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女生小说 > 穿越之丑夫 > 8第八章:紫狐狸皮
    .眨眼间,五月十五就要到了。桑榆这天吃朝饭的时候,趁着季南山在,就与季婆子商量,后天二丫就出门子,是不是应该送点礼品表示表示。季婆子看了南山一眼,对桑榆道:按说,二丫这些年,对咱家没少帮衬,她出门子,咱给什么也不为过。但是,前些天刚铺了屋顶,现在家里啥也没有啊。桑榆又转眼去看季南山。季南山皱着眉头,想了半晌道:把那张狐狸皮卖了吧。桑榆没见过什么狐狸皮,诧异问道:什么狐狸皮?季南山扭头对她道:娘收着呢,你没见过,是比较罕见的紫毛狐狸皮。季婆子提起这张皮子似乎很有感慨,她用一种怀念的口吻道:南山他爹是这方圆一带,最出色的猎人。这张皮子是南山学会打猎后,猎到的稀罕物,他爹特意找人给制成了熟皮,留了下来。桑榆见季婆子的样子,似乎对那张狐狸皮很是不舍,便出言道:要么,咱们再想想别的办法?季婆子琢磨了一会儿道:还能有什么办法?卖了吧。去梨花家借个推车,拉着桑榆一起去镇上,卖了皮子,先去‘驻颜坊’,挑一个中上品的随身梳妆镜给二丫,她跟我提过喜欢这个,但她娘觉得有梳妆台了,要这小的没用,没给她置办。说完她又瞅了桑榆肚子一眼道:眼瞅着再有两个多月,桑榆就要生了,现在家里什么都没备着。桑榆去布料行扯点布回来,要软和的精织木棉布,给娃做贴身衣物,再随便扯些青花布,做外衣和小被褥。剩下的,看着家里还缺啥,你们就置点家用。桑榆连忙道:娘,要不让南山拉着你去,我留下看家。季婆子摆了摆手道:不用了,我给二丫绣了个枕套,还差些针线,在家紧紧活儿。饭后,季南山去梨花嫂家,借了那辆推车回来,车上还有一顶帷帽,宽檐斗笠网状纱面,也是从梨花嫂那里借来的。季南山已经在车上铺了一层干稻草,桑榆抱出来一床被子,也铺在上面。季婆子已将那张紫狐狸皮拿了出来。桑榆解开包袱,仔细翻了翻,皮子保存得很好,并不是浓郁的紫色,而是毛端微微泛紫,在阳光照射之下,油光水滑,泛着紫芒,十分好看。桑榆抚摸着道:这皮子制成帽子或是披领都会好看。如果再大些,或者再有一张,制成狐狸皮短裘,那就更好了。说完看季婆子的脸色更加心疼了,便自动打住道:娘,那我们去了。季婆子点了点头,再也不看那皮子一眼,回屋去了。桑榆拎着包袱,当先往门外走去。季南山拉着车出来道:上车我拉着你。桑榆想了想摇头道:出村再说吧,一会儿还要下坡。其实,她是有些不习惯坐这种人力车。但到底还没有出村桑榆就坐上去了,因为路人季南山碰到个熟人,故意调/笑小两口:南山,这娇滴滴的小媳妇,怎么不知道心疼?上车拉着啊!出村后上了一条比较宽阔的黄土路,行人不多,四周都是庄稼地,桑榆便撩起了帷帽的面纱。毕竟是第一次出村,她坐在车上,觉得什么都很新鲜,打量着周围的风景,也注意观察着地里的作物,大部分都是认得的,居然还让她在近处看到了棉花田。季南山听到她大惊小怪的,连忙道:是啊,那就是木棉。我们要采买的新棉絮,还有娘说的精织的木棉布,都是用它做的,咱家旱田里也种了一亩。桑榆忽然收了声,自己琢磨了一会儿,问道:南山,荷塘村的田地是怎么个分法?按人口算,我觉得咱家的地似乎有点少啊。季南山忽然有些低落,桑榆正琢磨刚才的话,是不是哪里不对的时候,季南山开口道:我爹去世后,家里没什么进项,娘身子又不好,一年到头少不了抓药。现在有溪和先生,才没显得花销大,之前花销一直不少。后来,就变卖了一些良田,如今只余下柳树洼那三亩。桑榆摸了摸身边的包袱,皱眉分析道:可是,日子不能这么过,靠变卖田地、家产,就算再富裕,也有坐吃山空的一天。必须边种着田,边想法子挣钱才行。说到这儿,桑榆又想起一件重要的事情,问道:南山,这张皮子大概值多少银两,你心里有数没?季南山想了想回道:去皮料行问问才行,那是专收皮子的地方。之前量过这张皮子,长不足三尺,这整张大概价值白银二两半吧。桑榆想这皮料行,大概就属于皮毛批发市场那种地方,就又问道:那我们不卖去皮料行,自己找买主,是不是还会多得些银两?季南山回道:自然是会多得些。但买主没那么凑巧碰上,我们还要办事,并且太阳落山前,要赶回村的。