”接着便冲出了庙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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