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恭生,这是一个很常见的名字。
恭生、庆生、贺生……这些都是一些很喜庆,很有寓意的名字。是为了给孩子们一个生命的祝福,对初生生命的欣喜已经恭贺。
在华夏国的文化中,父母们相信,自己给孩子们一个好的名字,能予以孩子们一个好生活的开始。周恭生这个名字很常见,因为是父母们的关爱从未缺欠。
周恭生,是周殇的祖父。
这是一个很陌生的称呼,在周殇的心中更是一个极其模糊的身影。
生孩九月,慈祖见背。
九个月大的孩子,能够有多少的记忆?再如何记忆犹新的人物,再如何刻骨铭心的事件,至终也鲜能在其记忆中铭刻下一丝的痕迹。
周殇见过自己的祖父,那是在他还一个婴孩的时候。
但是那时的周殇又怎么可能记得住自己祖父的模样。
那个模糊的身影,这个陌生的名字,却一直埋藏在周殇心中的最深处,是在最阴暗的阴影之中。
“周恭生?”周殇是在喃喃地重复道,“周恭生……周恭生?”
男人点了点头,本来清澈非常的眼睛变得愈发深邃,在这深邃之中,可以看见是凝聚岁月光阴的沉淀。
“周恭生……这是一个很了不起的人啊,若真要算起来,他还是我的学长……”
学……长?
周殇眼中尽是惊愕,自己前不久才冒出来一个母亲的表弟,也就是自己的表舅舅,而今天怎么又冒出一个自己已经去世已久的爷爷的学弟?
男人松开了周殇,然后双目直视着他,打量了许久,然后哈哈大笑道:“哈哈哈,像!真像!”
周殇不明白男人突然大笑的原因,只能有些呆愣地看着那个男人。
男人手上一使劲,借木杖将自己身子稍稍站定,然后一瘸一拐地走到边上一处长凳上,对周殇招了招手,呵呵笑道:“拉来来,来坐这,听我给你讲。”
周殇一宿未睡,又是在天台练剑不辍,几个小时下来,早就是身心俱疲,但心中憋着一股烦闷之气,各样杂交之下不知该如何发作。此刻却听这男人轻言细语几句,居然一股倦意涌上心头,摇摇晃晃走到男人所在的长凳边上,还未走到,就是一头扎到地上,然后昏睡了过去。
“嘿嘿嘿,困了吧,困了就歇息吧……”
周殇睡着了,然后他做了一个梦!
从未有过这样子的梦,朦朦胧胧的仿佛真的是梦。
在梦里,周殇似乎是一个婴孩,躺在婴儿床上,小脚轻轻蹬动,将裹在身上的薄毯也踢落。
“喏喏喏,小宝贝,怎么把毯子都弄掉了,可别是着凉了!”
一个很模糊的声音响起,甚至难以辨别年纪与性别。
只是这个声音在周殇听来却是异常的亲切与柔和。
有一双手伸来,拿住将欲掉在地上的薄毯,然后很轻柔给周殇盖上了。
透过薄毯,周殇都可以感觉到,那是一双很温暖,很有力的大手。
只是这薄毯还未给周殇完全盖上,大手一颤,毯子就滑落于地。
为什么,本来温暖、明亮的房间,瞬间变得有些阴寒起来。
房间里多出了一个人!
“周先生,您好啊!”
周殇从未听过如此阴晦、如此寒冷的声音,只是一听,就仿佛将人完全置于冰窖之中,而对于周殇,则是发自骨髓的寒颤。
“你……你怎么来的?”
“呵呵呵,周先生知道我的能力,只是几扇门怎么可能拦得住我呢?”
“哇哇哇~”
不知道怎么了,周殇突然间大哭起来,仿佛是一个初生的婴孩……其实此刻的他,就是一个婴孩!
“走!你给我走!我们的合作已经结束了!你现在给我走!”
“周先生……令郎的事情我很抱歉,但是这可不能影响到我们之间的合作哦……”
那人的声音阴晦至极,同时变得愈发阴寒。
“哇哇哇……”
周殇越哭越响,越哭越响,至终叫二人不得不去注意他。
“爱芳,爱芳!快进来!把孩子抱出去!”
没有任何反应……
“爱芳!爱芳!是死了吗?死哪里去了?”
哒哒哒……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以及匆匆忙忙的开门声响起,随后是一个温柔、又是满带惊恐的声音。
“阿生……怎么了?啊!”
来者的恐惧是源自谁,除了那位不速之客,应该没有其余人了吧。
“周夫人,您好啊。”
“是你……是……你……”
只是听着声音,周殇都可以感觉得出来,那来人的惊慌与恐惧,是何等的大!
“爱芳,你把孩子先抱出去,这里我……”
周殇已经感受一双温暖又带着微微颤动的手接近自己的身子了,但是这时候却给一个声音硬生生打断。
“周夫人,不用麻烦了,我看令孙儿很是可爱,切叫我再看几眼吧。”
“不!不要!”
周殇还在哭泣,比先前更大声,更响亮。而此刻他已经离开了婴儿床,给搂进一个在不住颤抖的怀抱里。
“求求您,不要!不要!”
这声音是如此的卑微,仿佛将自己的头颅贴在对方的脚边,然后愿意任由对方蹂躏。
只是这样的卑微,也丝毫打动不了那不知是人还是魔鬼的心肠!
“周夫人,您别怕,我是尊先生的密友,也算是这孩子半个爷爷,今日见此麟儿,心中欢喜,自当要送上些许礼物!”
周殇感觉到了,一股极其寒冷的气流在自己身边窜动,要钻进自己的心、肝、脾、肺,在里面一顿搅乱,然后钻进自己的骨髓,又是将骨髓冻结。
自己从原先那个温暖的怀抱中夺取,给抱在一个极其阴冷的怀抱中。
“我求求您了!别!求求你了……阿生!快救救孩子!阿生!那是我们的孙儿啊!”
周殇听见那个苦苦地哀求声,又听见抽泣声、哽咽声,以及头颅不停撞击着地板的声音。
周殇,还在哭,越来越响,越来越响……
身子不是仿佛落入冰窖,而是已经真正在冰窖之内。
他痛哭,挣扎……
又有人在哀哭,哀求。
做人,怎么会这么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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