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莎嘉不反对,格斯自然很高兴,接着说道:“嗯,好,算上你给我的那瓶东西,我这个做父亲的算是欠了你两个人情,格登他们三个兄长,也欠你一份。瓦尔特王子那边,你不用太担心如果他有什么动作,我会第一时间告诉你,你和跟着你的人在城里的安全,城主府这边也会负责。你只管安心的准备,无论那一战是输是赢,我保你无恙。”
听到格斯城主这几句话,莎嘉也是十分意外,瓦尔特王子作为王储,又有特殊血脉,公国之内的地位首屈一指,觉得一个城主应该没有如此大的能量,可以把话说到这种程度。不过莎嘉也没有细想,因为他并不甘愿总是依靠别人保全自己和自己身边的人,而是要依靠自己。
这奇怪的父子两人,在小小的会客厅之中待了不长时间,就一同走了出来,格斯在前,笑容欣慰,莎嘉在后,倒没有太多情绪流露。
格斯亲自把莎嘉和查理斯送出了府,直到两个人转过了街口,才转身回了府。
莎嘉和查理斯骑着马,又匆匆的赶回了宅院,尽管路上盯着莎嘉看的人依然有不少,也有许多在窃窃议论,不过莎嘉都没有在意,更没有注意去听。
在那间会客厅里,莎嘉和格斯说的最有营养的话,也就是那些。当然,格斯城主也说了,会派一个人去做莎嘉的陪练,这两天就会过去,莎嘉达到了所有目的,也再没有什么要说,关键是有些受不了格斯的目光和态度,就立刻起身告辞了。莎嘉当然不会觉得,格斯态度的变化完全是因为那珍贵的黄金龙心血,这些东西最多就是引子,勾出了格斯心底的这些情绪。
毕竟,格斯依然把莎嘉当做是最心爱人生的儿子,现在这个儿子不再是他的负累,反过来成了格斯城主的助力甚至是骄傲,有些东西自然不必再隐藏,有些话也自然可以说开。只是格斯并不知道,如果莎嘉真的只是莎嘉,恐怕早已身死,尸骨无存了。
莎嘉也不知道该对这样的事情作何感想,毕竟他是另一个莎嘉,这里的一切,真的和他没有太多关系。
在夜幕降临之前,莎嘉和查理斯赶回了宅院。不知怎么的,莎嘉的情绪不太高,稍稍吃了两口饭,就回到了卧室。
独自躺在卧室的床上,莎嘉在黑暗之中发着呆,情绪更加低落,感觉整个人从里到外空空荡荡的。是因为莎嘉依然没有想起自己到底是谁,也是因为莎嘉想到了已经不在的克莱尔。虽然克莱尔或许在以后可以被复活,但是以后很长一段时间的经历,这一段很长的记忆,克莱尔不会再出现。
莎嘉也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大概是没有人陪的原因,也大概是今天在城主府的时候,听到了那句晚上来找你的话。胡乱琢磨着,莎嘉从空间戒指中取出了克莱尔留下的那面古镜,抚摸着古镜之上的纹路,莎嘉就好像抚摸着克莱尔一样。
莎嘉也知道,克莱尔的故事,其实有一些没有讲出来,也有一些话,是为了不让自己吃醋,故意说给自己的听的假话。不过莎嘉一直都没有在意,也没有深究,到了现在,莎嘉很想细细的问一问克莱尔,那个男人为什么要留给她一件神器,又为什么会给她一滴特殊的金色鲜血,还有就是,那个男人和自己,她更爱谁一些。
如果,莎嘉早些把这些问题问出来,或许,克莱尔就不用自己进到火山之中,用自己的生命来揭开天使的封印。不过,一切都已经晚了,莎嘉甚至不知道,复活过来的克莱尔,是否还能保有之前的记忆。莎嘉不是忘了问,而是不敢问,因为他甚至不能肯定,自己一定可以复活克莱尔。一切的疑问只能等到了那一天,再揭晓。
