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情势算是颠倒了,穆铮再无方才傲气,南浔重新掌握了筹码。
“我要殿下的信任。”南浔亲手引火折子,将书函点。一桩铁证顷刻间化作飞灰。
穆铮愕然。她若是穆垣或穆钦任何一方的人,大可将这封书函呈给穆天旸,穆天旸生性多疑,此事又有根据可查,他必然要被拉下马。穆铮郑重其事地向南浔作揖,道:“先前种种皆是本宫多疑所致,还望姑娘不计前嫌,他日本宫继承大统,愿同姑娘共赏万里江山。”
也许还有怨恨,可南浔知道他彻底释疑了。穆铮松了口气,却不知真正放松的是她。她知道何氏与谭尚的关系,此事由谭尚办理却是她的推测,故此只是旁敲侧击,故布疑阵。
她冒险捏造谭尚的亲笔信,情急之下穆铮自然不会留神字迹,若是今后生疑,书信已毁,谭尚也永远不会再开口说话了。穆铮仍有难色,说:“当初没想到此事会有变数,并未销毁尸体,如今那差役的尸首多数落在穆垣手里了。”
南浔暗喜。燕惊风身为朱雀门主,行的是号令之事,哪里做过搬运死尸的活儿。况且此人怀有洁癖,方才见他将一身衣物烧了个干净,说什么三日之内定闻着美酒也驱不走扑鼻的恶臭。“尸首一事殿下不认没人能逼你认,也就是越王脱罪,皇上多疑,未必完全信他。”南浔想着燕惊风跳脚的模样嘴角便萌生笑意,这一次是她为难他了,改日一定要多泡几壶好茶来安慰他。
穆铮释然,不得不说穆天旸的多疑既妨害他,又常常帮到他。“各家闺秀还在安宜殿等我,南浔先告退。”南浔浅笑作礼,欲抽身离开。
穆铮思虑一二,提醒道:“子默生性骄纵,难免有过分之举,姑娘同她在一起,万事不可掉以轻心。”南浔笑意愈深,穆铮终于舍得豁出自己的表妹,终有一日也能令他豁出整个益侯府甚至更多。
碧儿看见她毫发无损地出来,心中欢喜,却挤了几滴眼泪出来,说:“受委屈了。”南浔拍了拍她的背,笑着说:“傻丫头,我不委屈,今儿很是高兴呢。别叫她们等我,咱们得快些赶过去。”
也不是她盲目自信,穆铮不过耳耳,李子默能有什么手段她还真是期待。安宜殿中众闺秀练习舞蹈井然有序,赏心悦目,南浔不过迟了片刻,她们竟一等未等。
方宜柔眼尖瞧见了南浔,停下舞步,大声说道:“这练习的时辰可是大家一同商定,旁的不说,若是因一个人的懈怠而毁了所有姐妹的心血,那可真是罪过。”南浔不露声色,她知道方宜柔嘴上不饶人的脾性,真正要应付的是李子默。
众人纷纷停下舞步窃窃私语,不免对南浔指指点点,李子默出面说道:“妹妹姗姗来迟,定是有急事耽搁了。今晚便要在御前献舞,咱们还要抓紧练习,可不能出什么岔子冲撞了圣驾。”这算不得暗示,分明是明示了,南浔心中一阵鄙夷。想要她御前失仪,她不妨装回糊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