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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培想起了这双眼睛，不由的一阵惊讶：“你是那个乞丐？你——不疯？”
乞丐撩开脸上的长发：“不是不疯，而是我清醒过来了。”
“你说你是张珂的妈妈，那你是张朝风的老婆？”
乞丐突然变得非常激动：“别跟我提这个畜生。”
乞丐的表现让周培周培有些吃惊，“到底是怎么回事？”
莉香突然捂着脸大哭了起来，她悲痛的说：“这个畜生强奸了我……唔唔。”
“强奸？”周培目瞪口呆。“你不是张朝风的老婆？那张珂怎么会是你的女儿？”
莉香脸上充满了羞耻，她哭着说，“他强奸了我，我还为他生了一个孩子，那孩子就是张珂。”
“那他老婆？”
莉香凄惨的冷笑着：“他老婆死了，而且还是被他自己杀死的。”
“张朝风杀了他老婆？怎么……”
“因为张珂，张珂生下来之后，他把她抢走了，他老婆因为这件事跟他闹，结果后来他老婆死了。他们以为我疯了，可是没想到我还记得这些事情。那一夜，就在我们家，这个畜生当着我父母的面将他老婆杀死，并且抢走了我的孩子。他妈，也就是那个神婆子就是他的帮凶。他们还威胁我爸妈，可最后还是将他们也一起杀了。”
“你怎么知道是他杀了你的爸妈？”
“我没有证据，可是我敢确定那就是事实。这个畜生丧心病狂，没有他做不出来的。”
“可是我了解到的情况是你当时神志已经不清楚了，你难道是装的？”
“不！”乞丐摇了摇头，泪痕纵横：“在那个畜生强奸我的时候，我的神志已经变得有些不太清楚了，爸妈是老实的农民，他们根本就斗不过那个畜生。我的肚子一天一天大了起来，爸妈见事情隐瞒不下去了，就去找他。他就命令我的爸妈不让我出门，就对外人说我疯了，直到生下孩子。还是神婆子给接生，……就在我生下孩子的时候，那个畜生的老婆冲了进来，她骂我、打我，最后扬言要去村里宣扬这件事情，那个畜生就用给孩子剪脐带的剪子捅死了自己的老婆，之后他们把孩子抢走了。最后，最后他又害死了我的爸妈……”莉香又一次痛哭起来。
“这些事情你都还记得？”
乞丐哽噎着：“其实在我爸妈出事之前，我还是有些记忆的，尤其是我女儿出生的时候，我清楚的听见她哭，清楚的看见她的右脚脚踝处有一个桃红色的胎记。后来爸妈死了，我听到这个消息之后，再就没有记忆了。直到那天张珂被吊死在庙里，我看见了她右脚脚踝处也有一个桃红色的胎记。或许是受到那个刺激吧，我居然清醒了过来，并把之前的事情全都想了起来。”
“你是说，你目睹了张珂被杀的过程？”
乞丐痛苦的点了点头：“没错，就在那座庙里，那个女人用香炉将我的女儿活活砸死，而那个畜生还有他的畜生母亲就在身边，他们帮那个女人把我女儿的尸体掉在了大梁上，装成是她自己上吊的。”
“你说那个女人她究竟是谁？”
“就是那个花子，那个畜生就是个老灰公，他跟他的儿媳妇有那种关系……”
“这，这不可能吧？”周培虽然不相信，但是看见那天花子看自己的眼神，当时就觉得这个女人绝对不是什么正经货色，“你怎么知道？”
“村子里的人都知道，这根本不是秘密，但由于那个畜生在村子里有神婆子跟神神保护，所以大家都装起了瞎子。这事不光我看见了，就连村里的刘二龙也看见了。刘二龙被他们发现了，而我因为躲在草里，所以他们没有看见我。”
“那你为什么不把这些事情讲出来呢？”
“讲出来？呵呵，谁会相信一个疯子的话，那只能会引起那个魔鬼的注意，到时候只怕连我也被他杀了。刘二龙不是被他们杀了吗？”
周培点了点头，莉香说的没错，这事他绝对做的出来，如果莉香说的是真的话，用恶魔来形容张朝风绝对不为过。
看来整件事情和自己猜想的差不多，只不过凶手不是神婆子，而是张朝风和他的儿媳妇，神婆子只起了一个帮凶的作用，也正是这样，她的自杀也变的合情合理。她是承受不了儿子杀人、孙女惨死和那夜里恶鬼的折磨，所以选择了自杀。
周培看着眼前的这堆土坟：“这是张珂的坟墓吗？”
乞丐点了点头，周培心里顿时一震难过，看照片，张珂是个青春靓丽的女孩子，本来充满对生活的渴望，对未来婚姻的渴望，可没想到这一切全都变成了眼前这座孤坟。
现在事情总算明白了，但是如何能让张朝风和那个花子伏法呢？凶案过去了半年，所有的痕迹都可能被销毁了，证人一个个被杀，另一个却是刚刚恢复过来的疯子，张朝风完全可以翻咬一口，莉香是个疯子，这个村子的人都可以作证。
莉香突然跪在了周培面前：“我听村里人说你是个侦探，你也抓坏人，求求把那个恶魔抓走吧，为我女儿报仇啊！”
周培忙扶住她，其实他也想帮助这个女人，但是就现在的情况来说事情似乎不好办：“可是我——没有证据这件事很难办啊。”
“我有证据。”女人站了起来，从怀里掏出一个东西递给了周培。那是一枚戒指，从款式来看，应该属于婚戒才对，或许是因为因为被乞丐保管，上面居然包着一层黑乎乎的东西。
“这是那个女人的戒指，是他们杀害我女儿时不小心掉下来的。在他们离开后，我进去时在地上捡的。后来他们回来找过，但是我躲在了神神背后，他们没找到就走了。”
这戒指是那个女人的，那么这上面的东西很有可能不是污垢，而是——
周培用手电照着仔细辨认着，没错是鲜血干涸的颜色。
这果然是个有利的证据，但是这证据只能证明张珂是被他们杀死的，其他几宗案件呢？怎么才能让这个恶魔把所有的罪状？
周培看着乞丐，半天不说话。
乞丐用期盼的目光注视着周培：“怎么了？不能作为证据吗？”
周培摇了摇头：“他们完全可以说这是被你偷去的，你是个疯了二十多年的乞丐，你的话没有人相信的。”
乞丐听到周培这样说，顿时愣在那里：“难道这都不算证据吗？难道没有证据凶手就能逍遥法外？难道没有证据就能让我的女儿白白的被他们杀害了吗？”
周培沮丧的摇了摇头。
莉香站了起来，似乎又变回痴痴呆呆，她失魂落魄的向林子外走去，一遍喃喃自语道：“证据，没有证据我女儿就白死了，没有证据坏人就要一直逍遥法外，警察有什么用？侦探又有什么用？”
“大嫂——”
“你别过来——”莉香失控的喊道，“我要为我的女儿去报仇，我现在就去为我的女儿去报仇。”
村长家的门再一次被敲响，莉香嘶喊道：“张朝风你这个王八蛋，你这个禽兽给我出来。”她一遍敲，一边哭，“你出来，还我女儿的命来，还我女儿的命来。”
院子里传来剧烈的狗叫声，没过多久张朝风和花子开门站在了门口，他们看到莉香的时候先是表现出一阵惊讶：“你没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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