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去了一月,已经是传说中的那场小吃仙宴过去一月了。
岁寒三友也彻底结束了这边的事宜,想要跨境入妖域,虽然他们一直都没有明说他们到底在忙些什么,朱宏两人本来也就不在意,因此也没过问。
柏君胜在临走时,还勾过朱宏两人的脖子,笑嘻嘻的道:“两位仁兄,你们还真善解人意。”
孤寒也点头致意。
最后两人送三人到城外,孤寒面上犹疑了许久,最后在临别时皱眉说道:“两位,非我胡言,依照魔城内的形式,我们在此期间有去认真探查了一番,情况不容乐观,即便两位超能,可其中的善恶是非难辨,会造成些许困扰,如果不想为难的话,三月内离开此城,最好不过。”
朱宏与何天鸿点头表示明白,并道:“这些我们也知道,但我们在城中突然的……还剩下一件事情……”
说着,朱宏指了一下言语较少的何天鸿。接着道:“这家伙想要去拜访一下书院中的先生。”
还担心对方不了解意思,朱宏补了一句:“是这家伙突然想到的。”
正准备离去的三人微微一愣,随即君竹笑道:“学海无涯,永无止境,君学立德,望君好成。”
孤寒闻言,微微露齿,道:“小君,好可爱。”
随即,君竹便将脸板回去了。柏君胜拉住比她高半个头的君竹的双颊,双手一扯。
君竹并不反抗,脸上露出了十分难看的,被拉扯出来的笑容。
说到此处,孤寒也不再皱眉,笑言:“那你们最好快点离开这里,不然日后很……为难的。”
并不是孤寒不想把话说得再难听一点,而是“很为难”可以说是对他们最贴切的词语。
双方厮杀,作为旁观者的他们究竟该如何?是帮助弱的一方,还是帮助强的一方,或是帮助好的一方,还是恶的一方,亦或者是以自身能为,直接结束战争。
这件事情,已经完全不需要隐瞒了,众人皆知。发展到最后的阶段,本就是这么容易看出来的,况且在这最后阶段,反倒是不用多加设计、隐藏,因为这本就不是阴谋,倒不如说,要是受害者与加害者看不到这件事情的悉数发展,才是败笔。
不过,即便是在最后察觉到也无所谓,反正都无法改变结局——让魔域人族离开魔域,不论是因为恐惧,还是因为反抗,再不济的是遭到驱逐。
虽说这件事情本身就很简单,从一开始不过就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的事情,只不过由于魔族整体的性格原因,要是明面把这个目的做给他们看的话,他们指不定就不肯了……他们的想法很明确,就是——老子凭什么要按你的来!
然后,他们依然会把人族驱赶出去,但出去的人族会是怎么样的……那就不敢确定了。
虽然这件事情的主谋者也确实如易器道所说的那样,做好了人族全死的心理准备,但这样的话,这件事情反而对主谋者来说达到了最高的利益成效。
届时,圣魔两道都无法容得下魔族,魔族将会被孤立。所谓的圣魔再战,只不过是一场历史车轮的碾压。
而主谋者最希望的利益成效,则是魔域人族悉数脱离,这不仅是魔族希望的,也是主谋者希望的。
在表面上,则是魔族会为了魔域人族革命而对江海诸岛应接不暇,这是唯一与魔族具有最直接利益关系的目的,也是圣道之人最应该做的。
此次,魔族虽然看到了这两层,但搞错了先后顺序,现在,他们的想法之中,首先要应付的则是如何完美的解决此次事情,也就是杀一城人,驱逐两城人,空一座城,一城魔人悉数出击。
这样,他们不会落下过重的道德话柄,也能够在江海边境取得主导权。
而双方也做好了应对未知数的准备,即便有些圣道人士能够看清此层,悉数来袭幽魔城,那对魔族也不会有任何损失,即便幽魔城的魔族人员的悉数出征,会导致城里空虚,魔城被夺,也无所谓。
总之,他们都认定了此次的计划,是能够成功的,魔域人族一定会脱离魔族的阴影。
但要是未知数真正能够在人们所能预料之内,那就不叫未知数了。
简单说了几句,两边也不再多说,一声“有缘再见”便双双离去。
离开幽魔城较远处后,孤寒脸上露出了不像苦笑的苦笑,她笑着,无奈的对两人说道:“算了,让港口的运输队继续伪装成商船……恩,算了,就让他们当商船好了,在恶境、妖域、魔域之间来回,以后说不定就有用了。”
君竹二话不说,直接执行孤寒的计划,从怀里掏出一张符纸,以内力催发,符纸发光,对符纸另一头的人下达了命令。
柏君胜则问道:“怎么?梅梅觉得自己计划不能成功吗?不对啊!不可能不成功呀!”
孤寒无奈道:“那是没有未知数的情况下,但这次既然看见了,那就算了。虽然看那个道门贱人一脸不关他事的样子,旁边那位也在学儒学,看起来也不会管……还有那三个小孩子,我很不想相信这种事情,但这个死坑老娘的天罗,什么都有可能,那三位明显是那三个小孩,小光那一脸跟我差不多的笑,尽管年龄有所改变,但我是不会认错的。”
“笑得很阴险吗?”君竹在心理腹诽道。
柏君胜疑惑道:“不就是这些人吗?怎么了?”
