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你傻笑什么呢?都笑了一早上了。”
清水苑中,千萍无语的看着坐在桌前嘿嘿傻笑的某人,无语的摇了摇头。
这小姐从今早回来以后便一直坐到了现在,不吃不喝,就这样傻笑着。
刚开始她还好奇到底发生了什么有意思的事情,可后来问了几个问题后答案都是一个傻笑后,她便识趣的不再问了,默默去一旁干起了自己的事。只是现在这样,小姐该不是是真的傻了吧!
“千萍!”
“嗯?”
“昨晚……”
“什么?”
这下千萍可来了精神,急忙凑近舒清,兴致勃勃的看着自家小姐,哪料人家竟然一把抱住她,呜呜的哭了起来。
“呜呜,呜呜!”
晶莹的珠子一颗接着一颗哗哗往下掉,千萍刚开始挺八卦,可现在被她家小姐哭的,怎么她也那么伤心呢?
“到底怎么了啊?”
“千萍,昨晚是我与他最后的温存了。”
“啊!”
千萍这是丈二摸不着头脑,这都哪跟哪啊?
“走,陪我去找太妃!”
“等等,等等啊!你告诉我怎么回事嘛。”
千萍真的是快要哭了,这小姐神经了。怎么说风就是雨呢?
云烟阁内,刘烟卉眼神复杂的看着面前的舒清,最后还是开口劝道:
“清儿,你可想清楚了。当初睿儿痴傻你都可陪在他的身旁,如今他恢复了正常,又得皇上重用,你当真要离开吗?”
“母妃,您不懂。”
舒清走到刘烟卉身旁,将她扶到软榻上坐下,这才目无焦距的看着远方,轻声说道:
“我爱着的本只是他,无论他是否痴傻。现在他身边既然已经有了比我更爱他的人,他也已经恢复了正常,有能力保护王府了,便该是我离开的时候了。何况,灵儿若是一直待在府上,恐怕不日便会被送到东疆的,我这次离开刚好也可将她带走。”
她说的缓慢,不知是刻意准备语言,还是心中不舍。
刘烟卉看着这样的他,无奈的叹气,却还是劝阻道:
“现在太后已经生病,无暇顾及灵儿。你要不要再考虑考虑?”
舒清转过头来,笑看着刘烟卉,笑着摇了摇头。
刘烟卉抓住她的手掌,她是真心喜欢这个丫头的。她一生无女,当初舒清嫁了过来,她便将她当成亲身女儿看待。这么长时间了,她是真的将她当成亲人看待,也习惯了这个家中有她,可她突然要离开,让她没有一点儿思想准备,心里很是失落,很是难受。
“我知道,我没有办法阻止你。当初我既然答应了你的去留由你决定,我就不该限制你。可是,我还是要好好劝劝你,睿儿的心中到底是谁,我这个做母亲的看的清楚,他对秀儿,只是怜悯,所以你还是好好想想吧!”
舒清静静的看着面前的刘烟卉,这个女人,从初见时,便给了她母亲才可以给的温暖。她不似其他婆婆一般,刻意为难她,只向着儿子。她是她所见过最好相处的婆婆了。可是,天下终没有不散的宴席,人生太多的事情,都有着无奈:
“我意已决,谢谢母妃一直以来的包容……”她颤着嘴唇,狠心的将话说出,却在说了一半时,被那人的怒吼声打断。
“框当!'
”你们还将本王放在眼里吗?”
他眼中燃烧着熊熊烈火,垂下的手掌紧紧握住,青筋暴起。
他直直盯着屋中的两个女人,他一生中最重要的两个女人,就这样将她抛弃吗?
“母妃,本王还没死呢?这王府还是由我决定。舒清,你是我皇甫擎睿明媒正娶的王妃,本王若不休了你,你这辈子都别想离开本王。”
他显然是怒急了,早已失了往日的沉稳,在云烟阁内大声的吼着。
“睿儿,你听母妃说……”刘烟卉何时见过这样的儿子,她急忙走到他的身旁,轻轻拽着他的衣角,可早已失了理智的男人怎还会听她人解释,他一把将刘烟卉甩开,朝着屋外站着的慕鸿文大声吼道:
“来人,将王妃给本王囚禁起来。没本王命令,任何人都不准见她。”
“王爷?”
慕鸿文从屋外进来,为难的看着屋内表情平静的女子,朝着皇甫擎睿小声叫道。
“怎么,本王的话没用了是吧?”
“不不不……”
看着皇甫擎睿阴沉着的脸色,慕鸿文急忙摆了摆手,走到舒清身后,为难的说道:
“王妃,请吧!”
自从皇甫擎睿进来便一直静静低头站在那儿的舒清终于抬起头来,平静的看着面前发疯的少年,红唇轻启,冷声说道:
“皇甫擎睿,我们注定有缘无分,你何必执着?”
“有无缘分,不是你舒清说了算的。”
皇甫擎睿怒声吼道,他紧紧的握着拳头,若不是最后一点理智还消退,此时早已过去将舒清一把掐死了。
舒清不再说什么,而是无力的摇了摇头,转过身去,向外走去。
“啊!”
身后,皇甫擎睿发出悲愤的喊叫,一拳锤在旁边的墙上。
刘烟卉捂着嘴唇,想要过去看看,可又被他周身所散发出来的寒气给吓得不动不敢动。
入夜,清水苑中。
红烛跳动,映到女子秀美的脸上。
舒清两手抱膝,两眼无神的坐与冰冷的地板上。
这间屋子,曾经承载了他们太多的回忆。幸福地、高兴地、温暖地、可笑地、感动地、伤心地……
那么多,一桩桩一件件,堆积在这儿,仿佛就在眼前。
上次,她愚蠢的想用自己换取舒家所有人的性命,他也如这次一般愤怒,将她囚禁在了这儿。可那时,她明白,是她错了。她也知道,他们或许要苦尽甘来,她怀着希望,在这儿等着他的归来。
可这次,他也是生气,却又完全不同了。
他们之间,隔着太多的东西了。所有的曾经、所有的宠溺、所有的欺骗、好的、坏的、她或许都可当从未发生,可父亲的死,秀儿妾室的身份,单单这两样,横在他们中间,便已无力跨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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