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其实早有感觉。
第一个星耀凝结时，毫不费力，轻而易举。
但，每当重新去凝聚一个星耀，都需要耗费更多的星液，也要耗去他更多的心神，需要他更加的专注。
他凝结第五个星耀时，所耗去的时间，还有精力，比他凝结前面四个星耀都要多！
之所以不能将第六个星耀，也给一并缔结出来，组合成新的星辰秘阵，可能是第六个星耀的精炼凝结，已暂时超出了他的能力极限。
而且，他在凝炼第五个星耀时，就感觉体内的四个灵力漩涡，都在反常地疯狂旋动。
连他的灵海，都变得稍稍有些不稳定，波浪滔天。
第五个星耀的凝结，引发灵力漩涡和灵海异变，好像连灵力都一并消耗了不少，才略显艰难地缔结出来。
第六个星耀，始终无法形成，他猜测可能和境界，灵海的力量，四个灵力漩涡，包括血肉的强度，都有密切的关系。
只是他暂时没办法细细解析出奥妙。
“去！”
大致弄清楚其中奥妙，他深吸一口气，将掌心五个星耀组成的星辰秘阵，直接甩了出去。
五个星耀，同时飞出掌心，飞逝向前方。
在聂天的眼中，那五个星耀，一直维持着在掌心的秘阵方式，即便是极速飞驰，依然按照特定的阵法轨迹，相互间的距离始终没有太大的变化。
“轰！”
五个星耀组合的星辰秘阵，如五颗残星同时坠落，落向一株巨大的古树。
那古树，不再是四分五裂，化为一块块木片。
古树，在那五个星耀组合的星辰秘阵威力下，一瞬间，就化为漫天的木屑纷飞。
星耀光芒敛去。
聂天一惊后，倏地走过去，只见漫天都是木屑。
十几米高的古木，完全不见，木屑如大雪纷飞。
星耀落下的位置，坚硬的大地，出现了一个深半米的坑洞。
看着纷飞的木屑，突显的坑洞，聂天脸色怪异。
“这一击的威力，恐怕……不比那一式怒拳弱。而且，这星动的强势攻击法决，还不需要贴身，不需要进行直接的接触！”
“碎星古殿！碎星决！星动！”
聂天神情激荡，对他从碎星古殿得来的两枚碎星印记，终于有了直观的认识。
也在此刻，他注意到，那一枚记载着碎星决上篇的印记，关于星动的那部分太古符文，一一湮灭，消失于无形。
不论他如何感知，从那一枚碎星印记内，都找不到星动的描述了。
但，如何聚集星耀，凝结星耀的法门，他已经了然于心，终生不忘。
他旋即明白，他参透了星动的奥妙，将这攻击法决掌握的那一刻，他就炼化了一部分碎星印记。
待到他，将碎星印记内，碎星决上篇记载的星烁和星落也给领悟了，那个碎星印记就算是被彻底炼化了。
之后几天，聂天都在密林的外围，一边斩杀二级和三级的灵兽，一边去修炼星动。
他对星动的种种施展方式，渐渐有了自己的体悟，对星耀的凝炼，也有了深刻认知。
可惜的是，他始终没有办法，在掌心中，将第六个星耀给缔结出来。
他很快就意识到，第六个星耀若想成功出现，组合成全新的星辰秘阵，他必须自身做出突破。
可能是境界的提升，也可能是再次开辟灵海，亦或者血肉足够强大。
既然无法勉强，他就不再徒劳，只能暂时弃下。
这期间，另外一个问题，也在困扰着他。
他在反复尝试凝结星耀时，他体内的星液，也在大量地消耗着。
他每每在深夜，去牵动星辰之力，纳入星辰漩涡，都感到速度太过于缓慢。
他将储物手环内，收藏的几块含有星辰之力的奇特石块取出，从那些特殊的石头内，倒是抽离出精纯的星辰之力。
以那些特别的石头修炼，明显比直接牵动星辰之力，要快的多。
但，那些石块的数量有限，他很快就用光了。
“那种石头，其实和灵石一样。灵石内存在着更加精纯的灵力，那些石头内，则是蕴含星辰之力。”
“如果能找到众多这样的灵石，以后即便是离开了幻空山脉，在破灭城内，也可以继续修炼。”
“就是不知道，这样的灵石，究竟在何处？”
他叹息一声，人在一棵古树上方，暗暗思索着，继续以天眼去搜查附近的灵兽动向。
一行六人，很快出现于一只天眼的窥视范围。
那六人，他最近已不止一次看过了。
他也通过天眼，听到了那六人的对话，知道了他们的目的。
六人从破灭城而来，都是中天境的修为，其中四人在中天境的中期，两人在后期。