孤寒摸了摸柏君胜的头,感觉一阵舒适,柏君胜由于头被动了,浑身炸毛,道:“红梅,别摸头!”
随即,孤寒拍了拍柏君胜的肩膀,解释道:“松枫,你的战士思维一定不懂得什么叫做女人的第六感吧!”
柏君胜发懵,“啊?关女人第六感什么事情?”
假装自己很懂的柏君胜。
君竹在一边淡定解释道:“按照松枫的说法的话,叫直觉。”
“哦!那我明白了。”
孤寒继续说道:“恩,就是感觉我们遇到的那些人会坏事,隐约中总有这种预感。”
柏君胜无奈道:“反正我不知道你这种上位者的感觉啦!”
“哪有,我们明明是均等关系。”
“是好友。”
“好好,是好友,来,抱一个。”
孤寒抱住柏君胜,君竹抱住两个,不到片刻,便分开。
“那接下来去哪?”
“恶境人间毕竟是我们的地盘,恩……”孤寒拉了一个长音,便有了决断,道:“从妖域到大雪山那边转一圈吧!”
他们边说边走。
柏君胜再次开启话题,“可惜,这次本来有继承我们能力的大好人选,结果就不知道被哪一个突然冒出来的道门给抢了。”
君竹轻轻的“哼”了一声。
说起这个,孤寒中意道:“不过教导他们的可不是庸师,不论是做人,还是实力都十分出色,不过小紫光另提。说起这个,我记起来了,小紫光身上有一股十分苍老的气息,就像是流浪许久的流浪者一样。”
柏君胜突然大叫道:“对对对!就是这个,流浪者,我一开始看见她的时候,就感觉到了,她旁边那头大金毛猪也有这样的感觉,我甚至都怀疑那到底算不算是魔兽范畴的野兽了。。”
君竹这时也插口道:“但她很能隐藏,跟梅姐很像。”
“等等,小君,你能再叫一遍吗?”
“我不是狗……梅……红梅先生。”
“小松,看见没!小君终于肯叫我梅姐了诶!终于没有再【喂】了。”
“他没叫过你梅姐才是你的失败好吧!”随即便拍了一下君竹的肩膀,道:“来,叫一声姐姐听听,下次切磋时,我可以考虑不用战门十三式把你揍到残废为止。”
君竹气节不改,始终沉默,快步向前走去。
在他身后的两人笑了笑,轻歩跟了上去。
画面回到幽魔城,一周后。
何天鸿已经与先生沟通完毕了,也稍稍对大同盛世有了些许理解,同时,也了解到了自身的问题。
他所坚持的方向,并不是所谓的道德仁义,如果硬要解释的话,那也只有义。
但此义却是有些不同,乃道义、德义、仁义。这是三经书院院长的说法。
道不成,便成德,德不成,便曰仁,仁不成,便取义。
由末到初,可以这么理解——正义、好心、善良、自然。
爱理、爱人、爱万物、爱自然。
何天鸿一切都想说道理,也仅仅是因为道理而行,但却在那份未名的道理之中,逐渐化为自然。这是那个白须院长的说法。
顺便,何天鸿也正式的尝试了一下儒家六艺、诗词歌赋。
后者他完全不感兴趣,前者六艺,仅不通乐、数,但在【乐】中,他至少会打鼓,书法这类的,他完全表示可以练,至少,虽然现在还很难看,但已经有一定的根骨了。简单来说,其余四艺都是上上之材。
院长对他倒是挺满意,而对朱宏,除了每一次见面礼貌性的问候,基本都没说过话。
当然,朱宏也懒得与人对谈,做过多交际。
不过,朱宏对他口中的易器道很感兴趣,据说那个易器道是西北三经书院的出来的天才,在一次书院的比试中独占鳌头,因此在魔域书院文道领域闻名,七岁便通全《易变》、《礼经》、《术经》三经,有儒子的美誉,现因通全九字奥妙,号九字知行,这个院长很喜欢拿他与何天鸿比较。
何天鸿在知道有这个人,并且简单的学了一些儒门基础之后,没过几日便与此地院长辞别,带着朱宏匆匆忙忙赶去三经书院那块地,寻访易器道。
可这三人的相遇并没有一下子就遇见了……这么简单。
其过程可以堪比三顾茅庐这种程度的麻烦,虽然也只是连续三日拜访都了无音讯……第一次据说他去大浴场睡觉了……大早上的去浴场睡觉?反正最后两位到大浴场没找到人。
第二次说他在外面约了朋友,不知道在哪?第三次更彻底,直接给他们留了纸条,说道:“两位兄台,我算了一卦,咱们这时候不宜见面,然后有缘自然相见……”空了半页纸“……上面那些都是写给老头看的,给他露一角而已。直接说重点,我跟万花春楼的妹子有约,要谈论笛箫音律,这些都是在许久以前说好的,你们下次来找我,如果我不在,可以约个时间,那时再说过,对了,早上我要去浴场泡澡睡觉,下午我要午觉,晚上我要去小吃街……诶!算了,有缘再说吧!见面了别打我啊!”
直接说你这段时间都没空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