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宏伟一脸阴沉的出了安年居,本想去咸月阁看看阮二月,问问今日发生的事情的。但是一想到徐氏竟背地里想要吞了阮二月的嫁妆,还有府中这么多年来的收入都去了哪里,至今还未给阮二月张罗着准备出嫁的事情,这心里就愧疚的厉害。愧疚了半天,也就觉得不好意思面对阮二月,垂头丧气的回了书房。阮二月这两日一来一回的折腾,也有些疲惫,可只要一想起以后不但可以光明正大的与自己的麻麻在一起。且静安师太还答应她回京城,日后自己也就是有娘疼爱、陪伴、撑腰的孩子了!只要一想起来就兴奋的睡不着觉。满屋子的玫瑰花,都被移到院子里去了。床上的玫瑰花也有些干枯了,阮二月又舍不得扔掉,便让雀儿与羊子捡了花瓣儿,又是缝制香囊、软枕,又是准备了玫瑰花瓣浴。躺在冒着清香的舒适浴桶里,阮二月只觉得这才是人生一大快事啊!恍恍惚惚的,就在这热气中合上了眼皮。不知过了多久,阮二月又才浑浑噩噩的醒了过来。许是见她睡得太过香甜,所以不忍叫醒,雀儿便时不时的进来给她加热水,保证不会让她着凉。所以这会子,这水还是热乎乎的,泡的阮二月腿都麻了,有些浮肿了还不想起来。忽然,只听到屋顶有一声异响响起,阮二月神情一凛,长臂顺手捞过旁边架子上的衣裳。很快穿好后,打开房门走了出去。整个咸月阁一片寂静,看起来并无什么异常。只是,凭着敏锐的直觉,阮二月总觉得有人在偷窥她!她装作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现的样子,慢悠悠的进了寝屋。让雀儿和羊子不必值夜了,都回去斜着,才面色警惕的关上房门。合衣躺在床上好一会儿了,果真看到有人鬼鬼祟祟的在她的窗子外面。模糊的影子映在窗户上,阮二月瞪大眼睛瞧着,只见那人一边在袖子里不停地摸索着,一边又嘀嘀咕咕的自言自语,丝毫不担心被人发现似的。最后,约莫是终于找到了自己需要的东西,只见那人嘿嘿的低声笑了两声后,轻轻捅破窗户纸,一支竹筒便伸了进来……果真有人有要用这种下三滥的招数陷害她!想起昨夜发生的事情,阮二月只觉得一股无名火从心头窜起,很快变成了燎原之火。她一边闭着呼吸,一边轻手轻脚的下了床,快速往窗边走去。待走到窗边,见那人还在孜孜不倦的吹着。阮二月嘴角邪邪勾起,一憋气,猛地在竹筒这头,竟是将那股轻烟给窗外的人吹了回去!“咳咳咳。”窗外瞬间便响起了男人的咳嗽声,紧接着便是碰撞在墙上的到底声。哼,天下竟有如此不知好歹的贼人!阮二月眯了眯眼睛,脸色阴沉的打开房门走了出去。许是听到屋内的脚步声,外面倒在地上的男人低低的哼了一声。随后,从自己怀里掏出解药喂进嘴里,连忙站起身就想离去。刚打开房门,便见那“贼人”嚣张的踹了踹走廊上的柱子,就想这样潇洒的逃走了!阮二月冷哼一声,顺手拿过房门旁一张桌子上的软鞭,就追了上去。听到阮二月追来了,“贼人”轻松自如的在前面绕着路,带着阮二月跑出了咸月阁。随后,又钻进了花园里,在阮二月看不见找的要发火的时候,又从花丛中冒出一颗后脑勺来。阮二月气急败坏的甩了鞭子过去,那“贼人”又消失在了花丛里,气得阮二月牙根儿痒痒!许是知道阮二月生气了,“贼人”悄无声息的在花丛中移动着。片刻钟后,一双手又从阮二月身旁的树丛里斜斜的抓了出来,恰好,碰到了阮二月的……咳咳。随后,那双咸猪手还在阮二月面前飞快的摆动了好几下,做出“抓”的模样。嚣张的样子,简直是在嘲笑阮二月的小包子,更是在挑战她的权威!这下,阮二月确实是生气了,他奶奶的,不发威你当老子是病猫吗?!起先还是顾忌着这深更半夜的不能吵醒别人,且这“贼人”分明是逗着自己玩儿的!但是被一双咸猪手吃了豆腐,阮二月再想着不能泼,不能泼,还是忍不住的伸手抓向了正要伸回去的咸猪手!阮二月咬牙切齿的冷声道,“看老子不折断你这双爪子!剁了回去喂狗!”先给你折断,再扯你出来,看看你是何方神圣!只是,不等阮二月碰到那双手,那“贼人”便已经动作极快的收回了双手。随后,又消失在了这片树丛中。阮二月气的想要将那可恶的“贼人”拖出来撕碎嚼烂了!就像是打地鼠般,一会儿是这个花丛中冒出一只手,一会儿是从哪个树丛中伸出一只手。直绕的阮二月眼睛都看花了,索性坐在身后的石凳上,一言不发的看着那“贼人”自顾自的嚣张着。许久,见阮二月没有理他了,那贼人可能自己也感觉有些无趣。再说了,不止阮二月看的眼花缭乱的,纵使是他自己,也转的有些头晕目眩了。这里面花丛杂乱,时不时就被戳到了脸。而且一直蹲着在里面旋转,他武功再高也有些吃力啊!方才阮二月给他吹回去的眯眼,虽说他自个儿吃了解药,可是现下还是有些晕头转向的。于是,他稳了稳心神,晃了晃脑袋,准备从花丛中站起身,给阮二月一个惊喜,嘴里还欢快的叫道,“小二月……”只是……他话音未落,刚露出一个头顶便觉得头上传来剧痛,嘴里痛苦的闷哼一声,眼前几颗金星闪过,软软的压向面前的一丛月季花。阮二月冷哼着丢开手里的大石头,狠狠地踹了那嚣张“贼人”一脚,“好你个无耻之徒,逗着老子欢快的玩了半晚上躲猫猫呢?!”说罢,才弯下身子,准备去将“贼人”的脸掰过来,看看到底是哪个“熟人”,竟然这样戏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