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建成也只是进来打个招呼,刚才店里他又看上一个人才,正要招揽,留下李世民自去了。
“大哥都不疼我了!”
“大哥不疼你,还疼谁啊?”
“疼四弟,哼,小鬼头,好讨厌!”
“你不也是小鬼头!”
“说我坏话,我咬你!”
“就怕你撂了牙口!”
“哼!”
小鬼头脾气来的快,也去的快。
“二哥,你教我武艺吧!”小鬼心动了。
“那可是要吃苦的,你看我整天被大石头压,几年都没长个子了,好可怜啊!”
李世民咬着指头,一脸为难,在自己的个头和武功上做着艰难的抉择,“那,那,就教一门长个头的武功吧!”
苏妄点点他的鼻子,笑道:“你想的真美,不过……”
他顿了顿,吊足了胃口,继续说道:“还真有!”
“我要教你剑法,这世间有三种剑法,你可知道?”
李世民小脸认真极了,大眼睛眨呀眨。
苏妄笑道:“第一种,匹夫之剑,五步之内,无有敌手;第二种,诸侯之剑,决胜千里,剑锋所指,万军披靡,流血漂橹;第三种,神通之剑,利剑所向,飞灰湮灭,世界破败。”
“你要学哪一种?”
“自然是威力大的,第三种!”
苏妄做可惜状道:“可是我还不会诶!”
“那,第二种!”
“我也不会啊!”苏妄耸耸肩。
“那,那就第一种吧!”小鬼头快哭了,做个选择有这么难?
“好吧,这个我会!”苏妄终于点头。
“好诶!”
……
大业十年,杨广三征高句丽,营建东都洛阳,修筑运河,滥用民力,以致天下大乱,各路反王揭竿而起,便是关陇集团也厉兵秣马,做足准备,要分一杯羹。李阀门中也不安宁,纷争嚷嚷,李世民与李建成纷纷在外立府,想要建功立业。
苏妄的住所,这几年来,李世民来得越来越少了,并不是说来得次数少,他与李建成倒是常来,有时带着另一个少年,李元吉。总是匆忙打过招呼,便到苏妄的两间小店中去。
有间小店,已经是太原府最有名的英才荟萃之所,可谓群英聚集,无论是英雄好汉,还是治世能才,在这里都找得到。不管是慕名而来的,还是路过太原府的,没有不到有间小店一展才华或寻觅人才,更有诸多势力的间客暗中交锋。
李建成建立了顺天府,在有间小店招揽了大才魏征、王珪;李世民有样学样,建立了天策府,也收录了奇才李靖。
如今的世民兄已经迷上了诸侯之剑,对匹夫之剑嗤之以鼻,就算苏妄曾说过,练成匹夫之剑,才能修习神通之剑,世民兄也不相信,只当是痴迷武学的二哥,得了臆想症。
“秦将军!”
“二公子!”
“未知秦兄可有决断,听说最近门槛都被踏破了。”苏妄调笑一句。
天下不靖,秦琼早年得李渊拉拢,合家搬入太原,保得母亲妻子平安,拜入李阀,做了牙将。
最近李世民和李建成为夺军功,争得厉害,秦琼有些摇摆不定,不过也该做出决定了,否则会被人说是沽名钓誉,有损声誉。
“大公子人很好,不过秦某决定进天策府,却要劳烦二公子了。”
苏妄心中暗笑,不想李建成被当了好人。
论军事才能,自然是李世民更高些,秦琼想要立功,优选天策府,但他脸皮薄,还要苏妄为他说合一方,免得恶了哪位。
如今能说动几方的,只怕只有他这个闲人了!
送走秦琼,隐隐听到隔壁李世民的高谈阔论,苏妄长叹一句,只希望他们还能顾念兄弟之情。
……
这世界本是演义的世界,错综怪异,不能用常理来说,更何况多了有间小店,更是搅得风云汇聚,许多事情都变了,不过有些事情是变不了的。
十八家反王尽起,掀起六十四处烟尘!杨家的天下走到了尽头!
杨广心忧五内,听闻太原奇才川流,想来关陇一游,令李渊三月内建造晋阳宫,又有宇文化及献策,要趁机诛杀李渊。
炀帝见宫殿精致齐整,华丽异常,心中喜爱,却把脸一板,说道:“李渊私造王殿,图谋不轨,与朕拿下,绑去斩了!”
当下就有侍卫上前来,李渊大呼:“臣奉旨起造,不敢有私!”
“既然无私,焉有三月不到,就建成一所王宫,定是先前造下的!”