夜渐深,莎嘉毫无睡意,想到第一次遇到克莱尔时的情景,莎嘉也就想起了那间酒馆,夜归人,只是那个常常在夜里归来的人,无法再在夜里归来了,不论是否有人期盼和想念。莎嘉轻轻起身,换上了一身纯黑色的衣衫,悄悄的从后院的墙头翻了出去,走着那条老路,去往了那个只去过几次的老地方。
走在第一次去夜归人的路上,莎嘉的心情渐渐平缓了下来,莎嘉知道,自己这种心情是因为这一段时间发生的事情太多,自己的压力太大。或许去酒馆之中喝喝酒,又是克莱尔留给自己的另一个宝贵遗产。
像之前那次一样,莎嘉进到了夜归人酒馆之中,坐到了最角落的那个位置,要了两瓶最劣质的烈酒,看着已经少有再身着红裙的陪酒女们,渐渐喝醉。
莎嘉醉的比之前几次都快,心有愁绪,自然更挡不住酒精的侵袭。还有一个原因,莎嘉是想在自己喝醉的时候,哪怕再看到一眼克莱尔的影子,看到她一身红裙,从酒馆的门口进来,扭动着那一对翘臀,摇曳生姿的走到吧台的前面,坐在吧台前显得有些窄小的座椅上。
只是莎嘉已经很醉了,双眼已经有些睁不开,看到的周围的人和桌椅都是模糊飘动的,但那道火红的身影还是没有出现。莎嘉知道,自己对克莱尔并不只有怜悯和歉疚,而是真的感情,只是他不知道,自己怎么会对克莱尔有这样深的感情,想不出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莎嘉终于抵不住醉意,有些狼狈的趴在桌子上,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梦中,莎嘉真的梦到克莱尔,她就坐在吧台前的座椅上,喝着和自己一样的便宜烈酒,知道自己靠近也不回头,似乎就等着自己过去拍她一下,然后就可以跟自己回家。
不过酒馆里忽然吵闹了起来,有人要争抢这个把克莱尔带回家的机会。莎嘉当然不会同意,因为莎嘉心中清楚,这些人把克莱尔带回家,也只是追求一晚的销魂,不会有人像自己一样珍惜她。就算有人想让她留下,也不会有人像自己一样真的在乎她。
目光模糊的莎嘉想要把挡面前的家伙打到,却不知怎么的被身旁的人撞到了,还被死死的压在了地上,怎么挣扎都挣扎不起来。莎嘉很着急,也很气愤,下意识的想,自己一个圣阶强者,怎么会在这酒馆里被人制服。带着一些酒醉后的赌气,莎嘉猛地一翻身,将压在身上的家伙挤开,挣扎着坐了起来,重新睁开了迷离的双眼。
酒馆里的确很乱,人们扭打在一起,大声的喝骂和惨叫着,不时有酒桌被掀翻,座椅被踢倒,酒瓶酒壶酒杯摔碎了一地。莎嘉有些分不清,这是在梦中还是在现实里,也不知道这些人为什么会打在一起,下意识的看向了吧台。
这一眼望过去,莎嘉就再移不开双眼,因为在吧台的前面,坐着一个红裙金发的曼妙女子。直到因为看的时间太长,双眼之中流出了泪水,模糊了视线,莎嘉才不得不揉了揉双眼,又立刻睁开,望向了吧台的座位。没错,就是有这样一个女人,从背影上看,很像克莱尔。
莎嘉轻笑,知道这一定是在做梦,只是这是一个很好的梦,于是莎嘉稍稍挪动了一些身体,躺靠在了身边醉汉的身上。莎嘉一点也不想从这梦里醒来,却也不想再次走到红裙女子的身边,尽管那触觉让莎嘉至今无法忘记。莎嘉不想再次认识克莱尔,这样,克莱尔就不会因自己而死,自己也可以在见到莫伊拉时,多看几眼克莱尔的样子。
莎嘉就这样模模糊糊的看着,想要闭上双睡去时,又立刻一惊,稍稍清醒一下,看一眼依然坐在远处的红裙女子,便觉心安,目光又再次模糊。
就这样,不知道重复了多少次,过了多久,酒馆里也终于安静了下来,一个壮汉带着几分醉意的大声吼道:“我赢了,今晚她归我!”
