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北新光复,事情多如牛毛,件件桩桩令人心烦,刘毅考虑再三,还是整训乱军为当务之急。
为了尽快的了解东北情况,刘毅邀请吉林省名流,询问伪满军情况,可名流们为了避嫌,皆推委不来。正当刘毅无奈之下,欲以铁血手段,血整乱军之时,一个相貌清奇的老年人,却主动上门求见他。
刘毅十分客气的迎老人进入大厅,微笑道:“老先生,登门见毅,必有指教,还请您直言。”
老先生哈哈一笑道:“小老儿五十多岁了,大清时,作过知县,也做过张大帅的县长,张少帅的县长。更做过日本人的走狗,刘将军,您是不是觉得小老儿没骨头?”
刘毅:“……”老先生怅叹一声道:“您打跑了日本人,小老儿不请自来,还是求县长之职,还请您能够任用小老儿。”
刘毅颇感头痛,不解道:“您都如此大年龄了,为什么还要任职?”
那老先生叹道:“记得光绪二十年,日本人打到黄海,我曾是定远号上的炮手,在那次海战中负了伤,是总兵刘步蟾将我留在了辽东,并给我盘缠,命我伤愈归队。可命运总是爱开玩笑,我伤愈之时,听到的竟是刘总兵自@杀殉国的消息,那时我就发誓,国不大兴,我永生不返关内。后来迫于生计,我去一户官宦之家担任教书先生,不久竟……我与内子成亲后,便为我在衙门里谋了一份差事,三十多年了,我力保一县之民,从无闪失,如今尚食三碗,自当再为民效劳,以效刘总兵之志。”
刘毅叹道:“苟丧舰,必自裁。刘总兵是好样,未弱中国军魂,好吧,既然您有此志,毅自当玉成,我会向军政部申请的,请问长者名讳?”
那老人笑道:“小老儿项兴修,这是小老儿统计的东北人口情况,这是东北地区恶霸及为恶官兵的名单,当然也有善良乡绅及正直军人的名录,请刘将军玉览!”
刘毅接过名单一看,发现其中有几个,也是他曾耳闻的,不由松了口气,笑道:“多谢项老了,毅初来乍到,还请您暂时担任毅的助手,助我惩恶扶贫,造福东北父老。”
项兴修大喜道:“多谢刘将军,小老儿正想为民请命。”
刘毅微笑道:“老刘,你与项老全权负责此事,可以调集军队及工程队协助,我先去军营了,十万大军是要整顿一翻了。”
刘儒信忙道:“总座,可需要召集聂师?”
刘毅微笑道:“不必了,有陌刀队及骑兵团足矣,况且项老又为我推荐了良将,整训不难。司马平,推我去满军军营,司马俊峰,你去通知岳云飞及赵庆吉,让他们率部到满军军营与我汇合。”
上午10时,刘毅抵达满军军营,召集新降将领,微笑道:“诸位弃暗投明,有功于国家,有功于民族,我已上报军委及军政部,相信嘉奖令很快就会下达。你我以后同殿为将,为增进感情,畅叙袍泽之谊,刘某在溥仪的皇宫,摆了些许酒水,还请团及以上军官,能赏脸赴宴,共进午餐。至于普通官兵,刘某亦备了酒肉与赏钱,一会借登记花名册时发放,东北光复理应全军共庆。”
众将领顿时笑容满面,齐吼道:“多谢刘将军大恩,卑职等愿效犬马之劳!”
刘毅哈哈一笑道:“咱们同为国家效力,同尊中央号令,不必如此客套了。还请诸位能积极配合书记官,登记官兵花名册,以便刘某向军政部报备,为诸位定职授衔。哈哈,刘某有伤在身,不便久留,失礼之处还请诸位海涵!”
诸降将狂喜,大吼道:“恭送刘将军,卑职稍后便去赴宴!”
满军诸将送走刘毅,吩咐底层官兵去登记名册,他们再次聚首,满将甲疑惑道:“传言刘毅在关内大开杀戒,血洗魏忠贤势力,尽屠八万余人,为何他对我们如此客气?莫非宴无好宴,刘毅想在宴会上动手,意欲对我等不利?”
