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信鸽扑腾几下落在燕惊风肩上,这一幕在南浔看来是天赐良机,她不由往前探了探身子,急忙问道:“是他吗?”
燕惊风迅速打开布条,淡扫一眼便将它展开在南浔眼前。
青琅山已在控制之中。
脸上的惊忧渐渐消失,南浔舒了口气,可看到对面之人一脸不悦,她才意识到方才的模样有多不受控制,羞愧地低下头。
“你是怎么打算的?真打算将宝藏拱手相让?即便要让,又让给谁呢?”燕惊风刻意岔开话题。
提到此事,南浔迅速恢复理智,轻撇嘴角,说:“你认识我这么久,还不清楚我的脾性?要想复兴南越,总得筹措一笔财富,这不正是送上门的礼物嘛。”
燕惊风眼中瞬间冒出精光,道:“你知道不道自己面对的是什么人?虎口争食,你不要命了!”
她当然清楚,这笔宝藏已经牵动天下,哪一方都不是善茬。而且局面已不是朱雀门能够控制,这也是燕惊风担忧的原因。
“正是因为他们个个都是穷凶极恶之徒,我才有夹缝求生的机会。当时的情形,我并非一定要把这个人情卖给穆铮,可他是这些人中胜算最大的。”
燕惊风依旧存疑,说:“你何必借他的手。”
“我还没大度到成全一个几次三番要害我的人。不借他的手,这些东西怎么运出去?况且人人眼红的东西咱们拿着不怕麻烦吗?”南浔早有打算,可她似乎漏算了什么,神情忽转,说,“可这鄂尔科看起来不易对付,不知道穆铮允诺了他多少。”
“只怕多少都满足不了他的胃口。”燕惊风这么说,完全凭借一个习武之人对于对方眼神的判断。鄂尔科眼中散发的凶戾之气非一朝一夕而成,这样的人从骨子里就是贪婪的。
入夜后的驿馆清冷中更添几分肃杀之意。
“南浔小姐,别来无恙。”月下之人温柔浅笑,衣袂飘飘。
没有想到再见慕容延允会是在这样的情形下,南浔深知自己面对的是怎样一个人,一刻也不会被他温柔的外表迷惑。
楼上的燕惊风闻声飞旋而下,怒目挡在南浔身前。
南浔轻启朱唇,目光凛凛,说:“三皇子这回又是奉了什么旨意?”
敢这么直截了当地戳他的伤疤,天下间也只有南浔一人。慕容延允不怒反笑,瞥了燕惊风一眼,说:“请你的朋友离开,想问什么,我一定知无不言。”
“还轮不到你指手画脚。”燕惊风早就看他不爽,这狡诈的家伙望着南浔的眼神实在可恶。
可南浔并不理解燕惊风的心意,说道:“不必担心,三皇子应该也不想惊动其他人。”
燕惊风只得不情不愿地退回楼上,但仍占据随时出击的最佳位置。
“你骗了我。”慕容延允笑着说出这四个字。
南浔自然明白他的意思,当初他同夙夜闯府逼问,颈间的痛感还很清晰。他今天敢独身来到此处,一定有足够的把握,看来事情已经远超预料。
“作为补偿,我是否有幸和南浔小姐交个朋友?”慕容延允不给她充分思考的时间,紧盯她的眼神惹人发毛。
南浔心底不屑,却又不知他意图在何,便说:“三皇子尊贵之躯,南浔不敢妄攀。凉州荒僻且风沙弥漫,三皇子不是有这个雅兴前来游山玩水吧?”
“你可真会开玩笑。”慕容延允渐渐收起笑容。
南浔略想了想,继而高声道:“那不知阁下是想要分一杯羹,还是——”
“那就看南浔小姐愿不愿意帮我了。”慕容延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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