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时间,过了三月的时间,郝寐魅昧终于脱离了“萌豚”,来到了天养,成为三经书院史上第二个跳级生……第一个是易器道。而她也是第一个最快读完所谓蒙屯学的学生。
学霸不发威,当她三好学生白拿的!
当郝寐魅昧知道这条消息的时候,不禁对所谓的易器道起了兴趣,不过那个易器道现在是唯一一个在【立己阁】的学生,而且经常不在书院,这让郝三妹即便感兴趣,那也毫无办法,因为完全见不到。
书院内部的划分大概可以这样说明,从小到大,分别是:蒙屯学(小学),地修院(初中),天养园(高中),立己阁(大学)。
立己阁通常都是先生们待的地方,具体来说,应该算作教员室,也就是说现在那个所谓的易器道在三经书院已经有了先生的学习地位,可以与先生们平起平坐,相互交流。
据内部消息,一开始三经书院本来只有三个学年段,立己阁好像就是专门为了易器道而设计的,也是由易器道本人亲手设计的一个新的学习阶段。
而他上立己阁正是他人在读天养园的年龄,郝寐魅昧读天养园的年龄,正是他人在读地修院的年纪。
也因此,她也经常被其他先生拿出来与易器道做比较,认为是未来能够与易器道有的一拼的学生。
其他先生都是这么看,唯有院长……不知道他是不是易器道的铁杆粉丝,很直接的在大庭广众之下说了这么一句话:“诸位可知为何当初恶境人间的红梅大学士让我当三经总院的院长?哈,那时,她的话是,我看得比较全面,意思就是,我看待事物会稍微全面一点。”
这句话整一个群嘲。
说着,他笑了笑,道:“依我看,此女心性有异,心志有缺,莫拿她与器道相较,要我说,她终身成就不如易器道一角之功,一身之学不如易器道半页之文,诸位先生的慧眼之学还需要多加学学。”
得亏那个时候,也就是在她去教务处办理跳级手续的时候,周围都只有先生和那个院长,以及她自己,不然那时,哪怕只是被一个同学听到,她都恨不得直接离开这个学校,不过当时的情况,她都已经脸红的恨不得直接钻地缝里了。
两个月努力用功学完蒙屯,地修院因为已经有了小学和初中的基础,再加上她已经识字完毕,翻译之类的也不成问题,学起来总共就一个月,因此可以直接跳级上去,他人做得到吗?
她可是从不知道比他们高多少了的地球来的,伴随着语数英、科学,以及大天朝多少古诗词,区区一个书院能跟她比!(菇凉,天罗也不是你一个人能比得了的)
既然这样,那休怪本姑娘火力全开,那区区易器道,分分钟超过。
想想当初为了让自己的画风变得唯美一些,她还特地去背了李清照、李白、杜甫等一些大诗人的诗词,还有多少人的古诗词曲,单凭文科,虐死你们这帮才子、才女。
但她隔天又想到,自己为何要这么心浮气躁呢?别人又没有想说她些什么,不过是以自己的见解实话实说而已,自己犯不着跟自己过不去。
恩……世界如此美好,我却如此急躁,这样……不好。
刚刚定下的方针,就这么放弃了,乖乖巧巧的开始读起了天养园。
可之后,在她就读天养园之后,发生了一系列令她无语的事情。
首先,从地修院,开始,学习就有掺杂了儒门六艺,还有基础功法的学习,而她是直接跑到天养园来的,自然不知道。
等到开始学习这些的时候,此时天养园的修行进度,自然是她赶不上的,她能够勉强赶上的不过只有学习进度而已。
礼、乐、书、术、御、射,前两门那种过于中规中矩的即便她前世有学过,但现在也不过擅长一点,中间两门还算勉强,而后面两门,算了吧!体育这类的她能勉强及格算不错了,更何况这两门“高等体育”。
于是,文武两门,武的那门暂时被郝寐魅昧给否决了。
这点当然也有先与老师说过,大致意思就是:“学生现在忙于跟上文科,无暇顾及武功,恳请先生成全,先让学生学好文科。”
这个说法,当时那个先生,不论是好先生,还是坏先生都给了一个相同的评语:“成何体统!”
对此,郝寐魅昧只想说一句:正常人哪来的那么多精力学辣么多鬼东西,学习一门课程才能专精,学习搞好了,其他的还用愁吗?(姑娘,这里不是二十一世纪的地球)
况且,她也不是说真的不学,只是不学书院功法而已,她可是有着更加高级的功法,倒是肯定能让所有师生惊艳……但为人要低调、低调。
而在听到这个说法的同学们,各个无不哈哈大笑,仿佛是在嘲讽她的无知,唯独先前那位看起来身姿挺拔,注意到郝寐魅昧的青年只是微微一笑,说了一个与郝寐魅昧相同的想法:“我倒是认为人有自知之明不算坏事,自己究竟能够到达哪种程度,一定要由明确的判断,有时,专精未必不如通全,试想,人人通全,除了最高的那一位,其余人哪有用武之地?各专其职岂非更好。”
“说得有理。”
这句话自然也得到了部分人的认同,毕竟易器道本身就是个例子,偶尔的时候,他们还会思考,易器道一人坐高位,难不成他们就非要坐低位不成?那他们学了这些究竟有什么意义?
