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颜康对黄杉怒目而视道:“什么骗了,你给我把话说清楚!”
完颜洪烈马上阻止:“不可!反贼妖言惑众,诸位速速与我拿下!”彭连虎、梁子翁等人立刻上前,却被马钰、丘处机拦在原地,动弹不得。其他人也欲动手,然而另一边光是全真七子就到了三位,另外还有江南六怪,黄杉和苏丹红等在侧,高手实在太多,委实无法下手。
黄杉冷笑道:“你不想听,大家可都想听,连小王爷也想听呢……你放心,其中还有一些秘辛,连王爷你都不知道的……”
完颜洪烈心下一惊,他一手策划的事情,竟还有他不知道的?
黄杉将原本的事情娓娓道来:“当年大金国六王子完颜洪烈,带着一干手下潜入大宋,与临安府一名狗官暗中勾结,欲行一些卑鄙龌龊之事,意在对大宋不利……岂知事情败漏,这名狗官被长春真人丘道长摘了脑袋,并在牛家村这个地方,六王子的一众手下也被其尽数歼灭……丘道长,确有此事吧?”
丘处机想起当日之事,心中豪气顿生,同时又惊疑不定,没想到这少年能说出这一番话来,点头道:“确有此事,贫道也是在那天结识了郭啸天、杨铁心两位义士……不过那群贼子竟是这完颜洪烈的手下,此事贫道却一直不知,否则焉能看着他母子留在王府之中……敢问少侠,你是如何知晓的?”适才他也听黄杉称呼梅超风为‘师姐’,料想是桃花岛门人,却也猜不透,这件事和桃花岛有什么关联。
只见黄杉突然仰天大笑:“吾乃周文王下凡,前知五百年,后知五百年!呵哈哈哈……”
众人都被吓了一跳,只见黄杉张牙舞爪,一副‘江湖神棍’的模样……一旁的苏丹红噗地笑出声来,黄蓉则是啐道:“旧病复发了……”郭靖不明所以,也跟着傻笑了几声,而在他背上的梅超风却嗤之以鼻,连连低骂道:“小贼疯了!”
不过其余众人却被他唬得一愣,眼见他胸有成竹的样子,均是断定,他必然知晓一些内幕。
只听黄杉继续道:“丘道长有所不知,这完颜洪烈虽身受重伤,却并未身死,趁你们不注意,竟偷偷躲进了杨大叔家的柴房之中……”
丘处机悚然道:“竟有此事!”随后看了完颜洪烈一眼,恨声道:“是贫道疏忽了!”
黄杉继续道:“这位六王子虽潜伏于柴房,但身上的伤实在太重,过不了几天也是必死……可是好巧不巧,居然被杨大婶发现了。”
杨铁心“啊”的惊呼一声,问包惜弱道:“惜弱,他说的可是真的?”
包惜弱有些心虚,顿时哑口无言。
黄杉冷笑道:“杨大婶可真是位大好人呢……见这位六王子浑身是血,便动了恻隐之心,非但没有告诉丈夫,反将这贼子救了过来……杨大婶心里知道他不是好人,不过却看他既年轻、又英俊……便忍住了没说,还竭力替他掩盖,不让他被人发现……”
“什么!”杨铁心当即坐不住。
这话说的太露骨了,摆明了在指责包惜弱对丈夫不忠。
杨铁心的脸彻底绿了,兀自不敢相信黄杉的话;旁边的包惜弱有些发抖,低着头不敢吭声。
黄杉撇了撇嘴,他没打算给包惜弱留什么脸面,因为事实便是如此。
众人见他夫妇这般反应,均是心中一震,神色中都带着异样。
只听黄杉继续说道:“有道是,最难消受美人恩呐……如此悉心的照料,六王子焉有不动情之理?待他伤愈之后,便着手布置,誓要将这个女人抢夺到手中。依靠尊贵的身份,他收买了一些无恶不作之徒,将郭杨两家斩尽杀绝,有一个叫什么……段什么德的……”
郭靖立刻咬牙道:“段天德!”
黄杉当即点头:“对!段天德!便是这六王子指派!”
“住口!”完颜洪烈再也忍不住,大叫道:“你这个反贼,简直胡说八道!”
包惜弱忽然抬头,不可置信的看着完颜洪烈,整张脸都已然发白,心中震惊可想而知。
“惜弱……我……”完颜洪烈想要解释,却被黄杉打断。
“从那之后,杨大婶便流落江湖,此时这位六王子,便十分凑巧的出现了,他以报恩的名义对杨大婶照顾的无微不至,又兼得软磨硬泡,杨大婶一介弱女子,孤苦无依,又身怀有孕,不久之后,只好委身下嫁……”
“够了!”完颜洪烈万万没有想到,整件事情居然被人摸得清清楚楚,顿时对黄杉起了必杀之心。
然而他的表情和举动却出卖了他,众人见他如此惊慌失措的样子,显然是被人揭穿了阴谋,因此众人此时对黄杉所说再无怀疑,认为此事绝无半点虚假了。
丘处机最是嫉恶如仇,一想到陷害郭杨两家的大仇人,这些年就在他眼皮底下,可他却有眼无珠,像个瞎子一般,顿时无比自责,暗骂自己蠢货,同时手中长剑嗡嗡作响,似是立刻要杀人一般。
江南六怪和郭靖就更不用说了,如若黄杉所言是真,那郭啸天被杀就纯属受杨铁心和包惜弱所累,而段天德虽是他们必须要杀的大仇人,但罪魁祸首却是眼前的完颜洪烈。
忽听一声暴吼,只见完颜康对着黄杉叫道:“狗贼!你若再信口雌黄,我完颜康发誓,必将你碎尸万段!”黄杉这番话无疑对他影响最大,令他心乱如麻,这件事如果是真的,那简直比杀了他还残酷。
黄杉不屑于和他对骂,哂笑道:“你不信?那问你娘好了……”
完颜康对包惜弱大叫道:“母亲!这贼子一派胡言,意在挑拨你与父王的关系。你快快过来,只需母亲一句话,儿子立刻将他杀了,为你出气!”
包惜弱此时的脸色惨白如纸,浑身上下不住的颤抖,根本说不出话来。
完颜洪烈朝黄杉怒斥道:“你这反贼,编排这许多故事,不过是为了抹黑本王的名声,本王焉能容你!”
黄杉大笑道:“你以为我没有依据?完颜洪烈,难道你就不想知道,我为何对此事了解的这般清楚?”
众人当即点头,这也是困扰所有人的一个问题,到目前为止所有的话都是由黄杉口中说出,没有第二个人作证,可是他所说的到底是真是假?就算大伙已然认定是真的,那黄杉这个不到二十岁的人,又是怎么知道这些事的?
只听黄杉道:“完颜洪烈,你自认为做的天衣无缝,神不知鬼不觉,却不晓得‘天网恢恢、疏而不漏’!除了那段天德知道你的龌龊行径以外,还有一人目睹了整件事情,那便是牛家村酒馆的老板——跛子曲三!”
杨铁心一惊,曲三他是很熟悉,也知道此人身负绝艺,当日还想求他帮忙,却见他酒馆大门反锁,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因此便离开了。
黄杉一字一字道:“曲三的真实身份,便是我桃花岛四大弟子之首,武功堪称最强的曲灵风!是我的大师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