不顾李渊喊冤,绑了出去。
消息传来,建成、世民惶急,顾不得招揽异人,急忙求见炀帝。
李世民说道:“圣上明鉴,宫殿新建,铁钉自然是新的,没有锈迹;若是私造,铁脚必有锈迹,请圣上下旨,起出铁钉来,以正视听。”
此话有理有据,挟关陇世家集团的威势,炀帝也要顾忌几分,当下令人起出几个钉子,都是新的,杨广有些为难。
宇文化及却道:“几枚铁钉不足以论述,还应多取几个。”
李渊父子怒目而视。
再起铁钉时,宇文化及趁机换了铁钉,都是锈迹斑斑,炀帝冷笑,就要拿下父子三人,不听他们辩驳。
“咚!咚!”
就在这时,殿外飞来两座巨大的石狮子,好像雄狮捕食,狂暴野蛮,巨大的劲风呼啸,殿中一片凌乱,炀帝骇得瘫在金座上。石狮子飞势忽然一止,在宫殿中间停下,相互重叠,垒在一起,落地轰隆,震得大殿都抖了三抖。。
“护驾!”宇文成都大喝,抽出宝剑护在炀帝身前。
“不知这狮子是新是旧,请宇文丞相教我?”
苏妄突然出现在殿中,也许他早就到了,只是无人知道罢了。
“你是何人?敢惊扰圣架!”
“是微臣次子玄霸,冲撞圣上,请陛下恕罪!”
“既知无状,还不退下!”宇文化及拿捏住话头,就要做主。
“丞相要代陛下做主么?”苏妄冷幽幽的说道。
“这,不敢,老仆一片赤胆忠心,请陛下恕罪!”
宇文化及连忙向杨广请罪,此时炀帝也回过神来,整理仪容,说道:“爱卿勿要惊慌,却是王侄,贤侄所来何事?”
炀帝也干脆不提李渊的事,君子不坐危堂,苏妄来势汹汹,他可不敢害了自己的卿卿性命,过了今天就派大军拿下。
“听闻陛下有无敌大将军保驾,不知是哪位?”
宇文成都着杨广示意,站了出来:“就是本将军!”
“不知大将军气力几何?”
“千斤之重,只是区区?”
“好!”
苏妄小腿一磕,飞起一座石狮子,撞入宇文成都怀中,那宇文成都不负豪勇之名,伸手一抱,将石狮子搂进怀里,一手扶腰,一手托起狮子脚,举在头上,一步步走下高台。
“好!”
杨广不禁为宇文成都喝赞,却应者寥寥,人家随意踢飞几千斤重物,你却要慢慢托着,高下立判。
“将军轻松的很,那再加把劲吧。”
宇文惶急,苏妄却不让他开口,脚掌一勾,另一只石狮子便压了上去,这下宇文如何抗得住,双手抱住石狮子,只片刻,两脚颤抖,便拿不住了。
“咚!”
石狮子滚落在地,从台阶上翻下,隆隆巨响,砸得殿内的金砖坑坑洼洼,却是宇文趁机要将苏妄压死。
“这般无序,却是不美,还是放回原处吧!”
苏妄伸手一捞,一手一个,把两只石狮子提在手心,往后一抛,也不看一眼,那石狮子直直飞向殿外,到了门槛时,忽然一拐弯,落在大门两边。看得满堂咂舌,惊呆不已。
“山野村夫,见过陛下,就此告辞!”
苏妄不待杨广回身,长袖一摆,自顾自的走出去,满殿的侍卫没有一个敢拦的。
“犬子无状,请陛下恕罪!”李渊一副请罪模样,眼中有着笑意。
“无怪,无怪,王侄好本事,不让项王专美于前,当封为楚王。”
当下摆驾回洛阳,也不在晋阳宫久留,连来时的目的都顾不得了。
……
大业十二年,炀帝远避江都,次年五月,李渊决定出兵西京长安,带甲之士十三万,以李建成为左督总,封陇郡公,赐虎符。
大军开拔,李建成一路冲锋陷阵,定西河、下绛县、驻永丰,可谓意气风发,但苏妄知道他的军功差不多到此为止,待他被立为太子,便是李世民军功日隆的时候了。
七月,唐军兵至霍邑,适逢大雨连绵,一月不止,唐军缺粮,隋军宋老生、屈突通连兵据险,不得寸进。
当此之时,李渊遣往突厥的刘文静未回,与李密的联盟只口头之约,心忧着急,嘴角都冒了血泡,起了回兵之意。
李世民劝戒道:“宋老生自大急躁,可一战拿下;李密珍惜一点粮草,不足为谋;刘周武和突厥的联合还是猜测,不可自乱阵脚。应当拿下长安,占取大义,若回太原,则为贼寇。”
李建成亦以为然,但李渊不从,发令左军先撤,令未发出,军士来报:“楚王携仆人往霍邑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