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昭被笑意盈盈目光灼灼的李治一步步逼到边角,一时间不知所措,左右环顾一周,才发现包括跟着自己来的明和在内,所有的人竟然都不知道去了哪里。
内心大窘,心中不免暗暗叹了口气,然后才抬头看向李治:“治郎……”
“咦?不叫主上啦?”
李治听得她改口,心中喜悦如蜜汁将心尖儿浇浸了个透,可嘴上却还是半点儿不饶人。这样的李治,便是武昭再如何能端持得住自己不失礼数,可方寸芳心也不免是大乱,于是就只见这赫赫大唐皇帝陛下耍起了无赖,堂堂大唐皇后娘娘红透了脸庞。
“既然治郎要媚娘改口,那便改……”武昭被逼急了,心一横,正待说几句狠心儿的话,就被李治俯下脸来,轻轻松松以唇封了声。
半晌间,偌大的殿中,不闻得半点儿声音,只听得轻轻细细,微微有些乱了的呼吸。
多日不得亲芳泽,李治知道自己用了多少力气去克制一腔渴望与思慕,也很清楚若他自己不小心,只怕会将她弄伤。
所以虽然渴望早已将他整个人烧得全身滚烫,他只是还念着这是日里日里,只是还想着这是殿堂殿堂。
只是……
沁透香气,百尝不厌的香气夹杂着些儿熟悉又教他安心的甘气传入口鼻之间。李治只觉神销魂荡,筋已酥,骨已软。
这让他感觉到自己的意识,正在离自己远去。于是他急忙调动起全身的意志,握紧双拳——这一切的努力,都是用来顶住最后一星儿把持住自己不急躁如毛头小子的焦急。
至少……
至少不能是在这儿……
但当她一只纤手推上他的胸膛抗拒他,想让他听她说话时,一点纤指无意间碰上了他裸露在外的领口皮肤……
轰地一声,仿佛一阵狂风吹过,将原本只是暗红点点的火烬给吹成了漫天烧的烈焰!
最后半点儿可以把持住的力量也终于消失,他上前一步,紧紧地将足有半年未得亲近的妻子硬压进怀中,一双大手紧紧地把她的身子揉挤在自己双臂之间,放肆而又狂躁地掠夺着——
是的,他原本就是一个帝王,无论他如何地性情温厚,如何地仁懦示人……
他原本就是一个天之骄子!
一个真真正正的天子!
他想得到的东西,从来没有得不到的时候!
他想要的女人,也永远只会是她武昭一个!
所以……
又有何妨?
便是此时……
便是此地……
又有何妨?
只要他要!
只要他想!
又有何妨!
脑中轰然一声,李治脑海之中,反反复复,只有这样自问的声音,反反复复地回荡……
反反复复地回荡!
武昭原本意待推开他的侵袭,却不曾想自己无意间的一记推手,反而成了点燃他心中欲念的火苗,她后悔不迭之际,却也只能迷迷糊糊地想着一件事:
她今日真的不该穿这件新衣裳的……
凤髻金泥带,龙纹玉掌梳。
走来窗下笑相扶,爱道画眉深浅入时无?
弄笔偎人久,描花试手初。
等闲妨了绣功夫,笑问鸳鸯两字怎生书?
——欧阳修《南歌子》
当武昭再度醒来时,已是午夜深。
懒懒地打了一个呵欠,微微地动了一动臂膀,这才发觉,自己竟然被一双手臂紧紧地困住,半点儿也动弹不得。
她眉头一攒成珠,再试探着往旁边一挪……
“可别乱动了……刚刚才能好好儿睡得这片刻时光而已……”
身后,一道沉稳而慵懒的声音响起,震动着她的背心。
凤眸一眯,她放松下来,全身往后一倚,也浑不理对方笑意闷闷,只赌气轻道:“这下可好……那些老大人们,怕更要骂媚娘是个惑主乱国的妖后了。”
“尽管他们说去。”
李治把脸只闷在她洁白的颈窝里,贪婪地嗅闻着她身上那丝清香气,同时满意地感觉到这香气中,如今已渐渐染上他的气息。
同时,一双环抱着她的大手,又微微地开始不安分起来,在她微微一层柔嫩肉皮的洁白小腹上来回游走。
武昭一眯眼,抬手冷不防便一记“啪”——脆生生打在了那两只毛手上:“是啊!左右说的不是治郎对吧?”
这一下着实不轻,但李治却也只是微微地“啊”了一声,便轻轻咬了一记她的颈间以示回敬:
“好一个刁蛮皇后啊……”
“对啊,本宫便是这般刁蛮。所以下次殿堂之上,陛下还是自重罢!”
玩性一忽儿起来,武昭索性一用力,挣脱了他的束缚,以锦被捂胸整个坐起来,回首,一脸有趣地看着自己夫君狼狈地到处捞着东西遮身子,一边儿努力瞪着自己的模样。
那模样着实有违李治于诸人面前清华贵雅之态,逗得武昭咯咯咯地娇笑直若少女。
李治见她这般娇媚模样,一时间竟是看得痴了。
被他这般看着,武昭便是再如何沉稳的性子,免不了也会脸红,于是娇嗔一句“看什么看!可不是看成了呆子”还不及说完,就被李治又一把抱入怀中索欢。
于是,长夜漫漫春意浓,郎心如饴妾意如蜜……
次日晨起。
立在纱帷之后的明和看着自己弟弟清和好好儿地侍奉了一脸神清气爽的李治更衣上朝去,又得了他再三嘱咐不叫吵醒了皇后娘娘之后,才心满意足地离开的样子,终于长吁口气,转头望着纱帷里那个一动也不动的身影——
看来,这膳点,还是备成午食的好。
一边儿这样想,一边儿嘴角含笑的明和,便略安排了下两个小侍娘后,;转身向着殿外走去。
……
正如他所料的一般,武昭这一眠,却足足到了近午之时才醒来。
而她一醒来,便立时感觉到了帐外跪着一个人:
“弘儿?你怎么在这儿跪着?”
她微微一惊,下意识地以为是除去李治之外,唯一能够这般直来直往于自己寝宫之中的长子——虽然次子李贤也是得了特令的,但那孩子性子急,怕是等不得。而小儿子更是连路还不会走得……
于是第一个反应,就是李弘,于是她顿时又想起昨夜之事,满面飞红之时不免微窘,正待看时,却察觉自己身上已着了寝袍——这才想起来今日晨起,李治给自己是着了寝衣才走的,同时她也更察觉来者,似乎并非是李弘。
“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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