听到这句话,莎嘉又猛然惊醒,十分不悦的看着那个摇摇晃晃的壮汉,胡乱的摸索到了一截凳子腿,嘴里含混不清的骂了一句脏话,朝壮汉扔了过去。看着壮汉杯之中后缓缓倒地,又看了一眼依然坐在吧台前的女子,莎嘉自言自语的说道:“就算是在梦里,克莱尔也不能让你们带回去。”
随后,莎嘉就真的睡了过去,不过恍惚之间,莎嘉觉得有人把自己扶了起来,对方的身体很是柔软,身上有着淡淡的香气,和克莱儿身上的味道很像。莎嘉知道,自己还是在做梦,也很满足,双眼没有睁开,也不想睁开,沉沉的睡去。
第二天的清晨,莎嘉依依不舍的睁开双眼,感受着怀中丰满柔软的身躯,不禁又抱紧了些。莎嘉清晰的记得昨天晚上的梦,也清晰的闻到了身边人传来的熟悉的淡淡香气。
“醒了?感觉怎么样?”一个慵懒柔媚的声音在莎嘉耳边响起。
“感觉很好,谢谢你,但你怎么知道的?”莎嘉也没有问身边女人的名字,甚至不想知道,只当她就是克莱尔。
“这座城里的事情我能都知道,只要我想知道。”女人自信的说道,显得很是骄傲。
“我有什么好,值得你这样。”莎嘉有些失落的问道,因为他不得不承认,怀中的女人真的不是克莱尔。
“我觉得好,就是好。我们这样,是因为我愿意,难道你不喜欢?”女子的话很直接,语气很是不屑,似乎对莎嘉的问题很有意见,很不喜欢。
“喜欢。但,我们没有感情,我把你当成了别人,这对你不公平。”莎嘉的语气中有歉意,也不想一直这样,把这个不知来历的女人当做替身。
“既然已经不公平了,那就想办法弥补吧。至于感情,我不信你和她第一次的时候有感情。”女人的嘴角露出一丝得意的微笑,似乎并不把莎嘉所说的感情当回事。
“你说,你想要的,我能得到的,我都给。”莎嘉没有犹豫,更没有矫情什么,很直接的说道。
“别的我也不稀罕,把你身上的黄金龙心血分我一些,这也是你昨天答应的。如果足够我用,你让我怎么做,我就怎么做。”女子也没有掩饰自己的目的,把心中所想直白的说了出来。
听到这句话,莎嘉一阵恍然,因为他真的答应过克莱尔,要给她一些黄金龙心血的。只是,晚了一些,如果自己早日想到这一点,或许克莱尔也有可能活下来。
莎嘉稍稍低头,正好看到了正在望向他的女人,一张美艳的脸,和克莱尔一样,不论是身姿还是面容气质,都透漏着成熟的风韵。只是对方不是克莱尔,尤其是如蛇精一般的尖刻妖媚的面容以及一双黑金色的蛇目,透着冷漠和骄傲,也藏着凌厉与精明,更与克莱尔的平和与温柔完全不同。
“好,只要是你用,你要多少都可以。”莎嘉没有犹豫,更没有吝惜,只当是对克莱尔的补偿,等到克莱尔复活之后,他会有更好的给她。
“你有多少?要知道,我可是你的陪练,我的实力越强,就能给你更好的锻炼,你也能更快的变强。你不想莫伊拉最后也被瓦尔特王子抢走吧?”蛇目女子嘴角的笑容更是灿烂,明白直接的试探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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