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如影随形楚幻带着木桐子回到东宫寝殿长仁殿时，错断王背手正对着一个摆满各种由动物尸体做成的装饰的搁架皱起眉头。“父王。”楚幻停在个错断王勉强能听到他的地方。错断王扭头看他一眼，捎带着余光也扫到了木桐子，“过来。”两人随着错断王进到内殿，错断王往墙边横榻上一坐，“你们，上床。”楚幻和木桐子都愣了，互相看看，谁也没动。“上床。”错断王又说一遍。木桐子还是不动，楚幻想拉起她往床边走，木桐子一把甩开，“你干什么？！”“桐子，要听父王的话。”楚幻语气很温柔，木桐子却止不住打了个冷颤。可她不想靠近楚幻的床，依旧站在原地不肯走。错断王看向楚幻，“身为太子，如果连自己的女人都管不了，也就不用再做什么东宫之主。听说太子妃刚才是跑去监牢见什么人了？”楚幻看着脚下的地面，“父王误会，桐子是想找儿臣走错了路。”错断王的视线转向木桐子，“是这样吗？”木桐子点头，“是，桐子初来五行宫，不熟悉宫里的路……”在错断王的注视下，木桐子声音越来越小，楚幻及时再次拉起她往床边走过去。这次她没有甩开，两人溜边齐齐坐在了床上。“开始吧。”错断王说。两个人又愣了，楚幻想想，觉得不可能是自己想的那样，结结巴巴地问：“什……什么‘开始’？”“什么‘什么开始’？洞房该做什么你不知道？”木桐子瞪大眼睛，看看错断王再看楚幻：一家都是疯子吗？！“洞房该做什么儿臣知道，可是父王在这里……”楚幻说不下去了。“哼。”错断王冷笑，“本王要是不在这里看着，你会跟女人洞房？知子莫若父，你什么样孤最清楚！快点吧，赤阳宫还有新王后等着本王呢。”“可是……”“什么‘可是’？！当务之急是你生出个一子半女来，平息平息那些甚嚣尘上的流言，将来好能顺利继承王位！”“可是父王在这儿臣做不到！”楚幻忍不住终于站了起来。“做不到？”错断王笑笑，“这都做不到，你还能做成什么？太子也别做了。正好，一直发愁没合适的理由收了定远侯的兵权，现在他不明不白地死在宫里，本想让楚极继承爵位以示安抚，干脆，孤直接认楚极当儿子，让他做太子，你去鬼虎找千离吧，听说有人在鬼虎的队伍里看见了月上青。月上青活着，千离十之八（和谐）九也还没死。怎么样？就这么安排吧？你省力，孤省心。让楚极现在就过来，完成你做不了的事。”“父王！”“来人！召公子……”楚幻噗咚跪下，“父王……我做……”错断王脸色一变，横榻上的方案被掀翻，案上的玉石碟盏碎了满地，“那就快去！当本王是愿意看么？！把纱幔拉上！”木桐子吓得已经流出了眼泪，不过她坚持着坐在床上没动。楚幻转身低下头，“公主，咱们速战速决，我也不想……”木桐子一伸手，手里不知什么时候多了把匕首。匕首抵在楚幻要害，“敢碰我，就让你断子绝孙。”“哈哈哈哈！”错断王变脸比变天快，这会儿又笑了，笑声震耳欲聋，“劳烦公主赶快动手，这样本王就可以在收拾强梁的时候，顺便名正言顺地解决腾简。不过，在那之前，还得麻烦公主再帮忙提前‘慰劳’一下我错断即将出征的勇士啊！哈哈哈哈！”木桐子瞪着楚幻，眼泪流了满脸，目光里：恐惧、愤怒、哀求，五味杂陈。楚幻面无表情地拉起她的手腕，轻轻拿下匕首丢在地上，“公主，要听父王的话。”木桐子终于哭出声，“呜呜呜……你们杀了我吧……”啪啪——错断王拍两下巴掌，“来人！给太子和太子妃上合卺酒！”喝合卺酒是正规婚仪，没有多想，木桐子流着泪把酒喝了。可酒水下肚，她立刻感觉到了异样：不再难过绝望，取而代之的，是一阵阵的燥热难耐、口干舌燥。木桐子很快神志不清了。“父王！这酒里……”楚幻已经知道自己和木桐子喝了什么，但还有些不敢相信。“哼，就凭你，没有一笑散，能成什么事？快点吧，一生二熟，有了这第一次，下回爱怎么都随你，只要能尽快生个孩子就行。”错断王靠到横榻上，一副看热闹的表情。楚幻咬着牙，想想为了能有实现自己愿望的一天，豁出去了。索性接着酒劲儿，衣裤也没脱，直接把木桐子撂倒。只是没想到，动着动着，他发现：只要一看见木桐子眼睛半睁半闭嘴唇微张双颊绯红的脸，再加上她娇（和谐）喘参杂着呻（和谐）吟的声音，他就寒颤阵阵，无法再进行下去。几次三番都是如此，最后甚至胯（和谐）下之物瘫软到无法继续留在木桐子体内，连一笑散也起不了作用。啪啪——灯光昏暗的纱幔外又响起错断王的巴掌声。楚幻正纳闷儿，一个上身赤（和谐）裸、高大俊美的青年男子掀开纱幔走了进来。不等楚幻问什么，错断王的声音响起，“怕你不行，该准备的父王都给你准备好了。该怎么做你应该清楚。”那男人什么都不说，解开自己的裤带直接趴到了楚幻身后。令楚幻感到惊讶的是：自己不但没有反抗，反而躬身提臀迎合了上去。