满将乙叹道:“刘毅出道时间不长,但战功赫赫,从不拉笼将领,恐怕此宴决非好宴啊!”
满将丙笑道:“并非如此,刘毅上次北来,在奉天聚集十五万义军,皆厚待重用,名为代政府整编,实为拥为私军,我看他想做东北王,因此才善待东北诸将。至于魏忠贤,是野心勃勃之辈,拥有势力太大,是他刘毅入主东北的障碍,因此才假公济私,尽屠八万大军!我看此宴是拉笼宴,刘毅的野心即将展现,这也许是我们发达的好时机。”
满将丁兴奋的道:“没错,以刘将军的财力与才能,如果据东北所有,不出三年,必能横扫天下,代蒋秃头而治中华,届时我等皆是开国功臣,比跟着日本人强太多了。”
满将戊沉吟道:“我等需要做两手准备,今日午宴我们只去一半,以免刘毅突下杀手。”
满将甲考虑再三,点头道:“此议甚佳,我与乙、丙、丁率一半弟兄前往,你与己、庚、辛率一半弟兄留守,一旦我们有难,你们迅速带兵驰援,我们合力杀掉刘毅。相信老蒋也不会为难我等,毕竟大家都是聪明人,刘毅之功已盖过所有人了,他活着我们所有人都有压力。”
满将戊点头道:“如此最好,诸位要多带些卫兵,以免势单力薄。”
上午11时,满将甲、乙、丙、丁一行近百人,抵达刘毅的司令部,他们只见庞大的厅堂挂满彩绸,成排的桌上摆满了山珍海味,一派祥和气氛。
刘毅出来恭手道:“诸位能赏光,实令刘某欣喜,未克相迎,还请恕罪。”
满将丁大声道:“刘将军,您太客气了,您贵为总司令,能请卑职等喝酒,已是我等莫大的荣幸,岂敢让您迎接!”
刘毅哈哈一笑道:“不知这位兄弟高姓大名,刘某初到贵地,不认识诸位务请海涵。”
满将丙兴奋的道:“卑职程弘亮,早想投靠将军了,您叫俺小程就好了!”
刘毅笑道:“好,程兄弟及诸位快快请坐,莫嫌菜少酒劣。”待众人坐下,刘毅举杯道:“因毅有伤在身,且以茶代酒,敬诸位一杯!”
满将甲乙丙皆踌躇不饮,唯程弘亮一饮而尽,大叹道:“好酒啊,醇香甘烈,弘亮从未饮过,总座,这是什么酒?”
刘毅微笑道:“是储藏十年的茅台,我等军人饮酒自当饮好酒,岂能效仿日本人,酒若泔水,饮之无味!”
程弘亮连饮三杯,大笑道:“好酒,多谢总座给俺们喝如此美酒!”
刘无视满将甲乙丙举杯不饮,微笑道:“程兄弟,宴会后我送你两坛茅台,现在还有正事,莫多饮!”
程弘亮激动的跑到刘毅身边,刚要去抓刘毅的手,却被司马平一招制服,痛的他破口大骂道:“你奶奶,俺要感谢总座,关你屁事,快放开俺,痛死俺了!”
刘毅斥道:“司马平,快放开程兄弟,这里没你们什么事了,出去!”
司马平放开程弘亮,激声道:“总座,你……”
刘毅打断司马平,冷声道:“不必多言,中央已为诸位将军授衔,我们要叙袍泽之谊,你们兄弟俩去休息吧,这里不用你们负责安全了!”
司马平轻叹一声,敬礼道:“是,卑职尊命!”
刘毅摆了摆手,挥退司马兄弟,十分歉疚的道:“刘某的手下无知,还望程兄弟看我薄面,不要罪责他们。来,刘某以茶代酒,再敬程兄弟一杯!”
程弘亮一饮而尽,又倒满一杯道:“刚才是卑职太失了,在此自罚一杯,还请总座莫怪!”
