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靖本纪》:

    “皇上,皇后遣了六院妃嫔,后宫六院沦为空城。”

    “唔,遣了便遣了,皇后难得拈酸吃醋一回,自是要尽兴。”

    “皇上,皇后领了十万大军对阵军前,末将攻是不攻?”

    “唔,叫我三十万大军降了便降了,要让她笑颜依旧,若只需烽火戏诸侯,倒也简单。”

    “皇上,皇后挺着大肚要孕走他乡。”

    ……

    “皇上?”

    皇上已然一阵青烟走起。

    ……

    嘉靖十四年,一向康健的嘉靖帝突然崩殂,将一番朗朗乾坤,如画江山都留给了他同萧后的子嗣。同年逝去的还有萧后。

    有人说他们寿终正寝,有人说他们激流勇退。

    倒是当年跟随嘉靖皇帝左右的幕僚们常常想起,皇帝临别前扬眉轻笑道:

    “皇位?有个女人告诉朕,那不过是把椅子。”

    “胡闹!”夜无俦甩开了碧池双手,于偏厅内的太师椅上入座,对着一旁的煮鹤喝叱:“你便是这样谨守你的本分的?无论何人何事,不加筛查便一通上报本王吗?”

    煮鹤怨怼的扫了眼碧池。

    “你莫要殃及无辜了!你听闻是我,便来见我了不是吗?”碧池咬着唇,泪盈于睫,楚楚可人。

    可是,夜无俦似乎不卖账:“本王不是你们争夺嬉戏的猎物,你们也消遣不起!既然没有什么要事,本王今日也不便作陪。煮鹤,你稍后收拾出一处,供碧池今晚休憩。”

    碧池讶异问道:“今晚你不陪我了?”

    “今日之事本王不追究,你便以为自己所为本王当真好耐心?这种试探的把戏,你既已达到目的,便适可而止。本王提醒你,莫要一而再!”

    见碧池小鸡啄米般不住嬉笑点头。他说:这种试探的把戏,你既已达到目的……他知道自己在试探,他为自己抛下新婚娇妻,这目的,的确已然达到。

    夜无俦见她这状态,摇头愠怒道:“没一个省心的。”便甩袖离去。

    回到喜房之中,见卿君已然躺到暖被窝之中,呼呼睡去了。

    连日颠簸,她定然是累坏了。

    可是,再怎样累,他今晚都不会怜香惜玉!

    他边朝着床塌亦步亦趋,边为自己宽衣,随手便将自己的衣物褪却在地上。只着一身寝衣,掀开被子躺在了卿君身侧。他故意动作粗野幅度过大,为的便是吵醒她,可她仍面朝里间,纹丝不动。

    他忍耐的许久,又大声咳嗽一声清了清嗓子,继而又夸张翻了个身,卿君依旧纹丝不动。

    他又忍耐了许久,重复了一边之前的举措,卿君依旧纹丝不动。连呼吸也不曾凌乱。

    是可忍孰不可忍?夜无俦又翻了个身,朝向卿君一侧,无奈道:“你要装到什么时候?”

    萧卿君耐力极为持久,依旧纹丝不动。

    夜无俦当机立断决定换招。他朝卿君一侧更近一步,见她没反应又近一步,直至自己整个儿前胸贴紧了卿君后背,对方还稳若泰山岿然不动,他决心不再手下留情。

    他先是隔着卿君的寝衣乱摸了一通,觉着如同“隔靴搔痒”般不痛快,试探着朝卿君领口寻摸而去。

    “沉睡”的卿君关键时刻“醒”了,抓住自己胸前的爪子,故作惺忪睡态的问夜无俦:“你干嘛呢?”

    夜无俦讪讪笑着:“刚从外边回来,手凉,找个地儿暖暖手。”

    “哦,那我传子衿给爷打盆热水洗洗……”卿君说着,便起身欲唤外间的子衿,却被夜无俦一把上前堵住了嘴。这夜无俦用来堵住卿君嘴的,不是别的,而是他自己的嘴。

    可怜卿君的呼喊尚未出口,才初初启唇摆好口型,便遭遇热辣滚烫的突袭。防不胜防。她想防御,奈何他的舌已长驱直入,滑入她齿关;她想逃离,他似乎早已洞悉她心思套路,适时用掌抵住她后脑勺,岂容她逃遁!

    难道今日便要被吃干抹净?难道当真要入乡随俗同旁人分享一个丈夫?迟早是要走的,先前这夜无俦便弄的自己心绪难宁,若是有了身体痴缠,到时还会不会走得潇洒?

    “你难道不知道,做这种事情要专注纵情吗?”夜无俦松开了她被吻的红肿的唇,对她的心不在焉表示抗议。

    卿君回过神来方觉察到自己嘴唇火辣辣的疼,害怕自己变成香肠嘴,她忿忿对肇事者无理道:“怎么,在bitch那儿没吃饱?还要加餐?”

    “你……在吃醋?”

    正当卿君转溜着眼珠寻摸着什么话题打岔的时候,那人迷离着双眼,张牙舞爪又朝她扑来。

    既来之,则安之。不是说生活就像内什么吗?既然反抗不了,那就好好享受罢!

    给自己做了一番思想动员之后,卿君闭起眼,带着视死如归的心情,凛然慷慨服刑——来吧。

    卿君被扑倒随即便又被一通乱啃。啃完她嘴巴接着啃她耳垂,要命的是还哼哧哼哧喘着粗气,男人的气息,那是不可一世的卿君上一世惟独不曾领略过的滋味——难耐。

    “爷对每个女人都这般如狼似虎吗?”

    “爷只对阿卿如狼似虎……”

    “爷对每个女人都这般奉承讨好吗?”

    “爷只对阿卿奉承讨好……”

    “唔……嗯……爷对每个女人都会动情吗?”

    “爷只对阿卿动情……”

    分明是赤果果不负责任的甜言蜜语,奈何此刻卿君却听的很受用。

    夜无俦果然是个中高手,各个前戏环节都掌握的恰到好处。卿君无奈的想:那是被多少女人调教出来的熟稔!

    卿君一边欲拒还迎,一边暗爽享受着最原始的欢愉。

    就在扑倒与反扑倒的拉锯战即将进入尾声,卿君即将缴械投降之际,喜房的门外响起了煮鹤清冷的声线在满室暧昧的空气里回荡:“爷……”

    卿君初初放开一点,猛地被人一提醒,她又开始拘谨了起来。

    她娇羞的推开正埋在她脖颈处啃的正欢的夜无俦,指了指罗帐之外,然则夜无俦此刻正在动情之时,哪里顾得了?

    夜无俦一把拽过卿君,已然云里雾里的卿君被他这般生猛一拽,便覆到了夜无俦之上。衣衫已然被撕扯得如同虚设,长发也凌乱如同卿君此刻心境。双腿被夜无俦摆成屈辱的姿态,跨坐在夜无俦身上,她分明感受到他热辣滚烫的抵触。

    她娇羞似醉的模样让夜无俦邪魅如狂。反身将卿君带入怀中又是一顿啃。

    大掌流连在她的娇躯,这滋味果真是好。宛转嘤咛,一室旖旎。

    “爷……碧……”煮鹤的声音在沉寂了片刻之后又一次响起。

    “滚!”夜无俦如同困兽般嘶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