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的一声,洛轻轻觉得自己的脑袋整个炸了,太阳穴有点刺痛,耳朵里全是嗡嗡的声音。睁开眼,晃了晃脑袋,原本模糊的视线渐渐清晰,看了眼高高悬挂的太阳,已经中午了?她前一刻不是还在白色空间里的吗?怎么回事?“终于醒了,还以为你要冬眠了呢。”凉凉的声音伴随着纸张翻页的摩擦声,带着一丝午后的慵懒。洛轻轻顺着声音望去,只见窗下的软榻上斜靠着一人,长腿随意的搭着,墨色衣摆顺着他姿势自然垂下,随着微风轻轻摇晃,线条分明的侧脸在阳光下看不分明,只见那弧度硬朗的下巴,光看侧脸就能感觉出这人的气势。许是洛轻轻沉默太久,容沚终于从书中抬起了脑袋,“嗯?摔傻了?”单字带着鼻音,落在洛轻轻耳里带着蛊惑人心的味道。这个人,是想用声音勾引她犯罪吧!不知道在这里非礼男性算不算构成犯罪。傻愣愣地看着容沚,洛轻轻沉醉在他的声音中久久不能回神。容沚以为洛轻轻真的摔出了毛病,放下手中的兵书,从软榻上站起,往洛轻轻方向走来。好不容易洛轻轻拉回了自己的神智,结果被面前那张放大的俊脸吓得后退了几步,两条后腿绊倒了一起,一咕噜在床上做了个后滚翻。容沚惆怅的看着洛轻轻,“啧,真是傻了啊。”好像很惋惜的样子。这句话洛轻轻听到了,从床上一个鲤鱼打挺蹦了起来,不客气的喊道:“你才傻了呢!”容沚看到洛轻轻终于回应自己了,站直了身子,“还会说话,看来没有傻得太彻底。”“喂!我说,能不能好好聊天?”“嗯?叫我什么?”在洛轻轻还没说完话的时候,容沚就已开口。又是“嗯”这个字,洛轻轻晃了晃神,这回总算没让自己犯花痴,她其实很想跟容沚说,能不能不要动不动就“嗯”!容沚不知道洛轻轻在想什么,只是拿那双漆黑的眼珠盯着她,认真的等着洛轻轻的答案。洛轻轻抬眼,这个人,真的是……“好吧好吧,叫你容沚行了吧。”洛轻轻很无奈,为什么这人这么执着。容沚满意了,重新歪着身子靠了回去,“昨晚是什么情况?”想到这个,洛轻轻就无限心塞,她也想知道什么情况,瞪着一双茫然的眼睛,默默摇头。容沚扬起唇角,一副果然如此的样子,“是不是你师父教你的时候说太快,你没记住?”说着还煞有其事的摸了摸下巴,“你师父难道不知道你脑子有点不够用吗?”洛轻轻怒,搬起自己的小枕头扔向容沚,只不过她那点力气,枕头刚离开她的爪子就掉到了地上。接下来的几天里,洛轻轻没敢在修炼了,一直思考着自己的问题。而雅雯这几天脾气可是格外的暴躁,书琴跟着雅雯从宫中回来后就被雅雯用鞭子打了一顿。这几天身上带着伤还要伺候着雅雯,因为雅雯没有开口让书琴休息,书琴就不能休息。雅雯坐在梳妆镜前,书琴正在给她梳头发。她瞪着镜子里的书琴,一想起洛轻轻还活着,她整个人心里就跟毛毛虫爬过一样,用力将手中的簪子扔到梳妆台上,“那只该死的畜生为什么没死!”书琴听到这个问题身子颤了颤,每次郡主说这句话她都要被郡主打骂一番。果然,雅雯阴冷的视线转到了书琴身上,“你不是说过小畜生死定了的吗?”书琴“扑通”一下跪下,牙齿打颤的求饶:“郡主,奴婢知道错了,求郡主绕过奴婢吧……”这几天对书琴的打骂着实消耗了雅雯不少精力,现在也懒得动手了,转过身看着跪在自己脚边的书琴,眼神一转,低头缓缓靠近书琴,伸手抬起她的下巴,红唇轻启:“你只要想办法弄死那只小畜生,我就饶了你怎么样?”书琴怔怔地看着雅雯的眼睛,被她突如其来的动作给吓到了,僵着身子不敢动弹,“奴婢,奴婢……”结结巴巴说了半天,也没能说出什么话来。前两次那么好的机会都没能得手,如今荣王对她们肯定有了堤防,想要弄死他的小宠谈何容易。“办不到?”雅雯看着书琴犹豫的脸,妩媚的眼睛霎时间漫上冰霜,“办不到,那你就去死。”她的身边怎么可能留这么一个废物,而且是知道她很多事情的废物。书琴狠狠地打了个寒颤,这回她终于意识到,自己的小命好像快没了。跟命相比,好像杀了小畜生也没什么困难的了。书琴忙不迭在地上磕着头,“郡主饶命,奴婢能办到,能办到!”雅雯看着书琴怕死的样子,收回了自己的手,坐直了身体,“能办到最好,办不到……会有人能办到。”书琴的心凉了大半,郡主的言下之意是,办不到就会有人代替她,那她……是不是就只能死了?在生死面前,人总能爆发出潜能。书琴跪在地上,眼珠子一转就有了主意。“郡主,奴婢有主意了。”办法雅雯不是没想过,不过想来想去还是觉得瞒不过容沚的眼睛,这才作罢,这会听到书琴说有办法了,眼睛亮了亮,不过依旧端着架子,“什么办法,说来听听。”书琴不敢抬头,没看到雅雯的眼睛,以为她还想着换掉自己,抖着声音说道:“上次郡主不是看到荣王带着那小畜生在宫里出现了嘛,荣王府进不去,咱们可以在宫里动手啊,宫里人多手杂,咱们小心一点谁知道会是我们干的。”雅雯眼珠子一转,好像有点道理,“但是容沚哥哥带不带那小畜生进宫我说了不算,万一容沚哥哥以后都不带小畜生进宫了呢?”“这……”书琴紧张的拧着衣角,她刚才只是大概有了想法,这么细节的问题还没想到。“不过,这倒是个好主意。”雅雯的嘴角挑起,像极了在黑夜中闪着寒光的弯刀,冰冷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