刘毅大笑道:“程兄弟且慢饮,刘某还要为诸位授衔,你若饮醉,岂不是错过了军衔?酒一会再饮,你先坐回原位,先授完军衔,再畅饮不迟!”
程弘亮讪讪的端着酒杯返回原位,途中怕酒洒,不时的轻啜,刘毅看的心有不忍,叹道:“程兄弟,你如此好酒,但请饮尽杯中酒,然后坐下来,听我宣布军委任命。”
程弘亮一饮而尽,擦了擦嘴唇,感激道:“多谢总座,卑职已饮完,请您宣布任命吧!”
刘毅微微一笑道:“今日来赴宴的只有一半军官,相信诸位已明白了中央的意思,你们想的没错,军委决定把十万满军,整编为四个军,军长就是由你们八个少将担任,正职授中将衔,副职授少将衔。恭喜四位了,能从八人中胜出,担任正职主官,希望你们在以后工作中,能作出表率,努力训练军队,好好为国效力!”
满将甲乙丙大喜,暗叹运气不错,投降后不仅兵权仍在,而且得到了重用,他们齐吼道:“多谢总座举荐之恩,卑职等愿效犬马之劳!”
刘毅问清三将的名字,填写好委任状后,大声道:“奉中央军事委员会令,兹任命满将甲为5军中将军长,满将戊为少将副军长;满将乙为56军中将军长,满将己为少将副军长;满将丙为58军中将军长,满将庚为少将副军长;程弘亮为60军中将军长,满将辛为少将副军长。其他军官由各军军长自行任命,尽快把编制表向军委报备,个军暂划入北方战区司令部管辖,以防日寇反扑。”
刘毅哈哈一笑道:“东北光复,委员长大喜,北方战区各部队皆有厚赏,你们四人都将领一千元人民币,副军长五百元,其他校尉皆有不同赏额,恭喜诸位了。好了,现在公事办完了,诸位请开吃吧,酒务必少饮,以免耽误军机大事,刘某先敬诸位兄弟一杯!”
满将甲乙丙再无疑虑,品酒尝菜胃口大开,酒是好酒,菜是好菜,心情是心情,但拘于刘毅在场,他们吃的并尽兴。
半小时后,刘毅笑道:“刘某乏了,诸位请自便,我已命令厨房为四位未来的助手,准备了酒食,诸位吃好后,请带给他们,趁机联络下感情也是好的。但是当前局势初定,诸位千万别饮醉,哎,若非刘某有伤,真想与众兄弟畅饮一翻,怎奈……算了,不说了,刘某告辞了,失礼之处还请海涵!”
众人早想刘毅滚蛋,闻言急吼道:“卑职等恭送总座,请您保重身体!”刘毅走了,众人稍微放开,大饮一翻,程弘亮狂饮数坛,提前醉倒。满将甲乙丙觉得在司令部难以尽兴,与众人一商量,决定打包回去,彻底狂食狂饮!
满将甲辞别乙丙两将,带着海量美酒佳肴,邀请满将戊、满将辛两人,在他的军营重开宴!三人大饮一翻,醉了的满将甲得意道:“戊兄、辛兄,今日去赴宴,总座已任命我们四个为中将军长,而你们四个将成为我们的少将副军长。哈哈,给日本人当差,咱们被老百姓戳脊梁骨,又受日本人的气,部下也不过五六千人。咱们投降后,中央不仅不夺兵权,还把十万军队整编成个军,老子以后就是统率二三万人枪的军长,谁若不服,老子灭了他个狗日的。戊兄,你以后跟着老子好好干,老子不会亏待你的,哈哈!”
满将戊脸色铁青,他已从他军官口中得知原委,深恨满将甲成为他的上司,他向满将辛使了个眼色,两人在厕所聚首,商议夺权之事。
满将戊恨声道:“辛兄,你甘心作少将副军长吗?”
满将辛叹道:“不甘心又能如何,咱们的运气不好啊!”
满将戊沉声道:“我有办法,能让咱们执掌一军,成为中将军长!”
满将辛眼前一亮道:“哦,戊兄有什么办法?”