甚至还有不少人认为,易器道设立立己阁,就是在鄙视他们……
而说话的这个人,正是除了整个学院学生的第二名,排在易器道之下。
知性懂礼,温文尔雅,英姿挺拔,这都是属于十分贴切他的词语。即便被他人说是第二,以及他本身的排名就是如此,他都没有丝毫的窝火,看起来依旧,笑谈诸学。
这让郝寐魅昧不禁对他有了一点好感,看吧!这就是思想。
也通过此事,郝寐魅昧也与他牵上了线,两人也成为了接近无话不说的好友,惹得一部分少数女同学的注目。
那可是除了神龙见首不见尾的易器道之外的俊郎啊!虽然他们连易器道是什么样子,都没有具体印象……甚至还不如那个每天牵着一条黄狗外出,衣冠清楚,相貌端庄,早课不做,文武不修,不学无术,自称易器道的黄狗郎来得有印象……至少此人由于敢自称易器道,名声还高一点,不过都是坏名。
至于为什么不是真正的无话不说……每个人心中最重要的秘密,怎能说出口?
他的名字叫做龙恒英,是龙家子弟,家中排名老三,族中同龄也算是稍微年长。
自小学开始与易器道一直在同一个班级,也一直被他比下去,直到地修院的最后一年,因为那一年易器道直接去了立己阁。
但因为他一直想要真正比过易器道,所以一直自居第二,第一还是诸多同学基本都不认识的易器道。
据说他在去年的时候,每天早上五点半起来,在书院门口等着易器道,六点回园早修,每一天都没有等到易器道,反而听那些偶尔迟到的同学说那段时间总有一个牵着黄狗,整天都被先生、院长骂的一个白痴。
郝寐魅昧对这个回应道:“你有必要吗?而且你就没有想过那个黄狗郎就是易器道?”
龙恒英则皱眉回答:“我的对手,不可能是猪狗同行之人,易器道乃人中龙凤,望你尊重!”
这语气重的吓了郝寐魅昧一跳。
不过她觉得这个对待任何事物都十分严肃的龙恒英,他的能为应该不在那个所谓的易器道之下吧!
肯定是易器道为了防止有人超过他,所以才设下的立己阁这个阶门,现在要是再比过的话,两边应该都相差不了多少……也未必,毕竟易器道可是由院长亲传,肯定有一堆多得不得了的底牌……
但要是她把地球的那些知识交给他,不就成了!
总而言之,郝寐魅昧在书院内意外交上的第一个好友,便是龙恒英了。
……
先生在门外听见龙恒英的说法,欣喜回去告诉院长,龙恒英的才华可能在易器道之上。
院长对那位找他月下谈话的先生说道:“这个问题,小道在地修院的时候,就与我说过,当时,我的说法正如小英一样。”
先生大惊,随后大喜道:“那岂不是说小英能与院长您相比!”
在这位先生眼里,近年修身松懈,整天溜着黄狗的易器道不如院长。
“正是。”
院长只说了这一句,便不再多说,只不过心中回想着当时的谈话——
“人各专其职,怎能不兴?”
“人心各异,怎能稳专其职?这不符合人族发展,人本生来也不希望如此发展。”
“哦?怎说?”
“恃强凌弱,为人而已,现今人道,不外如此,外崇圣明,内拜豪强,实则皆为乱世保平安,有欲难求,求无欲更无求,醉生梦死,人道如此,何求圣道?”
“怎办?”
“善德求圣贤引领,弱强得诸圣浩佑,此为人现今之念想,不外如是。谁为贤,谁为雄,谁又为人,自然由强弱划界分别。能者多劳,大能大德,为贤。平定天下,安稳江山,为雄,无能无德,善恶不分者,为人,居于圣贤英雄之下,保全人生。或无力无知,非能非德,画地自限,割据三尺,自号为王,不过能割据三尺地,也算不易。此为人求之道,内外皆求此道,虽然在我看来也在求自灭之路……此纪后,天地无圣贤,乾坤寂灭。”
想到这里,院长不由得感叹:想那时的小道,温文尔雅,知性懂理,现在,虽还是玉树临风、道貌岸然,怎就返璞,归于孩熊心性?
龙恒英,不过只是一生无法追逐着其背影,却就连影子都看不到的人罢了。
就连黄狗郎是否是易器道都不敢确认,妒忌心强烈,却无作为,这个年纪,就只会一直坐在自称第二,无人敢称第一的座位上,即便学成,将来成就,不过一家之主。
而此时的易器道还未认识狮山,正在春楼里,烟香帐暖罗裳,凝脂美人流香汗,窗外有潇潇风雨,窗内有求梦之人,空拿酒瓶,醉卧凝脂嫩膝,,睡梦不香,看似假寐,嘴上仿佛自暴自弃般轻声喊着:“太平不再!圣明不存!吾道,无能无德啊!”(什么事情都没有,只是喝酒之后,困了而已,别想歪。)
说着,便哭了出来,就像一个怎么拿都拿不到玩具的,受委屈的孩子。
求得初心,逆天而行,拨不动因弦,听不见道音,光天化日,人魔惊梦,梦醒惊觉,大道之下,万物如刍狗。器道与黄狗同行,证求人道青云,玄黄太平,愿此城人间……有道与议。
想着,被美人轻抚青发,片刻心安,醉生梦死,醒后,红尘洗酒醉,重回乾坤下,一人、一伞、一黄狗、一竹笛、一茶葫芦、一脑中卷书,再求人道。
说着想着,梦中流泪。
……
而郝寐魅昧,在这之后,回归自家贫屋,拿出两门功法,准备研习。
……
注:黄狗同行:本意如七星灯续命,玄学难料,因果难明,黄狗都还能他的牵扯下活着,虽不自由,但总归还是活着……日后总有机会跑,那么此次此城中人为什么不能在这个冥冥命运之中消灾解难?
再说一个题外话,易器道偏偏还是在有了一窝狗崽后把狗给带走了,阿黄该恨死易器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