六人组成了一个小团体，一开始只是在密林最外沿行动，也斩杀了一些二级和三级的灵兽。
他们只取灵兽关键的部位，只要皮，头角和利齿，准备返回破灭城后兑换成灵石。
这几天，聂天悄悄跟着他们，倒也有不少的收获。
每次，他们都在斩杀灵兽后，把能够换取灵石的部分带走，而聂天则是将他们弃下的灵兽血肉收集起来。
不需要和灵兽战斗，就能得到对他有用的灵兽肉，他自然是乐得轻松。
也是如此，他会借助于天眼，关注着六人，在他们活动的区域活动。
聂天又借助于天眼，悄悄聆听着他们的对话。
六人在密林周边徘徊几日后，渐渐不再满足对三级灵兽的击杀，他们打算去密林深处，想要将目标提升，去猎杀四级的灵兽。
四级的灵兽，实力堪比先天境的炼气士，要比三级的凶悍不少。
那六人，如果分开来单独行动，真要是在密林深处，遇到了四级的灵兽，任何一个都是死路一条。
但如果始终抱团，集合六人的力量，遇到一头四级灵兽的话，是有很大的机率能成功猎杀的。
六人激烈争吵着，意见始终不统一，没有完全下定决心。
那四个中天境的中期者，觉得在密林较深处，有可能会同时遇到不止一头的四级灵兽。
以他们的战力，只要遇到了两头四级灵兽，都可能会全军覆没。
就是因为这样，他们没办法统一意见，还在争吵着。
很快，聂天也听到他们在商讨着，是否可以纳入新的成员，集结更强的力量，去密林较为深处探索。
“四级的灵兽……”
聂天站在树上，默默思索着，也怦然心动。
他最近食用的灵兽，都是二级和三级的，这类等级较低的灵兽，体内所含的血肉精气明显弱金岩犀许多。
一头四级的金岩犀，体内的精气，可能是个三级的灵兽那么多。
而聂天，每一次能吞下的灵兽肉，只有百斤左右。
如果这百斤的灵兽肉，不是来自三级的灵兽，而是四级的，他能收获的血肉精气，将增强倍之多。
那六人，所要的只是灵兽的头骨和利齿、坚韧的皮，他们对灵兽肉毫无想法。
要是和他们一道儿，能够斩杀四级的灵兽，他如果只取灵兽肉，想来那六人一定没有意见，还会当他蠢笨。
“或许，我可以帮助他们下定决心，各取所需。”
聂天沉吟半响，就从树上滑落，向那六人所在的位置悄悄掠去。
在接近六人时，他刻意加重了脚步声。
“什么人？”
为首的一个，中天境后期者，最先有所察觉，如惊弓之鸟般大喝道。
其余五人，也都是如临大敌，都取出了灵器，随时准备战斗。
幻空山脉内，处处凶险，大多数的时候，人比灵兽还要可怕。
他们经常结伴来幻空山脉，自然知道这一点，在听出脚步声是人类，而非灵兽时，他们反而变得更加紧张。
最近幻空山脉情况复杂，三大势力相互厮杀，李琅枫那疯子更是大开杀戒。
这六人，担心遇到的，是那三大势力，或者李琅枫那毒人。
待到聂天缓缓现身，为首的那人，以精神意识略一感知，发现聂天只有中天境初期修为时，立即就冷静了下来。
一冷静下来，他就心生异心，眼神都变得耐人寻味了。
幻空山脉这地方，就是如此。
只要遇到弱小者，第一个滋生的想法，就是斩杀，取其身上的财物，而非合作。
“我是血骷髅的客卿。”
聂天一眼看出了他的想法，从储物手环内，将血骷髅客卿的身份令牌拿出，在他们面前晃了晃。
“血骷髅！外围客卿！”
为首的那人，看清楚令牌上的血骷髅图案时，脸色微变。
他们六人在破灭城而来，对血骷髅还是颇为忌惮的，聂天给出的虽然是外围客卿的令牌，可那令牌的震慑力，依然是极大。
他们都清楚，能够被血骷髅赠与客卿令牌者，或许比真正的血骷髅成员还要可怕！
“骗人的吧？他才中天境初期的修为，凭什么被血骷髅赠送客卿令牌？我们长期生活在破灭城，可没有听说过，血骷髅多了一个境界这么低的外围客卿！”
一名中天境中期的女人，一脸的狐疑，不太相信聂天的客卿身份。
“信不信无妨。”聂天飒然一笑，“我叫李天，我对你们没有恶意。我想去密林较深处，希望和你们结伴而行，如果遇到四级的灵兽，我也可以出力。我要的，只是灵兽的血肉，它们的皮、筋骨和利齿，我都拱手让出。”
“只要灵兽肉？”为首那人愣了一下，“你确定。”
“确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