身体被填满，掩住木桐子的嘴，再闭上眼睛，楚幻腿间雄风再起。于是错断东宫长仁殿内，在错断王的精心安排下，三男一女，一老三少，一个观看三个合作，来了好一场颠（和谐）鸾倒（和谐）凤翻（和谐）云覆（和谐）雨。天极一百三十二年，五岁的楚幻午睡时被奇怪的声音吵醒。平时跟在身边的内侍、宫女都不见踪影。他爬下床揉着眼睛走到中殿，诡异的一幕映入眼帘：纱幔被风吹得飘了满殿，艾青、荼白、胭脂红……如梦似幻之间，是赤（和谐）身裸（和谐）体的母亲和同样赤（和谐）条条的祖父正彼此交（和谐）缠。楚幻永远也忘不了母亲当时的表情——眼睛半睁半闭，嘴唇微张，双颊绯红。空中弥漫着奇怪的味道和声音，他正看得出神，母亲的表情突然变了，接着父亲出现，拎起祖父一剑刺穿。老错断王最后挣扎了几下伸手想喊人。还是太子的楚烈一脚踩在他的手腕上，“别白费力气了，老东西，东宫除了我们没其他人。本宫等这天等了很久，该安排的早都安排好了。放心，你所有的部下旧臣都会乖乖听命于我，不会发生变乱，不会有无辜的人死去，只要他们听话。”老错断王咽气。楚烈提着剑直奔楚幻的母亲，自己的太子妃，长铃。她躺在原地不躲也不穿衣服，楚烈把剑架到她脖子上，“有什么想说的吗？”“我只想知道一件事。”长铃直勾勾地看着楚烈，“我们的儿子在哪儿？”楚烈瞳孔骤缩，毫无预兆地嘶吼起来，“那不是我的儿子！是怪物！怪物！‘怪物’你懂不懂？！”长铃也在同一瞬间激动不已，“他不是怪物！是殿下的儿子！我们唯一的儿子！”“不！那就是怪物！是怪物！”“不就是长了像兔子一样裂开的嘴唇吗？！那样的孩子民间也有！”“我错断王室的孩子不会长成那样！也不能长成那样！”长铃咬住嘴唇沉默片刻，眼泪流下来，“你到底把他弄到哪里去了？”楚烈抿紧两片薄且几乎没有血色的嘴唇，手里的剑逐渐远离长铃，垂到一边，“喂狼了。”长铃盯着楚烈的眼神从愤怒逐渐到绝望，“好……那殿下能不能放过幻儿？”楚烈抬眼，冷冰冰地一瞥，他早看见了站在角落里的楚幻，“放心吧，本宫即位后，会立那小孽种为太子的。只要他听话不惹麻烦，还会让他继承王位。虽然他是你跟老不死的孩子，但毕竟是你生的。”长铃似乎了了心愿，决绝地闭上眼睛，“快动手吧。”楚烈皱眉，“不求我饶你一命？”“生不如死，长铃一直等着这一天呢。”“好，本宫亏欠爱妃半生，今天就满足你一次。”楚烈用自己手里的长剑，从长铃两腿之间刺进去，贯穿了她的整个身体。楚幻眼看着母亲的头慢慢向后垂下，微曲的长发撒满地面，一口鲜血喷出来，把她绯红未褪的双颊染得胜似晚霞，是楚幻见过最美的颜色。离开太子东宫，错断王直接回了红云殿。国师上风正在等他。内侍迎出来，“主上，新王后已经准备好……”错断王摆摆手，“孤今晚去南山殿，让她自己睡吧。上风，我们走。”到了南山殿，上风摘下斗篷上的帽子，露出没有多少人见过老得沟壑纵横的脸，声音异常沙哑，“强梁王擅自扣押错断人马的事，想必主上已经知道。”“嗯。明日调集兵马，孤要亲自去会会昔壬。”“主上要率军出征？可今天是主上和太子殿下大喜的日子，不用多陪陪新王后吗？”错断王摇头，“没那个必要，娶她们姊妹本也是为了对付强梁。正愁没借口出兵，以为等抢了长青山强梁王才会有所动作，没想到他倒先动手了。正好，听说月上青还活着，据传他跟强梁王曾是至交，待本王活捉昔壬，引月上青现身。“哼，月上青这个老滑头，当初他振振有词孤居然轻易相信，以为他是真心去追千离，给平定府上下都留了全尸。要是能再见到他，必须问问清楚，如若看出他当日有半句虚言，定将他全家老小再从土里挖出来鞭（和谐）尸三日。”上风重新戴上帽子，“那主上尽早休息，臣回去收拾下行装，明天……”“不。”错断王打断上风，“孤要你留下看好太子和楚极。楚涧死了，守边的老三和老四都在盯着他留下的那十万兵马。直接收回兵权怕生祸乱，楚极是嫡长子，孤准备让他继承封地和爵位。好在如今二弟已经葬在都城王陵，让楚极留在宫中守孝自然无可厚非。孤很快会派人代守封地、代领兵马。”上风想想，“那太子殿下新婚燕尔，又有什么让主上放心不下的？”“他捉到了七阿，而且没有及时禀报。你看好他，别做什么太出格的事。记住，务必让七阿活着。”上风领了命，转身要走。“嗯……”错断王想起什么，又把他叫住，“当年那个孩子，你亲眼看见狼群把他撕碎了？”眼周布满皱纹的眼睛在帽子的阴影里缓缓眨动一下，上风脑海中闪现出那个刚出生的兔唇婴儿，在风雪中被一只白狼连着包裹叼走的画面。“是，臣躲在冰丘后看着他被狼群撕碎分食干净才离开的。”错断王垂下眼帘，“行，没别的事，你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