满将戊低声道:“咱们捂死满将甲,向总座报说他因饮酒过度猝死,由此……”
满将辛沉吟片刻,狠声道:“好,咱们一起动手,捂死满将甲及程弘亮!”
满将戊摇头道:“只能捂死满将甲,至于程弘亮,不过是酒囊饭袋,我当军长后,咱们联手告他个醉酒,延误军机之罪,那时军长之职终是辛兄的。”
满将辛考虑良久,狞笑道:“干了,就先弄死满将甲。”两人皆是狠辣之辈,回到正厅,把已经醉的入睡的满将甲活活闷死。
做完一切,满将戊悲呼道:“军座,您醒醒啊!来人,快来人,看看军座怎么样了?”
满将甲饮酒过度猝死,满将戊辛二人忙去司令部,报与刘毅。
刘毅闻言大惊道:“什么,甲将军猝死,怎么会这样?甲将军刚刚升入5军军长,还没上任竟……,难道番号不吉利吗?”刘毅忽然泪流,怅叹道:“都怪我啊,为什么用5这个番号?甲将军之死,令人痛心,难道世间真有鬼神?看来必须撤消5军这个番号了,真可惜了甲将军啊!”
满将戊大吼道:“总座,甲将军不幸,皆因旧疾所致,与番号无关,请您不必自责。卑职从不相信世上有鬼神,愿代甲将军执掌5军,请总座批准!”
刘毅轻叹道:“戊将军,5军确不吉利,恐怕你也……”
满将戊大笑道:“大丈夫立于世间,岂能信鬼神之说,请总座批准!”
刘毅大受感动,连说三个好,当即大赞道:“戊将军壮哉,刘某任命你为5军中将军长,其他军官皆有你自行任命,为嘉奖你的豪气之言,我个人赏你五千人民币,希望你能把5军,训练成最精锐之军!至于委任状,需几日后补发给你,你先履行职责吧!”
满将戊心中大喜,敬礼道:“是,请总座放心,卑职定不负重望!”
满将戊的奇遇令满将己庚两人眼红,满将甲猝死不足一个小时,满将乙醉酒强抢民女,被其副军长满将己击毙!刘毅得知后,大赞满将己忠勇秉国,当即任命他为中将军长,并奖赏一万元人民币,以表彰其爱民护民之功!
又一小时,满将丙车祸而亡,刘毅大哭一场,任命满将庚为中将军长。
又一小时,越星剑、左懿轩、阙兴平、厉承望、秦飞扬、武雨泽、苗文斌、霍欣怿、萧鹏远、马信原等正直而又才干的军官,联名状告满将戊己庚辛四将,言甲乙丙三人系戊己庚辛所杀!
刘毅万分震惊,秘密召开一干军官,疑惑道:“尔等状词可当真?”
越星剑叹道:“满将甲是戊辛捂死的,卑职当时经过大厅,恰巧看到。满将甲为恶甚多,死不足惜,但戊辛亦是奸邪之辈,卑职不欲总座受骗,故冒死状告此二人,请总座明察,若有不实之处,星剑甘愿赴死!”
厉承望哈哈一笑道:“蒙将己杀害蒙将乙,卑职等曾亲自参与,此来便为投案自首,请总座治我等之罪。”一大批军官站到厉承望一边,他们都是杀乙参与者,前来自首。
马信原敬礼道:“卑职等与厉团长同,是制造蒙将丙车祸的参与者,请总座治罪。”
刘毅沉吟道:“去请程军长来,我有事吩咐!”
仅二十多分钟,已醒酒的程弘亮便赶到了司令部,他见有许多军官在,不由兴奋道:“总座,可是要打仗了?”
刘毅怅叹一声道:“程兄弟,满军八将中,唯有你没有恶行,我可以相信你吗?我能相信你吗?”
程弘亮当即拍胸脯道:“总座,俺虽然当过汉奸,但俺的部队从未欺负过百姓,也没有帮鬼子打过仗,俺只是受过皇上的恩惠,率御林军保护他而已。皇上已经叛国,俺愿意听您的,您让俺干啥,俺就干啥,今生绝不背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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