桑榆不出声,又琢磨了半晌道:南山,你听我的行吗?咱们到镇上后,先不去皮料行,直接去那个‘驻颜坊’。季南山想了想,是在一条路上,也便随了桑榆意思。三叶镇上的驻颜坊,独栋的三层绣楼,是方圆几十里,卖胭脂水粉最全最好的地方,当然也相对较贵,主要买主是富户人家的夫人小姐,一般人家的女娃,只有在成亲备嫁妆时,才会来这里挑几盒胭脂。南山与桑榆进镇后,直接来到了这里。此时已是巳时,店铺早就开门了,客人却并不多,桑榆没进驻颜坊,在门外侯了半晌,终于来了一顶绣轿,有丫头扶着头戴精致帷帽的小姐走了下来。桑榆上前几步,行到小姐身前,拦住她的去路,敛衽一礼道:这位小姐,小妇人冒昧叨扰,有事相询,若有唐突,还望见谅。身旁的小丫头刚要赶人,那小姐发话了,只俩字:何事?桑榆斟酌着道:小妇人乃乡下女子,有张上好的皮子想出手,却不知行情,恐上了当。适才见小姐风姿出众,乃大富大贵之人,想必常衣皮裘,故斗胆上前相询,还望小姐指点一二。说完有些忐忑地等着那小姐的下文,果然听那小姐问道:你那皮子可带着了?桑榆大喜,连忙打开包袱,展开紫色狐狸皮道:就是这张,请小姐慧鉴。小丫头上前来接过了狐狸皮,递到了那小姐手中:小姐你看,是紫毛狐皮,很少见呢,货色倒真不错。那小姐翻来覆去看了半晌,忽然开口问桑榆道:说个价听听。桑榆一愣,连忙回道:这个,还请小姐提点一二。那小姐轻声笑了下道:你不去皮料行,不是想自己找个买主么?难不成我会错了意?说吧,你想卖多少银子?桑榆有点不好意思,回道:小姐聪慧,一语中的。小妇人也是没有办法,贸然拦下小姐,劈头兜售,实在是不好意思,这才……那小姐接话道:这才编了个谎,婉转些拦住我,让我自己提出来,是么?桑榆睁大眼,佩服地将头连点。那小姐将皮子递给身边的丫头,思索了一下便开了口:这张皮子,虽制成熟皮后,存放妥当,一见如新,却仍是件旧物。如今又是用不上皮裘的时节,送去皮料行的话,最多不过得银二两余些。桑榆闻言有点儿急,这个小姐竟是个懂行的!这一大家子件件事儿,都等着这张皮子救急,若是卖不上二两半,估计季婆子那里就不好交代。正焦急间,那小姐又开口道:不过,你一个妇道人家,倒有些见识,也有些胆识。而且,想必是急需用钱,才在这时节拿出来变卖。又凑巧东西不错,能入我眼。这样吧,我出三两银,你觉得合适,就留下;若觉得不合适,便再去寻个买主,或者送去皮料行吧。桑榆闻言抬头,斩钉截铁地道:成交!然后才想起来道谢,福了福身子道,多谢小姐。那小姐见她干脆,倒是有些嘉许地点了点头,她挥挥手道:公平买卖,没什么好谢的。然后示意身边的丫头奉上了银子。桑榆将银子小心翼翼地收进了钱袋中,满面笑容地回到了季南山身边。季南山远远已看到她们成交了,也很高兴地问道:卖了多少?桑榆得意洋洋地道:三两银子!季南山连连点头道:不错,不错。眼下时节不对,我还想着能不能凑二两半银,三两已很好了,多亏听了你的,没卖去皮料行。桑榆看看天色道:我先去驻颜坊,把那梳妆镜买了,你等我下来,咱们再去布料行。未时快过的时候,季南山与桑榆终于将要采买的东西,都购置齐了。眼看着天色不早,又赶紧地往回返。车上有一斛米,一斗面,一些油盐,几块布料,一床棉絮,桑榆给自己置办了一顶新帷帽,帮季婆子采买了一些彩线,又买了一块新的皂角团,还有那个给二丫买的梳妆镜。桑榆把玩着那面花了一贯钱买的梳妆镜,的确是很精致的东西。红木的镜腿上,雕刻着缠枝莲纹,铜镜镜面打磨得十分光滑,照人时很清晰,镜面外扣着一个圆形的红木盖,中间有个精巧的拉环,将盖子拉起,就能与两条镜腿三足鼎立,可以照着梳妆了。季南山见她半晌没说话,回头瞅了一眼,见她在摆弄那面梳妆镜,问了句:你也很喜欢么?桑榆连忙放下镜子道:没有,不是。我就是看看。然后忽然想起什么来,对季南山道,南山,对了,买咱们皮子的那位小姐,就是驻颜坊的掌柜。这镜子她还给我抹了点儿零呢!季南山点点头,便没有再说话了。路上两人休息了一次,终于在日落前,赶回了荷塘村。路过村南头的时候,桑榆发现,陶二丫家大门上已经张了灯挂了彩,出出进进的有不少帮忙的人。桑榆发现季南山目不斜视地,拉着她走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