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
呱呱爸爸曾跟呱呱妈妈开玩笑,“咱家的小孩还真是笨得可爱哈。。。。。。”
“什么?”
呱呱妈妈蹙起眉头,“他都笨死了,你还觉得可爱?”
呱呱爸爸笑道:“不是吗,你不觉得这孩子怪有意思啊?”
“意思你个头诶!”呱呱妈妈特火,“没心没肺,这都什么情况了,你还笑得出来?”
“我不笑怎么着,还哭啊,我哭?”
“去去去,一边呆着去,少搭理我。”
“其实,造成今天这种局面都怨你。”
“怨我?”
“你说说,这孩子从小到大,你管过多少?”
“我没管过吗,啊?”呱呱妈妈没想到她老公这种话也说得出口,“你管过?”
“我——”
“我什么我!”呱呱妈妈跳前一步,“孩子的考试题,你认真看过?他的作业,你布置过?还有,这家里头,里里外外,老的老,小的小,洗呀涮呀的,那样不是我?这些活,你干过?”
“不就是干点活嘛,有啥?”
“有啥?”
呱呱妈妈袖子往起一挽,叉腰挺胸去撞击他,说一句,撞一下,“就一点活,那你干呀、干呀,你为什么不干?油瓶子倒了你都不扶一下,你还有脸说?你干呀,干呀,你为什么不干?”
呱呱爸爸把她推开,显得非常不耐烦,“你别总这样对我!”
“我就这样对你,怎么滴?”
“你总拿我当出气筒,一不咋就火,一不咋就火,总拿我出气。”
她再次凑了上去,大嗓叫道:“你不当出气筒还要怎么滴!你还不觉得我命苦?我一天到晚操心受累我忙到死,你还不让我出出气啊?”
呱呱爸爸瞪起大眼珠子,“我不累?我没帮你爸你妈和过泥,搬过砖?就是你爸妈病了,不是我送他们去的医院?”
“你就是干干这些怎么啦,累死你呀,啊?”呱呱妈妈拿胸脯撞他一下,同时推推眼镜。这样一来,好像她的眼睛放大了许多倍,就如两只会反光的大鸟蛋似的。她嗓门更大,“你给我家干点活怎么了?你不应该干,还要跟我讨功劳?”
“刚才谁说的,说我不干活?”
呱呱妈妈火冒三丈,跳上去要揪他耳朵,“我跟你说干活,你提我爸妈干什么?”
他躲开了,很恼火的样子看着她,好像根本不含糊她,“你总自以为是,看把个小孩整得,整成个屁了,连脑瓜都没有——”
“这怨我嘛,啊,怨我?”
他简直要暴跳如雷了,“怎么就不怨你,不是你把小孩剖出来的?怪不得刘二梅说你——”
“刘二梅?”
呱呱妈妈一愣,厉声问道:“刘二梅是谁?”
呱呱爸爸一下蔫了。
“说!”
“看你,哟哟,大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干嘛呀,这是——”
“你说不说,刘二梅是谁?”
“你听我解释,老婆。。。。。。”
“不交代是不是?”
呱呱妈妈不再跟他废话,把手一招——
嘿!
就像变魔术,一只两尺来长的搓板,忽地出现在她的手上。
啪!
搓板往地上一扔,怒道:“跪下——”
“老婆,别这样么。。。。。。”
他老婆重复说:“跪下。”
见他不跪,便握住拳头,举起来。
“你到底跪不跪?”
“我跪、我跪,我怕你还不成么?”
他跪下去。
呱呱妈妈揪住他耳朵,“告诉我,那个刘二梅是谁?”
“是、是——当初是你生小孩时住院的一个病友。”
“病友?”
她用力一提溜,他的耳朵很疼了一下,“哎哟,老婆,您轻点——”
“你说,她是病友?”
“额,好像是病友。”
“怎么好像?”
“人家没去打听么。”
“你怎么知道她的名字?”
“是她告诉我的,她说她叫刘二梅。”
“她还跟你说什么?”
“她说你不该剖娃娃,应该自然分娩,这样,娃娃出来才更可以保证质量。”
“她还说了什么?”
“没了。”
“真没了?”
她一用力。
呱呱爸爸立刻杀猪般叫起来。
“啊呀,老婆,——小心耳朵,就要揪掉了——”
“你还有事瞒着我?”
“嗨呀,老婆,我对您忠贞不二,怎么敢瞒您——”
“别让我知道,否则,我绝不饶你!”
呱呱妈妈把手放开。
“别以为你做的事我不知道,——为什么我是一梅,她是二梅,嗯?”
他垂下头。
呱呱妈妈戳他一下,“听到没,说话呀!”
“是,我说,我有事,绝不瞒您——”
“我是问,为什么我是一梅,她就是二梅?”
他似乎特冤屈,叫道:“我怎么知道啊,她爸妈给她取名,没跟我商量啊——”
“你是不是还有事情瞒着我,嗯?”
“没没,真没。”
“如果有事不跟我说怎么办?”
“我跪搓板,我跪。。。。。。”他举手表态,样子极其诚恳。
唉!
都是因为孩子。
她真希望再去一次呱呱的大脑里面。
但无论怎样努力再也进不去了。
呱呱妈妈很重视呱呱的学习,很想多管一管孩子,但却少有时间。她在一家酒店工作,刚做上领班,据说素质若有提高,还能做大堂经理。既然领导有这层意思,她就应该听领导的话顺从领导的意思才对,就应该更加努力的工作,把提素质放在首位。
呱呱学习不好,是有原因的。
呱呱不到半岁,妈妈就给他断了奶。她把他完全交给孩子的奶奶去上班,就是为了好好工作。
她病了也不休息依然早出晚归不肯耽误一天。
家里人给她起了外号:班迷。这样一来,孩子根本顾不上管。
由于工作的原因,她的作息时间和别人不一样。呱呱早上要上学的时候,她上班;呱呱中午吃饭的时候,她正指挥服务生给就餐的客人上酒水上饭菜;等她午休呢,是下午的两三点,呱呱已经上课了。
尤其晚上更忙,她下班回来到家,常常十点多,呱呱早就睡了。
为此,她感到内疚。
她也曾把孩子接过来和自己一起住。
呱呱爸爸安慰她,说:“还是宽宽心心地让奶奶管孩子吧,她有时间,也更有经验。她养大了我,同样能养大呱呱。”
说这种话的时候,常常是她夜里下班回到家、是他倚靠着沙发、悠闲地呷着茶水看电视的时候。
每当这时,她总是深情而又无奈地站在呱呱床前注视熟睡的呱呱,神情里裝满了忧虑。她说:“我是担心孩子的学习。”
“有他奶奶,你没什么可担心的。听我的,放宽心,放掉你的忧虑。来,坐到我身边来,跟哥亲热亲热——”
“去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