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离看着莫夕雾,问道,“夕雾,上元之后你还在寂城么?”
莫夕雾点了点头,“嗯,暂时不打算回去。”
欧阳离听完疑惑,“你一个姑娘家在外面待这么长时间了家里人不会担心么?”
莫夕雾眼神黯淡,“我没有家人,在我还小的时候就被赶出来了,现在一直跟着师父师兄生活。”
欧阳离听着莫夕雾的话,心中有些心疼她,“抱歉。”
莫夕雾并不在意,继续半真半假的说道,“没关系,再说了,师父师兄对我很好,尤其是师兄,待我就像亲妹妹一样,但是他们很忙,就算回去了,竹园也只有我一个人,怪冷清的。”
欧阳离心中了然,“嗯,如果你有什么事儿一定要跟我说,虽然我不一定能帮上,但能帮的我一定帮。”
“那我先谢谢你啦!”莫夕雾笑着说完,转而问道,“姐姐,你对我这么好就不怕我是坏人么?或者有什么其他的目的。”
欧阳离一愣,没想到她会这么问,想了想回答道,“夕雾,不管你就是什么身份,至少现在你没有伤害过我,对么?”
莫夕雾心中微微触动,说不感动是假的,随后认真的说道,“姐姐,你放心,我不会伤害你,更不会伤害任何人,我喜欢安静,却不喜欢孤独,那地方,太冷了。”
欧阳离虽不知道她说的地方是哪,却还是没有多问,拍了拍她的肩膀表示安慰,谁心中没有点秘密,只要是真心相交便好。
莫夕雾很快便回过神,笑了笑,“对了,姐姐,你刚刚问我上元之后有没有时间,是有什么事儿么?”
“嗯,我娘想去城隍庙烧香,让我陪着,如果你那天无事就一起去吧。”
“好啊,具体什么时候?我来找你。”
“十日之后。”
.......
忘忧楼三楼的一间包厢里,雲扬看着眼前喝的伶仃烂醉的一名男子,敲了敲桌子,“许大公子,你找我来不会就是为了让我看你喝酒的吧?”
那人胡乱将身边的一个为开封的酒瓶扔给他,“给。”
“上好的花雕。”雲扬接过来浅尝了一口,“不过像你这般牛饮,可惜了……”
许逸瞪了他一眼,向他举杯,“你废话怎么这么多……”
雲扬不紧不慢的给自己倒了杯酒,跟他碰了碰,“诶,你家去欧阳府提亲的那天欧阳离整夜未归,第二天就传出她的谣言,那些谣言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
许逸并未看他,闷闷的说道,“离儿不是那样的人。”
雲扬看着他皱了皱眉头,“一个女人而已,你用得着买醉么?”
许逸苦笑,“雲兄,你不懂,你不懂……”
“我虽然不懂但是我也知道有情人终成眷属,你既然喜欢人家就去追,真心换真心,总有一天能够成功的,你现在这样算个什么事儿?”雲扬看着那人陷入沉思,放下了手中的酒杯,起身,向外走去,“哎,我言尽于此,你好好想想吧。不过今天阳光这么好,我去哪转转好呢?”
……
寂山竹林,莫夕雾仍是那一副简单的装扮,不着任何粉黛,手中的玉笛在她的口中演奏出动人的一串串音符,听者忘忧,极美的诉说着吹笛者的愉悦。雲扬自竹林路过,听见这笛声不自觉的停下了脚步,当走进看清莫夕雾的容貌时便独自嘀咕,“没想到这臭丫头的笛子吹的这么好。”
不一会儿,一曲完毕,一女子自身后出现在莫夕雾的眼前,“姑娘这笛子吹的真好,只是……”
莫夕雾看着眼前突然出现的女子,微微一愣,随后笑了笑说道,“只是什么?”
“只是这曲尾少了先前的愉悦,多了一点急切,姑娘可是在等什么人么?”
“想不到姑娘竟是知音,能从我的笛声中听出我内心的急切。”
“姑娘的笛声这么美,有机会真想跟姑娘合奏一曲,可惜我今日还有急事要去见一位亲人”那人有点遗憾的说道。
“如果有缘以后就还有机会,再说如今爱好乐器之人众多,还怕找不到合奏之人”莫夕雾看着那人笑着开解道。
“也对哦”那人随后猛然想到了什么,说道,“对了,我叫莫初心,不知姑娘姓名”
莫夕雾看着眼前的女子,听到她的名字,喃喃道,“我知道。”
“姑娘认识我?”莫初心疑惑。
“公主你在这儿啊,依依将你的披风拿来了”那侍女打断两人的谈话,走到莫初心身边,将披风给她系好。
莫夕雾看着这主仆,心莫名的疼了一下,语气变得淡淡的,“只是听说过,莫初心,绝情谷谷主莫舛之女。”
那名叫依依的女仆这才发现莫夕雾,当她看清楚莫夕雾的面容时竟觉得有些熟悉,却怎么也想不上来在哪里见过,她也并未在意,随后便对莫初心说,“公主,我们还是先去找人吧,午时已经过了一刻钟了”
莫初心点点头,走到莫夕雾身边,“不知姑娘姓名,若有机会,我想请姑娘去绝情谷做客”
莫夕雾摇了摇头,“不用了。”
“既然姑娘不愿心儿也不强求。”莫初心有些哀叹,继续说道,“只是姑娘的笛声实在难得,不能请到姑娘心儿心中甚是遗憾。”
莫夕雾看着她,嘴角勉强扯出一丝微笑,波澜不惊的语气,说出的话却惊呆了在场的主仆二人,“若我说我叫莫夕雾,你还会觉得遗憾么?”
莫初心从震惊之中回过神来,上下打量着莫夕雾,“你……”
“告辞。”莫夕雾还得等她说完,便开口打断,嘴角扬起一抹弧度,转身离开。
莫初心听着莫夕雾淡淡的口气,想起公主这个位置本应是她的竟有些愧疚,追了上去,“夕雾,你真的是……”
莫夕雾没有回答,只是停下看着她,说道,“刚刚你的侍女不是说你还有事儿么,你不去?”
莫初心被看的有些发慌,“夕雾,其实我是来找你的。”
“哦?那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
“是母亲,不,是白沐姑姑告诉我的,竹园就在这附近。”莫初心习惯的叫了母亲,可是想到什么的时候便改了口。
“呵呵,她的消息可真灵通。”莫夕雾冷笑一声,看向莫初心,语气中尽是疏远,“抱歉,不管你们是因为什么找我我现在都没心思跟绝情谷的人打交道,包括你,也包括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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